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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选侍神经错乱了吗？本宫刚才已经说了，是斜风姑姑唤本宫前来的，她可以证明本宫的清白。如今她被人灭口，明显是有人栽赃本宫，你却反着来说，是你自己脑子少根筋想不明白前因后果，还是说你根本就与那幕后之人是一伙的？”
付明悦知道在这个时候决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心虚，因此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与江梦蝶苍白的指责一比较，明显她的话更有说服力。
“你最近与太后一直不睦，如今太后去世，却只有你一人在场，不是你还能有谁？”
江梦蝶犹自不肯放弃。
第562章 对质（4）（）
“江选侍刚才说本宫用景王的性命相威胁，太后才会当众说恬贵嫔是凶手，这么说江选侍也听到太后的遗言了？太后去世的时候一众姐妹都在，只有本宫一人在场云云又从何说起？且太后的遗言大家都有亲耳听到，而江选侍说的那些污蔑本宫的话却全都拿不出证据。”付明悦对着秦牧跪下：“皇上，臣妾还未坐上皇后之位，便有人处心积虑要害臣妾，竟将谋杀太后的惊天罪名强加到臣妾身上，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江梦蝶辩不过她，更拿不出任何证据，唯有继续死撑：“皇上，无论怎样，晨夫人的嫌疑最大，婢妾觉得应该将她交由宫正司审讯。”
“江选侍觉得本宫与太后不睦，本宫的话不可信，但在场的有一位妹妹是太后的侄女，她应该不会包庇谋杀太后的凶手了吧？当时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形，麻烦王顺仪同皇上说一说。”
王倩怡道：“皇上，嫔妾只听到太后说族姐毒害她，要晨夫人将此事告知皇上，接着太后就去了，晨夫人伤心欲绝，伏在**上大哭，直到皇上到来才起身。”
她的话并无偏颇，只是将自己亲眼所见如实讲了出来，比一味维护付明悦可信多了。
秦牧冷声道：“江选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晨夫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江梦蝶吓得跪地磕头：“皇上，臣妾没有要污蔑晨夫人的意思，只是合理猜测罢了，请皇上明鉴。”
“若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所谓推理也算合理猜测的话，本宫也可以说是你害了太后！”付明悦直视着她，声色俱厉，“本宫记得江选侍你与太后并不亲近，太后卧**以来，除了每日的例行问安，你根本没来探望过太后，今日却怎地突然来到，而且时机把握得如此巧妙？莫非便是为了与那幕后之人一起陷害本宫？”
“婢妾婢妾是见王姐姐要来，所以才才一起来的。”江梦蝶结结巴巴说道。
“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付明悦问道。
“在在宣若宫附近。”
“你住在欣华宫，与宣若宫在相反的方向。若你真心想要探望太后，为何不直接前来，偏要绕到宣若宫去？你又怎知王顺仪一定会来长宁宫？”付明悦追问。
江梦蝶的话漏洞百出，被付明悦追问几句便要露馅，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梦蝶有问题。况且就算她沉着应对，对答如流，秦牧也决不允许她将谋杀太后的罪名扣在付明悦身上。
“来人，将江选侍押到宫正司候审。赵德福，你亲自带人去召恬贵嫔前来问话。”
宫人上来拖江梦蝶，江梦蝶大喊：“婢妾冤枉啊皇上，皇上――”
“太上皇驾到！”夏霖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梦蝶仿佛见到救星，拼命挣开宫人，扑过去跪在太上皇面前：“太上皇，晨夫人谋杀了敏和太后，皇上却以为是婢妾冤枉她，求太上皇做主。”
太上皇打量了她半晌，只说了三个字：“拖下去。”
第563章 试探（1）（）
早在斜风被人灭口的时候，付明悦便知太上皇要来了。（。。）能一招便让斜风这么厉害的人毙命，除了暗卫别无他人。太上皇一定是得到消息，猜到斜风叛变，于是派暗卫立刻赶过来将她诛杀，以免斜风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事实的确如此，秦牧听小凯子说道付明悦被斜风劫持，一面赶了过来，一面让小凯子去通知太上皇，毕竟斜风是太上皇的人，若她叛变，理应向太上皇知会一声。却不知太上皇一早就开始布置，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可算是操碎了心。
太上皇向秦牧大概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径直走到**前。
照众人的说辞，谋杀太后的罪名应该不会落明悦身上，他所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管敏和太后是怎么死的，只要她真的死了，必然要举国齐哀为她发丧，那册后和立储之事必然要推迟。所谓夜长梦多，如今敌人连谋杀太后嫁祸付明悦的事都敢做，定然还有极厉害的后着，一旦给了那人布置的时间，付明悦这皇后能否做得成还是个问题。
秦牧和付明悦两人虽然聪明，毕竟经历不足，考虑事情不能面面俱到，少不得要他这个做父亲和公公的帮忙补漏。
他坐到**边，伸手探太后的鼻息，半晌说道：“太后还活着，牧儿，传御医前来。”
秦牧大喜，如果太后没死，谋杀太后便是无稽之谈，太后应该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去陷害付明悦，只要她醒来，便知谁是真正的凶手了。
王露薇已经被押了过来，但如今太上皇和秦牧都没有心思审她，只命她跪在殿中。王露薇并未出声，只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殿内众人扫了一眼，发现江梦蝶不见了，脸上这才现出些许慌张，不过很快又镇定如常。
一刻钟之后，四名御医一起到来，分别上前检查过，异口同声说太后只是晕厥，并未死去，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四人还要经过商讨，确定一个合理的治疗方案，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
付明悦偷偷观察王露薇的神色，发现她终于无法淡定了。
整个事件最关键的一环便是太后死去，现场只有付明悦一人。如今太后没死，一旦她醒来，王露薇谋杀她的事自然会曝光，再加上陷害未来的皇后，两大罪状，王露薇被赐死是必然的，而且还会牵连到她的家人，甚至整个家族。
“太上皇，太后一直苦夏，如今天气越来越热，对她的病情十分不利，微臣以为，应该将太后移到冰窖安置。因为太后患的很有可能是失觉证，要醒来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华御医说道。
“好，就准你所奏，牧儿，派人去安排相关事宜，尽快将太后送去冰窖，不可有丝毫耽搁。”
秦牧着赵德福安排去了，太上皇走到秦牧身边，冷冷的打量了跪在殿中的王露薇几眼，向那几位妃嫔道：“你们是否亲耳听到太后说是恬贵嫔毒害她？”
众人还未回答，他又厉声道：“都给朕实话实说，若是有半句谎言，直接拖出去杖毙！”
第564章 试探（2）（）
太上皇做了几十年皇帝，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帝王的威严，十分具有震慑力，如今虽然退位，但连现任皇帝都对他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违逆，这些低位妃嫔如何敢造次？一个个早就吓得两腿发软，结结巴巴的应是。
“恬贵嫔，你有何话说？”
王露薇已经恢复了镇定，答道：“启禀太上皇，在皇上派人来唤臣妾之前，臣妾并未到过长宁宫，因此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臣妾是太后的侄女，又怎会毒害自己的姑姑？就算臣妾不顾亲情，但阖宫皆知皇上独**晨夫人，臣妾不得圣**，在后宫只能依靠太后的庇佑，太后就是臣妾唯一的靠山，臣妾为何要害她？”
这番话合情合理，加上她语气平静，并无慌乱，顿时让人觉得十分可信。
“那你的意思是太后故意陷害你？”付明悦冷冷的问道，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杀害太后的一定是王露薇。
“回夫人，臣妾不敢对太后不敬，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王倩怡突然道：“族姐，细雨姑姑在哪里？”
王露薇抬头看了她一眼，不露声色的说道：“细雨姑姑？我今日没见过她。”
“族姐的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差，两个时辰前，我与族姐在宣若宫饮茶的时候，细雨姑姑不是上门来找族姐，说有要事相商吗？我怕打搅族姐，便告退离去了，之后才与众位姐妹一起来探望太后，但来了这许久，都未见到细雨姑姑，以为你知道，所以问一问你。”
王露薇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机，随即敛去。
今日她的确召了王倩怡去她的寝殿，目的便是让王倩怡带人来看太后，顺便做见证人，证明是付明悦谋杀了太后，想不到事到临头王倩怡竟然会反咬她一口。
她做事小心，虽然控制了斜风，收买了细雨，但表面上与她们都没有什么交往，细雨又怎会大摇大摆到宣若宫找她？都是假扮成粗使宫人偷偷摸摸去的，想不到竟被王倩怡发现了。她心中一凛，王倩怡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奸细，接近她只为了打探她的动向吧？
她却不知道，王倩怡说在宣若宫见到细雨，纯属瞎掰，反正一时也无法查证，就算查出来不是，大不了说自己看错人了，但若是谋杀太后罪名落实，王露薇便无法脱罪。
“族妹你看花眼了吧？太后病重，细雨姑姑应该整日在太后面前伺候才是，怎会无缘无故到我殿中？”王露薇轻描淡写的说道。
“族姐说得对，细雨姑姑这么忙，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你。”王倩怡紧咬住“无缘无故”四个字。
无缘无故是不会去，那若是有阴谋呢？
秦牧看出王倩怡是在帮付明悦，赶紧问长宁宫的宫人：“细雨姑姑在哪里？”
那宫人茫然摇头，秦牧怒道：“去给朕找！”
“回皇上，大概一个时辰前，奴才见到细雨姑姑从内殿出来，一言不发往宫外而去。”负责打扫内殿的宫人说道。
“奴才也看到了。”另一个负责院中清洁的宫人道：“细雨姑姑当时低着头，走得很急，还差点撞在树上。”
“她出去就没再回来过？”秦牧问道。
两人点头称是。
第565章 试探（3）（）
这时同来的杨采女说道：“这就奇怪了，婢妾去阳泉宫约苗姐姐一起来探望太后的时候，曾在附近见到细雨姑姑，算起来也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她怎会同时在两地出现？”
王露薇的心直往下沉，心中暗骂细雨做事不稳妥。&#上午细雨偷偷来到，与她商议毒害太后的事，两人大约只谈了一盏茶功夫，因为王倩怡那边已经约人去长宁宫，她便让细雨去别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见到。而她则假扮细雨来到长宁宫，进了内殿才卸了伪装，谋杀太后之后又假扮细雨离开。
“这其中蹊跷太多，如今恬贵嫔和细雨都有嫌疑，虽无确凿证据，但谋害太后是大罪，不可疏忽。恬贵嫔先禁足，赵德福，你让宫正司派人将宣若宫封宫，再派人去找细雨，一旦找到，立刻回报朕和太上皇。”秦牧做了决断。
王露薇的计策出了漏子，如今还不知道是哪一环的问题，自然不敢再多说话，以免露出破绽，不声不响的被押回宣若宫了。
这边太医院的人来将太后移到了冰窖之中，四名御医一起在近前守着，对外的说法是怕宫人和医女伺候不好，真实目的自然是不让任何无关人等发现太后已死的真相。
一众妃嫔与宫人都被秦牧摒退，付明悦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腿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秦牧赶紧走过去扶她：“明悦，你没事吧？”
付明悦拍拍心口，颇为后怕的说道：“好在太后没死，不然臣妾就要被人陷害了。”
太上皇盯着她：“朕来之前，太后便已经断气了。”
“啊？”付明悦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难道你没发现太后已经没有气息？”太上皇冷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吧！”
第566章 试探（4）（）
付明悦听他声音里隐隐有怀疑她的意思，跪地磕头道：“臣妾不敢欺瞒太上皇，臣妾来之前太后的确已经死了，但臣妾绝没有谋杀太后，臣妾是被斜风姑姑劫持来的，请太上皇明鉴。（。。）”
“那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说话又是怎么回事？”
付明悦的脑子飞速转动：“是是臣妾假扮的，臣妾会口技，能学不同的人说话，当初臣妾以白禾这个身份与敏佳太后和皇上接触的时候，便曾伪装别人的声音。”
“也就是说，恬贵嫔是被你冤枉的？”太上皇厉声道。
付明悦慌道：“太上皇，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杀了太后，想要栽赃臣妾，而与臣妾仇怨最大，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毒害太后的，便只有恬贵嫔一人，因此臣妾才”
“父皇，当时情况紧急，明悦为了脱身才出此下策，儿子定会着宫正司严查，若确非恬贵嫔所为，必不会冤枉她，求父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