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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两人跟着方…舟子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才让轿夫抬起轿继续跟踪。这时,传来严亮的声音:“好了。已经派人进去了。晨老师,你的轿子目标太大了,就在那里停下吧。下面的事不用你管了。”
我松了口气,让轿夫停轿。虽然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但我肯定他们一定是一头雾水,对我的行为莫名其妙。
我也觉得有些抱歉。咱是舒舒服服坐在轿子里,人家是顶着大太阳辛苦地抬你的,加上轿子的分量,转这一阵子,抬起又放下的,可是要累得不轻,和现在执行同等性质工作的轿车司机没法比。
“你们两个也累了半天了,这样吧,我在轿子里坐坐,养养神。此前咱们路过了一处小茶馆,你们去那里坐坐,喝碗茶,消消汗再回来。”千斤的担子卸下来了,心情轻松,我就这样吩咐轿夫。
对下层的群众,咱还是非常关怀的,毕竟自己也是草根出身,在现实世界中也依然是普通群众,可不能在这虚拟世界中充什么贵族啊。
“谢大人。小的们不累。”两个轿夫回答。
“大热天抬轿,哪有不累之理。赶紧去吧。”
把这两人打发走,其实也是为了和外边通话方便。虽然严亮说已派了人进来,让我放心些,但毕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我仍有牵挂,想随时掌握情况。
这时,方…舟子已完全看不见踪影了,那两人也进了胡同,很快也看不见了。
我从轿子的窗口缩回脑袋,往坐位上一靠,闭上眼睛,心里却仍在琢磨:派人进来,几个人?应该不会从客栈进入点来,距离太远了,等赶到这边,那两个人要是找到合适的下手地点,动作再麻利些,“肘子”恐怕都已被砍零碎,装进麻袋了。而且根据装备栏的特点,这个装着方…舟子残肢碎体的麻袋,也能很容易就带在身边,外人还看不出来……不,甚至都用不着带,拣几块石头装进麻袋,直接就可沉在旁边的护城河里了,神不知鬼不觉。
我不由得一下子睁开眼睛,被自己设想的情景给吓了一跳。
不行,属我离得近,应该在派来的人到位前再盯一下。
然而,就在我准备从轿里下来,朝两人进去的胡同跟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对的这条小巷尽头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虽然还隔得很远,但他是面朝着这边的,不紧不慢地在闲荡着。
我略迟疑了下,便向那里望过去,等人走得近些了,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轻声叫了出来:“太好了,老天保佑!”原来,这正是方…舟子。
看来他从那边那个胡同进去,一直走到城墙那,又拐了个九十度的弯往回走了,现在正走在“n”型行进路线的拐角处过一些的位置,再走一阵子,就到我这里了。
我这回可大为放心了,本来最担心的就是他在城墙根那边 “被下手”,既然那一段平安过来了,又回到了我的“视力范围”内,那就好了。
我又仔细观察了下他现在行走的路,微微地感觉有些不安。因为这是一条很窄的巷子,一面是一整条很高的长围墙,可能圈起来的是官府诸如守城部队的宅院啥的,另一面是一排民宅的后院墙,所以巷子里根本没有人行走。而就在这时,我远远地看到,在方…舟子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人。
是的,那两个人又跟过来了。他们的目标再不必怀疑了:这么长时间跟在一个人的身后,要说是碰巧同路,打死我也不信。
还有——那边好像又有点新情况,我睁大眼睛使劲看过去。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百姓们生火做饭的点,空气极为清澈,一眼望出去可看到很远很远。我发现在那两个人的身后,又有一个东西——看清了,原来是一条狗跟着这两人在走,很近很近。不过,毕竟从我这里望过去有点远,看不出是他们牵着走的,还是自己走的。
我一怔,难道他们为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又在里边现买了条狗,三个一起上,把方…舟子立即置于死地,搞出个方…舟子被野狗咬死撕烂的现场?或者,干脆把“肘子”剁了喂狗,杀死、处理尸体一条龙?
第59章 惊险一幕(中)()
进来的人在哪里呢?到现在我也没看到。我有点着急了,便跟外边联系:“喂,新进来的人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方…舟子走的这个地方可是很背呀,要是发生事,他能及时赶上吗?还有,他得把武器准备好啊。”
这一通话我才发现,不知怎么送话器里噪音很大,更让人无奈的是,根本听不清回答,不知是谁在跟我说话,声音一顿一顿的,也变了调,乱糟糟的。
我又朝两个轿夫走的方向望了望,还没有踪影,看来他们真的在小茶馆喝上茶了。本以为没事了,才打发他们走的,现在就算有事,也根本指不上他们了。
我又转过头向方…舟子他们那个方向望去,顿时浑身一冷,心跳加速:那两个人可能终于觉得到了适合下手的地点,图穷匕首见,不再那么慢腾腾跟着了,已经小跑着朝方…舟子奔去。而且,由于距离又近了一些,我已经能清楚看到两个人的手已经朝衣服里伸去,这肯定是掏刀子、斧子的。
那条狗,也跟着两人跑起来,是同一个方向!
而方…舟子,居然停在那里,不知被什么吸引了,正歪仰着脑袋,在朝民宅边一棵探出院墙的树上看着。从我这里看,那树上有些花花点点的东西,也许是棵果树吧。
终于要下手了,我心中一急,喊了句:“坏了,他们要动手了!”一掀轿帘,就从里面往外跑。
其实这一刻,我感到颇为绝望:别说我离得这么远,就算离得近,就这么手无寸铁以一敌二或三(如果那条狗也是他们买来对付人的),只能是鸡蛋碰石头,碰得蛋黄流。
我跟了几步,猛想到还是要呼救,发动这里的广大人民群众,一起来和犯罪分子做斗争,震慑住他们。我就边跑边拼命大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杀人,杀人了!”
中国人绝对惜命,为此发明出来的这个“救命”专用词,韵律铿锵,音调宏亮,一喊出来回旋高亢,语惊四方,能及时把求助信息传递出去,太聪明了。对比起来,英语就弱爆了,居然把救命这个如此关键词与“帮助(elp)”一词合用,而且声音一点不响亮,末尾是个声带不振动的清辅音,根本不能畅快喊出来,当初造词的英国佬,是脑子自来缺根弦,还是进水了,这么不上心?性命交关的时刻,误解加上听不清,不知耽误多少事,还是赶紧引入咱天朝“救命”这个词,废了原来的词吧。
不过,我的“民族自豪感”刚涌上心头,就忽然恐惧地发现,我呼喊“救命”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见,好像忽然消失在空气中了!
“救命”词的独特功效在关键时刻忽然起不了作用,可是要命啊。
还有,我也跑不动了——不是没力气,而是——我只能一寸一寸地挪动,不,更准确地说是飘移,说是在跑,其实比爬都慢。
我朝方…舟子那边望过去,只见他已像个石像,完全定在那里了。而那两个人,也像是定住了,不,没定住,他们跟我一样,也在飘移,能看出还是在动的。只有后面那条狗,可以一眼就能看出在动,已经到了一个人的身后了。
我一下子领悟过来:我又一次看到了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并身处其中!与上次在出租屋潘学捉奸时遇到的情形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相信,可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体,都明确地告诉我真是这样的,我自己,这里的人,都处在慢动作之中。
接着,还是同上回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这一切在持续了也不知多长时间后,立即就结束了。我意识到这点,是我的耳朵听到了我自己刚才喊的最后两个字“……人了!”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在奔跑,快速的,不是在一寸一寸地飘移。
对面的景色也在一瞬间变样,尤使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两个追方…舟子的人,一个人已脸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半回过头,用手抗拒——那只狗,那只刚才我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黑狗。他惊恐万状地叫喊着,像看到了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那只狗用喉咙里的声音咆哮着,凶狠的双颚死死咬住那人的一只手臂。恐怕没有多少人的神经能经受住,那个人也就坚持了几秒钟,就双眼一闭,晕过去了。
这条狗还不放口,喉咙中仍响着低沉的咆哮声。忽然间,四个公人打扮的人像是从天而降,跑步过来,这黑狗才松了口,那个人就头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上。于是,那伙公人两人一组,分别架起两个大汉,向一个方向走去,转眼工夫就不见了。
我的神经刚才经受了太多的刺激,这会儿稍稍放松,才意识到刚才这四个人,一定是外边老ne他们启动的快速抓人程序。
真是太惊险了,我发觉自己头上竟冒出了冷汗。
急步走到那里,再看看方…舟子,可能也被刚才的事惊呆了,站在那一动不动。我走过去,问了声:“方先生,你没事吧?”
他轻轻摇摇脑袋,像是认出了我,说:“你是公司的人吧,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犯什么事了吗?”
我心想,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便说:“方先生,公司两个老总让我远远跟在你后边,我发现这两人从外边一直跟你跟到里边,还买了菜刀、斧子、麻袋啥的,明显要是对付你的,刚才这不下手了,你都没注意到?还好,没成功。亏了这条狗吧。”
我转头看了下黑狗,觉得它正听着我们的对话。我也好像认出它了,是贾府里看园子的狗吧。有个游客曾因乱涂乱画被狗咬过,还到医院去过呢,会不会就是它咬的?不过这回还算咬对了人。
方…舟子恍然地说:“如此说来,还是这条狗把我救了。你跟在我后边,也没起什么作用啊。”
他这个人,难怪有那么多人恨他呢,现在连我也挺恼火:跟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话里意思却说我还不如这条狗,这是怎么说话呢?
就在这时,却忽然听到那条狗说话了:“方先生,话可不能那么说。是这位老晨及时报告情况,领导才派我进来保护你的。”
我和方…舟子都吓了一大跳。这自然难免,经历狗说话这种事,和大白天看见鬼有一比。
这狗的声音比较僵硬,可能是声带等发音器官限制的吧,但我们还是能听清刚才的话,不会误解的。这时,又听到它继续说:“哎,老晨,我是潘学啊,你没听出来?”
这些话我是不会听错的,顿时大喜过望,心情和那次受伤,忽然认出是他进来营救时类似,忙说:“你是潘大个?哎呀,刚才多亏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对,观察者程序啊。”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在刘心武先生来那回,甄工介绍这个程序时就说过,必要时甚至可以让人以狗的身份进入系统,当时虽然印象深刻,但心里总觉得这也太玄了,能会是真的么?现在,居然亲眼看见了,虽然不是自己亲身试验,但也足够震撼了。
我转过身,对方…舟子充满自豪地说:“方先生,你刚才‘亲耳’听到了吧?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保安部主管潘学,他是借用我们这里一个叫‘观察者’的程序,以狗的形态进入这个虚拟系统的。这些个程序,不用说,都是噙先生一手设计或主持设计的。其中核心的部分,由于太超前了,他突然去世后至今无人能懂,还在研究中。如果说,这还不够博士的水平,那我就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几个人够博士的资格了。”
这时,从送话器中传出清晰的语音,是严亮的声音:“喂,喂,里面情况怎么样,方先生没事吧?刚才咋断了联络?”
这送话器可真不怎么给力啊,最需要的时候不管用,这会儿完事了,又好使了。我回答说:“方先生可能受了点惊吓,不过没啥事。刚才这送话器突然不好使了,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们在这边,哪能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响起了钱智商的声音:“问问方先生,看他还想不想再接着逛了。如果不想逛了,那就出来吧。”
我还没等说话,却听潘学用挺生硬、别扭的“狗喉咙”跟方…舟子说:“我们钱总问,方先生你可还想不想再逛一会儿了,如果不想逛了,我可以带你出去。”
哦,原来潘学这个“观察狗”也能戴着个送话器,这倒挺“酷”。不过想想也是必须的,他要随时保持和外边的联系,听从下达给他的指令。但刚才那意外的断线,他能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