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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隋声啊,还真是老爱从政治角度上考虑问题。连这个虚拟的事情,他也能给联系上。
钱智商一愣(可能是装的?)说:“嗨,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哦,小苍,你怎么看呢?”
他这就有点不厚道了,明明知道隋声这个担心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他却不自己直接给否了,不得罪人,偏让人家的恋爱对象来接招。
果然,苍井溢的脸有点红了,但她的回答却不含糊,嘴上的工夫也一流,“钱总就这个有点敏感的政治问题征求我的意见,这对我这个对政治不敏感的人真是个挑战。我个人认为,隋助理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有些人就爱没事找事,给人制造麻烦。但在我们这里,就不用顾虑这个问题了,钱总在各方面都考虑得十分周到,如果真有那种人这么挑毛病,没事找事,相信也会坚决给他顶回去的,是吧?”
她既含蓄地回护了一下隋声,也不客气地回击了下钱智商,暗讽他不该踢皮球把问题转给她。
第95章 担起使命(下)()
“对,在咱们这里,这不该成为问题。pass过去吧。”钱智商有一点尴尬,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随意,引来了小苍的反击,便迅速不失风度地收场了。
屋里的大部分人肯定不会看出这场对话里的细微意味。我却因为是钱、苍“麻烦”的制造者,对他们关系特别敏感,当然能捕捉到他们交流时的
“弦外之音”。
有意思的是,明明是钱智商把小苍硬推给隋声的,他好像又有点对两人“旁敲侧击”起来。
“那么,钱数什么的,是不是咱们要订个上限,隋助理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他们狮子大开口,说要多少就要多少,拿咱们当冤大头。”金喜莱说。不愧是搞财经的,坚持等价交换原则。
“金喜莱说得有道理,能定个数,我就比较好操作了。而且听说,国际上外交谈判,双方都有个像‘标的’类的东西,只在这个界限内让步。如果我能争取少于此数,我就会觉得不辱使命,没丧权辱国。”我也附和金喜莱说。
钱智商却果断地说:“算了吧,咱们这又不是真正的国际外交,你们怎么硬往上套?忘了么,这整个虚拟红楼梦世界其实都是咱们自己的财产!给里面赔款,等于是把左手的钱换到右手,更何况还是虚拟的钱?再说了,咱们在这儿商量的钱数,那是咱们自己打的算盘,到里面可能就完全对不上号了,得靠现场的随机应变。老晨,记住,只要能达成重新向咱们开放的结果,恢复景区正常的营业,那就是你的成功,咱们的胜利!”
方元也笑着说:“赔偿再多的银子,那也是虚拟的,算个啥?不会列入国家预算,也不给老百姓增加税收负担。不像清政府,靠搜刮民财赔洋人。老晨,你放心,有人告你卖国,我给你当律师,免费辩护。”
钱智商也很有魄力地说:“我授权给你,你根据情况与他们协商,可以全权决定赔偿数量。”
我由于总和虚拟角色打交道,早已习惯于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人,常常会忘记事物的本质。
金喜莱可能也由于前些时候介入太多,犯了和我一样的毛病。
而钱智商,却始终有这样的本事,看透事物本质,一语道破关键。
金喜莱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搞财务时间长了,我把规章制度给套到这上了。这可真是的,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也说:“好吧,没什么底数,我就更好办了。我这回就当把贪官、卖国贼吧,把赔款定高点,让他们给我回扣。”
这下子,大家都笑了,屋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这两天,大家甚至都没怎么笑过,实在太压抑了。
方元也笑着说:“老晨,你这张嘴呀。这一去,肯定马到成功!钱总啊,你应该早点命令他过去谈判的。他要不去,就辞退他。我来后听说,假传圣旨那回,你就是这么逼他的。”
钱智商也笑了笑:“这回情况那么凶险,哪能再逼他。不过你们看,人家是志愿者,觉悟那叫一个高,自己主动要求去。这我真没想到。”
“是,晨老师对这里的贡献是独特的。”“这回成功了,建议给个‘终身成就奖’吧!”
又有几个人也表扬起来,很真诚。
“可别把我的境界说得这么高。我不过是弥补自己的失误,将功赎罪。成了,钱总就免除对我的处分吧。还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大家先不要有过高的期望值,别给我太大的压力。”我说。
钱智商马上说:“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大家都感谢你的勇气、牺牲精神。我再补充一句,你只要平安回来,不管什么结果,都是胜利,成功!”
“嗯,这样说,我的压力就小多了。既然决定下来了,我先去做点准备工作。甄总那边如果设备搞好了,我随时可以出发。”
“好,你去准备吧。我到技术部那边看看。对了,让他们再ps几张史鼎的照片,到时候你拿着。你说得对,这也算是你的一个护身符吧,提醒他们也有人质在我们手里。”
“好,多个保险总不坏。”我说——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其实我们根本没人质牌可打了,如果皇上要为史鼎报仇,那三个随从做人质,根本没什么分量的,皇上压根不会顾虑这几个小卒子。
我说的准备,从物质方面说,是马上到街上商店买了两个“尿不湿”。因为我预感到这会是一场漫长艰难的旅程,不知会拖上多长时间,我可不想像郑福柏那样,出来后在座位上留下一摊污物。
小小的“尿不湿”,名字不怎么雅,完成了奉献后就要被当成垃圾遗弃,命运可谓凄惨。但据说,它曾帮助航天员杨利伟完成首次太空漫游。
这就是可贵的“尿不湿”精神吧,全身心奉献,不求任何回报。但愿也能帮助我完成这一次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精神上的准备,则是我买东西回来后,躺在宿舍床上养了养神,仔细过滤了一遍到里边沟通时会遇到的问题。
一静下心,思考就有进展,我想到了一个新的进入方案,可以避免昨天早晨那样的遭遇,而且更有气势,不卑不亢。
中午,我到食堂吃饭时,也是挑选了一番,避免水分多的食品,同时,又得应答不少已知道消息的员工的真诚问候。这顿饭,确实有些食而不知其味。
刚走出食堂,就接到了钱智商的电话,新型的弹射装置已搞好了,已经试验过,让我去熟悉它的使用方法。
我心想,换句话说,就是当“逃兵”能逃得更快点。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就是我出发的时间。
这两年来我已无数次进入系统,已经习惯得像中国大部分上班族进入工作地点,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可说是最不寻常的一次。
当然是因为这一次实在太凶险了。
这一次进系统的方式也和往常不一样:规格实在是太高了。
往常我一般都是在五十人的大厅里,跟普通的游客一样,如鱼得水。这一次,却被安排到“荣禧堂”。
我刚要张嘴表示异议,钱智商就用一个手势阻止了我,说:“你什么也不要说,现在这些套间大都空着,只有少量被去游乐场的游客占用,闲着也是闲着,你坐在这里,身体舒服些,也就能更放松,时间坚持得更长,而且你也知道,这个房间也比别处更容易照看。”,
这我当然知道,能花大钱到这样的房间来的,当然都是我们的金主,被高看一眼,决不会有让他们跑丢不知去向的事。
两个老总从钱智商的办公室陪我来到单间,一看接待部的新头头老兔,操作员老五已等在这里了。两个操作员,其中一个还是头头,来照看我一个人,这可实在是贵宾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钱智商这时又补充说:“不让你到大厅,是因为公司好多没事的员工都要到那里看你,会闹哄哄的,还是到这里安静些。其实,刚才部室头头儿也要给你壮行,我也没让他们上来,不想给你增加压力。”
我能体会到他的苦心,不过,我从宿舍过来走上六楼时,这些部室头头其实都等在走廊上呢,送行不过是改了个地方。
我当时还开了个玩笑说:“这是干嘛呢,好像我要出远门似的,别握手,我可不想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去个几小时就会回来的,也兴许更早,不过,那就是逃出来的,最好别那样。”
但其实,当时我的心里真是热浪翻滚。公司组建以来,大家一起打拼出很好的局面,在合作中也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有他们在我身后,我觉得永不孤单。
甄工默默地握着我一只胳膊,引领我坐到屋中间那只高档按摩椅上,这才轻声地问:“老晨,你真的准备好了?”
“那当然,其实那晚上从里面逃出来,我就在琢磨怎么再回去了,想了两天多了,还能没准备好么?”我故作轻松地说。
钱智商也走过来,再次叮嘱说:“一定要把送话器始终开着,保持联络,让我们始终知道你的情况。记住,我们大家都和你站在一起!”
他又转过身,对老五说,“给老晨带的东西,就是那个物品栏里的,都检查过了么?”
“检查过了,该带的都带上了,弹射器有两个呢,再加上新的,三重保险。”老兔回答说。
我心想,这么多的逃生装置呢。唉,合法的“逃兵”太幸福了,不但不用担心被军法处置,领导还费神操心,惟恐你逃得不够快呢。
“我要进去了。操作吧。”我拿起头盔,往头上戴去。这时,钱智商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甄工也轻声说了句,“小心些啊。”
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自己已在飞车上了。接着,飞车起动了,速度很快地在空中飞行。
不一会儿朝下再看,已快到了大都城的中心,正在向稍远处那一片金黄琉璃瓦屋顶的紫禁城飞行。
我打开送话器:“一切正常,我已快到紫禁城了。等会在午门前降落,我出去后请马上把飞车调到空中。”
传来的是纪书强的声音:“明白。祝一切顺利!”
用这个飞车进去而不是通过进入点,这是我躺在床上养神时想出的主意。这可以更快见到里面的关键性人物,避免像那天早上那样,被下边大兵之类的小人物纠缠,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而且,这也更能壮行色,在气势上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可是科技先进,不可随便欺负。
这个主意马上就得到钱智商的赞同。所以,这回我一进系统,就到了这飞车上。
我把口袋里的东西(也就是物品栏里的东西)掏出来看了看,他们想得很周到,除了弹射器,还有数张所谓人质——就是史鼎他们的照片,我把它们都扔在了车上一个柜子里。在对方已知道我们“杀”了史鼎后,这些照片只会起反作用,更激怒对方。
这时,车子已到了紫禁城前,速度已减慢,准备降落了。我却突然听到车厢外传来“呯呯”的响声,很奇怪。
从窗口朝下一看,不得了,原来是飞蝗般的箭正朝飞车射来。
第96章 审讯被押(一)()
那“呯呯”的响声,正是箭射到飞车上发出的声音。
不过,由于我们的车身外面的材质,设置的是轻钢板,从下朝上飞的箭力道减弱很快,没有一支箭能扎进车身,纷纷掉落,根本别想射透车身。
不过,这也说明里面的人对我们积怨有多深,看见我们的飞车,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射一通箭。
看来,这次谈判注定将十分艰难。
这也验证了我的判断:不来真人谈,只是发去个信息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用的,倒有可能给以后的接触制造更大困难。
飞车是按设计好的轨道运行的,技术部并不知道车到这边就遇到了被箭射的情况,在箭雨中仍缓缓降落下来,停在了午门前这片空地上。
该下车了,我用送话器说了最后的几句话:“我就要出去了,对不起,送话器我要关上了。光是听声音,你们可能干着急又使不上力,不如什么也听不到的好。放心,我有情况会跟你们主动联系的。再见。”
选择关闭声音,是我知道和里边谈话时必然要说到史鼎被杀的事,这会让钱智商他们如雷轰顶,意识到我可能正好是对方的报复对象,除了焦急又做不了什么,岂不是活受罪么?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就是他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就什么心也不用操了。
外边已没有箭射到车身上的响声了。可能他们射了这一阵子后,见什么效果也没有,车子又没什么动静,拿不定下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