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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妥善安置公司员工、做好善后工作等内容。
应该说,听到了这个传达后,我还是觉得比较欣慰。这一回,噙先生他们的心血将会得到有效的保存,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可以说,还是通过钱智商将它商业化经营后,才让人们更加体会到它的神奇,深深认识到它不可估量的价值,才会有这次政府更明确的承诺。
不过,商业化经营也是把双刃剑,“穿越游”中的各种乱象也大部由此引发。对此,钱智商当然负有责任,他对此也有所认识。特别是柴菲接手以后,更是变本加厉,这也是这次大事故的因素之一。
然而,我的心还是感到了极大的失落。
两年来,朝夕泡在系统中,我已经习惯地它作为生活的一部分,这一次,几乎是永久的分离,我的心即使不是在流血,也感到了刀割般的疼痛,离开了这个虚拟世界,又不需要做工维持生活,我还能做什么?
日子一天天流逝,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大部分员工已经离开,包括干部中的方元、潘学,严亮,被安排到总公司或下属的单位。而老五、老九等原中心的员工,由于有it行业的底子,则跳槽到别的互联网公司工作了。而招待所员工出身的那些女导游、操作员,还有张英等,则又到别的分公司做起了导游、后勤等工作。
不过,还是有部分员工安置不了,下岗待业。
现在,我们确实像红楼梦一书的后期,人物风流云散,即使现在写来,我也感到笔尖上流露出的浓浓的伤感,实在没那个精神头儿来做详细交代。
最新的消息是,甄工被任命为留守处的负责人,手下员工有纪书强等数名技术部的员工。在旁人看来,这是项最无权、最无聊的干部岗位了,他却十分高兴,感到心满意足。是的,他在这里可以心无旁骛地研究了。
他上任后,第一项工作就是关闭所有游客进入的设备,这是总公司下的死命令。
这期间,我一直留在公司,就是想等到这最后的一刻,以此做可能是永久的告别。
甄工显然知道我的心情,提早在昨晚就跟我打了招呼。
因为住在楼里,我一早就来了,等了一阵子,甄工来了,接着,是老贾,接着纪书强和技术部的两名员工也到了,还有已安排到总公司单位的凌吉也赶来了。不用说,他是来帮着留照片资料的。
两年多前,我来这里时,是甄工出来,破格接待了我,由老贾送我进了系统,从此开始了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
而红楼梦原书,第一回开场,也是由甄士隐、贾雨村这姓甄姓贾的两人开端。全书结束(高鹗续),又是这两人《甄士隐详说太虚情
贾雨村归结石头梦》,如今我所参与的“穿越红楼”,竟也有甄工、老贾两个人一头一尾都在,如此的巧合啊。
大家都有一种伤感的情绪,集合之后,只是互相默默地点点头,甄工也声音沙哑地下了令,大家便开始从一楼开始,逐楼层开始关闭从公司成立以来就从未停过的操作台电脑。断开与所有座椅头盔、显示屏等的线路等。
等全部这些属于系统终端的设备停掉后,还会将“地下室”中的少数服务器关闭,保留全部主机运行。也就是说,虚拟红楼梦中的故事仍在继续,只是我们彻底被隔离了,甚至连“观察者”也不能当了,因为设备已不能再接待任何人进入了。
大部分技术工作我基本插不上手,也就打打杂而已,不过,我理解甄工邀请我参加的缘由。可以说,从我来后,这里才出现了巨大变化,不管怎样,我确实是重要的见证人和参与人。
而另一个也有很重要关系的钱智商,甚至都不能来这里,还在总公司“检查”自己的问题。
凌吉则在努力抓拍镜头,也会时不时帮下手。大家都沉默无声地工作着,没人说笑,在这往常,是不可想象的。
到中午时分,我们已经到五楼了。大部分人在厅里忙着,我觉得帮不上忙,站在门边观看。我又想到至今仍无消息的成奋清,他就是在大厅对面的一个单间离开的,毅然决然地投身进系统,大有义无反顾的气势。
若是关闭了这些操作台设备,就再也无法得知他的消息了,甚至不知这对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伤感涌上心来,便走进那个单间。
大厅忙完,便该轮到处理这些单间了。
现在,昔日总是满员的房间已空无一人,多少天没有打扫,各处都落上了一层灰尘。我环顾四周,感到一阵茫然。
忽然,我觉得这里有一种声音,像是蜜蜂飞,也像是小虫鸣,怎么回事?我的目光落到了操作台的耳机上,便拿起来放在耳朵上:
“喂,喂,有人吗?我是成奋清,小成?有人吗?”
尾声:重聚(上)()
一年后。
明媚的春天。
金陵今日天气晴朗,飞机顺利正点到达。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值得纪念的日子。三年前,我正是在这一天找到了“中心”那座小楼,开始了一段难忘的经历。今天,我挑选这个日子,是怀着深深的思念之情,来探听下已被关闭近一年的“穿越游”公司现状,和当年的同事、朋友小聚一下。
系统关闭的第二天,我就离开了金陵,重新回到北京的家中。
我以为,日子又会像没找到“中心”之前的老日子,百无聊赖。
然而,出乎意外,这段日子对我而言却是十分新鲜、生动、愉快。
当然,对广大人民群众而言,也应该是十分新鲜、生动、愉快的吧。
众所周知,这真是极不平凡的一段时光。
当年的十一月份,党的十八大召开,有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习、李新政,接过接力棒,之后社会生活各方面出现的变化,让人们简直目不暇接。
虽然远在北京,但对曾经生活了两年多的金陵,我也投入了很大的关注。虽然公司众多的同事还留在那里,不过我觉得他们有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所以我并不想打扰他们,主要还是通过发达到的媒体、网络等,获得那里的消息。
当然了,这只能得到些比较大的新闻,比如一个月前,我就得知原金陵的一把手、省委常委、市委包书记,成了中央反腐风暴中这个省第一个落马的高官。
这事也极大震动了金陵。
刚刚和朋友们取得联系,他们都说还有更多的新消息,等我来时会高兴地共享。
甄工此前和我通电话时说:“知道你不差钱,可以住宾馆,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们这里住,员工值班宿舍都有,而且你那间宿舍,现在还在呢,我晚上太晚不回去,就住在那。”
就这样,我从机场乘上出租车,就直奔原来建研“中心”的小楼、后来的红楼穿越游景区,今天的高新科技留守处。
到达时,老贾已经等在红楼前了。
“老晨啊,你在系统里整了好几个**官员,大家都挺痛快的。巧不巧吧,你这一来,贪官都吓得又马上落马了。”
“得,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弄点损招,出口气罢了,啥问题也解决不了。还得说是中央的反腐风暴,才把贪官们纷纷刮下马的。”我说的是心里话。
他也笑了,说:“那就分享一个好消息吧,老色鬼昨天上午被纪检的人带走调查了!”
“什么老色鬼啊?”我一时不知他说的是哪个。
“总公司冷总啊!柴菲的山寨姐夫嘛,活该!忘了?当年苍井空来这儿,他就颠颠地跑来抱人家。老东西,苍老师是该你抱的吗,这回可不是有报应了?”
我也想起那一幕,不禁笑起来,老贾当时就骂出声来,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穿越游”最后那场游客死亡惨剧,他才是最大的责任者,但当时他却平安无事,让柴菲当了替罪羊。
“你们一直在这儿,知道的事多,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早就估计到他有后台,要不,那时追究责任他怎么能躲过?前些时候,姓包的书记一落马,他就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嗨,不光是他,市里好多官员也如此。我听说,柴菲他姐姐因为弟弟被判刑,也豁出去了,到处上访告状,也算是根导火索吧。别说,小三反腐,确实很有效的。”
“对了,柴菲怎么样?”
“还得一年多才能出来吧。老方真是狗拿耗子,还给他辩护。”
“老方不是那种很看重结果的人。”
我随口应道,不禁想起我走时最后去见柴菲的情景——
那时,他已经被——“控制”,见到行动自由的我,倒也还算平静。
其实,我只是想把心中的疑问,特别是那个长久的疑问最后落实一下。
“钱智商被省里的官批示查处,是你给那两个被罚款的恶少透的底吧?当时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事,你当时也说该罚呢。”
他冷冷的表情,没有吭声。
他没有明确否认,我觉得就已经证实了。
“还有,我在系统中曾遇到个轿夫,他说咱们第二次去贾府时,你曾在茶馆写了封信,又出去了,过了一阵才回来。我只想知道,你给谁写的,写了些什么?”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这一回,他倒不回避了,沉思了下,才平静地说:“哦,你连这事也能打听出来,真行。不过,晨老师,现在说这个还有用么?你是想再给我起诉书上加一条么?要能那样,那薛华高不也就能被追究责任了么。”
我心里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回答说:“我当然什么也不想做,就是想证实下真相而已。你现在已在井下,我不会再落石。其实,我是支持老方替你辩护的,你决不该是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
他的脸上闪过感动的表情,但瞬间即逝。
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表情,像是不经意地说:“有时候,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时恨不得想一把火把这个世界都烧了。不过冷静下来一想,干嘛烧呢,夺过来不更好么?后来我就能忍了。不过,有什么用呢?现在知道了,得到又怎样呢?‘神马都是浮云’,一切都是浮云啊!”……
回想着这些事,我和老贾边说边走,这时已走进了红楼。正在楼里忙碌的纪书强看见我们,高兴地迎了上来,“晨老师来了!甄总已打来电话,可能要中午吃饭时才能到。”
“是因为总公司那件大事吧?”我猜测道。
他会意地说:“是啊,一把手突然没了,当然有好多事要研究了。其实,之前那个戚副总落马时,大家就议论他还能挺几天。对了,听说,助理隋声也受牵连,在帮助组织调查,这回也来不了了。”
我心里叹息一声,这个隋声,遇上个好领导没问题,但遇上个满口高调,行动却相反的领导,他盲目信任,就难免有麻烦了。
旧地重游,心有一种陶醉的感觉,与过去的朋友同事交谈,又如同坐上时间列车,纵横驰骋在过去和现在之间。
尾声:重聚(中)()
中午,甄工赶到了,六七个人只是叫了外卖。甄工解释说:“抱歉,冷总出事后,各公司现在的规章制度都严得很,中午绝对不能喝酒,休息时间都控制得紧。不过,主要的,是今晚大家要好好聚一下,给你老晨接风。老钱已在自己的红楼贵族大酒家备好了席,大家不见不散。所以,咱们中午就是随便吃点。”
虽然是短短一个小时,不过还是让我得知了好多我走后的消息。其实,有些事我已知道,虽然只是个模糊的框架。
比如,我只知道钱智商后来离开了总公司,但到底怎么个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这回了解到,是他自己提出辞职,之后,他很快便把外边这家红楼贵族大酒家盘下来了。这家酒店由于主厨意外在系统里亡故,各种赔偿,还有别的许多麻烦——再无处偷菜、学菜也是个原因吧——经营不下去了。
苍井溢是第一个加入的,后来又陆续有我认识的人加入,像金喜莱、老方等,现在,酒店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肯定会超过系统里凤姐开的那一家吧。
我也无法想象我们的游客再不能来了,凤姐的酒楼到底会怎样。
我不禁赞叹说:“钱总,小苍,小金,这就是个‘金三角’的框架啊,生意要做不好倒怪了。哼,这个冷总,怎么不早点倒台,生生把公司人才都流失了。不过,好多国有企业都这样,不怎么拿人才当回事。倒是私企,更重视人才。”
话题又从冷总那引到方兴未艾的反腐风暴上。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