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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前进的,因为人们说话,动作,并没有像电影中的快镜头或录音机中的快倒带,让你觉得动作像猴跳,话音像鸟叫,一切如常,但出来后却发现时间只过了那么短的一段,这是不是意味着在里面等于延长了生命呢?在里面做别的事可能是虚幻的,但像作家如果到里边写作,是不是可以用半天时间就能码出一天的字数呢?当然啦,我这部作品可绝不是在里面写的。
小沈阳这中间又演出了一段传统二人转,看出是精心准备的,然而,依然没有激起观众强烈反响。
我看见那位“东北那”也已有点坐立不安了,显然他也觉得这次“贵族之旅”演出不怎么成功,没达到预期效果。
但是,小沈阳的绝地反击开始了。最受全国部分观众喜闻乐见、具有他独特风格的节目上演。他还是在“仰视”的成名作《不差钱》中那个打扮,不过可能是我们的技术部在虚拟衣服时,把白色上衣一不小心给整成黄的了,裙子也给整短了,大腿都露出来。不过,女人露出大腿那叫一个性感,男人露出大腿,对女人不知什么效果,男人则只会觉得恶心。
他唱的是那个脍炙人口的段子《我是小沈阳》。
他在台上刚一亮相,薛蟠就来了个碰头好,喜得抓耳挠腮,笑得嘴裂唇崩,动得手舞足蹈,甚至把全场的精气神都差点给调动起来了。本来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大家精神多少都有点懈怠了。一旁的贾琏也来了精神,面露微笑,似在点头赞许。我注意到东北娱记也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新前景。
“……沈是沈阳的沈,阳是沈阳的阳……”台上小沈阳唱得、舞得正起劲,但台下形势却有点变化。
突然,我看见贾母那一桌上,黛玉脸色苍白,真有“病西施”令人生怜的风姿了。一个穿紫衣的丫头(紫鹃?)急忙把她扶走了,这一走就再没回来。别桌上的姐妹也都显得不大自在,不瞅台上了。
我们这一桌上,贾政也不掩饰他厌恶的表情,这位腐儒显然接受不了这么时尚的风格,最后虽没有“拂袖”但也是借口更衣“而去”了。贾赦倒没显出有什么反感,还颇为欣赏。至于新米分丝薛蟠,则表现抢眼,又是跺脚,又是叫好,贾琏则跟向他挤眉弄眼的,贾珍倒是坐在那挺老实的,安静地看。
一会儿,宝玉也匆匆起身,拱下手表示告罪就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沈阳的演出是全部结束了,不知能不能算圆满成功,看来很难。
他走下台去更衣室卸妆。贾府请的戏班演员则继续表演。这时,我看见凌吉暗中向我做了个手势,就起身走过去。他低声对我说:“还有什么需要照的吗?”
我心想,凌吉果然机灵,知道遇事先请示领导,今后看来还能进步。我想了下,说:“来,咱们看看那几个记者报道够不够。”
吕优国对我说:“早点跟我说啊,酒菜上来那时照,我好发到微博上啊。”
我笑笑,“现在的人什么毛病啊,那菜是吃的,不是给你照的。人家在网上有炫富的,炫美的,炫帅的,你炫‘菜’(菜鸟的菜意),也太弱了吧?”
何如文也过来看,在相机上前后翻页,看来他有点不满意,但还算客气,没说什么。
“东北那”也过来看,只说了句:“印出来能给我一套吗?”
我说:“当然,沈先生的演出剧照,你们三个每人一套,你们报道时选用吧。只是别忘了给加上一句:本照片由‘红楼梦幻穿越游’公司提供,凌吉摄影。”
凌吉这伙计如此卖力干,连“红楼菜”都没怎么品尝(他是在林之孝那些为演出服务的府内“工作人员”桌上匆匆吃了几口,贾府可是一个讲规矩、重等级的地方),我也得为他争点权益。
我们在这边轻轻谈这些外边的工作,忽然,我注意到现在场面有点异样,过于安静了。再一看,原来是一直十分活跃的薛蟠不在桌上了。
第17章 阳官小沈阳(下)()
不知怎么,我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客气地问贾珍:“贾大人(他可是有正式官衔的),那位薛大爷怎么不在这里了?晨某非常感谢他捧我们‘阳官’的场。”
贾珍眼中闪出一种诡异的神色,“这位薛老弟确实对贵邦艺术非常欣赏,此刻大概是去拜会这位红伶去了。”
一边的贾琏挤眉弄眼地附和道:“是啊,从抢了那个香丫头后,多少日子没见他这样了,这回好像是真动了感情啊。”
他这一说让我顿时焦虑起来,这两个人可称一丘之貉。我也顾不上跟记者谈事了,拔腿就向小沈阳的更衣室跑。
到了那里,小沈阳和薛蟠根本不在。
我一急,把旧时对艺人的称呼带出来了:“沈老板呢?”
助理说:“刚才来了个官人,好热情,直夸我们老板唱得好。一大堆奉承话,咱们那边都没人这么夸呢。”
“后来呢?”
“他说要送我们老板一件礼物,再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和老板交个真心朋友,老板就跟他出去了。”
我转向保镖:“唉,你怎么不跟着老板呀?”
“我想跟着,但老板示意我不用跟。”
这时,一直在化妆桌前忙着的沈春阳说:“我刚才看了,这里也就他那么一个人懂得我们的艺术,一力捧着场子,真是难得,我们都很感谢这位大爷。唉,‘穿越’过来,这些贵族先生完全无视我们的民间艺术形式,真是白来一次了。”
我心想,就这位薛大傻子,呆霸王,红楼中最粗俗不堪的家伙,还就他懂你们的艺术,这可是天大笑话。你要是知道他是谁,听他作的那什么“女儿乐”的诗句,保你当场吐血昏倒。当然,这个时候我不能说这个,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出更衣室,正琢磨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是等一会儿还是马上就找凤姐,就听见旁边不远处一扇角门忽然被推开了,小沈阳气喘吁吁跑出来,衣冠不整,那件黄衫儿最上边的扣儿都开了,边跑边喊:“非礼啊,非礼啊!”
这下子可把全场都惊动了,台上正唱的戏子——不,戏班演员——又一次停下戏。
我正惊疑间,就见薛蟠也从那个小角门出来了,像没事人一样,摇着折扇,笑嘻嘻地对小沈阳说:“哎呀,我的小老哥,你跑什么呢?不喜欢你咋不早说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呢?你慢点跑,踩着那些花花草草的,崴了脚就不好了。兄弟我向你赔不是了,夫妻不成做哥们就完了呗!”
这薛大傻子倒真是“光明磊落”,直爽得可爱,原来还很悬疑的“剧情”,一下子明朗化了。只见珠大嫂子李纨马上就领着众姐妹闪了,似乎已经知道下面将是“限制级”的剧情,既然无法屏蔽就果断退场。
薛蟠的守寡老妈薛姨妈走过来,指着他就数落起来:“不长进的东西,你交朋友这边的还不够,海外来的客人你也打主意!”
听见薛姨妈如此轻描淡写将儿子的丑恶行径说成是“交朋友”,顿时激起我满腔义愤,虽然咱只是个小公司钱总(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太多了,据说在街头大喊一声“老总”,总能激起雷鸣般的回声:“什么事?”)任命的所谓虚拟红楼世界游客们的联络使臣,但好歹也算是个有“外交”性质的职务吧?听说外交官在外,一个重要使命就是要维护本国公民的权益,对损害我公民权益的行为要奋力抗争。
于是,我清清喉咙,对正赶过的凤姐郑重地说:“请贾府执政当局听好,眼下发生的这件事性质极为恶劣,影响十分严重,极大干扰了目前我们的合作前景。对此我深表遗憾,并不得不提出严正交涉,要求贵府严肃处理当事人,挽回不利影响。我们保留对此事的追诉权利!”
不得不说,贾府的这些皇亲国戚气焰十分嚣张,对我从报上学来的这番义正辞严的外交辞令毫不在乎。凤姐笑嘻嘻地说:“晨大人真会开玩笑,蟠哥儿不就是喜欢这位‘阳官’吗,这有什么错?再说,他又没那个怎么样,能有啥耗子尿泡大的影响。”
薛蟠也在一边说:“就是。我可是真心喜欢他,如果喜欢也是一种罪,那我宁愿罪上加罪,罪恶滔天!”
薛姨妈也说:“我家这个公子就是个直肠子,脑袋瓜也没那么多拐弯,你们这个‘阳官’穿成这样,还能怨我家这位误会他是那种人?”说完,还把鄙夷的目光向小沈阳剜了一眼。
连贾母也颤巍巍过来了,说:“什么大小了的,小子们打小这么过来的,大了慢慢就好了。晨大人你翻翻史书,多少皇上都好这个的呀。”
我转过头问小沈阳:“他的罪恶行径——得逞了吗?”
“那,没有。他就是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我吓得一喊,他就停下来了。”
我一时有点为难,不知这种状况该怎么算。我说过了,我是样样知道一些,样样都不精通。也许,这仅仅扯开了衣服,真的只是交朋友过分一点了?法律顾问方元又不在这里,怎么办?我想,还是先看看当事人的态度吧。
我就又问小沈阳:“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有点沮丧地往地上一蹲,说:“我现在只想回家。还是咱们祖国的人好啊,我就一直那么打扮,形成了我独特的演出风格,也从没有人对我那样啊!”
我一看,当事人也不想追下去了。也许,还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意外抛在脑后,和贾府人团结一起向前看吧,也许只能这样了。把意外事件当成一个新的发展契机,把坏事改造成好事,天灾**后,我们不是常常这样,负面文章正面做吗?来了没几天的方元口头禅就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好吧,你们看,我们和谐国连演——戏子的思想境地都这么高,不计恩怨,一心想着发展两个邦友好关系的大局,对此,你们应该感到我们的诚意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希望你们也能认真反省一下,不要把和谐国子民的好意当成是软弱可欺。”
“那怎么会呢?晨大人,这回让我们见识了和谐国确实和谐,敝邦不胜钦敬!我也希望此事不要影响今后的关系发展,毕竟良好的关系对双方都有利。”这回是贾珍出面来代表贾府了,他毕竟当着官,比家庭妇女王熙凤打起官话那可是强不止一个层次。
“贾大人,就借重你这句话了。”我也郑重地说。
本来下午的戏唱完了,还安排晚宴的,现在这个安排自然就泡汤了。不等下午的折子戏唱完,看小沈阳的情绪平稳了,我们就告辞了。
走到贾府外边,还能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唱戏声,看来他们确实没把这当回事。也难怪,当年薛蟠打死冯渊,都没事人一般,一走了之,说花上几个臭钱,没有不了的,今天当然就连一文臭钱都不用花了。
晚上大概还想再享“红楼宴”的何如文颇为惆怅,“今晚没口福喽!”
而“东北那”就激烈多了:“还跟他们一起吃饭?我把他桌子掀了!”
何如文冷冷地说:“至于嘛。男不男,女不女,总想靠这个吸引眼球,出这事能说完全是意外吗?”
吕优国也插了进来:“老何呀,这时候提演出风格,不合适吧?在咱们那边不是没有出任何事吗?难道是桔生淮南则为枳?”
我一看三个媒体人争起来了,这不又陷入了先“骚”后“扰”还是先“扰”后“骚”的怪圈中了么,哪能争出个里表。人家贾珍刚才还夸和谐国真和谐,怎么一出了人家院儿就不和谐了,就赶紧打圆场说:“三位不要争了,这事主要怪我没照顾到。这个薛蟠今天表现那么火爆,我就该特别警惕。我是知道他有骚扰柳湘莲的前科——”刚说完“前科”这俩字,我就意识到不对,那件事是在今天好多日子之后发生的,不能叫前科,便改成“他有骚扰柳湘莲的后事,被人家好顿胖揍。哎,要是在那之后咱们来,他有这种惨痛教训,肯定就不敢这样了,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噢,有点扯远了。总之,到了这‘只有两只石狮子才干净’的贾府,就该睁大眼睛,时刻留神才是,是我太大意了。”
我这么一说,主动检讨自己,他们三个不好再说什么了。何如文大概也知道,三人中他一对二,占不了便宜,还是借坡下驴吧。但我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并没有服,估计要在后面的报道中还击了。
我又安慰小沈阳说:“你别在乎那些贾府的人得不得意你的演出,他们这一小撮贵族算什么,要看广大人民群众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
小沈阳神情疲倦,但精神还算饱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