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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说明你的生意不好,所以才靠这个来唬弄人,兴隆的买卖才不靠这个呢。”
看来我这话倒蒙对了,他冷冷地说:“那又怎样?难道你盘下来还是在帮我?”
“那当然啦。想想吧,你拿着一大笔银子,从此再不操心费力,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爱上哪玩上哪玩。一壶酒,你一杯,我一口;一盏灯,照月亮,映星星;一把伞,旅途中,手相挽,这有多诗意多浪漫,一生一世享清福,不比天天窝在这儿为生意发愁强多了?”
“你说得倒是不错。怎奈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当年他们可是和工匠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建起来的——”
听到这,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话要是哄弄别人行,可别来唬我。这个系统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个月前建成,哪有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就说这里的建筑吧,听老五说,大部分是他还在技术部时和走掉的两个程序员制作的。居然成了你们家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建起来的,太搞笑了。
他不解地问:“客官为何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可是老父走时亲自跟我说的,怎么会假?”
我心想,这是系统给这些虚拟角色输入的记忆吧,他们就当成真实发生的事了,永远铭记在心,这个灌输很成功啊。如果我们的教育也能有如此成效,那可就好了,从小学到大学,不停地灌输做人的道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人随时随地走上犯罪道路。这样一想,我也就再笑不出来了。
莫守业见我不笑了,就把刚才的话接下去:“——我怎么可以只为自己享福,让祖上家业就此败在我手中,那我怎么跟我的儿孙交代?”
我又在心里想,这里的虚拟人是被灌输了老的传统观念,还真是难得。外边可是大为流行“崽卖爷田不心疼,儿女啃老不脸红”的,此人的价值观值得肯定。但我今天的收购也是志在必得的,所以我还是加紧“攻势”:“现在你经营形势不妙,还是趁没破产,该出手时就出手吧,我保证给你一个好价钱,过了这个村——”我正想说“就没这个店”了,一想没这个店还买什么呀,就改口说:“你再别想遇到我这么个慷慨的大买家了。”
“跟你说了,祖上家业,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卖的。”
这回事情真有点麻烦,看来他确实无意此笔生意。但我也是铁了心,非要买下不可。我还是相信有人说的,只要价格出得合适,没有买不成的东西。
我全力施展软磨硬泡的工夫:“祖上基业就不能卖?你怎么有这么落后过时的观念呢?这世上没有不能卖的东西,米面可买卖,衣服可买卖,连妇女儿童都有人买卖,甚至官位都可以买卖,祖上传下的东西,更是老旧不值钱,那还得赶紧卖呢。”
然而,尽管我使尽“忽悠”的本事,这该死的莫掌柜仍是咬定不卖。
第18章 吉祥客栈(中)()
我想,得使点别的招数了,就一屁股在客栈门口坐下了,说:“我跟你说得口也干了,舌也燥,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你总得把价报一报吧,我拿不起这个银子,自然也就死心塌地不白耗了。否则,我就不走了,死活跟你靠。”
说完,我才意识到这番话居然还挺押韵呢,于是也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养神,摆出一副坚持八年坐地耗的架势。
莫掌柜看看我,又看看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其实,这里有一多半是游客,里面的人倒并不怎么爱看热闹。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这个人实在难缠。跟你说,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拿着一千万两银子或都城中兑换的银票来,我就把我这祖传的客栈转让于你。”
我闭着眼睛说:“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抢?一千万银子,我连这大都城都能买下来了。”
他咬着牙说:“拿不出来,你就赶紧走人。这不是你说的么?”
我故作愁眉苦脸道:“这一千万两银子,就是拿马车运,也得——”我一时也算不过来,也就不算了,“就算砸锅卖铁,扒房卖梁,这一千万也凑不出来啊。不能再减它几百万么?你总得让人还还价吧?”
“一口价。拿得出,客栈归你,我走人。拿不出,客栈还是我的,你走人。”
我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高声对围着的人群说:“乡亲们哪,你们作证,都听见这莫掌柜说的话了。我现在就回去拿银子,莫掌柜,你说话得算话,可不准反悔!”
在人们一片“真有钱呀!”“一千万!”“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银子”的惊叹声中,我扔下呆若木鸡的莫掌柜,扬长而去。还好,大概他们也知道这些银子此刻并没有在我身上,否则我真担心马上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么多银子,现场这些人能平均分得几十万。
出了系统,我就给钱智商办公室打电话,不料却是隋声接的:“钱总在招待所那边,我在这儿帮忙坐镇,接个电话,应付点临时事。对了,你就从一楼走廊往后走,直接就能到那边了,近得很。”
果然,楼后的围墙已打通并新修成一道门,再走几步就登堂入室进了招待所的三层主楼里。钱智商和甄工、方元、金喜莱都在这里,看来是研究经营的事。
没想到的是,钟老也在这里,端着一杯茶,就坐在钱智商对面,正笑着在对几个人讲:“……不可能什么都完全照搬全书。咱们又不是拍电影给人家看的,非要贾瑞一会儿进到里面,那个事整完了再出来,有哪个学者非要研究、观察这一段呢?所以,当时我就跟程序员说,你就做个那样的镜子,一面是凤姐,一面是骷髅就行了,贾瑞看了数回就死了,这就是风月宝镜了嘛。”
我一听,这是在讲贾瑞照宝镜的事,和经营的事不知有什么关系。但对他和钱智商笑着坐在一起谈事,我倒是不意外。两个人观点很不一致,但他们彼此尊重却是真的。
这时,钱智商听完钟老的话,便回过头对方元说:“既然钟老这么说了,你也就不必把这个玩艺儿搞得太高科技了,就整个镜子,一面有凤姐,嗯,我看就用咱新雇的摄影师刚照出来的像,很漂亮的,再来四个字,‘色即是空’。另一面,就是个‘白骨精’,也四个字,‘空即是色’。把别的什么镜框啦,手柄啦,整得花里胡哨一些,这个宝镜不就可以了嘛。成本不高,才会有人买。要是有人还嫌这个不够劲儿,你就告诉他们,直接去整个黄碟看吧。”
噢,原来在研究开发“穿越游”的衍生产品。整个风月宝镜卖,倒是个新点子,还真没见过其他相关红楼梦旅游景点有过。
钟老又说:“开发这个我觉得还是有点意义的。现在这个社会风气,实在太坏!过去先人们有话叫‘百恶淫居首’,可能说得不是太准确,有封建社会的烙印,但社会无论怎么进步,也不能把‘淫’看成是光荣的事吧?现在可好,笑贫不笑娼,搞小三不觉得可耻,当小三也不觉得可耻,情妇多还觉得挺能耐!这是什么事啊?不过,要指望人家看看这个镜子,就能改过自新,那是太天真了。不过,劝戒劝戒总比一点事不做还是强吧。”
我看他们这件事基本告一段落了,就抓紧汇报自己的事情,“我就是从咱们并购招待所的事受到启发,所以才看中了里面那个客栈……”
甄工听了客栈的情况,也是感到很不错,说在里面设个进入点确实好处多多。不过,他听了我说的银子数,可是吓了大大一跳,直摇脑袋。
钱智商倒一点没震惊,大概他跟我的想法一样,这银子动两下鼠标,复制出来就完了。他关心的是诸如位置,能用来干什么,游客能不能利用上这些问题,听我说了后,他也觉得买下客栈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我万万没想到,坐在一边一直静静听我们答问的金喜莱,一开口却坚决反对用一千万银子买这个客栈。“晨老师,照我的看法,这个客栈最多也不过值二十万罢了,你这可是等于花了50倍的钱,这也太冤大头了。”
到底是搞财经的,精于算账。我便解释说:“我当然也知道它根本不值这个钱,问题是老板根本没有卖的打算,说是祖传家业。我跟他磨了半天,他连价都不肯出,一口一个不卖,我于是唬他,他才说了这个价想把我吓走。咱们不是不差钱,对,不差虚拟钱的吗?又不是真的从我们的家当中拿这么多银子。”
她摇摇头:“虚拟的钱也是钱。我初步估算过,那里面流通的银子也不过五六千万吧,哪能随便就给他这么多,再说这也太招摇了。就算给一千万,也得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支付,不用银子,比如说用钻石。”
我笑起来,果然是女人,都对钻石情有独钟,“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钻石现在当然贵重值钱,可是在过去,中国人可是不认这东西的,就是喜欢金、玉。要不,曹雪芹不就想法写金、钻良缘了?我看就算技术部给虚拟出来一口袋拿过去,只怕那个莫掌柜也只会当成是玻璃块。”我说。
钱智商一直在听我们的争论,这时一摆手,对我说:“你认为这客栈必须买下?”我点点头。
他又问金喜莱:“你认为这银子决不应该拿?”金喜莱也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按我说的办法办吧。启动那个‘观察者’程序,找咱们一个人顶替这个死犟的莫掌柜,老晨拿几张假银票,当着众人面跟他把这买卖完成,将客栈弄到手,这个假莫掌柜就说这回有钱了,周游世界去吧,和店里伙计告个别就出来。再把那个程序永久性删除,免得后患。这不就又不用拿银子,又把店弄到手了吗?”
我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不先是造假诈骗,后又杀人灭口么?这样的毒辣的方法亏他想得出来,还明目张胆讲出来让人执行?
可还没等我说什么,那边金喜莱已经表示赞同了:“好,这个办法行,银子真的不能那样随便往里扔了。”
我又是一怔,金喜莱,一个两岁男孩的母亲,竟也赞同这等方法,就是为了执行所谓的财会制度(我认为她是出于这个理由反对这种没有账目的大笔花钱),如果有一天,当那孩子知道了这件事,问她:“妈妈,你也参与了那起谋杀吗?”金喜莱,你将情何以堪?
这时钱智商又转向我,可能是看到我惊呆的表情,就说:“老晨,醒醒,你是不是又把那些虚拟角色当成真人了?看你这样子,像见了鬼似的。你就这点不好,看到啥你都当真。这个虚拟红楼整个都是我们的财产,那个莫掌柜还说是他祖传下来的家业,还要我们拿一千万,我也不告他敲诈了,干脆直接把他抹掉,这样倒省心省事。哈哈!”
方元和金喜莱也都跟着笑起来,连甄工也忍不住露齿一笑。钟老倒是不动声色。
这一下,我如梦方醒,领悟到是自己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确实,在钱智商精明异常的眼中看来,那些虚拟人只不过是一堆电子代码,删除一个就像杀毒软件杀死一个病毒一样。他就是这样,看事情总是一眼看到事物本质,任何表面的东西在他看来全不重要。那些虚拟人聪明也罢,愚蠢也罢,可爱也罢,可恨也罢,全都一样。而我,确实像他说的,是很重表面的。除了第一次到虚拟红楼世界,我真以为是穿越到了古代,后来每一次进系统,我都知道自己不过是和一些虚拟人打交道,但只要一接触,我总是忘掉它们的本质,把他们当成活生生的人。
说句实话,我在里面连叮我的蚊子都舍不得打死。我会想,“这只蚊子,是程序员直接做出来的,还是两只虚拟蚊交配后孵化出来的?”我会跟它轻轻对话:“蚊老弟,你在它乡还好吗?能叮到真人的血可不容易啊,给你喝吧,反正我出去后啥事也没有。”虽然出来后,有时也觉得有点可笑,但我并不觉得丢人。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对噙先生创造的这个世界是越来越有感情。
从理智上,我当然知道钱智商的计谋称得上高明,干净利落,多快好省,但从情感上,我仍然觉得于心不忍,想到那个矮胖的莫掌柜那么有古朴之风,先骗(其实也不能算骗他,他都到不了场)后杀,总是太那个。
我想,这个“脏活”也得拉老总来分担,更何况这一回的主意可是他出的。我就笑着说:“钱总,那你正好就来那个莫掌柜吧,你也好久没到里面去了,正好‘变脸’去散散心,视察视察领地。这回干的事,也和假传圣旨的勾当差不哪去,都是犯罪行为,万一事情败露,你还能扛着我逃跑。”
他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