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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我这样的知情者却看得出,钱智商还是对苍井溢保持着距离,没有真夫妻那种骨子里流露出的亲昵劲。不过,这一点倒暗合了贾府贵夫人们固有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老观念,反而更得到她们的欣赏,称赞驸马爷庄重、沉稳。
苍井溢又接着说:“贵府的姐妹们,个个都是容貌品性俱佳,其中黛玉妹妹才情又最高,称得上出类拔萃,只可惜身世悲凉,父母双双早亡,更勾起我怜爱之心,见了第一面就投缘得不得了,难舍难分,情不自禁结为姐妹,未得诸位夫人允许,深感冒昧,只不过确是出于小女子至诚真心,还望见谅。”
贾母忙说:“殿下快别这么说,老身这个外孙女,确实薄命,自来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又永别双亲,投奔这里。她能得到公主殿下怜爱,自是她意外的福分,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呢?只是这样,连带着殿下就要屈尊算做老身等的晚辈了。”
苍井溢说:“贵府乃名门望族,老夫人也是德高望重、福寿双全之人,我只恨无福做您亲孙女、外孙女呢。肯认我做个晚辈,我也是高兴还来不及,有何屈尊呢?我黛玉妹妹这份容貌才情,只怕世间配得上她的男人,也没有几个。如果各位夫人不嫌我邦外之人见识短浅,眼光有限,妹妹日后的婚事,晚辈愿意尽所有力量玉成。”
果然,苍井溢已在稳步实施她——也是经我们一致同意的促成宝黛婚事的宏大计划。我看,贾母倒是真心喜欢这样,她笑着说:“公主殿下眼光见识俱高,若能相帮自然必能找到最好的,老身亦一直挂念此事,只是黛玉年纪尚小,所以还没认真合计此事。”
不过,我看到王夫人和薛姨妈这姐俩,虽然也是脸上带着笑,但很僵硬,显得很不由衷。也许,从苍井溢表示喜欢黛玉,她们就本能地感到这公主自然是不太喜欢宝钗,而且她们不知怎么就已猜出公主要帮黛玉找的贵婿就是宝玉,也就是她们想让宝钗嫁的人。这自然更让她们“纠结”,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苍井溢和钱智商联手出席,使这次开张仪式好像成了一个联谊会,我们和贾府的关系走得更近了。大观园的旅游,看来可以长期稳定地开展下去了。
第25章 身不由己(下)()
当晚兴奋之余,我决定响应钱智商的号召,上我们“穿越游”的官方微博,帮助增加人气。
这一看才知道,这里果然冷清,没多少人访问,这也难怪,由隋声主持,差不多把这里办成了一个微型小学生思想品德教科书,除了我们的主要业务介绍、游客须知、公司公告等,就是一再教导游客要遵守公德,在穿越到红楼梦时空时,不要给伟大祖国的光辉和谐形象抹黑,等等。而且,里面那么多美女的图片都没放上去,却放了那么几张老年游客称赞旅游长了历史知识的照片。
我叹口气,不管怎样,一个字,还是得“挺”,一连注册了好几个“马甲”,“加关注”成了“米分丝”,进进出出“访问”、编点“留言”大肆称赞“穿越游”“太赞了”。就在这时段,看见“米分丝”数量又增长了三十来个,看来公司别的人也在像我一样帮着增人气呢。不过,就算我们全公司的人都来,人人弄了十几个“马甲”来做御林“水军”,又能怎样?对外边能产生多大影响?
我掏出手机,真想马上给钱智商打个电话,想想又放下了。我在公司一直以志愿者身份出现,从不评价(表扬除外)别的部门的工作,更不在背后向领导“进言”,这赢得了大家对我的尊敬,有很好的人缘。况且,隋声那么一个单纯的青年,我就更不好这样,虽说完全是为了公司工作。
好吧,但愿钱智商能发挥他在用人方面的特长,及早发现隋声干这个不行,赶快换人。
第二天下午五点,就是定好的市纪检监察会议的宴会——不,“聚餐”(这是他们的口径,别说,换个词感觉就是不一样)时间了。两辆面包车和两辆大巴开进了“梦楼”院里停车场,一大群表情严肃、举止稳重的干部们井然有序地从车里下来。早已等在这里的公司领导钱总、甄工及隋声、苍井溢、周泉馨、小成等接待人员,走过去向从面包车上下来的纪委、监察领导表示欢迎。
我刚从红楼贵族大酒家那里回来,知道一切就绪,所以很悠闲,就在旁边看会热闹。
这一次,阵阵少不了的凌吉却没有来,而且也肯定不会到里面去,原因不难理解,虽然纪检监察常在人家大吃大喝时照相取证,却大概不希望给他们拍照,即使是正常的——会议“聚餐”。
在钱智商他们的引导下,与会人员很快就进到两个接待厅里,原本空空的厅马上热闹起来,老ne和六七个男女操作员都等在这里,马上就开始了进入的操作。
客栈那头,这回没有雇轿而是雇了五辆马车,由于路很近,来回跑几趟也就可以全接过去了。
正想回红楼再进系统看看,甄工领个人过来了,招呼我等一下。
这人和甄工年龄差不多,甄工介绍说:“老晨,这是我内弟吴明国,会务组的。他想再了解点事,我看钱总忙得很,又是里边的事,你大概也能知道。”
我们握了下手,“欢迎,我们这儿好像头一回接待你们这一行,是吧?”我知道有的单位像组织春游那样集体来“穿越”过。
“可不是。我们一是不会去游山玩水,二是也没有时间,一天忙忙碌碌全扑工作上了。这一回开会,黎书记下定决心,说无论如何要让大家放松一下,好好吃顿饭,这才会到这儿。”
这话不知怎么让甄工反感,冷冷地说:“算了吧,你们一天忙忙碌碌扑工作,忙出什么名堂了?你们查出多少**?刚才我们有程序员开玩笑说你们是‘杀毒硬件’,我就说,什么‘硬件’,连个‘软件’也够不上。”
吴明国可能也没想到姐夫冒出这么个评价,有点狼狈,但显然不服气甚至恼火,回话也不客气:“大哥,你是个搞软件的工程师,对我们的工作别妄加评论好吧?我们难道还不‘硬’,又怎么‘软’啦?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年查处多少案件?上千件!被处理的就有十几人!”
甄工却冷笑一声说:“正因为我是个软件工程师,我才那么说。你们系统有多少人,也成百近千吧?查处上千件、处理十几人很了不起吗?电脑中通常只装一款杀毒软件,而一年网上会出现多少病毒、木马?前年中国新增加的就突破了一千万,现在就更多了!知道杀毒软件是怎么运行的吗?学学吧,如果它也是那个效率,只怕全世界的电脑都已中毒感染了!”
吴明国看来对他姐夫这样纯粹搞技术的人不怎么瞧得上,说:“哥啊,我们这可是同活生生的人打交道,怎么能类比你们那一堆冷冰冰的机器,哪有可比性呢?”
“道理是一样的。我来告诉你杀毒软件运行的规则吧。那就是不管天王老子的程序,一律一视同仁,都要查。操作系统按说是电脑的最高‘领导’吧,它照样查,而且要先查,看是不是被病毒感染了。在它眼中,没有谁是不能查不用查的。而且今天查过了,不等于说以后再不用查了,它天天查也是正常的。而且,它查的非常有效率,靠的就是查病毒的特征码,又快又准。再看看你们吧,先就设定这不能查那不能查,绝大多数的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的只是极少数,你查过了吗,怎么就能肯定某个具体单位**的就一定是极少数?莫非干部还按你们给的比例决定自己**不**,‘极少数’凑够了剩下的人就决定清正廉洁了?现在的社会,经济规模这么大,官员‘感染机率’比电脑感染病毒的机率只会高不会低!现在**分子有多少‘特征码’啊,裸官,多处房产,有情妇,戴名表抽高档烟……多了去了,而且明晃晃就摆在那里,我问你们,有对付这些‘特征码’的速查机制吗?”
甄工这一番话,连我也震惊了,头一次看见他这样“演讲”般地说话,如火山迸发,热力四射。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激情的火山,只不过有的人在长年的生活中,被周围的寒冷环境散失了热量,被年龄增长带来的冷漠封闭了“岩浆”通道,渐渐地,他心中的活火山就变成了死火山。
果然,吴明国也被甄工的突然暴发给惊呆了,张口结舌地应对不上来。半晌,才说:“现在就是这个机制,有什么办法?知道那句话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要按你说的杀毒软件那样运行,也许还没杀得了一个病毒,就先被删除了。”
“是啊,我看你们这帮官场的人,就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官位,然后再创造点政绩往上升。所以我才说你们不是杀毒硬件,连软件也算不上呢。嗨,跟你说这些干啥呢,我今天是怎么了?”说完,他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技术人员总在冥思的神情,刚才的激情像潮水,忽然间就消退了。
吴明国看看他,眨了好几眨眼睛,才转头跟我说:“瞧这岔打的,我想跟你说什么来着?啊,对了,到那边就餐的场所,咱们的游客不会也同时在场吧?”
想不到这时甄工又抢着代替我回答说:“当然不会的,我们早替你们这些最怕人议论的纪检监察干部安排好了。真是的,如果你们反**让老百姓满意,他们早就敲锣打鼓请你们喝庆功酒了,你们何必还怕什么影响,悄悄跑到那边吃顿饭。”
甄工这像是大地震后不经意间又来了个余震,火山喷发完又咕嘟冒了下岩浆,大潮消退后波浪又朝岸上再拍了下,也算是强弩之末了,不过,还是让他小舅子有点受不了了,一跺脚,跟我说:“瞧瞧,我今天就是到这里来一下,怎么就惹得他这么不高兴,说了这一大堆话。这可真是到了你的地面上了!”
我赶紧给劝和,说:“你别生气。我知道我们甄总,他根本不是针对你的。搞技术的,往往爱把技术原理往社会别的事上联系。其实,你们工作幸苦谁都知道,又最自律,连喝口酒都得晚上在家里偷偷喝,一举一动都注意维护形象。反**,很艰巨,其实是全社会的事。就算个别机制不那么适应新形势,中央这么重视反腐,相信也会在实践中逐步改进的。”
做过媒体记者,我说的话当然就圆滑了,吴明国听得频频点头。我又朝甄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再跟小舅子叫真了。甄工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太激情了,也就没再吭声,这场“软硬件风波”才算过去。
我进系统时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吴明国也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数天前连市长也流露过这个意思呢。怎么人人都认为自己在“江湖”上呢,怎么人人都觉得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不了主呢?看来,“江湖”这“江”,像长江那样宽广浩大,像澜沧江那样激流汹涌;“江湖”这“湖”,像洞庭湖那样浩瀚辽远,像青海湖那样咸涩苦逼,任何人在其中都显得渺小。
第26章 凤姐杀来(上)()
这天下午三点,当张英从里边出来后,我跟她说一块去见见钱总,她便紧张地问:“钱总为啥找俺?不是俺工作——”
我忙安慰她:“别担心,钱总是因为你干活很辛苦,慰问鼓励你。”
她很惊讶:“干活辛苦,慰问俺?不过是分内的活啊。”
我一看,她这个人也太老实了,不知道现在能干好分内活就已是极高标准了。比如,官员不受贿不贪污,就是好官员了;警察不和黑社会勾结,不明目张胆欺压百姓,就是好警察了;教授不剽窃抄袭,不把女大学生肚子搞大,就是好教授了。
既然社会道德底线已降到没有底线,那么上线又怎么指望能多高呢?
我们公务宴请的开山之作很成功。不少纪检监察干部表示,这是数年来最放松的一顿酒宴,吃的红楼菜肴不用说了,人人赞赏。尤其是那些本来能喝也爱喝酒的人,终于能开怀畅饮,回去后又毫无顾虑地坦然走在街上,因为没有酒气,脸也不红彤彤的。
用黎书记的话说,大家士气大振,誓言取得更大的成绩,喝人民群众的庆功酒。原来,甄工的话居然传到书记那里了,还得到欣赏认可。
那么,这个项目的效益究竟如何呢?事过境迁,现在我可以把这里的“商业机密”披露了。以首单生意为例,摆了十桌,每桌十两银子,总共一百两银子,公司按“固定汇率”收取了一万元(其实钱智商已表示免单或象征性地只收一千元,但黎书记坚决不同意,认为就是虚拟餐也不能吃“霸王餐”,何况已有会议预算),我付给了凤姐一百两银子。表面看,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