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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我听着便是。”
不是说皆由娘子作主么!这又算何事?
“你们慢慢好好的说,我就不打扰了。”玉翘咬着唇扭身便走,走了两步,顿住看着凌素道:“你跟着我作甚?稍会给姑爷带路见老祖宗去,说不准又多了房姨娘呢。”
周振威凝着脸见凌素果真留将下来,退一边实实地站着,嘴角却不易察觉的微扬,狡猾的小狐狸,这是留个眼线听他俩说话呢。
他这才正眼看向方雨沐,笑容敛收,清峻的面庞不带一丝表情,慢慢道:“你想说什么直接来晏京府找我便是,如何来惹我娘子生气,如再这般,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方雨沐听了此话,拿眼看他,虽神情凉薄,却未有厌弃,心中希望徒然燃起,捏紧着帕子,直朝他身前妖妖娆娆地挨凑过去。
一股子熟悉的香油膏子味儿在周振威鼻前迂回。玉翘那晚将整瓷瓶儿的香油膏子砸的稀烂,那味道瞬间漫了满屋,整整几日后才散尽。他可是闻着那味道从浓变淡的,焉能不知她身上的香油膏子味儿。
周振威向来耳聪目明,见过谁自是过目不忘。再将方雨沐的脸边量,于凤栖院当晚,那遮面女子细细比对,怪不得,他瞧着秦惜月总觉见过。瞬即唇边起了一抹嘲弄,这官家的清白女儿却游走于声色犬马的构栏院中,干起卦算仕途的营生,也算是奇闻异事一桩。
不动声色的后退,他拉开与方雨沐的距离,眼神锐利带丝薄凉:“男女授受不亲,彼此站远一些,才不辱姑娘清誉。”
他怎会不知那香油膏子的厉害,初闻不觉,一但稍久长,那股媚香便丝丝撩拨的人血脉贲张,情难自控。
玉翘娘子那几日是自作孽不可活,生生被他活剥吞吃的无魂无骨。
“周大人还记得我俩初见面的那日么?”方雨沐仰着脸看着周振威面色无情,一阵难过,伤心道:“你自是不记得了,雨沐却清楚记得,那日见着大人骑于马上,威武轩昂,竟万分熟稔,如见前世良人一般。后上元节观灯,大夫人上门提亲,你可知雨沐那时怎样的欣喜万分,再到大人请皇上退婚,又娶了娘子,这些日。日。夜夜,你又可知雨沐是如何煎熬难忍,几度轻生呢!”
她用绢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儿,柔着声轻乞:“如今听闻周夫人不能生养,便想着雨沐虽不才,但在晏京城内众多官家女子中,却也不差。如若大人首肯,我甘当妾室做小,替周家延续血脉,更是尽心服侍大人与夫人,谨遵夫人教晦指示,不敢有半分懈怠,还请大人念雨沐对你一片痴情。。。。。。。!”
她哽咽的说到这,抬眼去窥周振威面容,却见他目光幽暗暗的盯着她,似要盯到她心底深处一般。(。)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逛市()
玉翘一路闷声不响,步履却越走越慢,这是个僻静清幽的地儿,偶遇些和尚唱诺而过。
前头热闹嘈杂的人声已隐隐颇传,想必买卖交易地已近,可那冤家还未跟上来,倒底能有多少“甜言蜜语”要讲于那方雨沐听?
采芙跟在后头,悄悄问春紫:“小姐的话你方才听到没,要给姑爷添一房姨娘?是那位方小姐?”
“你听小姐甩脸子说气话。”春紫抿着嘴轻笑:“姑爷现对小姐上心着呢,怎可能去纳姨娘。”
玉翘脸一沉,冷哼了声:“才不稀罕!”抬头却瞧着前头,再走一射之地即是资圣门。
佛殿神圣与商贾世俗,仅这一门之隔。是去八角琉璃殿陪老祖宗诵经祈福,还是去万姓交易凑热闹呢?她迟疑了一下,不露声色的用余光朝身后看了看,还是无人跟来。
“走,我带你们凑热闹去!”玉翘斩钉截铁。采芙春紫平日里天天不得出门,正心跟猫挠似的,听着主子这么说,自然百般雀跃。
采芙倒底有些子顾忌,喃喃说:“姑爷怕是不允吧!”
玉翘神情一滞,心有些抖,想想又气,咬着唇强逞道:“莫管他,哪里只容他打鱼,不允旁人晒网的?他要是敢罚你们,我百个不依。”她接过春紫手里的面纱,径自带上,直朝资圣门而去。
两小丫头吃了定心丸,长松口气,眉开眼笑如朵花开般,忙急急跟上。
。。。。。。
昨夜里降了一场末夏雨,已有了些秋意缠绵的味道。
青石板路稀泞泞的湿,两边架设起五彩色的帐幕,一摊一摊卖主扯着嗓子吆喝,引来众人围聚瞧看。采芙四处张望了会,纳闷地问:“怎全是卖书籍古玩图画的?好没意思。”
玉翘便笑:“这里是卖这些没错,再前面,还有犯了事被渎免的官员从各地带来的土物香料。我晓得你想买些织绣钗黛这类,一路到尽头便是大雄宝殿,那里两边廊上,会有诸寺女尼卖些自制的绣作,其中有位从峨眉来的李姓师姑,她制的绢帛花朵还有绕的珠翠,煞是精致稀巧。我们得走的快些,稍晚便没得买呢。”
正说着话呢,前来个人从她旁而过,不经意撞着手肘。玉翘一个不防,竟朝那人身前趔趄两步,右脚尖抵进青石板块间的缝隙,她只觉一湿,忙轻揩起裙裾俯身看去,小红绣鞋前顶洇了水,混着泥,脏龊龊的伤眼。
她抬眼瞧这罪魁祸首,却是一白面公子,体格修长,一身锦衣华袍,长眉凤眸,琼鼻红唇,竟生得比女子还要娟秀,只是此时眉蹙起,眼潋滟,摇着玉骨扇子,老大不高兴的模样,像极被踩了爪,随时要弓身筛糠的猫。
他朝着旁侍童,勾唇浅笑,半含嘲讽:“好些日子没回晏京,真是世风日下啊,随便一个小妇人就往本爷怀里撞,也不晓得自个的斤两么?”
扫一眼侍童呆样,又朝玉翘眯眼瞄来,语带不耐:“小娘子踩着我的脚面,很舒服么?”
玉翘一愣,前只顾着查看右脚绣鞋,此时才觉着左脚底很是绵软,正欲缩回,却窥他神情倨傲,思忖他刚说的话儿。。。。。。
本姑娘正心情不好呢!下了狠劲狠狠蹬踩下去,再迅速收回脚,方才抿着小嘴浅笑:“恶人总是倒打一耙,确是世风日下呢。”
那公子未防,顿时吃痛。白面起了红晕,凤眼冷飕飕的,却也不语,只是面容淡淡的,终道:“恶女,莫要让我再看到你。”
语毕,头也不回便走。
今真是流年不利,尽出一些恼人的事儿。玉翘胸口堵的慌,忍不住朝身后人群里搜寻。好巧不巧,那公子竟也回头,四目相对,他唇边笑容勾起,水性杨花的小娘子,方才那般狠,原是作戏。
笑容太过刺目。玉翘心聪慧,又二世为人,哪看不出所表寓意。悻悻回头,才不是看他呢!
夫君怎地还不寻来!
玉翘眼红了红,又怕丫头瞧着扫了兴致,逐半觑着眼,默默不吭声,只顾着兜头前行。却未曾去看,身后那公子竟转了身,慢悠悠跟在她后面,饶有兴趣盯着那背影窈窕,娇媚媚的,很是耐看。
“小姐,奴婢有事,不晓得当说不当说。”半晌,采芙挣扎着,忍不住吞吞吐吐开了口。
“你说便是,可是又闯了什么祸?”玉翘扫她一眼,这丫头,做了亏心的事,就是这副样子。
“刚那俊俏公子,小姐说起来,还是认得的。”
听了这话,玉翘疑惑,摇头道:“你可是记错了,我何曾认得他?见也未曾见过。”
采芙凑到她身前,低声说:“我认得他身边侍童,就是来府里讨要紫水鸡的那个。”
玉翘凝眉想了想,恍然道:“是邻府夏侯家么?哥哥说过,他家就一位爷,名唤夏侯寅。”想必是了,擅制各类面点糕饼,深受太后青睐,下旨让他掌御膳房那当儿,给他逃了,确是个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主,未曾想,竟是长得这般模样。
窥了窥小姐的神色,似笑非笑,辨不出喜怒,逐惴惴不安道:“小姐可还记得,那会奴婢把那紫水鸡的翅儿剪了,那侍童带话来,说那紫水鸡不是寻常物,他家公子索要一千两银子。如今看来,这公子并不面善,如再来讨银子,怎生是好?”
玉翘睨她:“那紫水鸡羽翼丰满后,我不是让你送还么?”
“是送还来着,可却是一空宅而已,早无人迹了。”采芙有些颓丧,带着几分担心受怕:“哪想得听那公子口气,却是刚刚回转,侍童好似已认出奴婢,只怕旧事重提,再来要还也是可能,可紫水鸡在府里生儿育女的,如今肥痴的很,全无当年的模样不是。只怕又来追讨银子,奴婢怎生是好?”
玉翘扑哧一笑,戏谑道:“倒是不怕,采芙已至婚嫁年纪,他若来缠,就把你领去给他生儿育女,用来抵那千两银子可好?”
采芙面如土色,似当了真。(。)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逛市 2()
玉翘几人说笑之间,已至大雄宝殿门前廊上,见摆了十来个摊子,摊上有条不紊的搁着绢帛花朵、珠翠、领抹、绣样、及稀罕色绦线,倒是琳琅满目,件件看了皆爱不释手。
采芙春紫看着眼馋,东瞅瞅西摸摸,兴致颇高,嘀嘀咕咕随着玉翘绕过一根朱红抱粗廊柱,在一摊面前止步。
黑色棉布辅开,已来得迟些,上面寥寥还摆了些挑剩的绢花,镏金嵌碧的几枚凤钗,余两整套头面,侧杂乱堆着些帽子、特髻冠子等。
摊主自是那李姓的师姑。
她穿缁色宽大道袍,头戴一顶青布搭头,上了年纪,面容清瘦沉静。听到动静抬首,仅把玉翘看过两眼,又低头继续绣着花样。
采芙拈了绢花瞧瞧,又拿起凤钗边量,终撇撇嘴,凑近玉翘小声说:“这剩下的花呀钗的,都有些残次,颜色也不鲜,要么去别的摊子看看?”
“莫要着急,我们再等等。”玉翘看看四周,已陆续有人三三两两围拢过来。
逐拉过春紫,轻道:“瞧了么,这边人渐多,只因这李师姑来自蜀地峨眉,离大理国颇近,这两地绣物了得,她又常在那云游化缘,渐精于此。每每万姓交易时,她总会偶尔制一两件蜀锦衣裙,在上绣花草蝶鸟作耍,并非特意市卖,只是闲情所致。每每收摊时才拿出,图个尾彩。”
前一世,玉翘与楚钰来过,买过一件色泽浓艳的小衫,她喜欢,却被新阳公主拿了去。
这次,她要一偿夙愿。
果不多时,李师姑放下手中的活,侧身拿出黛青色布袋,开始收拾未卖完的物什,再将黑色棉布边角对折的慢慢叠齐整,一起放进袋里。
人已满成一圈,皆耐着性子等着,无人敢催促。这师姑并不似其它老尼宅心仁厚,显慈悲为怀,而是脾性古怪,不惮俗人眼光。
终收拾干净,她才解开手边包袱,掏出一物展开。
采芙突然拉拉玉翘衣袖,偷指一侧人群处,心慌道:“小姐你看,那位夏侯公子也在,他是来讨银的吗?不得了,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呢。”
“不要理他。”玉翘心不在焉的顺着采芙指的方向瞄了眼,又将视线调回。
她正痴看老尼拿出的那物,却是一件海棠红齐胸襦裙,胸腰处绣鹅黄鸢尾花轻洒,似瓣展微合的轻颤,竟如活过来一般。
所用蜀锦也不是寻常可得!看料子丝滑柔软,阳光移照,这色即变幻深浅,朦胧迷眼,再细看,众人皆叹,如若美人穿上,雪颈白脯微露,又这般红的通透,定能魅惑众生。
谁能想到那般简素枯槁的老尼,竟能制出如此风情满袭的衣裙来,玉翘心仪万分。
有一公子啧啧笑道:“师姑这衣价钱几何?我家娇妾穿了,不知怎生的妖。”
“老尼不舍予此位施主。”这师姑语气淡淡:“你心愿不纯,含了****定会糟蹋了此物,还是让它另觅有缘人吧!”
众人嗤笑。
春紫机灵,近向前去行了个礼,这才笑道:“师姑放心,我家小姐为了此裙,已等候多时,如若肯舍予,带回府去必百倍珍惜。”
老尼朝玉翘边量几眼,总算开口道:“二百纹银,你便可拿去。”
一听二百纹银,倾刻人群嘟嘟囔囔散去太半,玉翘朝春紫看去,笑道:“二百纹银,给这位师姑便是。”
春紫怔了怔,凑近她身边私语:“小姐,春紫身上未带银两。”
玉翘转脸朝采芙瞅去,采芙忙摆手,冤枉道:“银两皆在凌素姐姐那放着呢。”
这可如何是好!玉翘抬眼,还有几个衣着锦服的富贵人家女子并未散去,显然对此衣裙也颇为中意。
沉吟稍会,她看向老尼,拔下髻里一枚凤钗递上,恭敬道:“我身上银两不足,此凤钗今日新戴,折成银两应是只多不少,师姑如不嫌弃,可否抵银一用?”
那老尼脸一沉,神情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