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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便薄凉地扫她一眼,威严喝道:“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全抄干净了。”
“是!”那侍郎得令,带着一帮番役摩拳擦掌着,笑嘻嘻而去。
玉翘只觉挖心掏肺般,泪眼婆娑道:“你何必如此凶神恶煞,前一世见玉翘困窘,还施以援手相助来的。如今好歹看在哥哥诚意待你的份上,也把这份狠劲收一收。。。。。。。。。”
“那玉翘姑娘可对我有些情意?”周振威突然凑身到她眼面前,沉声认真的问。
玉翘哽哽咽咽哭着:“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就算有着情意,也怕是不能了!”
那个之前摸弄她脸儿的带刀侍卫不知何时近了身侧,笑着道:“楚二姑娘糊涂,我们周尚书,位高权重,岂是你这罪臣之女攀附的。更何况,他一心巴巴地爱着那秦惜月,何时有你什么事了?真是自作多情的很。”
周振威也有了笑意,瞅着那侍卫,语带调笑:“我把这玉翘姑娘就赏了你吧!你可要好生待她。”
那侍卫得了令,便得意洋洋的伸手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拼命拖拽。
玉翘哭得神魂俱碎,猛一坐起,却原来是一场恶梦。
唇里还有呜咽之声频传,额上香汗淋漓、混着泪水乱七八糟爬满一脸,衣裳只觉单薄尽湿,黏黏贴附在身上,不知哪来的夜风从窗缝里透进来,吹的肩背好一阵冰冷凉腻,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忆着梦里光景,她心灰意冷的很,思忖道:“怎会又梦到前一世抄家时的情景了?都过去十多年的事情,怎就像在眼面前似的?难不成这一世,无论如何筹谋躲避,还是改不了最终的结局么?”
转念便又一想:“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把周将军和那带刀侍卫也连着入了梦里。那周将军在梦里,倒是个狠心的人儿,无情无意的很。”
想着他竟把自个当人情送了人,便气得忍不住咬牙,又想到自个在梦里倒是承认了对他暗存的心思,不由又脸儿一红。就这样翻来复去,辗转反侧的思来虑去,却听到软帘外,有丫鬟低低咕咕说话的声音。
“采芙,是谁在外面说话?”忍不住,玉翘抬高了音量问着。
便有悉悉邃邃的脚步声,掀帘声隐着传来,采芙进到跟前道:“是三小姐一个人寻了过来想见你,奴婢见夜深,小姐身子骨不好又睡下了,便劝着她明日再来。她倒不肯走,定要见着小姐才成!”
“那就让她进来吧!”玉翘低低的嘱咐着,想必这个玉欢妹妹,是遇着过不去的坎了!
第二十三章 怎样才是最好的()
采芙便将红帐撩起,用鎏金铜钩挽住,复去挑了烛花,又往火炉内夹埋了两块青炭,依旧用铜罩笼上。再重掌了灯,搬了张冰裂玫瑰椅放在玉翘罗汉床牙边,一切收拾妥当,绿儿便掀了水绣软帘,把玉欢迎了进来。
“妹妹来我床边坐,我们说些体己话儿!”窗外更深雪重,玉翘觑着眼瞅着玉欢走近,犹狭着一股子冰寒之气,便嘱咐着采芙去泡杯杨河春绿来,茶水要滚滚的。
玉欢怀揣着心思坐下,抬眼便瞅到这个仅比自个大几天的姐姐,笑容柔软而温暖。
她不胜柔弱的倚着靠背,绣衾未遮的地方露出白底水红边锦缎寝衣,乌发如瀑流在胸前,双颊如胭脂一般,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比寻常更多了一番风雅。
玉欢自然知道这个姐姐姿容绝妍,如今分外觉的更多了些看透世事无常的淡然。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一切皆运筹帷幄。
玉翘这份沉定让她如陷泥沼的心,已没了来时的六神无主。恰采芙端了茶水过来,她便接过一口一口小啜。
瞅着玉翘蹙眉将姜汤一饮而尽,忍不住开口:“姐姐慢些吧!哪有这样喝法的?”
玉翘将碗递还采芙,又用茶水漱口后,才笑道:“这姜汤实在难喝,辣心的很,一口喝完,便省了煎熬之苦。”
这话讲得讳莫如深,也只有知其意的才解其意,果然,玉欢放下手中茶碗,语带一丝苦楚:“姐姐势必已知道我的事了!”
玉翘瞅着她双眸泛红,粉光融滑的模样,便怜道:“妹妹说吧!我虽知一二,却不知妹妹所想。”
玉欢这才艰涩的开口:“今母亲来房里又闹了一番,我便忍着,听她话里意思,这些带刀侍卫明日便会出府,所以来寻姐姐去和父亲说说,这采花贼党还未捕获,不可掉以轻心,能否将侍卫再多留几日?”
她殷殷看着玉翘,急道:“父亲甚听姐姐的话,定会答应的。”
默了会,玉翘沉沉看着她,长叹一声:“即便暂时留下几日又如何,总有分别的时候。便无异于饮鸩止渴一般。”
“那姐姐觉得玉欢该如何是好?”
听她话语哽咽,玉翘只想确认一事:“妹妹可曾与那侍卫做下风流苟且之事?”
玉欢摇头苦笑:“姐姐小瞧玉欢了!这些礼义廉耻妹妹还是懂的。”
玉翘松了口气,正色道:“今妹妹既然找上门来,姐姐也不打诳语,只把这话中道理讲于你听,主意一切皆由妹妹来定。”
见玉欢点头,她便继续道:“这些宫廷带刀侍卫,出生高贵,其中不乏皇亲贵胄子孙,如今朝廷局势诡谲,父亲虽位高权重,却已有隐退打算,自不想与皇族有何牵扯。毕竟你的一己之念,怎可抵过这上下百人性命!”
见她目露悲凉,玉翘同情又无奈的轻语:“更何况你自小定了亲,那王伯伯一家与父亲世交之情,待我们不薄,你要陷父亲与两难境地么?妹妹怎会去招惹这样百害无一利的事!”
听了此话,玉欢落下泪来:“姐姐话里意思我明白,一切皆为他人考量,却置妹妹终身福祉与不顾吗?那南阳哥哥虽好,却不是妹妹中意的。”
玉翘叹口气,晓得她性子执拗,如今为这事已入魔障,自是拔不出来,多劝无宜。
想了一下,她沉吟道:“我给妹妹出个主意,可曾要听?”
“玉欢洗耳恭听!”
“明日这些带刀侍卫定会出府,稍会你就去找那中意人,让他五日之内与红媒一道上门提亲,如他愿意,我们再做日后打算!”
玉欢止了泪:“姐姐此话当真?”
“当真!”玉翘看着她:“但妹妹定要洁身自好,不许做下糊涂事!”
“这是自然!”玉欢眼眸中有了星光璀璨,却又迟疑:“那父亲和王伯伯这边如何是好?”
玉翘笑道:“父亲这边,我自会去说,至于王伯伯和南阳哥哥,妹妹不是提过,这份姻缘本就是玉翘的么?只要妹妹有个好的前程,能逐了心意。姐姐还有什么不能做得!”
玉欢大受震动,想来自小与这个姐姐一直关系疏离,母亲素日怨叨父亲偏待,自个嘴上不说,心中却也不是滋味,更当她是藏奸之人。而今看来,她待人却是极好的。”
心中如此一计较,又是羞惭又是感激,到底心中惦念着事,说了会话便匆匆自行离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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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芙在旁一直伺候着,自然皆听了进去,当下便撇撇嘴道:“三小姐也是只为自己打算之人,不管他人死活的。她逐了心意,让小姐收拾这五谷道场,小姐也太过心善了!”
玉翘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晓得她是为自个打抱不平,弯着唇笑道:“玉欢妹妹还小,孩子心性,为自己多想一些倒无可厚非。”
“让小姐不也是和三小姐同年?又能大到哪里去?”
瞧采芙气鼓鼓的,玉翘思忖,她哪知自己已是两世为人,受尽磨难摧残,岂是玉欢心思可比!此话自然也不可讲与她听。
如此一想,便安慰她道:“我自有主意,这侍卫那一日在采芙院子里见过,唇红齿白的,年纪不大,只怕在家中也不是个拿主意的人,这些个皇亲贵胄,门第及嫡庶之偏,看得又分外重。只怕玉欢妹妹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
“万一就是瞧上了呢?”采芙噘着嘴儿,满脸担忧:“小姐是不是就要嫁王太医家那少爷?”
玉翘笑出了声:“奇怪话了!那南阳哥哥有甚不好?长的好,学问好,又能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怎到你嘴里,就这样嫌弃?”
采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闷闷道:“那姨奶奶到时不知该怎么编排小姐了!捡她们不要的!”
“越说越浑了。”玉翘笑容隐去,板了小脸:“想你忠心护主,我不责怪你便是,下次万不可再说此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芳姨娘不是个懂事的,传到她耳里,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采芙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又伺候着玉翘睡下,轻手蹑脚的收拾妥当,才自去安歇。
玉翘暖暖捂在被窝里,想着嫁王南阳一事,便有了笑意,想不嫁他有千种主意,何惧来着!
第二十四章 误会()
窗外梅枝上不知停了什么雀儿,扑棱棱唧啾着,叫个不停。
玉翘其实已经醒转,半夜里头痛脑热,吃了一帖药,发了汗,现倒不烧了,只是身子懒怠,不愿动弹。
瞅着窗纱透进几分清亮来,隐隐约约有丫鬟婆子在廊前嘀咕着什么,她竖耳仔细听了听,果然,已没了带刀侍卫坚实有力的脚步迈动声,看来确如玉欢所说,皆已早早打道回宫。
她松了口气,想想昨晚那扰人心魄的旧梦,总觉的预示着有不祥之事要出,心下涌上些惴惴。转念一思忖,前一世再不好的事都历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时采芙掀了软帘进来,走至帐前低低地问:“小姐身子觉得如何了?老爷那边差人来问,现候在廊前只等回话呢。”
“倒没什么大碍,让父亲莫要担心便是。”玉翘坐起身子,抚了抚发丝,便又叫住欲要离去的采芙:“帮我知会母亲一声,等用过早饭,我自有事去寻她。”
采芙这边应下,出去交待了番,再回转来时,已捧着一铜盆热水,即伏侍着玉翘梳洗。
就在这当儿,绿儿提了一架黑漆镏金印牡丹图攒盒进来摆在八仙桌上,顺便揭了盖,里面有一碟雪里蕻凉拌碎香干,又一碟糖醋腌荷藕,一碗罐煨仔鸽白蘑汤,还有一盘金菇掐菜溜鸡脯并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缭绕的粳米饭,红红绿绿又清清淡淡的,煞是引人食欲。
玉翘好奇的过来瞧瞧,啧啧叹道:“母亲怀了喜,父亲想必高兴坏了,我们也跟着一道享福,连着早饭都这般考究。”
“可不是!”有个声音清朗朗传来,玉翘瞧去,原是哥哥楚钰正从外头进来,倒是不客气的围桌坐下,扫了扫桌上菜色道:“听说父亲换了新厨子,来历还颇丰富,自然比往日吃的好。不过妹妹这里倒是清淡。”
这般讲完,目光便在玉翘脸儿上迂了一回:“妹妹怎会又病了?现可还好些?”
“昨在园子里坐了会,恐竹椅湿凉,便感染风寒,昨晚一觉过去,现无大碍了。”玉翘耐心解释,猛听他肚里传来阵阵咕噜声,晓得他还未用早饭,便忍着笑意。急急吩咐绿儿拨了一碗米饭,取了箸筷,摆在他面前。
楚钰自不客气,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男子,又在军营混喝等死过,吃起饭来如风卷残云一般,玉翘本没有什么胃口,看他吃的分外香甜,竟不觉口舌生津,逐菜一小口,饭一小口慢慢吃将起来。
楚钰吃得倒快,没几下便见了底,又就着空碗舀了黄澄澄鲜汤,“哧溜”仰颈一口气灌下,算是吃的饱足。
绿儿忙端来备好的茶水及洋巾,伺候着他漱口净手后方罢。
玉翘瞧他高兴,便道:“过两日便是上元节,哥哥节后还要跟着武王走么?”
楚钰挑挑眉,含糊随意道:“周将军这些日子倒是一直劝我,容我再思量思量。”
玉翘见他已不如往日态度坚决,便知有了回斡的余地,心内自是雀跃,正想再趁热劝上几句,外头小厮来报,周将军来找楚钰,已进了二门。
楚钰笑看着她,眼含深意:“这周将军简直把我们这当自个家了,一天不来二趟瞧瞧某人,就心急火撩的坐不住。”
玉翘正低头喝了口汤,稍嫌油腻,又听了此调笑话,便放下碗来,看着楚钰啐道:“是来瞧哥哥的吧!现晏京男风正盛,哥哥不要着了道就是。”
他便大笑起来:“即便我着了道,那周将军,他如今被我这天仙般的妹妹迷的七荤八素的,断不会着道的。”
玉翘脸儿便起了红潮,不去理他,却瞄眼看到采芙与绿儿笑得起劲,竟也无话辨驳,自是羞恼不提。
因着要去寻张氏,玉翘蹙着脸儿吃了一帖药,和着茶水漱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