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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有些惊讶地看他,一脸神色庄重,并无玩笑之意。默了默,垂眼轻问:“如是你,我也不管吗?”
“对!”男人揽她腰肢的掌一紧,答的斩钉截铁:“即便是我!”
玉翘不再吭气,她知道这个男人心性会有多狠厉和冷酷。
否则,前一世,他怎能改朝换代几番不倒,擅玩弄权术,又骁勇善战,终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他可十足的风光,权倾朝野,封疆称侯无人能及。
玉翘记得在碎城,但凡逢着战事,官道上常见他带着数万将士唿啸而来,马蹄声疾,烟尘凛凛奔弛而去,威风跋扈的令人生畏!
那是个浑身流淌血腥戾气的男人,端得无情无义。
。。。。。。。
周振威拉开厢门,见众人得令,果真退后二十步,心下满意。利落的跳下马车,又朝里看一眼,嘴角勾笑,神清气爽的转身踏鞍上马,挥鞭率先而去。众人默契,晓得休憩已过,也忙纷纷上马尾随跟前。
碧秀春紫和赵素素上了马车,见玉翘背倚团垫子靠着,腰儿臀儿皆弥散股慵懒无力的味。斜髻微微凌乱,几缕乌油油的发柔软垂落下来,胸前衣襟开着,露出内里鹅黄锦兜儿,掩不住锁骨下两团高隆的半弧。裙间汗巾子被解下,疑似一绢白小裤被褪至足裸,要掉不掉的荡着。似没想过她三人这般匆忙而来,欲要起身却又骨酥体软,颊腮皆是融不化的粉晕。
“小姐,我来帮你!”碧秀春紫见怪不怪,利落的帮玉翘整衣,姑爷每每疼过小姐,就是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
赵素素则坐在玉翘对面,颇为局促困窘。
方才在外头,听说周大哥满面铁青的要教训夫人,她想起幼时在家乡,叔伯教训婶姨,可是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的下重手。想着周夫人为救自已要受这种罪,她看起就柔弱无依还挺着大肚,周大哥又那般魁伟壮实,一个拳头就能把人打昏!越想越怕,越想越悔,好几次想靠近马车代她受过,要不是兄长阻拦。。。。。。。。。
现打量着周夫人有力无气的神态,那颈至胸前,片片红迹青淤斑驳,衣裳被粗鲁解开,连小裤都被剥下,还不晓得身子里有怎样的伤!
她到底还是个不谙人事的小丫头,满心的内疚难过决堤,突得就“哇”的哭出声来。
玉翘昏沉欲睡,被这哭声吓得一激灵,睁大眸子朝赵素素瞅去,见她眼泪鼻涕纵流,哭得好不伤心。再看碧秀春紫两个,也是瞠目结舌,一脸愣怔的神情。
“赵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受谁欺负,你讲与我听,好帮你出气去。”玉翘朝碧秀使个眼色,碧秀会意,从屉里取出块新帕子,塞进赵素素手里,又执壶倒了杯茶水,温言哄她吃下。
半晌后,赵素素心绪渐平,边一吸一抽的哽咽,边啜泣道:“嫂嫂为了救我,却被周大哥教训,素素心里过意不去。”
原来是为这事儿!玉翘总算松口气,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不过,她倒是肯叫自个一声嫂嫂了。这般想来,逐抿着唇笑道:“不哭了!你周大哥他没教训我,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这叫好好的?瞧那颈间的红印子!赵素素眼里重泛起泪,哭腔犹生:“嫂嫂不用安慰我,周大哥他那般有力气,会把嫂嫂打死的。原在边关戍守时,他可不这样,即便有不识趣的营妓缠他,烦他,可也从未见周大哥挥过拳头。。。。。。。!”
玉翘听的脑里又一团煳涂,什么把她打死?什么营妓缠人?小心翼翼的问:“素素的话怎听不明白?你周大哥何时要打死我?”
“不就是方才么?”赵素素泪眼把玉翘看,嫂嫂定是怕她为难,这会还想瞒她呢!抖着手一指,咬唇伤心的很:“嫂嫂颈子又红又青的,素素看的清楚。”
碧秀春紫醍醐灌顶,噗哧笑出声来,想想忙用帕子掩住唇。
玉翘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把周振威恼得呀,让他轻些的,就是不听,动起情来不管不顾,恨不得把人嚼碎,吃进肚里才尽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三十七章 德城奇事(4)()
赵素素是个认死理的强丫头。
她那点豆蔻情怀,随着盖指印的纸被焚,玉翘蛇口救人而渐淡,现见周大哥手段残暴凶狠。心里陡升惊惧,竟又起几分侥幸,看玉翘这个嫂嫂时,眼里总浮一抹同情。
玉翘哭笑不得,和她支支吾吾隐晦的讲过几次,小丫头听的懵懂无知,她便想这样未尝不好,怕了就不会再生觊觎。终不再提这羞人的事。
彼此褪去心结,无了周振威这层忌讳,赵素素天真直爽,玉翘本就极易相处,言语来往也就半日功夫,竟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这日,已至申时,天际烧红云,碧秀春紫眯眼打着盹;赵素素独自玩着解巧环,兴味正浓;玉翘含一颗腌梅子,咂那酸甜滋味,看了会纱窗外风景,扭头把话问赵素素:“碎城那里你可熟?”
“岂只熟,哪条街头巷口我没走过?”赵素素颇为得意:“官道边有条乌金街,两边皆是医馆药铺,胡家坐堂看诊的大夫听说曾是宫里太医,医术好,嘴硬心软,总爱撅山羊胡子发脾气;石鱼印药铺,里厢南北海陆药材一应俱全,孙姐姐总让我去那里采办,进门两边满墙山水画,碎城是个黄沙粗石之地,乍见真觉的美,听说还是名人画的。。。。。。。!”
“那是书画大家李成的真迹!”玉翘戚戚低说,乌金街在脑中显了形,不长亦不短,仄逼狭窄,两边店铺满满当当,父亲病重那几年,她是不敢去胡家或石鱼印这样的大铺,药好价贵,可她手上没银钱,那里也不给赊账。
“谁知道呢!”赵素素不以为意,咽了下口水,继续笑道:“马行街离军营近,每晚夜市直到三更才罢,卖羊汤肚肺的,油酥茶牛羊乳的,各种肉菜油饼、最出名的是个胡人老爷摆的摊,专卖野猪肉灌的肠,把煮熟一截甩案板上,切切垛垛的,那香味儿,飘到军营帐篷里,周大哥就馋,常让我去打一壶烧刀子,再切一盘肉肠,第二日保准打胜仗。”她顿了顿,皱皱小而挺的俏鼻,压低声说:“每次我一路走一路拈着吃,周大哥都没察觉少了呢!”
玉翘噗哧一笑,那般心思缜密的男人,怎会不晓,是懒得搭理吧!
想未嫁那会,为讨自个欢心,他用油纸包过几串野猪肉灌的,肠巴巴给她送来,那般油渍渍的,其实她并不喜那股味道。
转念一忖,眉眼便浮诡色,笑问:“你周大哥在军营里可招人喜欢?”
“嗯!”赵素素重重点头,“孙姐姐就很欢喜他。还有那些个娘,但凡在城里瞧着周大哥,皆要凑前抛脸嘻笑,被斥也不肯走呢!”
玉翘淡下脸来。前世那时,她遇到的镇远侯,功成名就,肃清酷冷,早已无人敢近身放肆,更况区区娘!
“是流春院的么?皆是头牌娘!”莫名的,眼前就晃过风情万种的秦惜月,蓝黑一身爱唱戏的鸨儿娘,还有,鬓发染霜的那位烧火婆子。
“流春院!”赵素素认真的凝想,稍刻才道:“碎城的楼皆在百胭巷,头牌多的楼里,未曾听说有流春院!”
玉翘心生疑窦,掐指算来,前一世此时,她还在漫漫发配路上颠沛流离,而流春院,此时应开的风生水起才对!怎会没有?!
厢门“吱”的拉开,惊醒了碧秀春紫,皆望去,是周振威。赵素素脸色一变,顾不得话说一半,抿紧了唇,弯腰俯低,从一侧直接跳下地,瞬间没了身影。
周振威蹙眉,抱玉翘下车,边疑惑道:“那丫头怪里怪气的,这几日见着我跟见鬼般,熘得比兔子还快!”
玉翘笑而不语。谁让他将她好生欺负,后来她取过铜镜把胸前照,莫说小丫头看了怕,连她自个见了,也臊的脸通红。
她如今身子愈发苯拙,又接连赶路,已数日没给过他了,平日里四周总有人身边绕,他想偷个香,也被玉翘又躲又闪的给拒了。估摸着这位大老爷心中早已不爽,逮着这事儿就把嘴瘾过得足足的。
。。。。。。。
远远即见城门大开。望去古色简朴,只在城门上方用红料大书“德城”二字。
这是山东辖区内一个小县,自然不如沧州气势磅礴,不过门边还是停驻一顶官轿,十数位青衣皂帽的衙役,手持毛竹刀整齐立一边,瞧着他们一行过来,师爷打扮的掀起官轿的帘子,低声嘀咕几句,从里便下来一人,乌纱帽,身着石青色常袍,绣鹭鸶图案,腰佩银带,个不高,四方脸,看上去还算敦厚。
周振威便晓他是德城知县林栋。四十年纪,朝中并无人脉,做六品知县数年,政绩平庸。
不动声色打量,那林栋已带领师爷及衙役行过跪拜大礼,毕后起身,二人寒暄数句后,林栋笑问:“天色已晚,周大人可已寻到下榻之处?”
“这倒没有!”周振威沉声回:“正欲去寻驿馆休憩歇整。”
林栋忙拱手恭敬道:“前些日即晓大人从德城过,已令下官女眷腾出几间空房来,皆打扫收拾干净,今特备下晚膳,大人若不嫌衙门清寒,饭食粗糙,不如同我一道回衙歇息。”
周振威还有些犹豫,那林栋倒会察颜观色,适实又笑道:“实不相瞒,下官不才,手中正新办一案,迟迟不得其解,亦不敢误断冤判,毁为官清誉。早晓得周大人足智多谋,且断案如神,还求大人指点迷津一二!”
见他如此诚恳,周振威亦不再推辞,翻身上马,任由官轿及随行衙役前方带路,后亦紧步跟随。
。。。。。。
玉翘随在周振威身后,进了县衙。边走边不着痕迹的四散打量,西拐为厅,走至尽头是签押房,再出厅,是一处院落。
这德城县衙委实贫寒,诺大的院落,竟未曾修筑池榭假山、凉亭台阁等物。只种了一熘绿杨弯柳,白梨粉桃。却也不多,看着满目皆是凄凉光景。(。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德城奇事(5)()
案上已摆好晚膳,一碗油盐蒿子杆,又是一碗鸡蛋炒瓠子,一盘白菜豆腐,还有一盘金黄煎饼,配了碧白葱段及一碟齑酱。似怕来客吃不惯面食,更煮了一大碗白米饭,水添的微多,看上去稀烂。
玉翘还算面色平静,周振威却暗自蹙眉,他为晏京府少尹时,少不得去各衙门查访,清苦到这般田地的衙门,倒不多见。
他是个受得起罪的,左右都无所谓,可瞟了瞟玉翘,日夜兼程到底伤身,润圆的下巴复又尖巧下来,柔肩也削减,唯肚儿却愈发娇挺。看着这心就疼。
喉头哽了哽,凑近玉翘耳边,低声问:“要么我带你出去吃?”
玉翘还未开口,到是林栋瞧着总无什么可吃,面色有些困窘,叫住门边探头张望一小娃,粗声道:“不是让你娘杀只鸡炖汤么?怎不见有?又小家子气是不是?”
话音方落,便见一妇人手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迈过门槛走过来,小心翼翼搁案上,这边瞪了眼林栋,将手在围裙上擦两把,又看向周振威与玉翘,上前见礼,嘴里笑道:“粗茶淡饭的,皆是地里现撷的瓜菜,胜在新鲜二字。这鸡今早才下过蛋,刚杀的,摆了山里采的蕈子,周夫人有孕,吃这个最是养肚。”
玉翘瞧她虽面粗衣糙,却拾掇地整洁干净,神情亦不卑不亢,料她出身不俗。逐捏了下周振威的手心,弯唇笑道:“有劳林夫人辛苦。请夫人及令郎皆来入席,不必拘礼才好。”
“这怎使得!”林栋本能摇头拒绝。
周振威正扶玉翘坐下,看他一眼:“林大人不必生份,我娘子好热闹,随她便是。”话里不容拒绝意味明显。
林栋讪讪点头,门边闻着香气咽口水的三个娃,听得林夫人一声唤,兴高采烈的上得桌来,大的十四五岁光景,略显老成,小的不过三四岁,满眼贪馋。
伺候的丫鬟婆子亦没有,林夫人替玉翘舀汤,夹下两只鸡腿放她碗里。
玉翘忙笑着谢过,转眼却见小娃儿眼巴巴的,盯着咂舌头,着实可怜可爱。顿时心就软,她便夹了只摆娃儿碗里。
哪知那小娃儿却不敢吃,只把眼看向爹爹,小嘴一蠕一动。
林栋黑了面喝斥:“愈发不懂规矩,这是给周大人及夫人接风的,让你上桌已是抬举,怎还要抢食。”
那娃倒底年幼,听不懂爹爹说什么,可看脸色,晓得是在生气,慌慌的把嘴一撇,眼里就泛起泪。
林夫人把娃忙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