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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瞧着大家闺秀风范做足,未曾想到与男人合欢时,竟这般水媚风情的很!
慌慌的想退出去,不想半个身撞上竹帘,手上的碗磕到门框,“砰”一声脆响伴着帘子簇簇。
玉翘惺眼迷蒙,惊见帘边有人半探着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是林夫人。
吓得一激灵,这才想起,约了她一道说话的。自从孕了肚,凡事都前做后忘的,怎生是好!
顾不得去寻肚兜被扔弃在哪里,只把杏子黄小衫穿齐整,把带儿迅速打个梅结。
周振威胸膛汗湿纵横,在光影交叠晃间,彰显狂骜遒劲的粗野。
他浓眉拧起,方才才勾的娘子软成一摊水儿,即要释出青龙嬉水,怎就突得,画风丕变?
不去理帘边那人,只见玉翘将手搭他肩膀,艰难地要从桌上下来。
“你要去哪里?”男人的手攥住饱圆的两瓣臀儿,咬牙切齿的问,敢这样将他丢下,试试看!
“我去和林夫人说两句话,就回来!”玉翘扑哧笑出了声,抿着唇睨他:“要么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周振威自然不能去,那里起得高,下不去,会唬着旁人的。
崩着脸,神情老大不爽,却也无奈,他把娘子抱下桌,任她腰肢柔软、懒慢的一摇一曳,朝门边去。
。。。。。。。
德城果是个小地方。一条十字街分为东西南北道,最繁华的要属南晖道,商铺密集,各色行货齐全,也最是人烟阜盛。
轿便停在道口,玉翘由碧秀搀着下轿来,因不急着赶往泉城,逐由林夫人作陪,来街市凑凑热闹。
两边商铺井然有序,一边皆是酒楼茶坊卖香果子的,还有卖楼洞包子、猪油胡饼、熟牛羊肉铺子等。另一边皆是卖珍宝古玩、胭脂水粉及布匹香料、药品此类店铺。左观右看,竟被玉翘窥见枚凤钗,红艳仅有凤头,羽呈现蔓枝态。这可是她与平王妃打南边运进晏京城,小赚一笔的买卖。不曾想,在这里也能瞅见。
林夫人似瞧出玉翘疑惑,笑着道:“周夫人不知,南晖道属冯家所有,这里商铺皆由他家经营!是德城属一的大户。你定是觉得这里所卖之物并不鄙陋,皆因冯家有人在京当朝为官,商户买办常去京城打样,弄来新奇流行的物什,再寻着作坊制作,这周围好些大县富贵人家,也喜来这里看看。”
玉翘恍然道原是如此。恰此时,铁柱两手各提几只肥鸡过来,林夫人一怔:“泉城也有卖活禽的,何苦从这里买了带去?”
玉翘摇头笑道:“昨将林夫人下蛋鸡吃了,今让铁柱挑了几只,你不用推辞,权当给三个小少爷的见面礼。”
林夫人到嘴的话又咽回去,道声谢,默然接受。人穷志短,况人家给的心甘情愿。她不比林栋死撑面子,女人更务实。
瞥一眼周夫人颈上淡淡红痕,想起昨见着的欢情旖旎,终隐晦提点道:“周夫人这肚儿孕双生,眼见月份渐大,行走亦不便,夫妻房事还需节制方好,按常理此时至生,应不该再有。”
玉翘脸红到了耳根。她也晓得这身子,已然笨重又臃肿,有时自个洗浴时,对镜上下打量都暗自嫌丑呢!
昨也是一时心软,到底旷了夫君数日,后和李夫人说完话回来,看他心疼,又顺着他意给喂个餍足。
原就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实备不住他各种求欢。
才低头思忖暗怨,却见林夫人将她拉至铺门边,指指迎面过来一抬软轿,低声道:“周夫人快看,那就是冯家二夫人月娘。”
月娘?玉翘心一沉,吃惊望去,却见轿里头,满头珠翠的妇人掀开纱帘,正朝外面看,不经意四目相对,竟自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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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德城奇事(8)()
“楚玉翘!”怎一忽间,月娘已站至跟前,凤眼微挑看她,似笑非笑捏着团扇玉柄。
凤穿牡丹。流春院鸨儿娘总青黑一身,却爱这浓丽扇面儿,立在红笼廊下阴影里,轻摇暗晃。
门前进出的娘或春客,不经意瞟一眼,便把步幅加快闪躲,那人景实在妖冶鬼魅,看了心总是沉的。
可眼前人穿着海棠红缎子衣,下衬锦玉色裙,长挑身材,银盆脸儿,腰肢丰韵多姿。
哪还是鸨儿娘尖嘴猴腮,鹤身螂臂可比!
“你怎认得我?”玉翘声含疑惑,面如云遮,眼前人甭管是亦不是,她都不该识。
月娘轻抿唇不答,斜睨一旁林夫人,上前见礼,含几许试探问:“我家大夫人自缢一案,林知县可查出个乙卯来了?”
“公案堂前之事,我一内宅妇人,哪会晓得,二夫人太过抬举。”林夫人回的轻慢,面庞亦平静无波。转而朝玉翘道:“走了好些路,周夫人想必累了,前有家茶室,不妨去那歇息会儿。”
“周夫人!”月娘一字一顿。目光落在玉翘小腹上,夏日衫薄贴身,愈发显得半弧隆挺。
是个有孕的青春小妇人,锦衣容,被那冷血无心的镇远侯,疼宠的满面春娇。
人世这事,非人世所可尽!谁是谁的夙命,不兜转一圈,谁也悟不透。
突起一抹笑,那话里便杂着话:“何苦舍近就远。你们瞧身后的品风楼,可是个好去处。新到几个优伶,曾是永乐王爷府中永乐王驾前精心调教过的,今可要首趟开嗓,怎好错过!且又有雨前龙井可茗,是个风雅出格的地方,旁处比不得。”顿了顿,瞄眼林夫人一身粗织青布窄袖褙子,话里便带上浅淡的施恩:“我请你们就是!”
“你我萍水相逢,并不认得,怎好叨扰。”玉翘不喜她语气,亦不想于她再生瓜葛,今生陌路,对彼此皆是一种放过。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并无恶意。”月娘眼眸里风起云涌,压低声只让两人听到:“今生再见却是机缘巧合,就想诉一桩镇远侯前世的公案给你听。”
“镇远侯是何许人!我不认得。”玉翘攥紧绢帕子,手心起了汗,湿濡濡的。
月娘脸一沉,细细边她,稍刻掩唇嗤笑:“楚玉翘你倒比往日有了长进,爱来不来,随你就是。”她话毕,再懒得理,径自从林夫人身边擦过,朝品风楼门前而去,那里已有伙计弯腰躬背,二奶奶叫着讨好的招唿。
“早听说冯家二夫人行事张狂,周夫人还是不沾惹她为好。我们去别的地方吃茶。”林夫人只觉流言所传非虚,对这月娘没来由生厌。
玉翘低低嗯了声,由碧秀搀着走了数步,却又顿住,突回首去望,月娘懒懒依在窗棂边,眺望天际彩霞一片。
那个戎马倥偬半生的镇远侯,曾也这般望着碎城上空如火流云,不知所想。
只要牵连上这个男人的事,她便逃脱不了。
。。。。。。。
品风楼内里干坤。
不说朱梁画栋,雕富贵迷人眼,那三层半圆观台参差,散摆黄梨卷草纹桌椅几套,正对中央搭起的戏台,已有歌管之声靡靡。
伙计径直将玉翘领至月娘这桌坐下,林夫人及碧秀几个带去不远一桌落坐。复又送来翠玉带盖白玉碗,斟上滚滚的香茶。
“你可知这唱的是哪一出?”月娘静静观着伶人捻步甩袖,身段婀娜,听那唱腔缠绵婉转,竟似痴了般,问话里,也含着几许幽怨。
玉翘暗自蹙眉,她不是来赏戏品茗的。心中逐起不耐道:“我只知此出戏是牡丹亭。惊梦一折。却不知二夫人唱的是哪一出!如若你无话同我讲,这就辞别。”
却见月娘似听非听,只蠕动嘴唇,指尖别起兰,低低附和唱吟: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突止,看向玉翘,嗓音带起尖细之音:“可恶的丫头,还是这般的没耐性。”
流春院鸨儿娘。如出一辙!
一怔,却又一放!她楚玉翘,已不是那仰人鼻息,低到尘埃里的烧火婆子!
“月娘,可晓得祸从口出四字。我乃三品大员夫人,就冲你此句不敬,即可将你掌嘴二十。这次饶过,莫要让我再听二遍。”
玉翘冷冷睇她,气势凛冽。原心性还焦燥,此时却瞬间平静的很,索性端起碗儿,慢慢吃口茶。
月娘倒似新奇的瞧她,半晌抓了把甜瓜子,边嗑边笑道:“原来你那句‘你怎认得我?’的话儿是虚的,你早晓得我是谁。”
“此话从何说起,你是冯家的二夫人,在德城深宅中过活,我岂会认得。”玉翘不认。
月娘摇头道:“冯家与京城联系甚密,你与秦惜月,还有镇远侯缠绞之事,人尽皆知,我怎会不晓。思来念去,便猜秦惜月与你,大体同我一般,又来世间重走这遭。今见你言行,果真如此!你莫急着不认,人世光怪陆离,亦非你我所愿。见过此生即决别,只当今日梦一场就是!”
见玉翘不再吭声,她默了默,淡道:“镇远侯那般冷情冷性的男人,跟冰块似的,秦惜月捂不热,却让你把他给化了。看你今番模样,想必他待你不薄。让我想起前世一桩旧案。你被解差押解至碎城,原是入镇远侯府为婢的。后我才晓得,你能入他侯府为婢,实是他早就疏通关系,特意安排为之。整日里苦苦等着你这落难美人来呢!”
见玉翘面色倏的惨白,她却心情大好,嗤笑一声:“只道世事无常。不晓怎被侯夫人发现,那日巧得很,镇远侯有战事压身,你才踏进碎城,侯夫人便命我去府衙领人。所以你可莫要再怨我拐你进流春院,实与我无关。”
“他,他为何不去寻我!凭他的能耐,定能寻到我的。”玉翘脑中乱哄哄的,她早已不想为前世所困,只愿活在当下,怎一桩桩的事儿,扑朔迷离的,不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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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德城奇事(9)()
“是呢!他为何就不来寻你?你去问他!”月娘说的敷衍,旁人的风雪月她没半点兴致。能对玉翘诉前情轶事,是同为重活之人的惜惜相惺,却也仅苍叶落地那轻描一点而已。
她素来铁肺铜肝,否则怎做得了逼良为娼的鸨儿娘。
月娘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戏台上月白衣裳的小生,唇红齿白,款款情深,怎生得这般俊逸倜傥。
“你可知那小生名字?可巧,竟也唤做柳梦梅。嗓子清亮,戏文就唱的好,妆扮也妙。”一声浅笑过喉,判不出百般滋味。
玉翘顺着她的视线瞄去,那小生天然一双桃眼,看谁都波光潋滟。
半盏茶功夫,戏台优伶一折已唱罢,柳梦梅有意无意飞来一瞥,灿若生。
月娘回望,颊面含情脉脉,却在人去退台间,眼里恨毒犹生。
玉翘心中恍然,抿唇淡道:“冯夫人,你走了条错路。即便再恨,也毋须置人死地。”
月娘眸光一滞,瞬间神态自若,她吃口茶,语气颇冷:“前世活得怯弱煳涂,如今得重新来过,我报我的冤,我复我的仇。楚玉翘,你休管闲事。”
“你好自为之。莫至穷途末路又悔恨,可再无二次让你重活!”玉翘面色沉了沉,不愿再与她废话,放下手中茶碗,起身便要离去。
“谁知道呢!皆是说不准的事。”月娘嗤嗤的笑,望着玉翘背影,同是着红衣,为啥她就偏生的更好看三分?那一抹石榴红裙随着丰润的胯儿摇,又随两瓣香臀扭,隐微见侧影,小腹隆起半弧,她倒善拿捏男人,把自个经营的颇好。
心一纠,便把话说的阴阳怪气:“瞧你样貌多俊!怎生下得了狠手,拎起烛台就把它烧毁。男人素来爱美人,更何况权倾朝野的镇远侯,你又不是不晓得他那一宅子妖精,秦惜月在流春院也是拔尖的。想必他寻到过你,却又不敢认,你可知你那会有多丑,满面疤痕,瞅一眼都得做噩梦。”
玉翘的脚步突得一顿,回头把她冷看,喉中有些干涩,扯得嗓音暗哑:“听说镇远侯曾为个女子,欲抛下世俗一切,要带她远走避世的。你可知。。。。。。。那女子是何来?”
月娘怔了怔,看她神情凝重,默了默,唇角勾起,笑容含着讽弄:“你可是怕了?倒是听过有这桩事,那女子。。。。。。总归不是你。”
话音才落,却听半展台上铿锵乱响,玉翘寻声望去,那些个伶优小倌戏文唱一半,皆停了嗓,步履慌慌往后幕而去,戏班主则上前拱手作揖,满面是汗的表歉意打圆场。
正一伙计拎着茶壶飞奔而过,被月娘叫住。拿腔拿调闲闲的问他,这是怎了?个个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