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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些时周振威从军营回来,两娃白日里玩得疯,此时在小床上咂吧着小嘴睡得香甜。
他看了好一会儿,从袖笼里掏出把用桃木雕刻的小剑,摆在床尾,威宝醒来见着定喜欢,上趟就抓住他的青龙剑舍不得撒手。
再看,亲亲她的脸蛋儿,其实心中最喜这个小丫头。
为人父后,你才晓得看着娃儿活泼泼的成长,是件多么另人开怀的事。
起身至玉翘跟前坐下,她穿着橘粉的小衫,荼白的绢裙,正在认真的做针黹,替他缝了件新衣裳,一针一线地绣着祥云纹,昏黄的烛火摇晃,映的她半垂的发髻乌亮亮的,水眼微阖,鼻尖翘起,红唇抿着,娴静又温良的模样。
“今日和伊墨公主都说了什么?”周振威倒了碗茶吃,他回来时问过碧秀,晓得她俩处得挺融洽。
玉翘瞪了他一眼,偏过头不想理。
周振威噙起唇角,放下茶碗,去攥她的手指,温言问:“怎又不理我?”
“总是骗人,明明伊墨公主美的不得了。”玉翘要甩开他,却不晓得周振威可是个武将,有一身好功夫,眉眼浅笑间,两人反越缠越紧,她不知何时,竟坐在男人腿上动弹不了。
“我没仔细看过她,无谓美不美。”周振威正睇到她莹玉白腻的颈子,顿时黑眸一黯,揽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玉翘察觉他身子有些僵硬,又不傻,自然晓得什么,脸便一红,挣扎着要站起:“身上汗津津的,我要去浴房。”
“我陪你去!”周振威开始啜吮她的颈子,手也不容置疑的滑进她的衣襟,声暗沉带着诱惑:“知你不愿,我便忍着不迫你,可已半年过去,你再怨,曹凤华已入土,还不能释然么?我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你忍心日日就这样把我干熬?”
玉翘被他抚弄的有些痛,便去抓他的手不许动。
道理都懂,也晓得他并未做出背叛之事,可想到和夏候寅逃往碎城的一路艰难,站在榆林镇翘首盼他的急切,生养时的心酸悲凉,再看到他一身大红喜服时的绝望愤恨。更晓得他确实隐忍许久,一旦欢合只怕自已受不住。
诸多不甘不愿含着惧意,她还没有勇气去直面,只能装愣充傻的躲避。
“今伊墨公主提起那个教母,我便照着她所说画了幅肖像,你不想看看么?”玉翘喘着气,端起桌上的茶碗递他唇边,意寓很明确,让他降降火。
一抹失望从眼中闪逝,周振威松了手,看着玉翘有些儿狼狈的从他腿间离开,逐接过茶碗一饮而尽,默默看她一会,嗓音还有些哑:“画呢!你拿我看看。”
玉翘此时就怕他不说话,听他开口讨画,莫名的竟松了口气。忙去书案边拿了递给周振威。
见他瞄着被揉过的褶皱几眼,忙解释道:“画了后,想着还是莫要让伊墨公主看到为好。”
周振威听出她话里深味,神情一滞,将画展开,顿时神情大变。
他六岁已记事,父母常年戍边,每每回来团聚,母亲与他总是分外的亲昵,日夜里形影不离,他想要什么,母亲必挖空心思的满足。
画里的老妇人,虽满脸岁月洗涤过的沧桑,却依旧能见年轻时英气的容颜,还有那眼角一点朱砂痣。
翘儿画得极好,周振威瞬间懂得她为何不能展于伊墨公主看,原来他与画中的妇人竟是那样的相像。
当年与胡人一役后,父亲身卒,她为何宁愿流浪关外,却不肯归,一别近二十余年。
周振威一时有些乱,索性拿着画站起,看玉翘颇为担心的神色,勉力道:“我想去书房呆会,你早些睡吧!”
玉翘颌首,他便不再多话,转身朝帘外走去。
依旧是宽厚的肩膀,魁伟的背影,却多了几许沉重与萧瑟。
玉翘紧跟了两步,却又顿住,终是没再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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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将计就计()
周振威不曾想过方雨沐会来找他,却也在意料之中。
宏顺帝这几日即要摆驾回晏京,前宏武帝强霸臣相夫人并诞下皇嗣的传闻,已在民间盛传日胜,宫中朝廷慌乱,急需他回去坐阵。
周振威上奏一折,请求将李臣相及家眷留下,案不曾审完,怎允他们离去。
宏顺帝二话不说恩准。
这便是压倒李延年最后一根稻草,他明白,宏顺帝在,顾着颜面是不会要他命的,可一旦宏顺帝踏出碎城,他的生死即万般不由人,周振威会像捏死只蚂蚁般的捏死他。
他原不想起反,却被逼至穷途末路,不得不反。
方雨沐亦心如明镜,她晓得此时是她做出抉择的时候,不为情爱,纯为保命。
她突然发现,重活一趟是如此不易,她一点都不想死。
一错不错瞅着坐书案前看卷宗的周振威,一身藏青锦袍衬得他威武狂悍,容颜却端得沉稳冷肃,前世镇远侯的凛然气势已遮掩不挡。
这个男人,这一世竟离她是如此遥远,无论她怎么追逐拉扯,依旧如天际的星子,只得眺望。
真还不如前辈子,至少他还贪恋她娇香暖热的身躯。
“李夫人此次来,有何事要禀?”周振威蓦得抬起头看方雨沐,把她眼中诸多情绪瞧个分明,爱慕?这样的目光他在巡城时见得够多,却都没这个女人来得疯狂毒辣。
方雨沐深吸口气,也不绕圈子,大胆迎上他的眼神,开口道:“我有李臣相罪逆的信笺,朝中跟随他的众党羽及‘神鬼煞’的死士名单。如若可能,我愿把这一切都给你,助你将他连根铲除。”
“你想要什么?”周振威直截了当。
方雨沐咬咬嘴唇:“我不想死!。。。。。。你可以娶曹凤华做二夫人,亦可再娶一次!我实不求你百般怜惜,只要能侍奉你身边即满足。”她想了想,压低声道:“李延年有龙阳之癖,我的身子除被前宏武帝占过,却是比曹凤华干净许多。”
周振威面无表情的看她略显卑微的面庞,半晌,突得问:“你前世里可叫秦惜月?流春院一名妓娘?”
方雨沐被他莫名一问,怔了怔,瞬间大惊失色,:“周将军何来此问?可是听人说起什么?”
周振威唇角噙起,淡道:“你怕什么?你在晏京凤栖院名唤秦惜月,替达官显贵卦算仕途生死,以为我不晓么?你算得精准,想必通晓前世之事,我便任此猜测而已。”
方雨沐心里有些空落,默了默才开口说:“周将军料事如神,我与你前世瓜葛非浅,感情至深。。。。。。。!”
周振威不想听,迅速打断她的话,蹙眉冷对,嗓音戾气渐起:“李夫人可曾忘了右都御史边范城?听你一席话无端招惹祸事,断前程不说,边家嫡女被发配折磨致死。你做的好事!”
“这可冤枉了我。”方雨沐抵赖不认:“仕途前程岂可听他人枉言,是他自个心术不正,怎怨得了旁人。”
“我夫人被刺客一路从晏京追杀至碎城,李夫人功不可没。”见她又欲开口辩解,周振威淡道:“你莫要不认,在碎城不比晏京,这哪里都有我的耳目,包括臣相府里。你瞒着李臣相指使杀手给莫贺祝私授发传信,我可打探的一清二楚。你这样的蛇蝎心肠,我怎敢把你纳在身边呢!”
方雨沐眼里涌出了泪,哽咽泣道:“我所做一切皆都是为了你!你不记得前世我俩恩爱,我却记得牢固。。。。。。。!”
“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前世今生!”周振威狠声打断,冷叱:“你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罪孽,都让我无法饶了你,只警训你,若你还有甚么重活一次的机会,可勿要再走今世这条老路。”
“我手上的这些物什你都不要了么?”方雨沐不敢置信,当初周振威为了得到这些,甚至不惜迎娶曹凤华。
“我曾经需要,可至今时今日,这些都已不重要。”周振威喝命人送她出去。随即俯首不再看她,
方雨沐腿有些打颤,脑里乱哄哄的,这个男人冷情残酷,是铁着心要把她弄死,一丝余地都不给留。
木木走了五六步,她顿住,回头看向周振威,神情已然恢复平静,哑着声音道:“周将军,有些鱼死也誓必会让网残破不堪,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的。”
语毕决绝离去,待她彻底没了影,周振威才放下手中的卷宗,凝神沉吟,又唤来胡忌低语嘱咐几句,便再不提。
。。。。。。。。。。。
方雨沐才回臣相府,即去正房寻李延年,方至门边,却被两名侍卫拦下。
帘拢内时不时传出男人喘息低哼声,她便晓得是怎么回事,随意在游廊栏杆榻板处坐下,边等边看风景。
小院昨一夜风雨,竟是落红无数,怎么端详都是一副繁华落尽凄凉残败的模样。
约莫半个时辰,帘打起,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倌人凌乱着衣襟,从里慢慢走出来,看一眼方雨沐,懒的理走了。
“夫人,臣相让你进去。”一个侍卫过来禀报。
方雨沐这才起身,摇着团扇一步一趋的进了房。
房里燃着龙涎香,味浓郁熏鼻,她在桌案前坐下,李延年半倚在榻上,被褥乱七八糟的,两个丫鬟立在边,一个手捧铜盆热水,一个在替他盥洗。
又进来一个丫头,替方雨沐斟上滚滚的茶,她耐心的等茶凉,看着墙上那幅名人山水出神。
“你若是来我房中看字画,我让侍卫取下送去你房里。”李延年觑着眼看她,话里犹带嘲意:“听说你今个去找周将军了?他可答应留你贱命一条?”
方雨沐抿抿唇,冷冷盯住他,开口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甭笑话谁!我今去打探虚实,周将军显然动了杀念,只待皇帝离了碎城,他总是会寻个理由将你我斩杀。你不早做打算,倒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做乐。”
李延年挥手让丫头们退下,自个慢慢坐起,将衣裳穿戴整齐,下榻坐至方雨沐身边,挺斯文温和的看她,笑道:“夫人有何良策妙计,我在此洗耳恭听。”
“我能有什么良策妙计,我说于你听的,你何时照做过?否则何至于如今沦落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方雨沐黑沉着脸,话中怒意难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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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将计就计(2)()
“方雨沐,人说夫妻同心,你我何曾同心过?”李延年挑着眉,依旧在笑:“你一门心思想嫁周振威,哪怕被他纳去为妾亦心甘情愿,我虽有龙阳之癖,可嫁夫随夫,你不守妇道,实让我颜面无存!”
方雨沐冷冷看他,话意漠然:“颜面无存?前一世你娶的夫人,可是与你好生过日子的,你何曾对她善待过!”
“你说楚玉翘,前世真是我夫人?”李延年饶有兴致的问:“那样的大美人,我即便不喜女色,看着也颇心动,怎会不善待她?”
方雨沐抿抿唇,她来可不是谈风雪月的,正色道:“你我死期已在眼前,如何苟活才是最要紧的,余它的等你我性命无虞后,再详说不迟。”
李延年细看她神态,突得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半晌才开口:“你怕甚!皇帝可以换,你这臣相夫人的殊荣只怕难改。”
方雨沐微怔,将他这话反复琢磨,顿时变了脸色。起身至门边掀帘望,除晏京带来的近身侍卫,再无二人,这才安下心,复又坐下,咬牙问:“准备何时起事?”
李延年不答,只反问她:“你通晓前世,可曾有过这一出?后可有胜算?”
“你那时权倾朝野,深受宏顺帝重用,同周将军分庭抗衡,怎会有这一出。”方雨沐摇头道:“大局已呈反转之势,现已不是我所能预料。”
李延年神色阴情不定,放下茶碗道:“宏顺帝不仁,偏重周振威,就莫怪我不义,起事于他离碎城那日,前夜会有人引莫贺祝众骑兵入关,在官道大军埋伏,直接将其生擒于步舆内,到时挟天子以令储侯,谁也奈何不得我。”顿了顿又说:“只是周振威实在机敏狡诈,就怕被他提前警觉,而乱了全盘计划。”
方雨沐闭闭眼眸,复又睁开,这才道:“周将军何所惧,你去参他一本,同匈奴部里外勾结的汉将,非他莫属。”
李延年不敢置信的瞪她,粗声问:“说出去只怕无一人会信,或是。。。。。。你到此时还想害我?”
“害你作甚!”方雨沐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你去查阏氏身边一个叫阿纳罕金的汉人妇,她与周将军的关系委实不一般。”
“阿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