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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懒得理,只捡自个想听的问:“房里是何情形?里头有多少刺客,那妇人可在?”
花月娘淡道:“你说的妇人在院里正房中捆着,里头有两个丫头,现伺候着秦惜月在西厢房洗浴,旁的人无。”
玉翘颌首,不再与她多话,转身扯起裙摆,复朝来时的路回走,忽见迎面走来一人,一瞟眼看,做商贾打扮,左顾右盼的,似在悠悠闲逛。
玉翘又惊又喜,上前去拽那人衣袖,低着声唤:“胡忌,我有话同你说!”
胡忌原在花厅吃酒,趁着护院不备,已遣随来将士四散院中各处打探,哪想他才走过花园子,却不知被从哪里冒出的妓娘,给一把抓住了袖子,正欲恼怒,又听妓娘脆落喊出他的名字,一怔再边量,下巴差点掉下来,结结巴巴道:“嫂。。。。。嫂子,你怎这副打扮?”
嫂子一直跟仙女似的,怎这会娇娆的像个。。。。。。妖精!
玉翘指着秦惜月的院落方向,急急嘱咐道:“那院里此时只有李夫人和两丫头,还有被抓来的妇人,‘神鬼煞’的刺客光我瞅见的,有二十数,估摸远远不止,就在附近藏匿,武功皆不弱,你赶紧派人去多招些官兵来,我去流春院门外候着周将军去。”
想想又有些犯难:“他若不从正门而进该如何是好?”
玉翘的担忧莫无道理,周振威原本就不是个愿走寻常路的主。
胡忌思忖稍刻,沉声道:“嫂子莫急,这里实在太凶险,接下来的事我自有主张,你还是回府里候消息为好。否则嫂子在这里,我无法安心筹谋。”
玉翘应承下来,她赶在周郎进流春院前,把胡忌等人安置进来,这心已是放下泰半,又简语几句,方告别不提。
。。。。。。。。
周振威将马拴在道旁,远远瞧着流春院,但见红笼高高亮起,门开大敞,五六个穿红着绿的妓娘摇着帕子扭着腰,招揽着南来北客。
流春院的生意很冷清,妓娘并不热情,娇喊了几嗓子便凑围一起闲闲嗑瓜子儿,护院也不喝斥,反倒在边调笑,顺便摸一把肉腰占个便宜。
“有趣!”周振威朝身旁顾武低问:“你看两边妓楼红红火火,妓娘还在卖力吆喝,这流春院倒好,妓娘不起劲,护院也不斥骂,你道为何?”
顾武沉吟回话:“只怕是不缺银子!”
周振威颌首道:“对了一半,还有便是让我掉以轻心,诱我进去,里头却是杀机重重,虽李夫人不曾提,神鬼煞的人只怕已悉数皆到,在等着要我这条命!”
顿了顿继续道:“你拿我的将牌,去寻知府刘大人,让他速拨百人兵士来此围剿。”
顾武领命即去。周振威又站了站,直朝流春院正门大步走去。
“今被梦月姑娘好一番斥!寅时来了十来个贵客要见她,我瞧着样貌不俗就引进花厅,好酒菜招待,哪想一转眼功夫,人却没影了!”一个护院想起这事,满脸没好气。
着橙金薄衫的妓娘瞟他一眼笑:“或许同给银子那伙人是一路的也未可能。管它呢!你也莫往心里去,今晚去我房里。。。。。。!”
她突得止了言,怔看着一个着银灰盔甲的武将威风凛凛而来,身型魁伟,面容峻冷,深邃双眸熠熠正看向她,竟让人有些心抖腿软!
“这不是周将军么,今。。。。。。。怎会来此处?”她曾去过军营陪侍将士,自然认得周振威,想着龙爷的话,突有些不愿这个英猛抗敌的将军,来此处自投罗网,笑着问,眼却眨了眨。
“我来寻李夫人,听说她带个妇人在此处?”周振威语气缓和了些。
“周将军请随我来!”一个护院上前拱手笑道,周振威抿紧唇瓣,跟着他朝里走。
那妓娘惋惜地叹息,一会儿,她又把这些都忘了,见惯红尘悲事,其实他人生死,却与她何干呢!
。。。。。。。。
周振威随着护院穿堂过园,一路逶迤至处雅房,护院似乎有些惧怕,稳着声道:“周将军请进吧!李夫人在里头已候你多时!”话音落,转身落荒而逃。
周振威顿住步,在门前站了站,朝四周扫了圈,蓦得面庞掠过一抹惊讶,迅即唇边有了笑意,不再犹豫的将门推的大开。
两边游廊,中央穿堂,宽宽阔阔的,一眼便能望见正房门前立着个孤零零的妇人,描眉画鬓,满头珠翠,海棠红的锦缎衫子,天青色肚兜若隐若现,颈下露了大片的肌肤,周振威皱皱眉宇,这李夫人做妓娘妆扮,竟满身散着浓重的风尘味!
方雨沐有一刻恍惚,似又回到前世,听闻周侯爷要来,她满心欢喜的在房里待不住,非要到廊下等,望眼欲穿的盼。
他多数都会不来,让她如炽热炭火的心独自慢慢燃成灰烬。灰烬渐积厚覆,她渐苍凉凄冷,其实只要这个男人轻轻一吹,灰烬便会散尽,心底的死火亦能复燃,可他残酷无情的很呢,就是不肯,索性用冷水浇她个透心凉,彻底断绝她所有念想。
其实周侯爷一点都不曾欢喜过她。这是前世她临死前最痛的领悟,再活一世,她照样重蹈覆辙!
“那个妇人呢?”她听得周振威沉声在问。
“我的夫君呢?”她亦慢慢地说,并不关心,只是他问,她随口罢了。
“死了!”周振威冷漠道:“万箭穿心!”
方雨沐却笑了:“很好,那妇人也死了,却不晓得怎么个死法!”
周振威瞬间神情阴鸷,握紧拳头,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可晓得自个会怎么死?”
“知道!”方雨沐点点头,异乎寻常的平静:“前世里我被李延年遣人迫着灌下鸠毒而死。这一次,我自个饮下!”她唇边溢出一缕鲜血,顿了顿,看向周振威淡笑:“你可晓得这世上最痛苦的一种死是什么?”
也不等他回话,眼神遥远空荡,低喃着道:“是死不了!生生世世皆在轮回,永远的求而不得!”
周振威听不懂方雨沐的话,却看到她唇边呛出汩汩黑血,凝神听得西厢房中似有动静,随脚运力踢起一颗石子,但听咚的巨响,石子竟穿门而过,带出一声惨呼。
瞬间,十数条高壮身影破门而出,绕周振威团围,手中兵器锃锃闪着寒光,阴气森森。
“周将军别来无恙?”一小个男人手握淬毒弯刀,面庞笑容很奇怪,让那道疤痕如只蜈蚣在攀行,他喉咙也似被堵着一团东西,嗡声嗡气地:“你做何与我过不去?神鬼煞乃武皇时所建,为肃清朝廷逆贼叛官立下汗马功劳,更与你周将军汉界分明,互不相犯,你却步步紧逼,定置神鬼煞于死地,就莫怪今日我等送你去黄泉路!”
“肃清朝廷逆贼叛官?亏你说的出口,神鬼煞对上为李延年所用,排除异已,斩杀命官,豁乱朝延,对下于民间滋扰安定,百姓倍受涂炭,我定要将你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周振威看着他,面庞皆是冷蔑。
“只怕要让周将军失望了!”那男人低笑:“你就算武功盖世,却手无寸铁,且我人多你寡,你又有何胜算!”
“是吗?”周振威瞥开视线,突得大喝:“胡忌,还待何时?”
瞬间只见火光条条,不知何时,屋檐翘壁之上密密麻麻半蹲数许人,皆手持弓弩,火箭熊燃。
“哐”的一声,大门被用力砸开,兵士脚步铿锵,顿如潮涌而入而来。
。。。。。。。
“胡忌,你怎在这里?”周振威朝流春院大门处走,睨一眼胡忌着商贾打扮,蹙眉问:“来找妓娘寻乐?”
胡忌淌了滴冷汗,急忙忙辩白:“将军玩笑,我岂是寻花问柳之人,从不曾来过这里。”
周振威不信,又走两步,沉吟道:“你嫂子原还想把身边的丫头春紫许配给你,这事我不能瞒,得回去说个清楚才是。”
胡忌难得脚一滑,差点跌个马趴,声也变了:“将军误会了我,是嫂子命我等一干人一道来的,怕你中了圈套,丢了性命。。。。。。。!”
他不再说下去,因将军止了步,背脊僵硬挺直,眯觑着眼盯着前方不远处。
他本能的望去,却见一妓娘正急急的朝他俩跑来,穿着实在挑逗媚俗,那张脸儿却艳若桃李,一痕雪脯因着动作晃荡,直让人眼花缭乱,口干舌燥。
胡忌愣了愣,突得大喊:“嫂子,你怎还在?不是回府了么?”
“护院封了门,不让人出去呢!我只有躲在这里等你们!”那妓娘气喘吁吁,脸儿笑眯眯的,很有道理的欠修理模样。
“胡忌!”周振威朝他平静的看去。
胡忌打了个颤,今将军喊他名字好几次,就属这次不祥之感,来得分外强烈。
“把眼睛给我闭上,再多看一眼,你知道会怎样!”周振威说这话时,已显了满脸的爆脾气。
待胡忌怕死的闭紧双眸,他这才朝妓娘盯去。
看着她愈离愈近,周振威的眼神突然柔软到不行,一溜眼却见她那胸前小兔似若要跳出来,顿时心肠迅速冷硬如铁。
“楚玉翘!”
咬着牙大吼,他奔迎而去。。。。。。!
(完结)
作者的话:完结了!之前总是想要写一篇完结感言,诉诉写文的甜酸苦辣,现在真完结了,却什么都不想说了,就这样吧!有缘份我们在新文里见。
番外我会陆续放在相关里,免费给大家看了,可能或许也会没有番外了,一切皆有可能吧!
祝大家安好!
番外一:周振威(1)()
周振威初次见到楚玉翘是在宫中后花园一隅。
他在武王麾下效力,不久前抗胡大役中,痛斩敌将莫贺俟达,趁势驱匈奴部出关外百里,再不敢近前。
宏嘉帝龙颜大悦,颁旨让武王带他及一干将士进京论功行赏。
他同武王从中和殿出来,正商议着去何处吃酒,陈公公从后头追上,说皇上还有一事要问武王,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周振威答应等他。立原地,时不时有宫女和太监自身边过,恭行神肃的模样,心里不自在,索性拐到侧边后花园处。
正隆冬时节,大雪飞扬,皆是白茫茫一片。他左顾右盼,寻着假山洞口,站那里,视野很是开阔,恰可眺见中和殿的前门。
半晌,周振威突得背脊一僵,多年行军征战,他耳聪目明尤胜常人,闪身躲进幽暗处,扭头朝山石后面看。
一男一女,背身而站,着华衣锦服,但听男子轻笑着低道:“玉翘说给我做个香囊的,今可有带来?”
窸窣响了会,那女子开了口:“这个给你,我绣了只苍鹰,你要是不欢喜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再重缝个给你。”声有些羞,却娇娇的。
又听道:“玉翘缝的我都喜欢,过完年你就及笄了吧?可愿做我的太子妃?”
默了默,听得回话:“才不愿,这皇宫四方见天的,进来就出不去了。”
男子有些焦灼起来:“不是说好的么,怎现又不肯了?前些日我同太傅大人提过,他不曾拒绝。”
便听“扑哧”轻笑:“你急成这样子作甚?父亲答应了,我还能说不么!”声越来越小,近乎低喃了。
“我总是要你心甘情愿的,你自个说可是心甘情愿?”男子紧追着逼问。
周振威心一动,原是太子和个女孩儿在此话儿女情长。
他似乎有偷听之嫌,很不光明磊落。索性侧身正欲蹑脚离开,竟听有太监公公急促带喘的回禀:“太子爷陪皇后娘娘赏景,怎突得不见了?皇后娘娘可是急得不行呢!派奴才四处寻着,正朝这边过来。”
那女子有些慌乱,嗔道:“你不是说无事么?怎是这样的!还不快去,当心皇后娘娘把你责罚。”
又听道:“不打紧,她是最疼我的。今我就跟她提娶你为妃之事,你在这等我的消息。”
“公主让我去侍读呢,哪有空闲在这里等有消息父亲会讲与我听的。”听得她催着:“你还不走,皇后娘娘要过来了。”
再听“呀”的低呼,周振威便见个女子也躲进假山来。
假山里光影斑驳,有黑糊一团处,亦有昏蒙青光地,他在暗,她在明。
她穿着件胭脂团花镶毛斗篷,将发髻用帽遮住,只及他肩处,一缕淡淡的芬芳总往人鼻息处钻,不想闻都不行。
外头有人说话,她紧张的很,朝后退了退,一步踩到周振威的脚面上。
周振威见她猛得扭身回头,巴掌大的脸上,一抹粉晕瞬间褪得干净,欲尖叫出声,却忙用两手将红嘴儿捂得严实,瞪大眸子,满是惊骇。
周振威突然很想笑,觉得她小小的,美的不可方物,又很可爱的样子。
两人互相看了会,她才抖着声问:“你是刺客么?”手没挪开,声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