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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眼眸滴流流看向周振威,笑道:“我与周大人见过的。”再转儿看向平王:“你又是我的皇兄,皆相熟之人,你们说话,我在旁听个热闹,也无甚大碍!”
平王叹息,朝周振威歉意道:“要么就让她在旁。。。。。。!”
此时有侍女前来上茶,又添了些细茶果子,待一切齐整,走开后,周振威面色平静如常,才接过话来淡道:“如平王此时不方便,属下明日再来也可!”
那尊贵二人同时一怔,默了会,新阳脸露窘色,有了火气,又边量他虽表情温和,就是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来,这让自小就唯吾独尊惯了的她,虽有些伤颜面,却又。。。。。。欣赏的很!
没错,自年关那日,她乘着绣舆,淡淡扫过那些俯首跪拜的将士,天落飘雪,也只有此人,跨骑高头大马之上,身着银灰铠甲,英伟挺拔如盖世英雄般,气势凛冽,目光更是如冰般冷漠。
这人不惧她!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便起了意,处处留了心,知他如今政绩不俗,也晓此人决非池中之物。如能拉拢过来,为已所用,日后对成就她的宏图霸业,定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她是真的对他,有些女儿心思的。
如此一念,新阳便站起,边走边闷闷的说:“我四处走走去,你们那些事也没兴趣听!”
瞧着她使着性子越走越远,平王带着一抹趣味,看向周振威道:“我这皇妹自小当皇子来养,与我等同进同出,现大了,才学胆识自是过人,能让她有所屈从,势必对你心中起了沟壑!”
周振威似没听到,直接将所带来的判案卷宗,交由刘成卓呈至平王面前,方开口启禀:“这些时日属下办的案子皆在此,还请殿下过目披阅!”
“皇妹恃父王宠溺,养成烙铁的性子,今日看来,也只有周少尹方能驾驭!”他悠悠又喝了一盅茶,才翻开卷宗查看。
“这些案中,上元节采花贼案又出新的端倪,顾胜查到鬼市子,在一摊贩处获得一枚腰牌,与毒死的那几位胡人腰间所戴一致,更蹊跷的是,这枚腰牌同挂一起的,还有一块府院进出符!殿下还请过目!”周振威也是泰然自若,声音清朗有力。
平王仔细看那腰牌,来回摩挲一会道:“这是永乐王爷府的进出符!我这皇妹眼界高,滞留宫中已些年,如今难得起了情意,实乃你的福气!”
周振威面不改色,继续回禀:“那六具尸首只有五人腰牌健在,且所绑绦子有拉拽痕迹,想必就是为了摘下这个符,可以推断,这块定是此人被毒杀之前,要么遗失,要么故意扔弃为之!”
“这事先搁下,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定夺!如周少尹做了驸马,只怕我那野心勃勃的妹妹,指不定做出什么翻江倒海的事来!到时你帮是不帮?”平王话语轻松,却是谨慎之态顿显。
周振威虎眸一睐,不耐道:“殿下多虑了,周某早有心爱之人,只等些时日就迎娶进门,哪还有多余心思去看旁人!今殿下心神不宁,总左右顾言它,实是属下选错日子,这就告辞,择日等殿下心无旁骛,属下再来禀告!”
便作势起身要走,平王忙笑道:“壮士留步,是我小人之心,你莫要计较!”
直到此时,周振威才浓眉初展,复又坐下,两人相视而笑。自他任晏京府少尹后,便知晓头上所管就是平王,平王虽挂晏京府兆尹一职,却并不坐班,他便隔断时日就前来述职,两人时常就案卷相讨切磋,一来二去,彼此却也惺惺相惜!之间言语更多了份随意。
“如今晏京城地下赌场猖獗,因嗜赌家破人亡频发,风气浑浊,竟有不少官员也参与豪赌,治安动荡,民心不稳!”周振威严肃道:“彻查下来,这些赌场永乐王爷竟也沾了边。。。。。。!”
平王瞧他隐了话去,笑了一下:“我自一并禀与皇上知晓,只是,我不知朝中为何会疯传,永乐王爷与我关系匪浅,不屑强辩,只要皇上与知己明了就成。”
周振威徒生几许敬意,方又聊了会话,那平王终是好奇,笑问:“你那心爱之人到底是哪家姑娘?让我看看是否配得上你!”
“是我配不上她才是!”周振威不自觉抚触着腰侧所佩那团软玉,温香之间便想起那姑娘一颦一笑,一羞一嗔,自是心肠再狠硬,瞬间也划成了绕指柔。
平王瞧着他表情复杂,叹道:“既然如此,方才面对皇妹时就不该拂逆,这反引她注意,你好自为之!”
离去时,周振威果在必经之路上,远远望见新阳公主百无聊赖般候在那里,他便想了想,问了刘成卓其他出口,即从下人后院之门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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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为官,自是少不了应酬二字,周振威吃了些酒,虚以委蛇一番散去后,路过朱雀门时,瞧着有卖炸冻鱼头的,似颇有名气,排如长龙。
他想着玉翘在老宅时似乎爱吃海鲜之类,就动了心思,也去排起了队。
早有百姓认出了他,交头接耳,偷笑窃语。他倒大方坦然,婉拒有人让他先来的好意,与众聊着天,过大约一个时辰方才轮到,又巴巴的来到姑娘府前,让看门小厮给递进去。
这才心满意足的自回家中。
夜色朦胧,月如银盆,他嗅着淡淡花香,脚步轻快地刚进院落,由不得心中一凛,他的房内,烛光映与窗上,摇曳微摆,却是有人!
第七十章 周振威订亲(2)()
房内不是旁人,大夫人王氏正摊开那条水红色的绢鲛帕子紧瞧,不想周振威推门而入,一时放下不是,拿着也不是,便索性拿笑脸看他。
“不知大伯母夜深到此,所为何事?”周振威淡淡的问,作了一揖,顺便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取回那帕子,转身搁与枕上。
王氏有些莞尔,寻了椅坐下道:“方才等你时,顺道帮你收拾一下屋子,便瞧到了这个,不知是哪家姑娘的?”
瞧他不想作答,忍不住一径追问:“或是我也认得?”
周振威脑中想起那番榴塔香之争及买粮事件来,由不得含糊道:“有些渊源!”
王氏松了口气,笑道:“小叔近些日子早出晚归的,都瞧不见人影,老太太可是想你的很,天天叨念着,明早来陪老太太吃过早膳再走!她还有些话要同你说。”
周振威顿起愧疚之意,忙应诺了,到底夜深,王氏寒暄两句,即出门离去。
脱下衣袍,至浴房就着小厮送来的水洗漱,待他神清气爽的仰头躺与枕上,一时却无睡意,琢磨了一下,他用手捏起红帕子两头,高高端在面前,眯着眼细细瞅,说起来这帕子素面,小翘儿也未曾在上面织个花草,或绣双大鸳鸯什么的,可他也不知怎地,就是看个不够,越看越欢喜。
这看了会儿,倒被他看出蹊跷来,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他将帕子凑到眼前,在边角针眼窝槽处,却绣了小小一行诗:“在天愿做比翼鸟”。
是不是应该还有一句,在地愿做连理枝来着?他便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边角旮旯耐心觅了个遍,却是再也寻不着了!
周振威到底心思缜密,没稍片刻,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狡猾的玉面小狐狸!
这是想让他每看一遍,就必在心底暗吟一遍下一句呢!
他重又躺下,将帕子遮盖在脸上,这些天了,帕子上这股幽幽甜香味仍然萦绕不散,又想着这可是在姑娘嫩嫩手心里攥过的,便觉着这脸上哪是帕子,分明是姑娘那柔润软腻的手儿在抚着自己啊!顿时那颗心好似被磨得痒酥酥,麻烫烫的。
万籁俱寂,不知何时有粗重的喘息溢出,也就在这当儿,周振威咬牙痛下了决心,不能全依着那小翘儿的性子,得想办法早点娶回来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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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大夫人正帮衬着给老太君梳头,银发挽髻,齐额勒上藤黄色梅鹊嵌红宝石抹额,便瞧着周振威掀帘进屋来,她使个眼色,让他去桌前先候着。
竹兰等些丫鬟陆续在桌上摆盘,没会儿,老太君在大夫人搀扶下也上了桌,周振威忙起身请安,顺势坐在她身旁。
“难得振威来老太太房里用膳,今老太太高兴,可多吃半碗了!”大夫人笑吟吟道。
老太君将桌上看了一遍,皆是和自己胃口的软烂之食,一盆儿香米甜粥、一盘蜜枣黄糕,菜也是盐炒麻腐、蕈菌之类,清淡的很,只觉左右无甚可吃,想了想,便唤竹兰至跟前道:“去弄一根野猪肉熏肠来,切成圈儿蒸,见流油了即可,再温壶酒来!”
周振威忙笑着阻止:“祖母不可,我还得出公差,不可吃酒的!”
老太君看看他,也笑了:“看我这记性,要么就弄点米酒来吃!”
她便有些感伤:“当年你父亲是个好吃酒的,一日三顿爱就着熏肠再吃两碗酒,惬意的很!”
大夫人勉力笑道:“老太太这是咋了!你天天盼着振威来,这来了,你又尽提些伤心事!以后谁还敢来看你!”
“怪我怪我,老糊涂了不是!振威一日不讨媳妇,我这不舒坦,就想的多些!”老太君这话一出,周振威扯扯嘴角,他就晓得,吃这顿饭不容易!
大夫人看着他正色道:“前些日子,你不在屋里,曹大将军倒是来过,一是说起那日,他家姑娘拿鞭子甩你,说把那姑娘在家好生训斥了一番,想想还是来给老太太陪个不是才对;二是说他家姑娘脾性虽急,为人却不坏,认识的都赞她是个菩萨心肠,三是曾和你父亲旧年约定过,要结儿女亲家,现催着我们上门提亲去。不晓得振威意下如何?”
老太君摇头皱眉的说:“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晓得那姑娘是个一点就燃的野性子,振威也是个倔强执拗的,这真再一起,只怕往后日子难过的很!”
大夫人点头又笑道:“不过那曹大将军话里倒说的明白,娶了他家姑娘,就是一家人,日后振威的仕途前程他自然不遗余力,要相携相帮的!”
正说着,竹兰掀帘进来,将一盘热腾腾油渍渍的熏肠连着一银壶米酒,摆在周振威眼面前,又替老太太和大夫人各斟了一小白瓷碗儿,周振威接过银壶,自倒了碗儿,一饮而尽,又尝了熏肠圈儿,只觉味美,便多吃了几口。
这才放下筷著,沉声道:“振威对那曹家小姐无感,想她对我也无意,只是曹大将军一厢情愿罢了!与父亲当年所谓的约定怕也是谈笑之间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他转而看向老太君,温语恳切:“祖母放心就是,我既然武将能做至二品,何惧这文官不会前程锦绣?孙儿不靠关系裙带升官加爵,更不屑为之!”
老太君喜且忧的瞅他,半晌才默默叹息:“和你父亲一个脾气!当年他也是不肯屈半个头,道理来说这样虽好,自己到底辛苦的很!”
大夫人瞧着老太君触景伤情,忙看着周振威一笑,说道:“我晓得你有喜欢的姑娘,这就给你提亲去,你可愿意?”
周振威明了皆因大夫人,昨夜窥到那红帕子缘故,只当她与自己玩笑,便也笑道:“大伯母只管去,就怕人家是不肯的!给你闭门羹吃。”
第七十一章 周振威订亲(3)()
周振威逐吃了碗粥,半块蜜枣黄糕,与老太君又说了会子话,方才站起,作揖离去。
瞧着他没了影,大夫人看向老太君笑道:“老太太可听清了?振威让我去提亲呢!”
老太君却是有些迷糊:“是哪家姑娘?未曾听你俩提起过!”
“还用提么?”大夫人笃定道:“老太太你忘记了?自然是那方姑娘了!”
“方姑娘?”老太君想了会,摇头道:“未曾听过,不晓得什么方姑娘还是圆姑娘的!”
“老祖宗,竹兰帮你记着呢,就是上元节四爷陪着去看灯的那位方小姐。”竹兰正伺候她盥漱,忍不住插话提醒。
“是我老糊涂了!”老太君这才忆起,笑道:“好像也是个有学识家的女儿!”
“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方常晖的嫡女,名唤雨沐,模样周正,脾性谦和,也知书达礼的很。”大夫人却是分外满意:“与她触过一段时日,我是喜欢的很。”
“你喜欢有个啥用,总是振威喜欢才成。”
老太君有些不以为然,大夫人听在耳里,愈发撇嘴,佯装怨道:“就知道老太太心里最疼这个孙儿,我那混小子寻媳妇时都没见老太太这么使劲操心过。”
一时在屋的丫鬟婆子皆嘻嘻笑了起来。
大夫人继续道:“老太太不晓得,我可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