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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一一回了话,自然是皆已准备妥当。
听毕,他便赞许点头,转眼瞧玉翘在旁失了平日里沉静妥当的模样,终显小女儿手足无措的羞态,他还是沉沉笑出声来,伸手抚了抚玉翘乌油油的鬓发,疼惜的说:“玉翘莫慌。有父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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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自领了圣旨后,她这颗心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很,掰着手指算着大概时辰,申时二刻已过,周振威等几个却还未见人影。
她便揉着脂红帕子,一径胡思乱想,不晓得他们是否过了和建南街?最繁闹的市囗,缴担红是否碰碎了?莫不是又遇到公主拦路?怎还不来呢?
碧秀在门边打着帘子,等远远立在回廊那的釆芙传消息过来,又看看自家小姐,忍不住笑,说:“翘姐儿今是怎么了?”
玉翘凑近她身跟前,蹙眉颦眼地低问:“那周大人万一后悔不来了,可如何是好?”
碧秀本当她说着玩笑话儿,正想打趣几句,却见小姐白透着颊腮,眼里潮润润的,脸上起着惶恐惊怕之色,忙敛了笑安慰道:“翘姐儿谁都可不信,定要信那周大人的!他为了姐儿你,这一路实在艰难的很,一个环子差池,也就到不了今日,姐儿就放一百个心吧,今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定会来的!”
玉翘闭了闭眼,晓得方才失了仪态,逐朝碧秀缓笑点头,寻了张玫瑰椅,抻直了腰慢慢坐下。
前一世,状元郎也是误了时辰的。左等右等就是不来,父亲发了急,乘着轿去了趟状元府邸,却原是状元郎前夜吃醉了酒,把这桩好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让父亲及自己,成了晏京城百姓口中的笑柄呢!李廷年,玉翘唇里溜着这个名字,心一阵紧缩。
就在此时,碧秀突扭过脸儿,冲她噙着笑唤道:“小姐可放心了!采芙那厢传话过来,周大人已过二门!除了随来的盖头媒子,挑担的随从,周府的老太君也亲自来了呢!”
玉翘心中一落,松囗气来,方才那点小难过,瞬间没了踪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周家娶媳 4()
碧秀打着湘竹帘子,侧身与采芙几个凑一堆儿,时不时有打发去前厅探消息的小厮,奔来跑去的传话。
玉翘坐在书案边,轻翻女训,却也分了神,听她们如雀儿般嘀嘀咕咕的喧闹。
“周大人今穿了一件墨绿色暗纹团花杭绸直裰,簇簇新的。腰间革带配着玉佩。平日里只觉他凶凶冷冷,又生的高壮。今总算见他一团喜气的,瞅着倒是和善了许多。”绿儿怕小姐听了去,压低了声说。
采芙哼了下,不管不顾嚷着:“你小人见识,周大人模样俊的很呢!是晏京城里最俊的。连钰少爷都不如他!”话毕,见几个都觑着眼,笑吟吟睇她,逐涨红了脸,辩道:“我从不打诳语,周大人即非皇亲国戚,又只是个四品官儿,要不是长得俊,小姐会死心塌地的只欢喜他?”
春紫气喘喘的,现了人影,碧秀嗔道:“你也轻点吧!整个廊上都是你跑的声,檐上的燕子窝都要震下来摔了。”春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捧着个绢帕子,掀了开来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巧着刚刚在前厅凑热闹,周老太太散了钱出来打赏,我就趁乱多抓了些,歇会大家分分也是好的。”
“你倒是个有良心的。”采芙从她手上接过绢帕子,再用手拨了拨碎银,这才眯着眼儿笑道:“还听到啥好事了?”
“老爷早前发狠,说周大人来就给撵出去,却原来是气话。”春紫撇撇嘴说:“把周老太太恭迎至厅里坐下后,冯婆细帖子才呈上,老爷就连着‘缴担红’一并收了。立马马给了‘回鱼著’。还是冯婆忙说次序不对,要先彼此审过细帖,然后合八字,老太太还要相看了小姐后,才能给‘回鱼著’!”
玉翘突的合上书,眼眸灿灿看着碎嘴的丫头,粉脸扑扑的唤:“春紫,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春紫忙行至她跟前,堆着笑道:“小姐定是问周大人来说亲之事,方才奴婢在前厅,首尾替小姐盯得仔细,细帖子没会功夫就好,接着冯婆就忙合小姐与周大人的八字,周老太太趁这功夫,遣人去抓了钱出来,打赏厅上伺侯的丫鬟小厮几个。”
“八字合下来如何?”玉翘沉吟了下,脸微红,还是问出了口。
春紫倒也机灵,一径笑道:“冯婆直给老爷夫人和周老太太道喜呢!说小姐八字旺夫,与周大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三生三世的缘份!”
“三生三世的缘份?”玉翘想了想,淡笑如烟清:“媒婆子倒是巧舌如簧的很。”
正说着,绿儿侧过碧秀的身,急步来禀道:“老爷遣了芸哥过来,让小姐去前厅一趟,给周老太太相看相看。”
顿时乱成了锅粥!
采芙忙忙去舀了洗脸水来,并春紫几个伺候玉翘洗漱,碧秀巧着手替她重挽了髻,这当儿,玉翘也没闲着,又轻施薄粉,点了胭脂膏子打颊腮,一并润粉了唇。
她再让采芙拿了身新做的衣裳换上,虽说自个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却无端端的,起了忐忑之心来。
她由丫鬟簇拥着,才至前厅廊前,巧着周振威随楚太傅出得厅门,迎面而来,欲往书房而去。
玉翘拿了团扇半遮了脸儿,却在擦肩而过时,星眸瞟了过去,哪承想,那周振威也把眼看了过来,即对上了四目。他唇边笑意滚烫,玉翘脸霞未消,扭着小腰儿进了门去。
这一进门,便瞧到张氏坐八仙桌左侧太师椅,右侧坐着位满头华发,两鬓蟠然的老太太,发式成花,正中插点翠赤金压发钗,带松花色攒珠镶玉抹额,面色红润且慈眉善目。着棕绿色锦绸褙子,领囗绣的是金色如意寿字。倒显出一派端庄威严之长者风范来。
玉翘这厢不落痕迹打量,老太君也未曾闲着,打刚才便见一个女孩儿被三两个丫鬟围着入得门来。但见她着浅烟紫色镶银纹无袖比甲,内衬月白色圆领中衣,下着同色襦裙。乌油油的发衬得小脸润琼酥玉,水媚眼、粉腻鼻、一小嘬红软软樱唇,满面儿盈盈的俏,袅袅十五杨柳腰,洇透了浓浓的娇!
老太君这才方知,孙儿为啥死命抓着这姑娘,就像雄鹰擒着弱兔,怎么也不肯撒手。不止孙儿爱慕,连她看了也打心眼里喜欢!
就笑着朝玉翘招手,说:“这就是二姑娘玉翘吧!”张氏忙朝玉翘使个眼色,笑道:“翘姐儿,这是周大人祖母,周家老太君,你快过去让她好生瞧瞧!”
玉翘急上前行礼展拜,嘴里道着万福。老太君眯眼又道:“我这老眼昏花的,孩子凑近些,让我认认你!”
玉翘碎步近到她身前,才觉察老太君坐着,而自个立着,但凡要好生细看她,必要昂得脖酸,略一思忖,她便单膝点地,一腿半蹲,手儿轻搁老太君腿上,仰起桃花粉面,含浅笑微嫣。
老太君这么多年,什么大风波折的事没经过,什么经九肚肠人没看过!玉翘这般聪慧体贴教她欢喜到了心里去,逐拉着她水笋般的手儿,朝张氏笑道:“这可是个招人疼的孩子,我那府里,儿子儿媳、孙儿孙媳,甚或重孙重媳,上下几十口,如今看来,要论模样、品性、竟没个比得上她的!”
嘴里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一支金凤钗来,很是华美,凤展双翅,嘴衔三股晶莹珠串,凤尾呈花,珍珠闪白,嵌豆大火珠。单瞧便价值不菲。玉翘有些踌躇是否要接过,老太君却己将钗子插入她髻中,边量了下,喜道:“这钗子果是要美人来配,才显出神彩来!”
冯婆在边上已瞧了好会,适实过来,拍手笑看着玉翘道:“老太君许你钗子,就是相中你当她孙媳妇了!还不行礼谢过!”
厅里不止主子,丫鬟小厮也乐得笑出声来,一片喜气融合的景儿!玉翘羞着脸,起了身,逐又朝老太君低眉垂眼行了大礼!她现才恍然有了些确定,自个,真的要成为周振威的娘子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周家娶媳 5()
老太君拉着玉翘不放手,张氏便命两婆子搬了太师椅放她身侧,让玉翘挨着坐了。
丫鬟斟上茶来,众人便一道说笑。老太君又问了玉翘些话,无非是读过什么书,平日里做哪些针黹,可有帮协着张氏掌家等语,玉翘听话听音,逐捡她想听的回。
老太君愈发欢喜,想了想,扭头看向张氏道:“有一事与你们打个商量,振威的堂哥在外做官,幼时订亲的小姐已及茾之年,他这趟赶着回来讨媳,我琢磨着不如喜上加喜,就兄弟俩亲事一道办喽,图个热闹吉庆,不晓得你们府上对此可有什么忌讳?”
张氏一怔,瞟眼看向玉翘,谨慎小心的回说:“论着礼,如我们这种官家嫁女,总不便与旁人一起结亲的道理。。。。。!”
老太君忙笑道:“是我老糊涂了!你们莫往心里去,分开也好,仅着你们前,他们后办便是!”
玉翘思忖一下,软着声说:“母亲爱护,玉翘想来倒不介意这些,合着办总比分两次省时省力,更不至前后跟脚匆忙,惹众人劳心疲惫,且如祖母所说,双婚合一,也是喜上加喜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翘姐儿愿意,又说的在理上,我们自然也无话可说!”张氏起了笑:“一切由着老太君安排就是。”
老太君心中感激,从手腕上褪下一晶润温莹的白玉手镯,握进玉翘手心里说:“这镯子是周家祖上辈辈留下的,我一直想着定要传给个可心可意的人儿。今就把它给你,拿去好生戴上!”
玉翘犯了难,倒底这物什贵重如斯,她又还未曾过门,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豫之间,在旁站着看热闹的冯婆,将两人来回打量,甩着锦帕,忍不住乐呵呵道:“老太君真是个慈善人,这才首见,就把两个传家宝给出去了,楚二小姐若进了门,老祖宗可咋整?可不要把压箱底的都掏空了?”
此话一出,老太君自个听了也展颜笑了,旁伺候的丫鬟婆子皆抿着嘴笑。
这厢愉悦热络,喧声不绝,那边书房中,则是另一个景了!
楚太傅吃了半盏茶,方才慢慢搁下。抬头见周振威坐与一旁椅上,眼却瞅着墙上画儿凝神。他也好奇的随之望去,是玉翘送自个的田园归途!
他微咳一声,见周振威朝自个看来,才沉着声道:“方才翻阅过你家草拟的细帖子,倒是人丁兴旺,女眷数来,竟也不少!我这府中后宅,已算稀疏清静,有时也难免会有些口舌之争,更何况你家上下几十囗!”
周振威只点头认真听着,并不吭声。
楚太傅继续道:“玉翘生母去得早,虽上有长兄,下有弱妹,我自偏疼她厉害,但凡家中有个什么好的,总尽着先让她挑拣,谁要是让她受气伤心,惹她哭了,我第一个不依。好在玉翘未曾被我娇养的恃宠而骄,飞扬跋扈,却是个性子温良,通情达理的。这样虽好,却也易让人觉着好欺负,如若在楚府中,自有我护着,而今嫁入你家,自然需要你来呵护疼爱,莫要让她受委屈!否则。。。。。。!”
楚太傅顿了顿,面色严肃,冷笑道:“我乃开明之人,也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想,她在你家如呆不下去,有和离之意,我必八抬大轿亲自前去迎她!”
周振威心中一凛,他原以为玉翘不久后嫁与他,就是生生世世的事。怎还会有和离一说?他此刻衍生出某种感觉,好似自己历了千辛万苦,用了十二分精气神煨香的小美娘,打算用一辈子好好品尝时,某位老丈人却表示要一直虎视眈眈,随时夺他所爱!
他皱眉蹙额,沉默片刻,起身至楚太傅面前,单膝跪地,恳声道:“岳父大人此番多虑了!前求皇上赐婚之时,振威就已表白过心迹,此生只愿得玉翘一人,百首不相离,且永不纳娶妾室。即已认定便是一生,怎会有和离之说?”
瞧楚太傅颌首拈髯,面色稍有和缓,他松口气,说:“玉翘我视掌捧明珠,岂会让他人使她蒙尘?只要家中有人让她受了半点委屈,莫说岳父大人心疼,振威第一个就不肯!”
“我晓得你是个一言九鼎之人,姑且就信了你!”楚太傅让他起身旁坐,盯他半晌,才问:“振威对如今朝堂之势如何来看?”
周振威垂头思了片刻,再抬首已眼含精光,神态镇定,回道:“王皇后案毕后,皇上一直龙体欠安,让位只是时日问题,虽有其他皇子逍想,但太子如今有皇上口谕,亦有赵臣相、曹将军协同助力,继位势在必得!”
他突然又看了眼那张田园归途的画,心里跟明镜似的,玉翘赠他的那幅画儿,他可是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