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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隆绪好几日都不来见她,两个人也从未在路上碰见过,如此甚好吧!他有那么多妃子,会渐渐忘掉她的,而她也会忘了他的,那一夜,就当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闲暇之时,嫣莞会翻翻诗书,陪老嬷嬷说说话,好好照顾着灼灼,过着淡如流水的日子。即便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情,她也是派手下过去见隆绪。
她以为,两个人可以就这样,慢慢变得不熟悉,慢慢形同陌路了。可是她没想到,隆绪还是找上门来了,他来的时候,那般风轻云淡,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姐姐,你在做什么?”隆绪坐到她身侧,笑容柔和温暖,宛若春日里的一束阳光,继而又说道:“大姐姐,你在看诗书啊!我也很喜欢吟诗作对,我们说说话吧!”
嫣莞抱着书籍,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隆绪见状,唇畔笑容一凝,随即又道:“大姐姐,都过去了好几天,你怎么还这个样子?我们还如过去那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她冷笑不语。
他真觉怒火冲天,但还是使劲压制住了,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大姐姐,我给你一个名分,好不好?”
见她依旧不语,他失了耐心,怒道:“说话啊!”
嫣莞不去看他,冷冷道:“前些日子你都说了,日后不会再碰我,那我要名分做什么?”
什么名分,她根本不稀罕,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的。
望着她这副伤心的样子,他更觉心痛,悲叹了口气后,哀伤道:“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听着他对自己道歉,嫣莞觉得诧异,细细思量,也想不出他究竟错在哪里。
片刻后,他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以前,你愿意与我说说话,愿意陪着我狩猎,那个时候我竟然不知道满足,竟然还想着让你做妃子,想着占有你,我真是错得离谱。”
听着他这番出自肺腑的话语,嫣莞蹙了蹙眉头,也始终没想明白他怎么就错了。其实这件事情,错的人不该是他,而她不愿与他说话,也实在是心里头难受而已。
望着她的背影,他继续道:“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心里头好受些?”
嫣莞仔细想了想,其实她真的不需要他做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欠自己什么。昨夜的事情,确实是她默许的,她以为唯有这样才能保住绍庭的性命,所以当时就没有抗拒。
不过现在,她这心里头倒真是有一个心愿,于是神色平静道:“我只有一个心愿。”
“你说,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满足你。”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炯炯有神。他心想呢!别说只有一个,便是有一千个,他也愿意满足她的。
只要她心里头好受些,便是让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他也会毫不犹豫。
下一秒,却听她道:“我希望往后的日子,我们见了面,也要当做素不相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隆绪蓦然一愣,“你”
嫣莞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瞥着别处,神色沉静,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一刀两断。往后的日子,你将我视作普通的婢女便好。”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她这心里头却很快想起了灼灼。如若他将她视作普通的婢女,那么灼灼也必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灼灼也必然要被人当婢女使唤了,这样一来,她倒真是舍不得。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而隆绪想了好一会儿,心里头分外难受,他不希望两个人弄成今天这样,可他已然无法挽回这一切了吗?
片刻后,他问道:“一定要这个样子吗?”
嫣莞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的时间,她听到他叹了口气,终是有些无奈地与她说道:“如若一定要这个样子,才可以让你好受些,那我成全你。”
这语气,满满的都是不情愿。想来,他一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还是做下了这个决定,选择成全她。
起身离开前,他难过道:“大姐姐,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绝对不会碰你了。”然后,他走了。
好一会儿后,嫣莞才转过头去看他,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背影也充满落寞之感。随即又冷冷一笑,她许是眼花了吧!他一个皇帝,又岂会落寞?
然后,嫣莞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整理起书籍,将毡帐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后,她又赶去了尚服局处理一些琐事。
几个手下边干着活,边在一旁窃窃私语,说的好像是那小皇帝,嫣莞感到好奇,立即竖起了耳朵去听。
“你们听说了吗?太后罚圣上跪在她的毡帐外,据说跪了好一会儿了。”
“太后对圣上一向严厉,可也从未如此罚他啊!圣上这是犯了什么错啊?”
“听说前阵子,圣上将一个宋国来的细作给放走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太后当时就教诲圣上,对待细作要格杀勿论,谁知道前几天,圣上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太后今天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马上把圣上叫过去斥责了。”
“真是奇怪了,圣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
“”
“”
嫣莞听着这些话,觉得心头五味杂陈。
她看了看外面,见外面飘起了雪花,不由忧虑起来,那小皇帝现在会不会还跪在太后的毡帐外?现在外面这么冷,他有没有穿暖啊?有没有冻着啊?
不过转而一想,她一定是多虑了,哪有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心狠的?孩子便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在母亲眼里,孩子也只是孩子,做母亲的也一定愿意包容、原谅孩子的。
怎么说,小皇帝也是萧太后的亲生儿子,萧太后应该不会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可是乍一想,像萧太后这样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一定和溺爱孩子的普通母亲不一样,她平日里对小皇帝的管教很严,这一回见他不听教诲,她老人家生起气来,对小皇帝狠心也说不准。
思来想去,反正她现在也不忙,不如过去看看吧!
嫣莞撑了把伞就去了,去的时候,她瞧见那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就这么跪在雪中,背对着她,这背影有几分苍凉寂寥之感。
望着他的背影,嫣莞垂下头想了想,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她很好,那天的事情也的的确确是她默许的。她以为唯有这个样子能保住绍庭的性命,加上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也就没有做半点抗拒。
她也相信,如若她那时候做了半点反抗,他是一定不会碰她的,毕竟她特别清楚他的为人。所以说回来,这件事不该怨他的,他并没有多少过错。
如今太后这么惩罚他,她竟然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甚至是堵得慌的感觉,这个时候,她该不该做点什么呢?
嫣莞撑着伞上前去。
隆绪的余光瞄到了她,抬头望去,心头一愣。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是来看他的吗?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但他依旧做了这么个猜测。
见她愿意多看他几眼,并且没有马上就要走的意思,隆绪欣喜起来,她莫不是真来看他的?于是高兴道:“大姐姐”
下一秒,却见嫣莞收了伞,直接将那把油纸伞扔到了他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隆绪愣住,抬起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你终究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这话,嫣莞却没有听见,她远去了。
*
接下去一连好几日的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日子淡若流水。可是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就这么来了,这转机来得太快太快了,让两个人都措手不及。
这一夜,沉浸在夜幕中的一切都格外宁静,皓月中天。积雪反射着月光,雪后的天空有一种空灵、静谧的美感。
嫣莞披着一件貂裘,从外归来,翛然四顾,真觉心旷神怡。
都说时间可以抚平伤疤,果然是的,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忙碌,她已然将当初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与隆绪偶尔会见上几面,隆绪果然信守了承诺,再也没有唤过她。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她会低着头,所以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她从未看见过的。她心想呢!两个人就这样下去,就这样也挺好的。
让她偷着乐的是,隆绪并未收回给灼灼的待遇,在这件事上,她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帮助,也就暂时装傻充愣了。
“你说的那个灼灼,我听说过,圣上对她们母女格外关照”
嫣莞猛然停下了步伐,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因为她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提到了她的灼灼?她扭头望去,瞧见前方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好像是一个老妇人,另一个人影甚是眼熟。再细看,那不是杜氏吗?
紧接着,但听那杜氏道:“那是以前,姑姑没见近来,圣上都不愿搭理那个女人了吗?圣上身边,年轻貌美的女人多得是,像那个女人,一大把年纪了,圣上也只是图一时新鲜,现在许是早已对那个女人失了兴趣。”
嫣莞紧皱着眉头,心头有些惶然,同时心想着杜氏口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指的就是自己。这个杜氏,对自己素来有敌意,如今莫不是逮着什么机会,又要给自己使绊了?
杜氏望着一旁的老妇人,道:“姑姑,您就帮我这一回吧!”
这老妇人嫣莞在记忆中慢慢搜寻着,心里头也有些猜测,这老妇人应该是宫中的管事嬷嬷,好像还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杜氏见这管事嬷嬷不说话,又乞求了好一会儿。
从两个人的谈话中,嫣莞猜测到杜氏和这管事嬷嬷关系匪浅,好像还有亲缘关系,怪不得杜氏一直这么嚣张,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啊!
见这杜氏如此乞求,这管事嬷嬷终是不忍心再拒绝了,道:“好好好,我就帮你这一回。”
杜氏高兴道:“姑姑,我就知道您最好。这下子可太好了,圣上对那个女人失了兴趣,这一回一定不会帮她了,到时候,母女分离,绝对会是一场好戏。”
嫣莞一直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二人,听到杜氏这番话语,她再也不能镇定了。杜氏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杜氏乞求这管事嬷嬷帮什么忙,让她和灼灼母女分离?这怎么成?
想起杜氏之前一次次陷害自己,嫣莞也相信她绝对有能力再次伤害到自己,而这一次,她如若不依靠那小皇帝,还能平安无事吗?
眼见着杜氏和管事嬷嬷慢慢走远,嫣莞也不多做停留,准备回去后慢慢想办法。
这一路,她真觉心神不宁的,心里头也有很不好的预感。如杜氏这般心狠手辣的人,这一回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适才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母女分离,杜氏想要她和灼灼母女分离?
想着想着,她又蓦然惊觉前方有人,抬头去看,但见前方站着一个青衫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身形气质来看,她这心头浮起了很不好的预感。她预感此人就是绍庭,因为这人的气质给她的感觉就是,还有她每次见到绍庭的时候,他总是一袭青衫的。
走近了,嫣莞发现果真是绍庭,再也不能镇定了,冲上去与他说道:“你怎么还没走啊?你来这儿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被抓去了,又会是死路一条啊?”
绍庭安静地望着她,眼中有一种沉痛之感,“我都知道了。”
嫣莞怔了一下,心头浮起了不好的预感,“你都知道了什么?”
绍庭悲伤道:“我知道你为了救我,被人玷污了。”嫣莞重重一震,惶然不语,接着又听他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这就去杀了他,为你报仇。”
他言罢就要走,嫣莞急了,匆忙拉住他的手,道:“什么玷污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绍庭盯着她,神色悲伤道:“我也实在不忍心揭起你的伤疤,但这一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
嫣莞急了,惶恐道:“他没有伤害我,也没有玷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绍庭不悦道:“事情的真相,我都已经清楚了,你不必瞒着我。”
嫣莞不知道绍庭都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件事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可是她又不知如何跟他解释才好。思来想去,她索性道:“你别去,你去了能做什么?你快些逃走吧!万一你被人逮着了,一定是死路一条的。”
绍庭道:“我岂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他玷污了你,如若我不能为你出口恶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