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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一日,他给孩子起了个名叫“赛哥”,又封了孩子为郡主。
嫣莞并不知晓孩子的名有什么含义,不过既然是隆绪起的,她也没敢多说什么。
因她出身卑微,她的孩子暂时只能封个郡主,和燕哥相比,必定是低个好几等的。等级虽然有差别,不过她觉得这份父爱应该是没有多少差别的,毕竟都是他的孩子。
很快,柏儿让人送上了礼物,是一把雕刻精致的金制长命锁,颇有分量。
柏儿笑着说道:“姐姐,这个长命锁是我送给小郡主的,希望她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
嫣莞接过来看了看,笑道:“柏儿,你有心了,不过这么大的长命锁,孩子现在还戴不了。”
柏儿笑道:“那就先留着,等长大了再戴。”
几个妃子也很和善,纷纷送上了一些礼物,嫣莞跟她们道了谢,然后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这一日倒也真是热闹,到了天黑之时,宫嫔们才纷纷散去。
而柏儿与嫣莞素来亲近,便多留了些时间,两人说了好久的闲话。见外头夜深了,柏儿方道:“姐姐,夜色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嫣莞笑道:“去吧!”
“嗯。”柏儿临走前,注意到隆绪还坐在一旁,便与他也道了个别,然后退下了。
嫣莞怀抱着赛哥,准备先让孩子吃饱喝足了,再一块儿睡觉。
见隆绪不肯走,她望了他几眼,正欲询问他何时离开,忽见他直接坐了过来,温和道:“今天晚上,我不想走了,就住在这儿,陪陪你和孩子,好吗?”
嫣莞想了想,低声道:“你还是回去吧!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哭醒好几回的,你若住这儿,定会影响你休息的。”
隆绪从未夜晚照顾过孩子,如今听她这么说,他倒是非留下不可了,于是道:“你宁愿自己累着,也不让婢女来照顾孩子,由此可见你对孩子有多么上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哪能对孩子不管不顾呢?今天晚上,我就留下来了。”
嫣莞想了想,也没反对了。
她已经提醒过了,他不听,那就算了。既然他有心,那么累着累着他也好。
隆绪见状,匆忙爬上床来,在她身旁坐着,又轻笑着看向她怀中的小不点,低语道:“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像你啊!我相信等她长大以后,一定会和你一样漂亮的。”
嫣莞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她先让孩子吃饱喝足了,然后又哄着孩子睡去。
这个过程中,她又想了很多事情。往后的日子,他定会子女无数,如何能让她的孩子在他心中保持重量,这也是她比较忧心的事情。
如若她一直对隆绪这么冷漠,隆绪必定受不了,他不缺女人,定会转而投向其他女人的温柔乡。为了怀中的孩子,她是否不该逃避了?是否该去强颜承欢?
那样的人生,虽然不是她想要的,但有了孩子,她也就不得不为孩子考虑。
这一夜,外头月明星稀,夜还很漫长。
嫣莞本以为隆绪会受不了孩子的吵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每当孩子哭个不停的时候,他总会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抱着孩子细细哄着。
唯有孩子饿了要吃奶的时候,他才会把她叫起来,因为他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喂她的孩子。
70 1。19()
三月天,春光正好。
嫣莞闲来无事,抱着赛哥在毡帐里坐着,忽见隆绪派人过来,命她与他一块儿去长春宫赏牡丹。嫣莞想了想,也没拒绝,出去走走也好。
长春宫的牡丹开得正好,各式各样,绽放得一片旖旎,宛然如绣。
隆绪带着宫嫔们穿梭在花海中,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忽而,一个妃子笑道:“这儿的牡丹开得好美,不过我觉得比牡丹更美的,是芳仪姐姐。”
另一个妃子笑道:“是啊!芳仪姐姐这般国色,怕是牡丹也比不得半分呢!”
嫣莞望了望两个妃子,神态慵懒,笑道:“你们可真爱说笑,我怎么敢比牡丹?”
她一个脑子正常的人,自然是不敢比牡丹的,这两个妃子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也懒得猜。
“牡丹固然国色,但比起你来,可要逊色得多。”隆绪握着她的手,目光脉脉含情,柔情似水。嫣莞静默不语,继而又听他说道:“你坐到牡丹花下,我给你画一幅画像,可好?”
嫣莞想了想,婉拒道:“不妥,我这身子还没恢复好,这会儿一定挺难看的。”
隆绪轻笑道:“哪里难看?我可不觉得。即便难看,我也一定给你画好看。”
嫣莞见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了。
隆绪让人备好了笔墨纸砚以及画板,然后就开始在此作画。宫嫔们围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
见她始终不笑,隆绪道:“笑一笑可好?”
嫣莞只好勉强笑了笑。
隆绪低头继续作画,他画得专心致志,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待画完以后,隆绪命人用画轴装裱好,再拿过来给大家欣赏。
嫣莞也上前瞧了瞧,但见画上的人比她真人还要美上几分,大片大片的牡丹在画中绽放,几可乱真,这等丹青妙笔,着实不多见。
妃子们都争相夸了几句,然后隆绪将这幅画赏给了嫣莞。
赏完牡丹后,嫣莞回了毡帐。
她感到有些渴,便让锦鸳给她倒杯茶过来,然后将这幅画像展开来看了看。
画得确实是好,又逼真又漂亮,她也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看到这幅画,她不由想起了隆绪的音容笑貌,觉得心里头很温暖。她一定要把这幅画像好好收着,毕竟这是隆绪画的。
乍一想,不行,不能留,越喜欢越不能留。
隆绪对她越好,她就越不能接受他的好,万一她对他生出感情来了,便真要万劫不复了。
恰在这时,锦鸳端着一杯热茶过来了,由于走得急,一不小心竟将茶水溅到了画像上。
茶水瞬间在画像上晕染开来,将画像弄得一片模糊。
锦鸳见状,吓得是脸色惨白,慌忙跪下求饶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嫣莞见锦鸳慌成这样,匆忙将她扶起,道:“快起来,我没说怪你。”
锦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紧盯着她的眼睛看,唯恐她不高兴,心里头也很是慌乱,颤声道:“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嫣莞道:“我知道。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幅画像,我不在乎的。”
锦鸳一脸感激道:“姐姐,谢谢你肯饶恕我。我知道你心里头一定在乎的,毕竟这是圣上画的,而且你也好像很喜欢这幅画像,我却把它弄呜呜呜”
嫣莞见锦鸳哭了,匆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泪,道:“可不许哭了了,谁说我喜欢这幅画像的?我觉得圣上画得一点都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去给我拿把剪子来。”
锦鸳呆愣了片刻,心里头甚是不解,她刚才还看到她对着画像笑,可见她是很喜欢这幅画像的,为何要剪掉呢?许是因为画像都糊了,她觉得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吧!
见她的面色很平静,锦鸳稍稍放下心来,又立即听她的话,将剪子送了过来。
嫣莞接过剪子,又看了看画像,直接一刀剪了下去,毫不留情。
留着这东西,只会让她心神意乱。
对隆绪抱有任何幻想,都会使得她万劫不复的。即便他是她的男人,即便他是赛哥的父亲,他也是她绝对不能爱的人,她可一定要记好了。
而锦鸳见了这副状况,很是焦灼,忧心道:“姐姐,你这么做,圣上会不会不高兴啊?”
嫣莞道:“别管他高不高兴的,他既然赏赐给了我,那我怎么处理这幅画,与他无关。”
她三下两下就将画像剪成了碎片,然后转头看向锦鸳,道:“你收拾一下,拿出去烧掉吧!”
锦鸳见她神色平静的,也没敢多说什么,将碎纸片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嫣莞坐到一旁,等了半晌仍不见锦鸳回来,不免忧虑起来,正准备让人出门去找找,忽见隆绪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命令道:“把人带上来。”
嫣莞不解其意,很快就瞧见锦鸳被人抬上来了。
锦鸳似是伤得很重,不停地呜呜啼哭,嫣莞慌了神,匆忙上去问道:“锦鸳,你怎么了?”
隆绪解释道:“这个婢女剪了我给你画的画像,我就让人将她拖去杖责二十了。”
嫣莞愣了一下,怒从心起,随后又咬咬牙,将怒火憋回去了。
这画像是她剪碎的,隆绪一定是知道的,便是借锦鸳十个胆,她一个婢女也不敢剪碎这幅画像。
他岂会不心知肚明?
可是他仍旧罚了锦鸳,锦鸳是无辜的啊!杖责二十,让锦鸳怎么受得了?
隆绪道:“将这个婢女送出去,让人给她上点药。”
“是。”
侍卫们抬着锦鸳就要走,嫣莞欲跟上去看看,却被隆绪拦住了。
她瞪着他,眼中恨意迸发,也真想冲着他怒吼一番,发泄发泄这满腔怒火。
隆绪亦瞪着她,十分不高兴,质问道:“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意?”
一想到锦鸳受的那二十杖,她心里头特别恼火,也懒得解释了。锦鸳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挨这二十杖?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实在没法原谅他。她告诉自己要忍,可是一想到锦鸳受的苦,她实在是忍不住,一个巴掌就打下去了。
啪的一声!那般惊心动魄。
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隆绪愣愣地望着她,感到不可置信,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过他,“你”
嫣莞愣了一会儿,心中很是愁苦,转过头不去看他了。
这一巴掌,是她替锦鸳打的。
隆绪盯着她的背影,心气很不顺,但又不愿对着她发火,立刻拂袖而去了。
嫣莞难过了好一会儿,待到锦鸳上完药回来了,她抱着锦鸳就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受这等苦,是我不好,都怪我”
锦鸳为了不让她担忧,立即说道:“姐姐,你别自责了,我没事呢!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我真的没事呢!”
嫣莞哭了好一会儿,心头难受至极,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锦鸳。
紧接着,萧太后派人过来传唤嫣莞过去,嫣莞顿感不妙,一定是因为那巴掌的事情,思来想去,她还是战战兢兢地过去了。
去的时候,她恭谨行礼道:“拜见太后。”
萧太后姿态闲散地坐在前方,问道:“适才,朕瞧见皇儿了,他的脸上有巴掌印,朕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停顿一下,又道:“听下人说,此事与你有关?”
果然是因为此事,嫣莞将脑袋垂得更低,一颗心狂跳不停。
哪个做母亲的会不疼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萧太后一定是心疼的,这一回定是要惩罚她的,惨了。
萧太后见她这副神色,心中也猜测到一二,平静地问道:“你说说,皇儿到底犯了何事,你竟要这样打他?”
嫣莞觉得诧异,萧太后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询问其中缘由?
正不知所措之时,她忽然想起萧太后对隆绪素来严格,绝不溺爱,平日里连他的御服御马都要亲自检查,甚至连支配财物的权力都不给他,上一回因为那帮狎邪之徒,萧太后不是还斥责隆绪了吗?
若是一想到这儿,她唇瓣微弯,抬起头说道:“圣上今日去长春宫赏牡丹,还给臣妾画了一幅画像。回去以后,臣妾的婢女锦鸳不小心把画像弄脏了,圣上勃然大怒,让人将锦鸳拖去杖责一百,差一点就把人打死了。锦鸳是不小心的,不该受这等酷刑,臣妾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打了他。”
萧太后大怒道:“什么?竟还有此事?”
嫣莞匆忙道:“是啊!太后,圣上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如若您再不管教管教,他日后必定会变得残暴不仁,变成一个暴君。”
萧太后大怒道:“来人,立刻去传皇儿过来。”
嫣莞见萧太后对此深信不疑,心头窃喜。说实话,她这心头有怒无处发泄,正憋得慌呢!真希望萧太后能把隆绪好好训斥一顿,看他日后还敢不敢打锦鸳。
很快,隆绪过来了,先恭谨行礼,然后问道:“不知娘亲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啊?”
萧太后脸色铁青地盯着隆绪,看了好几眼,片刻后突然笑出声来,说道:“皇儿脸上的巴掌印倒真是漂亮啊!”
一旁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