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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枣红马开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奔腾,驰骋如飞。
她撩开帘子看了看,唇畔浮起清浅一笑,但见外头风景秀逸,草色绵延了万里,芍药牡丹相间红,此番美景格外让人心醉。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舟车劳顿,马车终于抵达行营,缓缓停了下来。
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嫣莞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抬目望去,就见了隆绪带着一群人等候在旁。
三年未见,隆绪自是喜不自禁的,目光炽热含情,又快步走上前来,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抱着她,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好似就想这么紧紧抱着她,从此再也不松开。
嫣莞呆愣了一下,然后缓缓伸手,将一双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她能够听到的是,他的一颗心与她一样,正狂跳如雷。
钵国娘子已经告诉了她,并非是隆绪将她忘了,而是太后从中阻挠而已。三年的时间,他一直惦念着她,她知道以后,不是不感动的。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抱着。她觉得他明显变了,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褪去了年少的稚气,变得愈发成熟稳重了。
紧接着,嫣莞将众人扫视了一遍,三年未见,大家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灼灼越长越像她,这模样真是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锦鸳也越来越清秀了,柏儿自不必说的,依旧如旧日那般美艳动人。
她心想,等隆绪一松开她,她就上前去,将她们一个一个拥抱过去。
“爹爹!”一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有些不耐烦了,上来扯了扯隆绪的衣角,又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嫣莞,今日爹爹与她说,她的娘要来了,莫非就是眼前的人?
而嫣莞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这孩子一直都在,只是人太小,被侍卫们挡住了而已。
这孩子穿着蜜合罗衫,生得粉嫩嫩、肉嘟嘟的,那双大眼睛灵动精致,好似会说话一般。嫣莞只看了几眼,就可以确定这就是她的赛哥。一时间,她心生无限爱怜之意,连呼吸也窒了窒。
隆绪很快蹲下身,将赛哥抱了起来,望了望嫣莞,然后与赛哥道:“她是你娘,快喊一声娘。”
“娘!”赛哥似懂非懂地喊了一声娘,然后又瞅着嫣莞,高兴道:“爹爹,娘好漂亮啊!”
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平日里见的都是北方女子,北方女子多是粗壮豪放之辈,加上这塞外风沙,多半吹得是皮肤黝黑。而如她娘这般温婉动人、肌肤傲雪的江南女子,她倒是头一回见着。她觉得她的娘是独一无二的,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与她的娘相比。
而嫣莞听了这句话,心头更是激起了波澜万千。
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赛哥还不会说话,今日相见,赛哥的第一句话竟是说她漂亮。
下一秒,赛哥竟主动伸出了双臂,奶声奶气道:“抱抱!”
这双手臂又细又短的,嫣莞真觉得捏一下就容易断掉,故而格外小心翼翼地去抱她,宛若去抱一个泥娃娃。
抱过赛哥的那一瞬,她喜不自禁,又泪流满面了,她曾准备了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是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隆绪道:“外头风大,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
在隆绪的带领下,众人朝内走去,一旁的柏儿提议道:“圣上,姐姐这一次回来,我们要不要摆几桌宴席给她接风呢?”
隆绪道:“此事不宜张扬,若是让娘亲知道了,她必会不高兴的。”
嫣莞细一思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仍然很危险,萧太后想要除掉她,日后她必定要小心行事,不得出一点差错,隆绪才有可能保全她。
进了毡帐后,嫣莞先抱着赛哥坐下,然后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一想起自己在外受的苦,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隆绪见状,让大家不要再提过去,都说说开心的事。说着说着,气氛也渐渐扭转了。
很快,燕哥过来了,她一进来便拉住嫣莞的衣角问道:“这三年,你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你,你呢?你有没想我?”嫣莞望着她,心头感慨万千,三年未见,这孩子长高了好多,越发娇俏可爱了。如果不细看,她都不容易认出这孩子。
燕哥道:“我很想很想你,我小的时候,想你了就会看看布娃娃。”
嫣莞抿唇笑道:“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做的布娃娃吗?如果喜欢,我一定给你多做几个。”
燕哥摇摇头,道:“我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不玩布娃娃了,不过我知道爹爹还喜欢玩布娃娃,你可以做布娃娃给我爹爹玩。”
嫣莞愣了一下,满腹疑惑地看向隆绪,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玩布娃娃?
而隆绪则轻笑着低下头去,回避了她的目光。
嫣莞又望向燕哥,问道:“你爹爹怎么会喜欢玩布娃娃呢?你一定是看错了吧!”
燕哥道:“没有看错,我看爹爹每天都拿着你做的布娃娃,跟布娃娃说话呢!”
“哦?”嫣莞愈发好奇了,问道:“那他都跟布娃娃说了什么?”
“爹爹说的话有好多,他让布娃娃吃饱饭,天气冷了要多穿衣服,还叫布娃娃不要去骑马。可是布娃娃怎么会骑马呢?我问爹爹,爹爹说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爹爹还说什么小宝宝很漂亮,布娃娃一定会喜欢的还说”燕哥还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好多,结束时又补充一句:“还有好多好多话,我都不记得了。哦!爹爹还说,妹妹和布娃娃长得好像好像,可是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像呢?”
听燕哥这稚声稚语,嫣莞呆愣了一下,她猜想,隆绪应该是将布娃娃视作了自己,他的意思是,赛哥跟她长得好像。
思及于此,嫣莞不由为燕哥的天真而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傻孩子”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隆绪,觉得心里头似是有一股暖流涌过。
坐了一会儿,嫣莞又看向了一旁的灼灼和锦鸳,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等她安定下来后,也该好好筹划筹划她们的婚事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一向阴冷狠辣的萧太后知道她回来了,会怎么处置了她?也不知道她能否安定下来,平安陪着赛哥长大?
看了一圈后,嫣莞又望向了隆绪。
她不爱他,不过相处了这么多年,说没有一点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以前,她曾下定决心不跟他说话,但由于他对她太好了,关心她爱护她,她也就不忍对他冷漠绝情,与他的关系也处得很微妙。
而今,太后容不下她,她若要活命,真的就全靠他了。
感情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增多的,三年前,他可以在太后面前极力为她求情,保住她的性命,那么三年未见,他对她的感情还剩多少?
嫣莞觉得,这份感情,肯定是少了的。
他不缺女人,如若她再露出半点冷漠,想必他会立刻投向其他女人的温柔乡。
她若要活命,就必须好好与他相处,让他离不开自己,也让自己盛宠不衰。
可是她的年纪大了,即便还能凭容貌撑个一两年,往后呢?
盛宠不衰,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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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笼罩了四围,一轮明月升上天空; 万籁俱寂。行营里,只剩下篝火燃烧跳跃的声音,还有偶尔巡逻的侍卫缓缓而过。
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燕哥与赛哥上了床,两个人捂着被子安静了一会儿。
赛哥突然开口; 打破了这寂静。
“我娘是最漂亮的; 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燕哥想了想; 道:“我觉得一直照顾我们的姨姨也很漂亮; 她的眼睛好大好大,特别漂亮。”
赛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儿,道:“可我觉得我娘更漂亮,我觉得没有人比我娘更漂亮了。”
嫣莞一直坐在一旁; 没有丝毫的睡意,今天是回来的第一夜,一切都宛若回到了当初; 她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她也知道; 太后容不下她; 往后的日子定是危难重重,因此她也深感惶恐不安。
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后,她转头望向她们,唇畔弯了弯,然后上前去制止道:“好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再不好好睡觉,我可是会打你们的哦!”
赛哥立即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突然又在门口看到了什么,眼珠子亮了几分,高兴道:“爹爹来了。”言罢就掀开被褥,鞋也不穿就跳下床,兴冲冲地跑向了门口的隆绪,“爹爹,抱抱!”
嫣莞真是着急了,这孩子也不怕冻着?她匆忙上前去将赛哥抱了回来,然后强行塞进被窝里,道:“再不好好睡觉,娘就要打你了。”
赛哥感到很委屈,不高兴地扁了扁小嘴。
隆绪见状,走上前来,轻笑道:“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睡觉,在说什么呢?”
赛哥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兴冲冲道:“我和姐姐在说谁更漂亮,我说我娘最漂亮,没有人比娘更漂亮了,爹爹你说是不是啊?”
隆绪瞟了嫣莞一眼,见她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者是在回避他的目光。
他想了想,然后望向赛哥,笑道:“是啊!你娘最漂亮了,没有人比她更漂亮了。”
赛哥见隆绪认同她的观点,十分高兴。
接着,隆绪轻轻给两个孩子挪了挪被子,把她们盖得严严实实,然后严肃道:“闭上眼睛好好睡觉,谁要是敢不听话,爹爹会打人的哟!”
两个孩子听了,立即很听话地闭上眼睛。
夜色中,嫣莞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神色分外凝重,目光中闪过一丝犀利的感觉。
看样子,今夜是个好时机,她一定要想想办法,增进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她正欲上前去,忽见隆绪转头望她,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这么望了一会儿。他瞅着她,她亦瞅着他,瞅来瞅去。
嫣莞先开口道:“我有话要对你说,能否跟你回去说?”
隆绪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婢女好好照顾两个孩子,接着就携嫣莞回去了。
回了御帐后,隆绪又屏退了旁人。里面好安静,外头也是安静的,烛火轻轻摇曳,两个人静静注视着彼此。
嫣莞觉得很是紧张,不知从何说起为好。一想起三年的经历,再想起如今的危难重重,她能倚靠的只有他了,可是她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思来想去,嫣莞坐到他身旁,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扯出一个楚楚动人的笑容,柔声道:“我还记得,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说你的心里,总有我的一席之地,不知道现在,你心里还有属于我的一席之地吗?”
隆绪注视着她怪异的举止,呆愣了一下,又马上心情大好,她莫不是知悉自己的处境,准备想方设法讨好他了?他倒是期待得很,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隆绪想了想,温和笑道:“自然是有的。”
嫣莞轻声道:“可不是骗我?”
隆绪温和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很想念你。”
嫣莞忖度一下,低头柔媚一笑,又将双手放到他的腰上,轻声道:“其实,我也很想念你呢!我每天都想见到你,我觉得我这一生,一天都不想离开你了。”
隆绪盯着她,唇角微微扬起。
这三年的时间,他长了岁数,也懂得了更多的人情世故,看透一个人的本领提高了不少。她哪是一天都不想离开他?她是一天都不想离开赛哥吧!
有意思。
紧接着,又听她笑眯眯道:“我觉得,以前的我是真傻,放着那么多的荣华富贵不要,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要,管什么贞洁不贞洁的。我还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我真是太傻了。”继而她又盯着他,目光脉脉含情,柔声道:“我保证,这一生,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了,你对我好,我一定对你更好。”
隆绪望着她,唇畔浮动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有意思,越来有意思了。
话说得差不多了,嫣莞觉得,接下去要更进一步了。
光凭着这副容貌,凭着自己的温柔贴心,或许能挽留住一个普通男人,但是要挽留住眼前这个身份的男人,那是远远不够的。
她的目光落到隆绪的腰上,唇畔浮起慵懒一笑,缓缓伸手握住那根锦带,又缓缓将它解下来,丢到了地上。紧接着,她的一双手宛若水蛇般缠住了他的腰身,身子朝他倾去,浑身瘫软般靠在了他怀里。
只要他愿意保全她的性命,她可以把她所有的温柔美好都给他,她什么都可以交付给他,除却一颗心。
而隆绪见状,真是傻眼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