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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鸟挥扇着翅膀扑棱棱降落在一根枝桠上,赛哥瞧见了,眼睛顿时亮了几分,转头轻声道:“爹爹,那只鸟好漂亮,你把它抓来给我玩好不好?”
隆绪笑道:“好。”
岂料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枝桠上那只鸟儿中箭了,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动了动,很快又没动静了,紧接着就听一旁的萧菩萨哥欢喜道:“中了。”
赛哥扭头望去,见萧菩萨哥正收起弓箭,便知晓是她所射,不高兴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射死它?我很喜欢这只鸟,可是它就这么被射死了。”
萧菩萨哥闻言,轻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欢那只鸟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射了。”
赛哥望向隆绪,奶声奶气道:“爹爹,你让那只鸟活过来好不好?”
萧菩萨哥笑道:“死都死了,活不过来了的。”
赛哥奶声奶气地反驳道:“才不是呢!我爹爹是无所不能的。”
隆绪闻言,朗笑了几声,然后与赛哥说道:“你既喜欢,爹爹一定尽快再弄一只回来,好不好?”
赛哥道:“好。”
接着,这一队人马继续往林子里进发,进了一段路后,林子愈发幽静。阳光洒落下来,土地上树影斑驳,也因为秋天来到,四周都落满了枯枝败叶,有几分苍凉之感。
一路上,萧菩萨哥注意到赛哥一直鼓着小嘴,转头与嫣莞道:“我看小郡主一直鼓着小嘴,许是因为我射死那只鸟,她不高兴了。”
嫣莞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你不必将她的喜怒放在心上。待回头拿了好吃的来,她一定会立刻高兴得合不拢嘴。”
萧菩萨哥想了想,突然瞧见远处有一只相似的鸟在树上扑腾,欢喜道:“哎!就是那种鸟吧!我要去把它捉了来。”言罢就一夹马腹,开始策马狂奔。
嫣莞一时吓坏了,脸色惨白道:“你别让马跑这么快,我们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快停下来!”
萧菩萨哥立即拉住马缰,马蹄声慢了下来,她道:“你先下马,我去追那只鸟。”
嫣莞见自己劝不动她,也唯恐跟着她策马狂奔会出意外,只好先下了马。
然后,萧菩萨哥拉起马缰,继续策马狂奔。嫣莞胆战心惊地望着,心想契丹姑娘的行为都这么粗犷狂放的吗?这样骑马也太危险了吧!
下一瞬,萧菩萨哥连人带马都跌进了泥沼,惨不忍睹。
嫣莞心头一震,匆忙赶过去看望,萧菩萨哥已经自己爬起来了,摔得很狼狈,脚也好像受了伤,一拐一拐的。
隆绪很快赶了过来,关切道:“怎么样?”
萧菩萨哥道:“没事,不过好像有一点疼。”
隆绪二话不说,扶着她坐下,又亲自为她除去鞋袜,给她检查伤口。
嫣莞一直在旁看着,突然间觉得心头涌过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什么感觉?她试图捕捉这种感觉却捕捉不到。
隆绪检查完以后,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得不轻呢!”
萧菩萨哥道:“没事的,不过是摔一下而已,能有什么事啊?”言罢,她收回了玉足,准备站起身来,还未站定,就被隆绪打横抱着走了。
大抵就在这一刻,嫣莞捕捉到了心底的感觉,是一种酸酸的感觉。那是为什么?
隆绪将萧菩萨哥送走以后,又返了回来,目光无意间瞟到了那匹跌落泥沼的枣红马,眉峰不由一竖。他上前去,嫣莞盯着他看,见他从马上拔下一支锐利的暗器。
她蹙了蹙眉,这暗器是从哪里来的?她刚才怎么没发现?难道就是因为这暗器,萧菩萨哥才会落马的?
隆绪转头看了看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只好与侍从们说道:“今天出了点意外,先回去吧!”
“是。”
继而,隆绪看向嫣莞,上前来与她说道:“你坐马车回去吧!马车就停在前方。”
嫣莞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按他指的方向去了,上了马车后,她瞧见萧菩萨哥一脸颓然地坐在那儿,脸色苍白憔悴,嘴里不停哎呦哎呦的。
她有些担忧,关切道:“很疼吗?”
萧菩萨哥点了点头。嫣莞叹了口气,道:“叫你别跑这么快,你非不听。说起来你也是为了给赛哥捉鸟,这件事我这心头着实过意不去。”
萧菩萨哥笑道:“是我自己弄伤的,你怎么过意不去了?何况我甚是喜欢小郡主,我想让她高兴起来才去捉鸟的。这件事只怨我自己,是我太不小心了。”
听了这话,嫣莞倒愈发过意不去了。
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她心神不宁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抵达行营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嫣莞挑开帘子准备下来,突然见到萧太后从内而出,一大群婢女紧随其后。
隆绪立即下马,恭谨道:“娘亲。”
萧太后凝视着他,问道:“皇儿又去狩猎了?”
“是。”
萧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皇儿啊!前圣有言,欲不可纵。皇儿身为天下之主,如此沉迷于打猎,万一发生什么变故,可不是要让娘替你担忧吗?希望你能把娘的告诫听进去。”
隆绪听了这话,低下头恭谨道:“是。”
接着,几个婢女将萧菩萨哥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她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落地,受伤的那只脚还不能走,只能一跳一跳的。嫣莞也跟着下了马车,缓缓走到一旁。
萧太后瞧见了,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萧菩萨哥道:“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身旁一个婢女突然说道:“太后,这件事其实与李芳仪有关,是她故意放暗器,才害得我们娘娘落马。”
一时间,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婢女身上。
诧异、茫然、紧张、慌乱各种怪异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而嫣莞早已是脸色惨白了,她这一路都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这样的坏事竟发生了。她与这婢女无冤无仇,这婢女为何要陷害她呢?
萧菩萨哥瞪了那婢女一眼,不悦道:“挞不也,你别乱说话。”
这个叫挞不也的婢女说道:“奴婢没有乱说话,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萧太后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紧接着就将目光投向了嫣莞,眼中带着考究之意。
嫣莞真觉不知所措,脸色煞白如纸,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我不会不会害人的,我我也不会放什么暗器,我不会不是我”
萧太后悠然道:“不是你,那你紧张什么啊?”
嫣莞真觉惊慌无措,人也抖个不停,心想这个时候换做是谁都会紧张的好不好?她虽然什么都没做过,但是看这阵势,她怕是难逃此劫了。
隆绪上前来,将嫣莞护在身后,道:“娘亲,不会是她的。”
萧太后想了想,道:“此事朕自会彻查,你们打猎回来,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外面风寒,萧太后没多做停留就回去了。
隆绪见嫣莞被吓成这样,关切地问候了几句,然后让她带着赛哥先回去,待晚一些他再来看她。
回去的路上,嫣莞一直魂不附体的,脑海中也一片混乱,那个叫挞不也的婢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陷害她?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赛哥见了,关切道:“娘,你怎么了?”
嫣莞方有些回过神来,看了赛哥一眼,紧张道:“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嗯。”
母女俩牵着手,很快赶了回去。
一回到毡帐,霜鹭就察觉到了嫣莞的异样,先给她倒了杯茶压压惊,然后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霜鹭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跟她说了她也不懂,嫣莞索性摇摇头说没事。
喝了杯茶后,她这心头平静了不少,然后就躺下来休息了。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不由浮起了隆绪给萧菩萨哥查看伤情的时候,还有他抱起萧菩萨哥的一幕,当时她的心头竟泛起了一些酸酸的感觉,那是为什么?
她从未见过隆绪与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有身体上的接触,今天第一次瞧见,她怎么
他的妃子有很多,这个她一直都知道,因为不爱,所以也从未在意过。
而今,她竟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一点点在意。
“不,不会的,不会的。”嫣莞感到慌张,竭力否决她想到的那一丝可能性。不会的,她不会爱他的,一定不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否定,这心头竟越难受了。
她惊诧,难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有一点点点点点喜欢他了?
“不能,这不能,我不能喜欢他,不能”嫣莞感觉到头疼,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难道日久生情了?不可能。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都对他没什么感情,从乌古部回来短短几个月她就喜欢上他了,这怎么可能?
可是不得不承认,三年的时光,他真的变了好多,从外貌到性子都变了,变得越来越成熟,她再也没法把他当天真无知的小孩子看待了。
她不能喜欢他的,绝对不能,定要趁早斩断情丝。
若要六根清净,莫若每天诵经念佛。
霜鹭见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关切道:“娘娘,你怎么了?”
嫣莞看向了霜鹭,缓缓坐起来说道:“霜鹭,你去帮我找几本经书来,还有木鱼、佛珠、佛像,从今天起,我要每天都念经诵佛,我要做到六根清净,断了杂念。”
霜鹭不解道:“娘娘,你要六根清净做什么?你又不是出家人。”
嫣莞道:“让你去你就去。”
“是。”霜鹭不再多问,立即去置办了,没一会儿就将嫣莞想要的东西都备好了,一件一件放在桌案上。
嫣莞坐在桌案前,抚摸着打磨精致的木鱼和佛珠,黯然神伤,惆怅道:“我记得我年少之时,哥哥笃信佛法,还在宫中修建了好几座佛寺。我在他的影响下,也喜好礼佛,常常随他去佛寺中念经诵佛,可是后来哥哥过世以后,我就没怎么去过寺庙了。”顿了顿,又道:“从今以后,我可能又要开始念经诵佛,甚至要准备青灯古佛相伴余生了。”
“你喜欢礼佛,正好我也喜欢。”
嫣莞抬头望去,就见隆绪笑着进来了,他到她身边落座,笑道:“怎么突然有兴趣念经诵佛了?”嫣莞不语,他继续道:“我也喜欢礼佛,看来我们志趣相投啊!在佛法上的问题,你若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问我。”
嫣莞仍旧不语。
隆绪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头。他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岂料下一秒就被她甩开了。
隆绪愣了一下,嫣莞也愣在那儿,神色呆滞了好久。她是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他这双手臂还抱过其他女人,然后她就本能地甩开了他。
隆绪望着她,凝声道:“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反常。”
嫣莞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隆绪急了,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与我说说可好?我若做错了什么,我一定改。”
嫣莞稳住情绪,平静道:“往后的日子,我只愿六根清净,从此心无杂念,一心向佛。”
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总是笑着面对他,想要讨好他,而让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就陷进去了。
这样下去,她定会万劫不复的。
隆绪觉得她今日太反常了,细细询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似乎又变成了当初那样,不想与他说一句话。他觉得难过,但也没对她多做打扰。
之后的日子,隆绪每一天都会过来看看她,还给她找来了几个得道的尼姑,要她们给她讲经。嫣莞见这几个尼姑睿智不凡的,也就没有拒绝。
至于萧菩萨哥受伤一事,也没被提起,听闻是萧菩萨哥不让人追究此事,此事便也作罢了。
88 1。19()
冬天,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 万里冰封雪飘,土河上也结了一层坚实的冰。
嫣莞诵完经后,感觉到有些烦闷; 想去外面走走。霜鹭立即将貂裘送了过来,给她披上; 又关切道:“娘娘; 外头很冷呢!你真的要出去吗?”
嫣莞道:“出去走走吧!我觉得我都快闷坏了呢!”
霜鹭道:“哦!对了; 今天我看好多人在土河上罩鱼呢!小郡主也去了; 娘娘要不要也去看看?”
嫣莞想了想,道:“去吧!”
钓鱼与打猎一样,都是契丹人经济生活的主要方式。契丹人有一种罩鱼习俗; 即在冰河上设毡帐,密掩其门; 在毡帐旁凿一个窟窿,然后举火照之; 鱼便会纷纷游过来。这个时候开始罩鱼,基本上不会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