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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鹭匆忙站起来,嫣莞立即过去扶住她,与她说道:“伤成这样,就别行礼了。”又转头与隆绪解释道:“今日萧德妃罚她跪了一天呢!”
“还有此事?”隆绪的脸色沉下来,不悦道:“这个萧德妃一来就是正一品,定是因为这样而得意忘形。”
嫣莞劝道:“你别生气,是霜鹭先去采了她几朵花,她才会罚她跪一天的。”
隆绪道:“采了她几朵破花,她就罚霜鹭跪一天?这本就是她得意忘形,我若见了她,非得好好责骂她几句不可。”
嫣莞想了想,萧德妃听到婢女们议论她,心有不快罚了霜鹭是很正常的事情,谁没点脾气呢?何况她后来谦恭有礼的,对自己也挺客气的。想到这儿,她道:“她没有得意忘形,她对我很客气呢!”
隆绪闻言,温和道:“我知道你不想与人为敌,你也不用这么替她说话吧!”
嫣莞摇摇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定要听进去,千万别去责骂她。”
隆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嫣莞还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隆绪见到萧德妃,就她罚了霜鹭一事责骂了几句。听说他的语气有些重了,使得萧德妃后来哭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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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萧德妃亲自登门拜访嫣莞了; 来的时候还携带了不少礼物,这倒真让嫣莞感觉诧异。
之前隆绪责骂了萧德妃,她还以为萧德妃会记恨上自己,没料到她非但没记恨,还十分客气地来给她送礼。
萧德妃进来的时候; 脸上堆满了笑容; 道:“姐姐,今日”
嫣莞打断道:“你的份位比我高,叫我姐姐可不妥当。”
萧德妃想了想; 道:“可是我就喜欢这么叫; 我今天闲着; 所以带了礼物,过来看看姐姐。”
嫣莞见她执意如此,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拉着她的手,请她坐下; 然后道:“你实在太客气了; 看我就看我; 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想了想; 又道:“之前的事情,我真是抱歉,我真的没料到圣上会这样。”
萧德妃笑道:“之前的事情,过去了那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嫣莞点了点头。
继而,萧德妃命婢女将一副画像呈了上来,在嫣莞面前铺展开来,道:“姐姐,我最擅长画画了,我给你画了一幅画像,你看好不好看?”
嫣莞低下头看了看,瞧见画像中的自己坐在漫地繁花中,体态神情都描摹得恰到好处,十分逼真,她不由笑道:“你才见过我几面,就把我画得这么逼真,可见你的画技着实高超,我觉得便是宫中最好的画师也未必比得过你。”
萧德妃笑了笑,道:“姐姐谬赞了。”
嫣莞道:“你要把这幅画送给我?”
萧德妃笑道:“是啊!姐姐,你如果喜欢,我也会高兴得不得了。”
嫣莞笑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言罢又看向一旁的霜鹭,道:“霜鹭,你看看哪里可以挂着,把这幅画挂起来吧!”
霜鹭闻言,立即过来将这幅画像收了起来,然后挂到了一旁。
嫣莞笑着看了看那幅画像,觉得萧德妃画得真的很不错。
萧德妃转了转眼珠子,有些哀伤地说道:“姐姐,我为了家族,入宫做了妃子,这注定我不能得到平凡女子该有的爱情,我觉得我已经很可怜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了让家族得到更好的权益,我只能拼命讨好圣上。而圣上看着我,却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许是因为我之前得罪了你。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你在圣上面前多给我美言几句,好吗?”
嫣莞想了想,点点头道:“我会的。”停顿片刻后,又劝道:“如果你一直安守本分,圣上定会好好待你的,至少吃穿用度都不会少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务必安守本分,帝王所谓的宠爱,都是最虚无缥缈的,过眼云烟而已,转眼就什么都没了,千万别看得太重。”
萧德妃点点头,若有所思。
嫣莞继续道:“人各有命,我们都是可怜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帮得了你?我们除了在这儿寂寞终老,又能如何呢?安守本分,还能寂寞终老,若不守本分,将来掉脑袋都是说不准的。”
萧德妃点点头,道:“姐姐这番话看上去真有学问,我一定听你的 。”
嫣莞道:“你若能听进去,那是最好。”
接下去,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然后萧德妃就回去了。待她走远了以后,嫣莞望向一旁的霜鹭,道:“霜鹭,你去准备些礼物,过几天我们去拜访萧德妃。”
霜鹭道:“是。”
过了几日后,嫣莞带着霜鹭,携着礼物去了萧德妃那儿。
毡帐的门是开着的,嫣莞远远瞧见萧德妃正坐在里头闭目养神,几个婢女在给她按着肩,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
她正欲进去,里头一婢女突然道:“娘娘,您对李芳仪这么好,真的值得吗?”
嫣莞止住了步伐,又听里头另一婢女道:“那李芳仪远着瞧是好看,可是近着瞧,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有皱纹了呢!”
“奴婢听说李芳仪比圣上还大了十多岁,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老得不能看了,到时候圣上不宠她了,那娘娘您的付出不都白费了吗?”
外头,嫣莞听了这番话,心头着实难受。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纹很明显吗?
里头,萧德妃睁开了眼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懂什么?脑袋不想要了吗?今日这番话,若是让圣上听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婢女们见萧德妃生气了,都低下头不吭声了。
见毡帐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嫣莞才带着霜鹭进去,适才有人说她笑起来有皱纹,所以她进去了也不想笑,就这么沉着脸。
萧德妃注意到了,抬头看去,立即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嫣莞道:“你送了我礼物,我当然也要送你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
萧德妃闻言,笑了笑,上前拉着她坐下,道:“姐姐,你跟我客气什么,往后啊!你若能常常来我这儿坐坐,我就高兴坏了。还有啊!我之前一见到你,就对你颇有好感,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嫣莞不由想起刚才那几个婢女的话,觉得这萧德妃对自己好,是带有很明显的目的性。像萧德妃这样的人,必然不值得深交的,她假意待她好,她便假意回她一分好罢了。
见嫣莞始终没有露出笑容,萧德妃的脸色凝重起来,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谁欺负你了一样。”
嫣莞道:“没什么,我还有点事情,要走了。”言罢,也不顾萧德妃的挽留,让霜鹭把礼物放下,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去了外面后,霜鹭见她心情不好,也猜得到是刚才那几个婢女议论了她的缘故,所以也就不说话,跟着她默默回去了。
回去以后,嫣莞坐到了铜镜前,紧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一只手缓缓摸上了脸颊。
她不敢笑,唯恐一笑就露出了难看的皱纹,刚才她听见那几个婢女议论她的话语,就难过成这样,没听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一股悲伤的感觉从心头溢出,弥漫到四肢百骸。泪水也渐渐凝聚到眼眶,却被她强行挤了回去。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能这么哭哭啼啼的呢?
嫣莞站起身,从一旁取来了白色的面纱,缓缓戴了上去。
霜鹭见状,道:“娘娘,你这是要去外面吗?外面太阳不大呢!如果你不想晒着,我可以给你打伞。”
嫣莞摇摇头,悲伤难耐道:“我不是想去外面,我是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脸。”
霜鹭闻言,瞬间悲伤起来,说道:“娘娘,你别这样,你要有自信。虽然你的年纪比那些妃子大,但是你长得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好看。”
嫣莞难过道:“你不要再说这些好听的话了。”
霜鹭望着她,泪水突然啪嗒啪嗒往下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看见霜鹭哭了,嫣莞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眼泪也跟着往下掉,两个人将空气都晕染得无比悲戚。
哭了一会儿后,霜鹭哽咽着说道:“娘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霜鹭见自己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实在是焦灼万分,也觉得痛苦不堪。片刻后,她不由想到了隆绪,“对,圣上一定有办法劝你的,我这就去找圣上。”言罢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嫣莞望着霜鹭跑出去,没有阻拦。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确实很需要他,有他在,他一定能说出一些劝慰的话,止住她的泪水,止住她的悲伤。
不过等了一会儿,门口就有动静了。嫣莞抬起头,泪眼迷离地望着站在面前的隆绪与霜鹭,哽咽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隆绪瞧见她这副样子,心头也着实难过,他匆匆走到她身旁,欲给她摘去面纱,好给她擦拭泪水。
嫣莞却推开了他,摇摇头不肯让他摘面纱,低声道:“我想一直戴着。”
隆绪皱眉问道:“为什么?”
嫣莞道:“因为因为”她凝望着前方,不觉中又哽咽了,“因为我希望我留在你心里的那个样子,还是我年轻时候的那个样子。”
隆绪想了想,心头蓦然升起了一阵怒火,道:“来人!立即去萧德妃那儿,赏她和她的婢女一人十个耳光。”
“是。”
嫣莞匆忙阻拦道:“不要这样。”
隆绪怒道:“她们把你弄得这么难过,十个耳光的惩罚是轻的了。”
嫣莞摇摇头,不肯让他派人过去。
因为这段日子接触以来,嫣莞觉得萧德妃不是个简单的人,何况她的家族势力强大,若是给了她十个耳光,她必定会记恨上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嫣莞道:“算了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若这样对待她,那就是给我树敌。何况这些话,都是几个婢女说的,跟萧德妃无关。”
隆绪盯着她的眼睛想了想,平复了情绪,握住她的手,温和道:“你平日里可以戴着面纱,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取下来好不好?”
嫣莞摇摇头,不肯答应。
隆绪见状,不悦道:“你若不听,我立刻派人过去赏她十个耳光。”
嫣莞望着他,怒道:“你非要这样吗?”
隆绪道:“是。”
嫣莞一时语塞词穷。
几颗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他伸手为她摘掉了面纱,为她擦拭了泪水,又在她耳畔凝声道:“不许哭了,你再哭,我这就派人过去赏她十个耳光。”
嫣莞望着他,含泪道:“不是她的原因,是你把我弄哭的,你欺负我。”她扑到他的怀里,呜呜而泣。
隆绪揽着她,摸着她的秀发,道:“那我可不管,只要你再哭,我就立即派人过去赏她十个耳光。”
嫣莞哪还敢再哭呢?匆匆伸手擦拭掉泪水,然后坐到一旁去想别的事情,想别的事情心情就能好一点,就可以不再哭了。
隆绪站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一旁挂着一幅画像,便上前仔细瞧了瞧,然后评价道:“这幅画像倒真是不错,画得很逼真,神态描摹也恰到好处,看得出这位画师画技高超,画得也很用心。”
嫣莞转头望去,见隆绪正在观望萧德妃送给自己的画像,便说道:“这是萧德妃画的,她只见了我几面,就画得这么好了,可见画技确实高超。”
隆绪皱起眉头,问道:“她送你画像做什么?”
嫣莞道:“她擅画,所以送这个礼物给我,想跟我做个朋友,还想让我在你面前帮她美言几句。”
隆绪冷笑道:“新来的几个妃子都挺安分的,就萧德妃喜欢出头,不过越是这样,我越不喜欢。”
嫣莞站起身,走到他身旁,道:“你若想要后宫安定点,就不要总是给她脸色看,比如今天的事情,都是婢女在议论我,跟萧德妃根本无关。若是你怪罪了她,只怕她这心头不爽快,搅得后宫不安宁。”
隆绪思考了良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好久之后隆绪才打算回去。出了毡帐,外面日头正高,他漫步在行营中,走出了一段路。
倏忽,他瞧见了前方有人在跳舞,皱着眉头多看了一眼,竟然是萧德妃。
漫地的繁花盛开着,鲜艳芬芳、灿烂妖娆,也宛若是织锦上绣着的花朵。萧德妃就在花间跳舞,她的舞姿轻盈而曼妙,长袖流转飞旋,妙不可言,每一步宛若都踏在花上,却偏偏无一朵花被她踩倒。她的衣着艳丽,冶容清润,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世间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