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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不同,这巨大的反差,他无法面对,更害怕面对。
清风拂来,嫣莞陪着他静静坐着,悲伤沉默,似是可以就这样遗忘了时间,遗忘了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李煜才打起了精神,准备去见洛轩一面。毕竟长兄为父,这归宁之日,他躲着不见人可不好。
去了那儿,洛轩先给李煜敬了酒,众人谈论了几句,气氛和乐平静。
然后,李煜又当众教诲嫣莞道:“往日总见你刁蛮任性,如今你已嫁为人妇,便要收敛性子,好好孝敬长辈。”
嫣莞乖巧地点头道:“嗯。”
到了黄昏,两人不得不走了,李煜便带着家眷们聚集在门口,一起为他们送别。
向晚夕阳无限好,可是在这离别之际,望着昔日陪伴她的亲友,不由让嫣莞感到怆然。洛轩牵着她的手,让她先上马车。
李煜由于不放心,便让儿子仲寓去送他们一程,李仲寓便跟着上来了。
马车徐徐而行,出了一段路以后,嫣莞望着仲寓,神色悲伤道:“回去以后,好好孝顺你爹,叫他别总是伤心难过的。”
李仲寓“嗯”了一声,神色凝重。接着,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分别了。
嫣莞知道,她已经嫁做人妇,不能再陪着那些亲人和故友了。对于他们,她唯能祝福而已,唯有默默祈愿他们都能安好。
从此之后,陪伴她一生的,则是身边的良人。她抬起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炽热深沉。两人对视着,紧紧执着彼此的手。
若是一生都能这般恩恩爱爱,不分离,那该有多好?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四周的楼台上升起了簇簇灯火,马蹄哒哒,载着他们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行人如织的夜市中。
天上一轮明月依旧,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光辉。
*
一个月后的一天,洛轩出门与同僚聚餐了,嫣莞则一人在屋子里翻阅诗书。
这一段日子过得着实悠闲快乐,夫妻俩如胶似漆的,便是分开一会儿,她也忍不住想念起洛轩了呢!
倏忽,有一婢女进来了,焦虑道:“少夫人,这老夫人身子不适,一直吐的,你快过去看看吧!”
嫣莞一听孙母身子不适,立即放下书籍就过去了,“叫大夫了吗?”
“已经去叫了。”
当嫣莞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孙母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几个丫鬟正恭谨地服侍在左右。
待一看到孙母吐出来的那满地秽物,嫣莞感觉到一阵恶心,差一点也想要吐了,捂了捂胸口就逃走,而很不幸,这一切被孙母给瞥到了。
嫣莞回了房以后,越想这心头越不安宁,孙母病了,她明明已经知道却不进去探望,会不会给老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过去问候一声,于是匆匆出了门。
待她过去的时候,一瞧那屋内,洛轩已经回来了,正与孙母在谈论着什么。
嫣莞悄悄走上前,犹豫了一下,思量着这个时候要不要进去。
“她看着乖巧懂事,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这摆明了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屋里,传出了孙母干涩而略带沧桑的声音。
嫣莞抬起头,静静注视着屋里,一颗心扑通直跳,孙母这是在说她?
细一思量,她适才看到孙母吐出的满地秽物,有一阵呕吐感,转头就走,这使得孙母有些不高兴。其实如果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不高兴的。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又要如何补救呢?
洛轩则坐在一旁,垂着头,神色黯然,一句话也没讲。
孙母继续说道:“依我看啊!她就是长得好看了点,没别的优点。”
一听这话,嫣莞感觉到眼眶酸涩起来,泪水也瞬间凝聚到眼中。这才成亲一个月,她就不讨婆婆的喜欢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她咬咬唇,想要把泪水挤回去,唯恐让别人瞧见了她这副样子。可是这泪水止也止不住,如泉水一般涌出了眼眶,这让别人瞧见了多不好?于是,嫣莞立即往回走,匆匆回了屋子,把门关起来,扑到了床上就呜呜哭泣。
她感觉到很难过,婆婆不喜欢她了,刚才洛轩一脸黯然,一句话也没讲,是不是也对她感到失望?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嫣莞愣了一下,匆忙停下了哭泣声,往门口瞄了一眼,见是洛轩,方放松下来。
洛轩见她哭成这样,立即大步走了过来,关切道:“怎么了?哭什么?”
嫣莞坐了起来,扑到了他怀中,泪眼盈盈,“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个样子的,现在婆婆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啊?”
洛轩抚摸着她如绸缎般柔软的乌发,轻声安慰道:“别哭了。”
“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
“没有。”洛轩扶住了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能理解你,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一下子不能适应,我能理解。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娘,跟她好好说说。”
嫣莞想了一下,这个时候是应该过去看看的,便点头道:“好。”
于是下了床,与洛轩一块儿往孙母的房里去了。
“娘。”洛轩拉着嫣莞跨进屋。
孙母瞟了他们一眼,眼神深沉而复杂,又轻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讲。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嫣莞握着拳头,手心渗出了汗水,低着头轻声说道:“婆婆,是我不好,您别生我的气了。”
见她低头认错,态度良好,孙母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这心头的怒气顿时消了,满面慈祥地说道:“我没生你的气。”
嫣莞见孙母这么说了,顿时放下心来,与洛轩对视了一眼,唇瓣微弯。
孙母这边有丫鬟们服侍着,暂时没什么事,便让夫妻俩回房去,洛轩便带着嫣莞回去了。
回去以后,嫣莞见洛轩一脸深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洛轩道:“新婚一个月不能空房,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得不去宫中供职了,可能会让你独守空房好几天。”
嫣莞想了想,沉默不语。
独守空房,她一定会感到很失落,但她也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留在家里陪着她。
洛轩嘱咐道:“我娘身子不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替我好好照顾我娘。”
嫣莞为了让他安心,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婆婆的。家中的一切我都会打点好,你不用担心。”
“嗯。”
然后,洛轩将她拉扯到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双颊和红唇。
嫣莞望着他,一脸甜蜜地笑了笑,又踮起脚尖去啄他的唇,夫妻俩闹腾了好一会儿也不肯停下来。
当她走出一段路以后,瞅见洛轩正与孙母在谈论着什么,他们母子俩数月未见,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她便等了好一会儿。
她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之情,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望着他的背影,她也真恨不得飞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好好诉一诉这相思之苦。
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过得好不好?看着背影,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几分。
两人终于谈完了话,孙母神色凝重地离去了,两个人许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而洛轩则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依旧那般温柔若水,可以拂去她心头所有的阴霾。
两人四目相对着,她紧紧咬着唇,才强忍住了泪水。
他瘦了,皮肤也黑了几分,在外征战,一定很辛苦吧!
洛轩匆匆走进屋,关上了门,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刻。他微笑,继而揽她入怀。
这一瞬,她泪如雨下。
他轻抚着她乌漆柔亮的长发,正喜不自禁,突然听到了她呜咽的声音,关切道:“怎么了?哭什么啊?今天不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我开心,我很开心。”嫣莞抬起头望着他,抹了抹泪水,脸上绽开可人的笑容,“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太想念你了,所以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对了,刚才婆婆跟你说什么了?”
洛轩想了想,道:“也没什么,我娘与我寒暄了几句,还说还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啊?”
“是也没什么,我娘就是着急抱孙子。”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已经三年多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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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嫣莞坐在一旁赶制棉衣,而灼灼在床上睡得正香。
宜笑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铜制手炉放到了灼灼的怀里,又细心地给她挪了挪被角,然后倒了杯茶递给嫣莞,道:“小姐,休息一下,喝口茶吧!”
“嗯。”嫣莞接了过来,抿了一口茶水,突闻咯吱一声,紧接着一阵冷风灌入屋内。
“我今天回来得早吧!”洛轩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大步向她迈来。
嫣莞站起身,不高兴地瞪着他,“那么大声做什么?灼灼还在睡觉呢!”
“娘、娘,呜呜呜”床帏中突然传来了灼灼的哭声。
嫣莞立即冲到灼灼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不哭不哭,娘在这儿呢!”可是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脸色一变,“灼灼,你尿床了?别哭别哭,娘给你换尿布去。”言罢,就匆匆抱着灼灼去换了尿布,不停地哄着哄着,才把灼灼给哄安静了。
接着,嫣莞又取来了一件蜜合色棉衣,在灼灼面前展开来,“灼灼,看看娘给你做的新棉衣,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灼灼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了瞧,高兴地点了点头。
嫣莞笑盈盈地将新棉衣给灼灼穿上,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
“好。”灼灼穿上新棉衣,兴奋地蹦跳了两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继而,嫣莞又取来一件灰色棉衣,与洛轩说道:“你的我也做好了,穿上试试。”
洛轩望着她,眸光柔情似水,“你给我穿。”
“你也跟灼灼一样,连穿衣服都不会吗?”
“是啊!我不会穿衣服,烦劳好夫人为我穿上。”
嫣莞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吟吟地给他穿上了。
洛轩微笑着,转头抱住嫣莞亲了一口,说道:“我就喜欢你给我穿。”言罢,直接抱起了她冲到外面,在雪地里飞旋了好几圈。
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在他们周身飘落,大似落鹅毛,密如飘玉屑。
这一双璧人,真宛若神仙眷侣,逍遥尘世间。此情此景,美得不似现实,如梦如幻般。
灼灼迈着小腿,兴冲冲地跑来,道:“爹爹,飞飞!”
洛轩停了下来,看向灼灼,笑道:“灼灼也要爹把你抱起来,飞几圈吗?”
“嗯。”灼灼点了点头。
洛轩笑着放下了嫣莞,继而蹲下身去抱灼灼,抱着她在雪中飞旋了几圈。
灼灼高兴地欢呼起来,显然是非常兴奋了,而嫣莞则不放心,在一旁焦虑道:“小心点,别把灼灼摔着了。”
雪下得好大,覆盖了这个广阔的天地,入目的皆是一片雪白。
院子里几棵古树银装素裹,宛若白玉雕刻而成,一家三口在树旁玩耍,欢声笑语不断。
竹爆惊春,又是新的一年了,这一年是太平兴国八年了。
渐渐地,寒随穷律变,春逐鸟声开。
就在一个薄寒轻暖天,嫣莞出了门。洛轩近来空闲,答应忙完公事后就带她出门踏青,故而她早早在门口等候他回来。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平日最喜欢的天碧罗衣,梳了垂鬟分肖髻,淡淡扫了蛾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不过等了片刻,嫣莞就瞧见了洛轩骑着白马款款而来。温暖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晕,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不真切。今天的他穿着一袭白衣便服,玉冠束发,冲她淡淡一笑,却有着一股极致的吸引力,嫣莞一时间看愣了。
“你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放心带你出门?”洛轩骑着白马在她面前停下,然后跃下马,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温柔笑道:“夫人这般天姿国色,若是让别的男人窥见了,还不得上门跟我抢。”
“没个正经。”嫣莞俏皮地望着他,抿唇淡笑道:“你骑白马的样子,真的好俊,我刚才都看呆了。”
“是吗?你既然喜欢,那我以后就常常骑白马给你看。”洛轩朗然大笑了几声,然后抱起她上了马。
陌上新花绽放得旖旎,蛱蝶飞来花上戏,马蹄从陌上驰过,带着两个人儿奔向远方。
春风拂过,马上的一双璧人黏在一起说着话,此情此景,真宛若一幅画。
到了郊外,两人下了马,将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