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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
“是也没什么,我娘就是着急抱孙子。”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已经三年多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征求她的意见,目光柔情似水。
嫣莞与他对视了片刻,含泪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好孤单,若有个孩子能陪着我,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寂寞了,我们是该要个孩子了。”
洛轩轻笑了一声,拥着她在床上坐下,然后狂热地吻着她。嫣莞伸手环住他,欣悦地回应着他的狂热,腮畔浮起两片红霞。
数月未见,他真是想念死她了,每一天做梦都会梦见她,这下子好了,终于能把人抱在怀里了。真想就这样抱着,再也不松开了。
嫣莞亦是欣喜若狂,任凭他吻着。
他边吻着她,边伸手扯下了三层纱幔,如狂风骤雨般朝她而来。夫妻俩聚少离多,欢娱在此时,真可谓一刻值千金。
屋外,阳光朗朗,天气格外的好。
屋里,春光旖旎,多少云情雨意,情深难却。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声如蚊呐地说了几句话,这甜蜜的感觉,真是甜得发腻。
嫣莞紧紧环着他,轻声道:“给我讲讲这几个月的事情吧!我发现你身上有伤疤,是不是很疼啊?”
洛轩一手枕着头,一手拥着她,思忖片刻后,方道:“这几个月,我们在外征战的确辛苦,我受了点伤,不过现在都好了,只留下了几道伤疤而已,已经不疼了。”
嫣莞关切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你以后最好不要上战场了,如果非要上战场,可一定要小心。”
“嗯。”
嫣莞转了转眼珠,突然问道:“你在外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啊?”
洛轩闻言,先是一笑,继而道:“想,我可想念你了,恨不得天天把你抱在怀里,就像这样亲一亲。”言罢,又啄了啄她红润的唇瓣,动作十分温柔。
嫣莞望着他,甜甜笑道:“我也很想念你呢!”
继而,洛轩又歪着头,柔声笑道:“对了,这段时间在外,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没有碰过任何的花花草草。”
嫣莞自然是信他的,但依旧笑着说道:“真的假的?可不是骗我?”
洛轩亦笑了笑,笑容温暖灿烂,“当然是真的。我那些同僚见了,都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哈哈哈哈哈哈”
嫣莞道:“那你是怎么反驳他们的?”
洛轩笑道:“我跟他们说,我夫人乃是个绝世美女,这些军妓跟我夫人一比,都是庸脂俗粉,我自然看不上她们喽!”
“你”嫣莞感觉到气愤,真想爬起来踩死他,可是现在浑身无力的,也就只好作罢,“什么绝世美女啊?你别总是胡言乱语的,下次再乱说话,我把你的舌头剪掉,你信不信?”
“剪掉我的舌头?你舍得吗?”洛轩轻笑着,笑容暖意融融,“何况我说错什么了?我夫人的确是个绝世美女啊!”
“才不是呢!你别胡说八道的。”嫣莞羞愤地低着头,心头又喜又恼。
“傻瓜,在我眼里你就是,一辈子都是。”
洛轩轻声说着话,温情脉脉地望着她,继而啄了啄她红润的唇。
嫣莞羞涩地低着头,心头的怒气消散了,浑身酥麻地躺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的气氛何其温馨甜蜜,什么烦恼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他在,这日子多么幸福啊!
一辈子还很漫长,若是就这么恩恩爱爱过下去,那该多好!
*
之后的日子,夫妻俩愈发恩爱,嫣莞感觉很满足、很幸福,每天甜蜜得不得了,她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泡在蜜糖罐里滋润呢!
这样被滋润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若是能得到一个听话可爱的孩子,那一切就更加圆满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到了太平兴国五年,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的食欲开始下降,连平时最爱吃的菜都不喜欢了。
老嬷嬷见了,忧心如焚地劝了好久,问她想吃什么,她去做。
问了好多回以后,嫣莞实在是不耐烦了,摇摇头道:“奶娘,你就别再问了,我不吃。”
“不吃饭怎么行?”洛轩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肃然地走到她面前,郑重问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为什么不吃饭?”
嫣莞鼓着小嘴,小声道:“我吃不下嘛!一看到那些吃的,就忍不住想吐。”
“是不是生病了?”洛轩坐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切道:“没发烧啊!那是怎么了?”随即又对一婢女吩咐道:“立刻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这婢女匆匆忙忙就退了出去。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我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嫣莞转身去铺被褥,脑袋昏沉沉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睡意。
老嬷嬷见状,蹙起了眉头,道:“小姐,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不愿进食、嗜睡,这都是害喜的症状啊!”
“害喜?”嫣莞对这些一窍不通的,一脸懵然地看向洛轩,洛轩也不大懂,望向了老嬷嬷。
老嬷嬷走至她身边坐下,轻声询问了几个问题。
洛轩感到好奇,竖起耳朵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只好作罢。
嫣莞如实回答了老嬷嬷的问题后,老嬷嬷突然大喜道:“小姐啊!你八成就是有喜了。”
嫣莞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老嬷嬷。
有喜?这是说,她的腹中可能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可能就要做娘了,是吗?
就在这时候,大夫也赶到了。老嬷嬷欣喜地招呼大夫坐下,又将嫣莞拉至大夫面前坐下,“大夫啊!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有喜了啊?”
大夫坐定了身子,仔细给嫣莞诊了诊脉,过了一会儿方说道:“没错,是有喜了。”
老嬷嬷这会儿比谁都兴奋激动了,“太好了太好了。”
洛轩愣了好一会儿后,喜不自禁,欣喜若狂地将嫣莞揽入了怀中,竟想要把她抱起来转几圈,幸好老嬷嬷及时制止了才没出什么意外。
之后的日子,一家人就把她供了起来,什么也不让她干。
孙母日日派人给她炖鸡汤,还不时送来各种补品,想要把她补得白白胖胖,因此嫣莞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不能再悠闲了。
一开始因为害喜,她不愿进食,日日呕吐,洛轩见她憔悴了几分,心疼不已。可是过了几个月,她愿意吃了,并且胃口很好,问题又来了。
嫣莞用完饭,没一会儿又饿了,一天竟然要吃上八顿。
洛轩听闻以后,赶过来劝道:“别总是呆在屋里一动不动的,你这样只吃不动,孩子越来越大,将来可不好生。今天我得了空闲,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
“好。”
嫣莞也正愁日日寂寞,便站起身与他一块儿去外面走走。
屋外阳光朗朗,草木青翠欲滴,鸟雀喧喧,真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院子里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是个遮阳的好地方。
树下有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放置着一个木盒,洛轩取过来与她说道:“我听你奶娘说,你在江南时喜欢弹琵琶,弹给我和孩子听听可好?”
嫣莞点了点头,道:“只是,我技艺平平的,你可别嫌弃。”
洛轩笑道:“不嫌弃,你弹得再难听,我也喜欢。”言罢,便将琵琶取出交给了她。
嫣莞抱着琵琶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回想起自打亡国以后,她再也没有弹过琵琶,这会儿应该很生疏了。
她轻拢慢捻着琵琶弦,低眉信手弹了起来。但见她指若兰花,曼妙的音韵从她指间流出,婉转低回,又忽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
洛轩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心想这还叫技艺平平?当然,可能她弹得确实普通,他一个外行人,也不大懂,只觉得确实蛮好听的。
弹了好一会儿后,琴音戛然而止,四周顿时寂静下来,只剩下飒飒的风声。
洛轩转目看去,见是琵琶弦断了,而嫣莞亦有些异常,匆忙问道:“怎么了?”
嫣莞望了他一眼,说道:“刚才,孩子踢我了。”
“让我听听。”洛轩轻笑着蹲了下来,将双手与耳朵贴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继而,他也感觉到孩子动了,大喜道:“我感觉到了,孩子在动。”
他起身坐到一旁,欣喜地望着她,“真好!我听人说,教育孩子,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了,我给孩子念念诗书,如何?”
嫣莞点头笑道:“好。”
洛轩便取来一本书开始念,他念得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声音洪亮而动听。
微风轻拂,头上的树枝窸窣作响,几只鸟雀在枝头欢悦地蹦跳。
阳光洒落周身,两人逆光而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而美好。
嫣莞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洛轩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谎?你就等着看你夫君是如何建功立业,彪炳史册的。”
嫣莞笑道:“不求你彪炳史册,只求你一世平安。”
“傻瓜,我当然会一世平安的,我们还要相守到老?不是吗?”洛轩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给了她一个热烈的吻。
这一吻就把她吻得天翻地覆了,嫣莞羞涩地推开了他,不由想起了今早的事,怒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赖床了,都是因为你,害得奶娘她们笑话我。”
嫣莞佯怒着踩了他一脚,再用两只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她的力道不大,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他倒是喜欢得很。
洛轩轻笑了片刻,道:“你赖床被人笑话?这能怪得了我?”
嫣莞鼓起了小嘴,不高兴道:“不怪你怪谁啊?你别想推脱责任。”
洛轩大笑道:“好好好,怪我,都怪我,明天我就去告诉你奶娘,你赖床,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让她们不要取笑你,行了吧?”言罢,他将她推倒,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
嫣莞闻言,佯怒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的?我好讨厌你啊!”
洛轩脸色微沉,伸手去挠她痒痒,“你讨厌我?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嫣莞挣扎道:“不要挠我痒痒了!”
洛轩笑道:“我偏要挠!说,你讨不讨厌我?”
嫣莞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道:“不讨厌了。”
“”
“”
两个人在床上闹腾了好一会儿,折腾得地动山摇,最终还是和和气气收场,柔情蜜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一块儿赴巫山去了。
之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却也平平淡淡。
渐渐地,春回大地。
陌上蕙风布暖,草色芊绵,每一天都是适合出游的日子。然而洛轩公事繁忙,不能常常陪伴嫣莞,考虑到安全问题,还不允许她上街游玩。
他怕她会寂寞,便亲自在院子里弄了个秋千,秋千架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饰以各色绢花,看起来很是别致。嫣莞看了以后,也很喜欢,闲暇之时便荡荡秋千,偶尔带着几个婢女在院子里种种花、浇浇水,或者在屋子里看看书、照顾灼灼,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清明节快要到了,嫣莞去不成洛阳,也就没法去拜祭李煜。洛轩知晓她心里头忧愁,立即找来仆人,替她去洛阳祭拜李煜,连带祭品都准备好了。
她的事情,他岂会懈怠半分?
这一日,嫣莞闲闲地坐在树底下练字,练字有磨砺心性之功效,故而她闲来无事就会练一练。
洛轩自内而出,今日休假,加上近来一切顺利,他这心情也格外愉悦。
他坐到她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嫣莞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又柔情蜜意地说了几句话。
灼灼爬到了门槛上,瞪着大眼睛瞅着爹娘。
洛轩注意到了,立即进去将她抱起来,又抓起她的小手看了看,一脸嫌弃道:“真脏。”然后抱着灼灼,来到嫣莞身旁坐下,道:“灼灼这个年纪,也该学走路说话了。”
嫣莞笑着将灼灼接过来,笑道:“这个我会不知道吗?你平日里公事繁忙的,这些小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灼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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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轩搀扶着孙母从枯树下走过,斜阳的余晖将母子俩的身影拖得老长,尽显悲凉之息。
“娘,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可要多保重身子。”洛轩望着孙母,十分不舍。这一次他被调去北方做官,是个施展抱负的好机会,而不得已要与亲人分别,这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