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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
洛轩想了想,道:“也没什么,我娘与我寒暄了几句,还说……还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啊?”
“是……也没什么,我娘就是着急抱孙子。”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已经三年多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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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嫣莞坐在一旁赶制棉衣,而灼灼在床上睡得正香。
宜笑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铜制手炉放到了灼灼的怀里,又细心地给她挪了挪被角,然后倒了杯茶递给嫣莞,道:“小姐,休息一下,喝口茶吧!”
“嗯。”嫣莞接了过来,抿了一口茶水,突闻咯吱一声,紧接着一阵冷风灌入屋内。
“我今天回来得早吧!”洛轩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大步向她迈来。
嫣莞站起身,不高兴地瞪着他,“那么大声做什么?灼灼还在睡觉呢!”
“娘、娘,呜呜呜……”床帏中突然传来了灼灼的哭声。
嫣莞立即冲到灼灼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不哭不哭,娘在这儿呢!”可是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脸色一变,“灼灼,你尿床了?别哭别哭,娘给你换尿布去。”言罢,就匆匆抱着灼灼去换了尿布,不停地哄着哄着,才把灼灼给哄安静了。
接着,嫣莞又取来了一件蜜合色棉衣,在灼灼面前展开来,“灼灼,看看娘给你做的新棉衣,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灼灼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了瞧,高兴地点了点头。
嫣莞笑盈盈地将新棉衣给灼灼穿上,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
“好。”灼灼穿上新棉衣,兴奋地蹦跳了两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继而,嫣莞又取来一件灰色棉衣,与洛轩说道:“你的我也做好了,穿上试试。”
洛轩望着她,眸光柔情似水,“你给我穿。”
“你也跟灼灼一样,连穿衣服都不会吗?”
“是啊!我不会穿衣服,烦劳好夫人为我穿上。”
嫣莞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吟吟地给他穿上了。
洛轩微笑着,转头抱住嫣莞亲了一口,说道:“我就喜欢你给我穿。”言罢,直接抱起了她冲到外面,在雪地里飞旋了好几圈。
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在他们周身飘落,大似落鹅毛,密如飘玉屑。
这一双璧人,真宛若神仙眷侣,逍遥尘世间。此情此景,美得不似现实,如梦如幻般。
灼灼迈着小腿,兴冲冲地跑来,道:“爹爹,飞飞!”
洛轩停了下来,看向灼灼,笑道:“灼灼也要爹把你抱起来,飞几圈吗?”
“嗯。”灼灼点了点头。
洛轩笑着放下了嫣莞,继而蹲下身去抱灼灼,抱着她在雪中飞旋了几圈。
灼灼高兴地欢呼起来,显然是非常兴奋了,而嫣莞则不放心,在一旁焦虑道:“小心点,别把灼灼摔着了。”
雪下得好大,覆盖了这个广阔的天地,入目的皆是一片雪白。
院子里几棵古树银装素裹,宛若白玉雕刻而成,一家三口在树旁玩耍,欢声笑语不断。
竹爆惊春,又是新的一年了,这一年是太平兴国八年了。
渐渐地,寒随穷律变,春逐鸟声开。
就在一个薄寒轻暖天,嫣莞出了门。洛轩近来空闲,答应忙完公事后就带她出门踏青,故而她早早在门口等候他回来。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平日最喜欢的天碧罗衣,梳了垂鬟分肖髻,淡淡扫了蛾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不过等了片刻,嫣莞就瞧见了洛轩骑着白马款款而来。温暖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晕,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不真切。今天的他穿着一袭白衣便服,玉冠束发,冲她淡淡一笑,却有着一股极致的吸引力,嫣莞一时间看愣了。
“你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放心带你出门?”洛轩骑着白马在她面前停下,然后跃下马,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温柔笑道:“夫人这般天姿国色,若是让别的男人窥见了,还不得上门跟我抢。”
“没个正经。”嫣莞俏皮地望着他,抿唇淡笑道:“你骑白马的样子,真的好俊,我刚才都看呆了。”
“是吗?你既然喜欢,那我以后就常常骑白马给你看。”洛轩朗然大笑了几声,然后抱起她上了马。
陌上新花绽放得旖旎,蛱蝶飞来花上戏,马蹄从陌上驰过,带着两个人儿奔向远方。
春风拂过,马上的一双璧人黏在一起说着话,此情此景,真宛若一幅画。
到了郊外,两人下了马,将白马系在了溪畔的一棵树上。嫣莞举目四望,见此地流水潺湲、木石森丽,真觉心旷神怡。
山径上的桃花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却已红得旖旎一片。此地只有他与她两个人,这片□□也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嫣莞奔走在其间,欢笑道:“这儿的景色真美啊!”
“是啊!”洛轩牵着她的手,与她在漫山桃花林中嬉笑玩闹,情意绵绵。
“我给你跳支舞好不好?”
“好啊!”
嫣莞走至一旁翩跹起舞,舞姿娇柔而曼妙。轻风乍起,吹得她衣袂飘飘,花蝶在翩翩罗袖中穿梭。她回眸一笑,刹那催开了漫山桃花。
洛轩痴痴望着她,笑容明媚而灿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执她手,为她擦了擦汗水,柔声问道:“累了吗?”
嫣莞摇摇头,“不累。”继而又微笑道:“真愿就这般,双影相伴,双心莫违。”
他轻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在她耳畔低语道:“你知道我第一次亲你,是什么时候吗?”
嫣莞仔细想了一下,“是择定婚期后,你……”
“不对。”他打断了她的话,温柔笑道:“是上元节那天晚上,我发觉你冷,就把自己的外衣给你披上,趁机亲了你。”
嫣莞想了一下,顿然羞恼道:“你……你怎么这样啊?那时候我们只见了几次面而已,你怎么就占我便宜呢?”
上元节那天晚上,他为她披上了衣裳,嫣莞至今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那眼神让她信以为真他的唇是不小心擦过的,谁料到他竟是故意的。
洛轩轻笑道:“你说婚姻大事,要让哥哥决定,那个时候我就很有信心能娶到你,我认定你了,所以心想,早点亲一下也无妨嘛!”
“你……你太坏了!你认定我了,我可没认定你。”嫣莞羞愤地踩了踩他的脚,恨不得把他的脚给踩扁了。
洛轩淡笑一声,撒开大腿就跑,“来啊!追上我,就让你踩个够!”
“你别跑!别跑!”嫣莞匆匆追了上去,巧笑嫣然。
明亮而鲜艳的日光下,漫山桃花开得妖娆灿烂,一双璧人在其间语笑追随,很快抵达了半山腰。
天淡云闲,嫣莞举目四望,见此地风景甚好,欣喜道:“这儿的风景更好,我好想住到这儿啊!”
洛轩握紧她的手,笑道:“会有这一天的。将来,我们就去这样一个世外桃源,搭建几个茅草屋,屋前屋后都种满不同的花草,我种田你织布。等我们都老了,就什么都不干了,每天携手看看日出日落。”
嫣莞沉浸在他的描述中,淡笑道:“若是能有儿孙绕膝,那就更好了。”
洛轩闻言,皱起眉头说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不生了。”
嫣莞闻言,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愤怒地朝前走去,不愿搭理他了。
洛轩见她真的生气了,立刻追上去劝说,可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因此,两人一块儿下了山,脸色都不大好看。
洛轩走到一旁解开马缰,转头与她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谁要跟你骑一匹马啊?”嫣莞十分不屑地瞟着他,心头怒意浓浓,然后迈着步子准备走回家去。
洛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抱起她上了马。嫣莞不会骑马,唯恐自己会掉下马去,故而不敢挣扎,就这样被他带回去了。
一路上,他紧紧抱着她不停哄着,可是嫣莞始终没给他好脸色。
到了门口,洛轩刚抱嫣莞下了马,就被她一把甩开了,然后她径自进屋了。
洛轩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白马交给了下人,匆匆就追了上去。
进了屋,两人瞧见宜笑端着一小碗饭蹲在灼灼身旁,耐心劝道:“灼灼,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饿吗?张开嘴巴吃一口饭吧!”
“不吃!”灼灼鼓着小嘴,不高兴地看着宜笑,“我很饱。”
嫣莞走了上去,不悦地斥责道:“小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
洛轩亦上前斥责道:“是啊!你不听话,小心爹打你哦!”言罢就把灼灼抱在了怀里,严肃问道:“吃不吃饭?吃不吃?”
“不吃!我很饱。”灼灼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却坚持说自己很饱。
洛轩感到生气,直接将灼灼给翻了过来,准备打她屁股。
嫣莞心头一急,匆忙将灼灼夺了回来,愤怒地踢了洛轩一脚,“干什么?谁允许你打她了?”言罢就抱着灼灼走到一旁,取出一个布娃娃,笑道:“灼灼,你看,这个是娘抽空给你做的布娃娃,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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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京城中,灯火笙歌处处都是,大街小巷来往的行人驻马裴回。人间多少的欢情与离恨,也年年并在此宵中。
而一座静谧的宅院里,与外头的景象却判若隔世。
嫣莞一人坐在院子里,黯然神伤。往年的今日,她会与女眷们聚在一起,比赛用丝线穿针,何其热闹!
而近来,李煜的病情不大乐观,为了不让她知晓他的病情,他执意找借口将她拒之门外。
洛轩公事繁忙,没有回来,因此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望月。
老嬷嬷从屋里出来,见她心绪沉郁的,便上前来与她谈话,“小姐啊!姑爷今天不回来了,你要不要先去睡觉?”
嫣莞摇摇头,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突然滑落两颊,老嬷嬷见了,匆忙上前关切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嫣莞靠在老嬷嬷的肩头,泪水将她的衣衫弄湿了一大片,同时她哽咽着将心事都与她说了。
老嬷嬷听了以后,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相信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今天是七夕节,我听说七夕之夜焚香礼拜,朝着织女默念心事,也许能获得织女的护佑。”
“真的?”嫣莞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然泛红了。
老嬷嬷点点头,然后进屋取来一些香烛,与嫣莞一块儿在月下焚香礼拜。
嫣莞望着天际的织女星,眸光水色盈盈,在心中默默为李煜祈祷。
然而到了第二日,李煜去世的消息像晴天霹雳,让嫣莞哀痛欲绝,近乎奔溃。
有人说,李煜病得很重,翰林医官来了四次,却也回天无力。
也有人说,一首《虞美人》,不加掩饰的故国之思,让赵光义决心用牵机药毒死了李煜。
嫣莞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正确,不过事到如今,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个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灵堂设立起来了,前方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院落里烟树苍苍,落叶寂寂飘零。
暮□□临,灵堂上燃起了白烛,幽幽摇曳。
李仲寓与几个女眷披麻戴孝,跪在一旁守灵,悲恸欲绝。
三日后,大殓礼成。
之后的日子,李仲寓与女眷们又接着守灵。
期间,洛轩来过几次,但因公务繁忙,没留多久就离去了。到了中元节这一天,洛轩又赶了过来。
数日未见,见嫣莞憔悴了不少,洛轩真是心疼不已,轻声与她说道:“怎么几天没见,你竟瘦了一圈?饭可按时吃了?”
嫣莞望着他,泪水流个不停,“哥哥走了,我哪有心情吃饭啊?”
洛轩本欲斥责她,但见她心伤如斯,也就作罢。
想了想,他柔声说道:“怎么能不吃饭呢?想吃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做。”
嫣莞摇摇头,垂泪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别哭了。不吃饭怎么行?想吃什么就跟我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嫣莞扑入了洛轩的怀中,紧紧环住了他,泪流不止。
洛轩望着她这副样子,一颗心疼痛得无以复加,劝道:“今天是中元节,若是你哥哥回来了,看到你这么伤心难过,他一定会担忧的。”
“嗯,我不哭。今天也是头七,哥哥若是回来了,听到了我的哭声,他一定会难过的,我一定要在子时之前睡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