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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男便指名道姓让他将人带来。
行灼真人本来不想趟这趟混水,不知道这三眼男修行了什么妖术,居然能直视别人内心的秘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指出他曾密谋害过朔析派的原掌门。
行灼真人知道这是遇到了事了,但反过来想想此人如此大能,若是将余依墨找来交到他手里,也省的他麻烦,于是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但他走前没有忘记斩杀何蓓蕾,若不是三眼男看她长的还算可以,心动之下替她疗了下伤,恐怕此刻修真界还有没有她都难说。
只是这丫头醒来之后就对自己动粗,动怒之下便将她从树上扔了下来,才导致其再度陷入昏迷。
眼见着何蓓蕾慢慢转醒,心道虞城真人是一定与自己势不两立了,再加上谋害原掌门一事被捅破,朔析派他是待不下去了,而刚才三眼男提的条件好像还可以答应。
第068章 一线生机()
虞城真人刚才回击出于自保,此刻见弟子满眼凶光指着面前之人,顿时怒从胸起,“行酌,你道说说,为何要对我北宇峰弟子下手。”
虞城真人虽然与行灼真人互看不顺眼已久,而且双方都有寻着机会就要教训对方的习惯,但诱杀本门弟子之事事态严重,他在动真格之前一定要弄清楚缘由。
何蓓蕾很快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重点强调,“原掌门数月前与当乐宗掌门向匀真人切磋,之后不久便重伤陨落,其实与向匀真人无关,而是行灼真人背后的暗算。”
“小丫头,不要血口喷人,我为何要暗算原掌门。”就算与朔析派撕破脸,也不想在自己势单力薄的情况下激发虞城真人对自己的杀心。
虞城真人不仅天纵奇才,而且行事洒脱,对门派规矩视而不见是常有的事,他已经有了意图杀害何蓓蕾的这个坐实的罪名,若是让他知道原掌门陨落也是他所为,若是虞城真人会放过他,他都不敢相信。掌门生前与虞城真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
按实力来讲,两人虽然都是结丹,修为也都是结丹初期,但是天纵奇才就是不一样,不管是悟性还是功法运用都与他不是一个档次,完败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至少在他确定三眼男会帮他之前,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真是罗嗦。”人群中不知是谁闷闷的埋怨了一句。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居然看见胡莱真君被一条金黄色的绳子捆着动弹不得。整个人挂在树干上,若不是那副不认输的淡定神色,简直是狼狈的不忍直视。
“前辈,可否先把师傅放下来。”余依墨道。
“小丫头,你说放,咱就放。”三眼男意外的笑了笑,只见他手指一点,那金黄的绳索居然变成灵光点点消散。
胡莱真君刚被幽绳索锁住,全身法力全无,灵气无法调动,但在幽绳索消失的刹那,顿时整个人又恢复成元婴的气势,从树干之上施施然落了下来。
三眼男则饶有兴趣的退到一边,任由这些人接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修真修道什么的,其实完成就是长生不老不被俗世牵绕的愿望,一心向道,但凡道途上所有阻碍都要斩杀干净,这种志在必得的向道之心,莫非不是一种**。
三眼男好笑的倚着树干懒懒的观望起来。
刚才何蓓蕾的话听在所有人眼里,他本来是言语挑衅想让行灼真人与虞城真人自相残杀,但是那个小丫头太聪明,居然猜透他心中所想将话题轻易转移。
现在可好,他是真的可以在一旁看众位狗咬狗了。
胡莱真君黑着脸走到行灼真人面前,“星灼,虽然你行事急功近利,长长有为师门规定做出一些事情,但是门派对你也算宽容,你到时为何要对岳掌门下手。”
陨落的掌门姓岳,因为人温和实在,与其他几峰长老关系不错。
星灼真人哪里肯承认,为了制造被冤枉的效果,反倒是一语指向何蓓蕾,“虞城真人,我与你关系一向不好这个在朔析派人人皆知,若是有意诬陷于我,何必找自己的徒弟来演戏。”三眼男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胡莱真君作为几人之中修为最高的,行灼真人匆忙的选择博取胡莱真君的信任。
虞城真人哪里被人这样冤枉过,跳起来就冲到行灼真人面前,手中竖笛凝聚的灵力如同脱弦的剑一样射了出去,胡莱真君眼疾手快,打出一道灵诀没入手中折扇,硬生生将竖笛挡了回去。
“稍安勿躁,且听行灼真人将话说明白。”
胡莱真君虽然平日行事大意马虎,但是作为朔析派唯二的元后修士,千年来处理的大事少说也有百八十件,更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
既然胡莱真君发话,虞城真人虽然不满,也只是狠狠的剜了行灼真人一眼,“这等货色待在朔析派早晚没什么出路,若是稍微有些自知自明,还是自行离开的好。”
行灼真人此时哪有功夫与他挣一时口舌,对着站在面前的胡莱真君尽力摆出虔诚的神色,只可惜,在胡莱真君淡定的目光下越来越是心虚,冷汗一层层的流了下来。
“我与岳掌门关系素来向好,没有理由对岳掌门动杀心。”可惜这种强行的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撼动力,在一旁休息的差不多的何蓓蕾此时精神好转,刚才师傅差点被行灼真人偷袭,恨不得将此人就地杀之解恨,哪里给他狡辩的机会。
“行灼真人,平白无故你自然没有理由对岳掌门动杀心,但若是你做了什么有违宗门的事被岳掌门不巧撞到,会作出什么事,那可是难说。”
众人皆没有想到一个小小丫头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除了三眼男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胡莱真君等人皆是凝眉细听。
“小丫头,我身为德蒙峰峰主,又怎会做什么有违宗门的事情。”
知道胡莱真君和虞城真人在场的情况,行酌真人无力对何蓓蕾如何,只好据理力争。而且他相信,他做的那些事情很隐秘,这个小丫头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很可能是诈他。
若是之前,何蓓蕾当然不会知道这么多,但是之前与严雕图有过关系的那段时间,获得支离破碎的消息不少,她那时严雕图的虚情假意蒙蔽,醉心严雕图根本没有关心过这些问题。但是现在把这些片面的消息连起来,居然很轻易的就推断出一些事情的因果来。
何蓓蕾笑道,“当然是有违宗门对你好处。你虽然身为德蒙峰峰主,但却是所有峰主里资质和修为最差的。在其他峰主面前不免小心翼翼,总觉得低人一等。别说每年新进的优秀弟子根本不想进入德蒙峰,就是德蒙峰上的弟子也多有怨言。对此你不想着怎样培养弟子,却一心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修为。于是,你开始思考旁门左道,而且还认识了妖修。”
说道这里行酌真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在胡莱真君注视的目光下,总归没有动手。
第069章 自食其果()
“你私下与妖修接触,可惜你虽然结丹初期修为,但是资质不过普通的三灵根,就连妖修都嫌弃,你愤恨之下杀了那妖修。后来不断的有妖修前来朔析派骚扰,想找你报仇,可是你躲在朔析派不出去,那妖修便常常在朔析派周围打转。你没有办法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偷了派中一件仙器与妖修交换,希望与他们断了瓜葛,可惜这一切却被下山的岳掌门看在眼里。”
“岳掌门刚巧与当月宗掌门向匀真人约好切磋,便打算回到门派再对你进行处罚,你却先一步下手,在两位掌门切磋之际对岳掌门进行暗算。向匀真人虽然知情,但是念在他那违背师门的侄儿严师兄是你的弟子,便当做没看见此事,所以你才会与严师兄关系日益亲近,无非是想掩盖你的罪恶之心。”
“可惜向匀真人虽然没有揭你的短,但你那关心备至的好徒弟却将你出卖。”
说到这里何蓓蕾总算出了一口气。
她刚刚把所有之末细节推算出来的故事强加到严雕图身上,反正这厮已经身死,根本无力反驳,这里所有人的应该不会怀疑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了吧。
说完身子却被一个人温暖的怀抱抱起,何蓓蕾脸上涨红,挣扎一下发现那个怀抱还是紧紧的箍着她,便老实的不再动弹了。
“小丫头,你到底知道多少事?”不用问也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师傅虞城真人。虞城这人虽然不知道何蓓蕾与严雕图的种种,但是想到自己捡到她时的那种落魄,和她优良的水木双灵根却停在练气二层的修为,就知道身上经历的痛有多少了。
虞城这人在朔析派就是以随心所欲甚至玩世不恭出名,当下几人只当没看见这此情此景。
余依墨虽然与虞城真人交流不多,但是其爽直热烈又不乏细腻的性子她也是有所感受,此刻倒是为何蓓蕾有这样一位师傅而高兴。
“行酌,你还有何话要说?”
胡莱真君眼中全是凌厉,恨不得当即一掌毙了这个登徒子。他不几日前下山遇到一厉害的妖修,与那人打了个三天三夜,才将那妖修制伏自己身体也损伤不少,想来倒是这行酌真人引来的。
行酌真人苦笑道,“我自是没什么话说,只是,我自十三岁拜入朔析派,可谓是与朔析派同生共死,资质不佳却凭着勤奋成为派里不多的结丹修士,可是你们又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成一个长老。”何蓓蕾说的很清楚,他在抵赖也没什么意义。他与严雕图之间本来就是制衡的关系,严雕图能出卖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只是不甘,他什么错都没有,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但命运却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高人,敝人不才,若您看得起敝人,敝人愿追随您左右。”
行酌真人很清楚朔析派他是留不下了,眼下的高人倒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高人冷眼旁观,看不清心底在想什么,只要他主动请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眼男本来是想收下行酌这个祸害的,也好他在人间行祸害之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能继承他衣钵的人。三眼男眼光落在余依墨身上,嘴角一丝玩味。妖修杂志虽然不是他亲自编撰,也是他那个勤奋好学的弟子倾其全力他口授的记载,只是那个倒霉的弟子居然碰上胡莱真君并且剿灭,现在也好,那个弟子不能练会的东西,这小丫头却是学了不少。
说来自己那个弟子能倒霉的被胡莱真君所灭,起因还是这行酌真人勾搭他们妖修形成的恩怨。
为了替他毁在胡莱真君手中的弟子报仇,他算定朔析派弟子到断幽林历练的时间,引来三阶到五阶妖兽不等。居然发现飞仙玄暗鼠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几个练气期的弟子剿灭,余依墨曾用匕首割伤过飞仙玄暗鼠,他敏锐的察觉到飞仙玄暗鼠被杀害的地方残留着妖气的手法,通过所修韬光术通过残留的气息推算出参与杀害飞仙玄暗鼠,并且身着妖法的是一个年龄不大小姑娘。
这妖气让她如此熟悉,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知真相,才会在捉到杀害弟子的罪魁祸首,胡莱真君后,引诱主动上钩的行酌真人去朔析派将人送出来。
果然一见就发现这小丫头如此不同,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灵脉,怪不得轻易就习得了妖法。
三眼男掩饰内心的激动,懒懒的直起身子,“小姑娘,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就放了你师傅如何?”
“那要前辈先放了师傅再说?”余依墨早发现这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不听,眼下小心翼翼,却也讨价还价。
三眼男不过是用胡莱真君引来余依墨罢了,对胡莱真君本人并没有兴趣。但是余依墨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就说出来,好像他面子过不去呢。
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死灰的行酌真人,“这样,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就帮你杀了这人如何。”
“行酌真人纵是行为恶劣,也该有师门处理。”一旁的胡莱真君插嘴道。
胡莱真君这会儿功夫上下打量三眼男,他虽然刚被一个妖修绑在树上很是没面子,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遵循世俗看法之人,再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元婴修为高的修者也有很多。就算修真界没有,天上也有。
这个想法让胡莱脸色一顿,莫非此人是妖仙?
若是一般的妖修,就算再厉害,他对付起来有难度,也不至于轻易的就被人给五花大绑了。
行酌真人听二人一言一语,脸色暗沉到了极点,趁着几人注意力分散,悄悄祭出自己的飞行法宝至空中,一溜烟便朝飞行法宝冲去。
只可惜他未能触及飞行法宝,眼前的船型法宝便如凭空消失一般无声无息的化成一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