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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女齐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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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意,妍姬不知道的是这片草丛即将成为见到最亲哥哥最后一面的地方。

    正午,秋日阳光仍是毒辣,草丛里各种虫子变得躁动起来,有那么一刻妍姬感到自己的腿上、背上都有虫子在爬,甚至还在咬她。没法控制眼泪往外流,她死死闭紧双唇、心中酸楚身子仍不慌不乱的缓慢前进。因为她知道不能哭、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有大动作,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不远处的齐兵发现。叔喜也拼命忍耐着,身为婢女,主子能忍的,自己只有更能忍。像是心有灵犀,两个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可笑的想法,再苦、再苦一点,或许公子林在另一边就更顺一些了。

    妍姬、叔喜蹲在原处等进草丛的齐兵走远后继续向前,不久,听到了声音。那不是士兵进入草丛的声音,而是人群的嘈杂声,她们知道这片草丛马上就到尽头了,而根据她们行进的方向,那个尽头就正对着夷仪城门。这嘈杂声是被赶出城的百姓的声音吗?

    她们谨慎地往前挪了一些,拨开草丛,透过人群的缝隙依稀看到前方一高一低两排人影。城墙上立着齐兵,二人无法出去,又往回撤了两步,立起耳朵听混乱的碎语声中一个较大的声音变得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就是让你们受战火之苦的罪犯,今日本公子便斩下他们的头颅祭奠大家逝去的亲人。动手!”

    话音刚落,“嘶嘶”的马叫声响起,叔喜动身欲跳出草丛被妍姬瞬间扑倒,嘴也被妍姬出手狠狠堵住。那手上新生的牙印隐约泛着血光,妍姬红着眼向叔喜摇头。

    泪滴入土,得得马蹄之声后接着的是有人落马咒骂的声音:“该死,养不熟的东西。既然想和你的主子一块儿,本公子就成全你。”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人群闹哄哄,夹带着小孩子的哭声。

    “本公子无恙,都动手吧。”

    金属挥舞的声音,又有东西落在地上。是人头!妍姬心头像是被冰块砸了一下,身子一抖然后急忙收住,她这会儿已经没有眼泪了,咬着下唇,听着自己出奇缓慢的心跳声和草丛外冰冷的声音。

    “来吧,恶人已除,大胆踏过他们卑贱的尸身,进入城门回到自己的家园吧。”

    妍姬不知道那人是怎样说出的这些话,是谁集结部队一路杀奔而来,是谁在人家的战略要地布下防线、逼得百姓出逃,现在又当着这些人的面以鲜血示威,逼着他们踩着母国人的尸体回去,这会儿竟然还这么张扬地狂笑。。。。。。

    天色渐晚,吵闹声逐渐消失,草丛中两个姑娘依旧静静地蹲着,不止因为身子早就僵硬,更因为她们已分不清自己还想不想去城门那头。待城门上的火光全都撤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叔喜终于侧身倒地,挣扎两下爬起来扶起了妍姬。

    看不见的前方,浓浓的血腥味儿引着她们蹑着脚步走去。

    马头绊倒了脚依旧僵麻的叔喜,不受控制的身体一下滚出老远。沙哑的声音发出沉闷的呻吟声,突然声音停下,片刻寂静后,妍姬听到了叔喜死一般的呼唤。

    “公子。”

    声音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感情,或生机勃勃,或气若游丝,或喜如春光明三月,或悲胜秋风卷叶残,不需文字修饰,只要有声音其中情感便能轻柔地、深刻地、缠绵地、毫无保留地传达出来。

    叔喜抱起身边的无头尸,眼前是一片黑暗,眼中是旁人看不清道不尽的哀痛与温柔。

    妍姬声音颤抖:“是他吗?”

    叔喜没有张嘴,干渴的嗓子里憋憋得挤出了哼声。——他的味道不会错的。惊雷马嘶鸣之时就知道了,是他,真的,是,他。

第四十八章 高草地() 
姬云飞吃了药还在昏迷中,仲喜一直在旁照顾着;因为担心姬林而生的不安,妍姬也不敢再让采兰离开姬云飞身边;叔喜自带异香,很容易被人发现。考虑再三,妍姬决定独身一人穿过边界去探消息。

    三个丫头都不同意,没人会让一位公子犯这种险。可这里还有一位公子,比起自己,妍姬觉得姬云飞更需要保护。

    “公子,求你让奴随着去吧。”叔喜跪在地上,仲喜专医、采兰擅武,她们都该留在姬云飞身边,三个人里只有自己能跟着去。她知道妍姬的担忧,道:“这空气里全是血腥污秽的味儿,奴身上的味道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话不假,这几日在路上,叔喜的香气都被周遭味道压得死死的。可妍姬怕有意外。不过,这样的战场,哪里来的意外?

    最终,妍姬命令仲喜和采兰留下照顾姬云飞,次日一早自己带着叔喜走小道。

    二人穿着民间不起眼的葛布旧衣,从小道连续绕过齐人两道防线,在比人还高的草丛里慢慢靠近着夷仪城。——最巧不过天意,妍姬不知道的是这片草丛即将成为见到最亲哥哥最后一面的地方,不,其实那不算是见到。

    正午,秋日阳光仍旧毒辣,草丛里各种虫子变得躁动起来,有那么一刻妍姬感到自己的腿上、背上都有虫子在爬,甚至还在咬她。没法控制冷汗外冒,她死死闭紧双唇、心中酸楚身子仍不慌不乱的缓慢前进。

    她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有大动作,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不远处的齐兵发现。叔喜也拼命忍耐着,身为婢女,主子能忍的,自己只有更能忍。何况,路的前方也许有那个人的消息。像是心有灵犀,两个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可笑的想法,再苦、再苦一点,或许这样,不知何方的姬林就能更顺一些。

    草丛前方的齐兵象征性走了两步,就当巡逻完毕,转身往回走。妍姬、叔喜蹲在原处等他们走远后才继续向前。不久,两人听到了声音。那不是士兵进出草丛的声音,也不是虫子飞舞、或某种动物躁动的声音,而是人群的嘈杂声。这意味着这片草丛马上就要到尽头了,而根据她们行进的方向,那个尽头就正对着夷仪城门。

    这嘈杂声是被赶出城的百姓的声音吗?

    两人谨慎地往前挪了一些,拨开草丛,透过人群的缝隙依稀看到前方一高一低两排人影。城墙上立着齐兵,二人无法出去,又被吓着往回撤了两步,立起耳朵听混乱的碎语声中一个较大的声音变得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就是让你们受战火之苦的罪犯,今日本公子便斩下他们的头颅祭奠大家逝去的亲人。动手!”

    原来是齐国公子,妍姬心底冷笑。世间说为百姓而起的战争万万,打着为百姓幸福而战的旗号,伤害的正是无数厌恶战争向往和平的无辜百姓。战火之苦是齐兵带来的,要祭奠就该用你们的血祭奠才对。妍姬没注意,许是路上见着的情形给自己冲击太大,这是释怀仇恨以来,她第一次真的感到愤恨,而且恨大于愤。

    妍姬不知此番逢难的是晋国哪几位战士,心中悲痛而无力,只能听着金属挥舞的声音,祈祷大司命来生赐他们活得长长久久。

    “嘶嘶”的马叫声响起,只听声音更就觉得这马儿好烈!

    叔喜蹲着,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妍姬侧过头,脑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可怕念头,然后看着叔喜面容陡变,动身欲跳出草丛。外面人群都盯着要受刑的“罪犯”和此刻闹腾的马儿,没注意到这边草丛闪动的两道身影。妍姬不知自己如何做到那样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扑倒想要冲出去的叔喜,她出手狠狠堵住了叔喜的嘴,手上新生的牙印隐约泛着血光,红着眼向叔喜摇头。

    泪滴入土,得得马蹄之声后接着的是有人落马咒骂的声音:“该死,养不熟的东西。既然想和你的主子一块儿,本公子就成全你。”

    马痛苦哀嚎的声音,然后像是有重物先后倒塌在地上,人群闹哄哄,夹带着小孩子的哭声。

    “本公子无恙,都动手吧。”

    金属再次挥舞,又有重物先后倒塌落在地上。那东西实在太沉重,沉重到草丛里的妍姬都能感受到东西落地传来的猛烈振动。那振动跟上了心跳的节奏,让草丛里两人都感受到心脏炸裂的致命感。

    可是好神奇,明明痛到心脏炸裂,为什么心还是好的?妍姬感到自己心头又像是被冰块砸了一下,身子一抖然后急忙收住,她红着眼,依旧没有眼泪,咬着下唇,听着自己出奇缓慢的心跳声和草丛外冰冷的声音。

    “来吧,恶人已除,大胆踏过他们卑贱的尸身,进入城门回到自己的家园吧。”

    这人是怎样说出的这些话?是谁集结部队一路杀奔而来,是谁在人家的战略要地布下防线、逼得百姓出逃,现在又当着这些人的面以鲜血示威,逼着他们踩着母国人的尸体回去,这会儿竟然还这么张扬地狂笑。。。。。。

    人群终究还是走动起来。踏在尸体上的脚步声和在路上是不一样的,妍姬说不出区别,可耳朵就是能分清。

    “任何人都不许为罪人收尸,弃尸东边荒谷,任由猛兽果腹。”

    要了命,还不饶尸。

    天色渐晚,吵闹声逐渐消失,人群都进城了,踏过“罪犯”的尸体。草丛中妍姬早就放开了叔喜,叔喜没有再冲出去,失了魂般蹲在妍姬身边。城门上的火光全都撤下,站岗的齐兵已经回去休息了,可两个姑娘依旧静静地蹲着,不止因为身子早就僵硬,更因为她们已分不清自己还想不想出这片草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叔喜终于侧身倒地,挣扎两下爬起来扶起了妍姬。

    看不见的前方,浓浓的血腥味儿引着她们蹑着脚步走去。

第四十九章 偷瓜贼() 
所谓的抛尸荒谷指的是夷仪城外东侧丘陵后的一块凹地。因地势奇特,民间有传这是某上古猛兽的栖身之所。虽没人见过,可大家都说那猛兽日出夜归,好食人肉,故而早年间战乱,军队也有过把尸体丢入凹地的先例。

    隐约可见的白骨上新增了十几具无头尸,旁边滚落的圆形物体和风化得厉害的骷髅头做了伴。在那些尸体里,还有一匹眷恋主人的死马,往日油黑的毛色失了光泽,仿佛在痛苦着无人能够帮它挪到主人身边。

    满是死亡气息的凹地里,很突兀的,还有一人一马静默站立着。

    赤云在惊雷的马头和马身两处徘徊,发出嘶嘶马鸣声,为凹地再添了几分萧索。它的主人,吕黔,没有像它一样靠近尸身,而是隔着一段距离,久久的呆望。要不是芮姬以死相逼,要不是齐侯不顾安危、亲临战场,要不是开战前世子府那场难以置信的谈话,这一仗他不会参与。本以为自己的到来可以减小伤亡,可除了让伤亡发生得更快外,什么变化都没有。事情依旧朝着那几人的想要的方向发展,伏尸万千,流血成河,无辜遭难流离失所的百姓,破败不堪一片死寂的街道,被残忍诛杀身首异处的晋兵,还有姬林,被自己所害的姬林!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惊雷。”吕黔唤回赤云,轻摸它的头,又停下,看着尸堆恳切道:“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赢过你。”

    这话是说给尸堆中地位最崇高的那一具。从来都不是真的赢了,当年赛马场不是,这回战场上也不是。

    凹地处,赤云再次悲鸣,这回声音不长却格外绝望。

    丘陵那头,守城的卫兵终于等到吕黔回来,带走城墙上最后几点火光,锁住城门,转身湮没在这令人绝望的夜里。——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浓重的血腥。

    草丛逐渐有了动静,两个身影走出,靠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指引、蹑着脚步向前走,登上丘陵,又摔进凹地。

    脚依旧僵麻着,摔倒后,两人实在动不了了。或许是被这夜的寂静所感染,从草丛到这里,叔喜和妍姬都没有说话。她们不顾空气的恶心味道,大口呼吸着,努力让身体恢复知觉恢复力量。终于叔喜先跪立起来,用力拉起了平日身体更为强健的妍姬。她没有计较自己是如何做到的,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马头绊倒了行尸走肉般的她,不受控制的身体一下滚出老远,沙哑的声音发出沉闷的呻吟声。突然,声音停下,片刻寂静后,妍姬听到了叔喜死一般的呼唤。

    “公子。”

    声音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感情,或生机勃勃,或气若游丝,或喜如春光明三月,或悲胜秋风卷叶残,不需文字修饰,只要有声音其中情感便能轻柔地、深刻地、缠绵地、毫无保留地传达出来。

    妍姬声音颤抖问道:“是他吗?”

    叔喜没有张嘴,干渴的嗓子里憋憋得挤出了哼声。她抱起身边的无头尸,眼前是一片黑暗,眼中是旁人看不清道不尽的哀痛与温柔。——他的军服材质和其他人都不同,军服内侧的暗包是我偷偷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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