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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银色的表面变换，变成了人形，最后表面的银丝变换，变成了他熟悉的肌肤，黑色的长发出现，脸部的轮廓浮现。
常远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是他熟悉也陌生的模样，以前在系统投射的影像里看到过，而如今这个人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影像传递的只是男人其实的百分之一。
只是淡漠的眼眸就仿若冰冻三尺，再惊艳的容颜也不及他神情气质的千分之一，只是在他身边就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更别提向他看一眼，被他注视一下。
常远祠的心脏仿佛被攥固住，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肺部传来一阵灼热，似乎无法呼吸了。
“别害怕我。”光脑的声音淡淡的，不是那种机械的声音，而是一种如同他眼前的月光一般，带着凉而柔清冷的声音。常远祠听在耳朵里，被第一次听到的声线夺走了注意力，以至于完全忽视他话中的意思。
光脑见状，走上前来，伸手抚起了他的脸颊，抬起了他的脸。
出乎意料，光脑的手不是他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温暖干燥的，触到他的脸颊，被他触到地方都灼烫不已，身体僵硬着，只能任由光脑作为。
“别害怕我。”他又说了一句，声音低沉，带着一股特殊的韵律。常远祠被抬起了脑袋，两人凑的极近，近到常远祠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喉结的震动，呼吸而来的喷洒气流。
常远祠被这些微小的细节触动，无法忍耐般的颤抖了睫毛，一不留神，他的眼神对上光脑的眼眸。
出乎意料，与上次所见的完全不同，这个男人眼中没有他所想象的冰冷，以及肃然的杀意，有的只是仿佛因为月光而柔软下来的温柔，这样的眼神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一变，好像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件武器，一个冰冷的机器。
常远祠因为这样的眼神愣住了，也因为这样的眼神放松了下来，而直到一口清凉的空气涌入肺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光脑出现之后一直屏住了呼吸。
常远祠看着眼前的光脑了，他消散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少了那层阻碍，他的令人惊艳的俊美便静静袒露在常远祠的面前，更别说两人还距离的那么近，他还用那么专注的眼神看着你。
常远祠感觉自己脸颊一定有些红了，脑海中甚至闪过，如果是和这样美好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同｜性｜恋也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啊，他在想什么？
常远祠恢复了理智，赶紧挥去了自己心中不靠谱的想法，连忙推开了与他面对面，仿佛要吻上来的光脑。
面对常远祠，光脑显得很是柔顺，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危险气质，即使努力柔和了，也充满了攻击力，他不想让常远祠感到不安，所以对他的行为格外顺从。
事实上，常远祠也确实因为他这种行为松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他再一次注视着面前的光脑，面色复杂，“……系…统…”
“我在，远祠。”如同他上百次的呼唤一般，系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他的呼唤，始终坚定的回应着他。只是系统原本机械的声音变成了现在人类的嗓音，宿主也变成了更加亲昵的远祠。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常远祠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静了半响，系统首先问道，“你是不是想问电话的事情，梦的事情，还有为什么，对你做那做那种事情的事情？”
常远祠愣了一下，面对光脑，他总觉的自己脑子不够用，或许该说慌乱，听着光脑说出了他想问的事情之后，常远祠抿了抿唇，还没有来得及想如何说，就听系统道，“没错，都是我做的。”
常远祠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
虽然他猜测百分之八十就是系统做的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还有为什么？
以常远祠的聪明，他未必没有猜到，只是那种猜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不可能吧？
“是的，我喜欢你。”系统没有给常远祠逃避的机会，直接明确的告诉了他。
“我骗了你，那个女人的电话是我打的，对你说她不适合你也是谎言，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和她一起，我喜欢你，远祠。”
系统一连说了三个喜欢，他很认真，认真地说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他的声音清冷的，可是正因为如此，他话语中的轻柔在声线的对比下才更为明显，他的神情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让常远祠没有一丝疑惑。
常远祠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是凭借着疑惑想问，但是真正得到这种答案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系统注视着他，继续说道，“那个梦境也是我做的，我其实可以拦截那个女人的短信的，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我这么做没有一点意义，所以我想让远祠明明白白的拒绝她，可是远祠并没有这么做。我很生气。”
系统说着生气，眼神却还是如同一如开始般平缓温柔。
怕吓到他。
像是一个女人听着另外一个对他动人的表白，常远祠十分别扭，他躲开了系统的眼神，然而那道视线仿佛如实质一般牢牢的笼罩着他。
系统，“所以，我想让你发现。远祠，我不是说过会一直在身边吗？我认真的，但是作为交换，我想要远词也要一直在身边。”
系统说着，凑近了常远祠，手掌覆盖在他的脑袋，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
“可以吗？远词？”
“但是……我当时…那个…意思……不一样……”常远祠心乱如麻，常远祠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系统，如果另外一个男人，无论是谁，他都能够非常干脆利落的拒绝对方，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系统。
系统是不同，他真的想要系统一直陪着自己，但是他从未想过，以这种身份。
但是是什么身份？系统在心中到底是什么存在呢？
朋友？不，比朋友更亲近？
是亲人，重要程度一样，但是又有点不同。
他喜欢系统吗？而系统喜欢他，又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常远祠不自觉的吐出自己的疑问，完全不能理解，无法想象。
97｜第95章 ｜城（）
为什么喜欢常远祠？
其实这个问题光脑也曾经疑惑过，他曾经研究过地球人，而常远祠只不过是众多普通人中普通的一个，但是，其他的地球人在他的心里是一样，只有常远祠是特殊的。
人群中，他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程序运行围绕的中心也是他，在他的意识里，他的名字出现的频率也是多大让他惊讶。
常远祠，只是普通的三个字，但是却因为它所代表的人有了不同的意义。
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概因为他就是常远祠吧。
虽然他在一年前出现在常远祠的面前，其实早在三年以前，常远祠还没有和赵子莹交往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常远祠的身边。
那个时候，因为数千枚星核在星系炸裂，制造出了驳乱的虫洞，他没有受伤，却因为虫洞掉到了地球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偏远星球，而落下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常远祠，之后他便和常远祠生活在了一起。
当然，常远祠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装饰，放在房间内。
可是他却一直观察着这个人类，有意无意一直注视着他。
三年前的常远祠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常远祠爱笑，常常想着什么就笑出来了，双眼微眯，嘴角翘起，露出来的笑容能让人心情好一整天。他也是平和充实的，他每天去打工，坐在阳台底下学习，摆弄一下花花草草，养一下楼道里邻居家受饿的狗，生活平淡，按部就班，却充满了生机，忙忙碌碌的像是一个破芽的小草一般。
受到这种气氛影响，当时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后来，他才给这种情绪找到一种形容词叫做温馨。
就这样，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他还一动不动做一个尽职尽责光脑的时光，他安静待在一个地方，陪伴着常远祠过了半年。而在半年之后，一直生活平淡的常远祠忽然交了女朋友。
那个人就是赵子莹。
谈了恋爱的常远祠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如果说原本的常远祠是安静的湖泊，那么谈了恋爱的常远祠就是窜急的河流。
他的生活全被打乱，学习到深夜，阳台的花草没有以往细心照料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一个星期的大扫除也被拖到两个星期，而如此繁忙了，却开始没有理智的学做蛋糕。
然而，常远祠脸上的笑容却多了起来，如果说常远祠原本的笑容像是小花，那么恋爱后的笑容就像是身后开满一个花园的花一样，绚烂不已，其中带着的感情炙热而又单纯。
光脑从未接触如此明显而又浓烈的感情，每次他一笑，光脑就感觉自己的眼神就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身上，不知不觉，等到发现时，已经无法离开，而原本只是被吸引，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开始厌恶赵子莹，想要对她露出这样笑容的常远祠夺走，从机械的存在觉醒了感情的光脑第一次涌出想要的欲｜望。
想要随时随地看着他，想让常远祠用那种纯净炙热的眼神注视自己，想让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的笑容，
他的程序甚至为这些目的罗列出了无数条的计划了，日复一日，那些计划越来越多。
但是，不知为何，直到最后，他却都没有实行。
大概是因为就算他当时并太懂得如何处理陌生的感情，而心中却不自觉的害怕他受伤，莫名其妙的限制了自己。
只是，他没有任何行动，而赵子莹开始了出轨。
几乎是赵子莹有了出轨的苗头，系统就知道了，赵子莹和那个叫王玄的男人从认识联系到暗通款曲，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冷漠的不去，甚至有些乐见其成，心想，这样他和常远祠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王玄竟然伤了常远祠的脸，赵子莹给他的打击那么大，就算生活中没有了赵子莹，常远祠的生活也并没有回到以前，他变得沉默了，脸上没有了笑容，周身也没有了以前的平和，他眉宇少了天真，多了失意和成熟。
系统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于是，计划很久，当常远祠出院，情绪稳定些之后，他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幸福人生系统的名义，想要帮常远祠找回以前的生活和笑容。
而在和常远祠渐渐相处的过程中，接触越多，对感情懵懂的他也懂得越多，渐渐明白自己对常远祠究竟抱着怎么的感情。
面对常远祠为什么的提问，系统回想起了往事，将这些事情省去自己的想法，说出了自己从三年前就在他身边的事情。
常远祠一脸惊讶。
系统道，“我喜欢远祠笑着的模样，人无法和回到过去，虽然我可能再也无法帮你找回以前的笑容，但是我想赋予你新的笑容，比以前更美好，比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更绚烂的笑容。”
“远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系统一脸认真，银灰色的眸子没有了空洞，有的是专注，他正在认真的看着自己，赤果果的说自己的感情，坚定的，毫无作伪的。
纯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
常远祠口中的话梗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对系统的感情，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系统。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片了。回应系统的认真，他也郑重的回道，“系统，不，应该叫你什么好？好，我还是先叫你系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我需要时间考虑，但是，现在姐姐的身体状况又是这样，我也根本无法好好考虑，所以，这一切等姐姐的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常远祠看着系统道，“无论是什么，我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认真的答复。”
“好。”系统一口应道，在常远祠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上前抱住了他。
“无论是什么答案，都没有用，你会是我的。”
常远祠被系统抱在怀里，身体瞬间僵硬住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系统的身体是暖的，炙热和心跳透过衣服传来，蔓延道他的内心深处，他听着系统的话，思绪复杂，攥着他的衣角，没有回抱，也没有拒绝。
系统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在最混乱黑暗的时期陪伴自己的存在，但是他对系统的感情究竟能不能变成喜欢，变成爱，常远祠十分的茫然。
接下来，系统没有再多说什么，夜色很晚了，他知道常远祠学习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