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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提及关于那天晚上被欺辱的事情,颜熙的脸煞白了一片,好似额头的伤痛又一次触发一样,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凌昊回身拉起了颜熙的手。温情脉脉地说:“我们上楼吧。”
颜熙不动声色地撤回了自己的手。
凌昊手中一空。心中也仿佛一空。急着抓些什么东西填满。他看着颜熙。用宠溺的语气修饰着其中的焦躁:“小熙,欢迎你回家。以前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颜熙的神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既然她已经做了这样的选择,她必须接受凌昊对她有些扭曲的占有欲。而且现在,她已经走进了凌家,现在再装作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又有很意义?
微微叹了一口气,颜熙对上凌昊殷切的眼睛,淡淡地说:“凌昊,我怀孕了。”
颜熙清楚的看见,她每说一个字,他眼里的热意就冷几度。
直到最后被一层冰漪取代,他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凝固。
“你再说一遍,你怀了谁的孩子?”
一句话,将她心底仅有的希冀全部击碎。
第五十四章 恪守本分()
一句话,将她心底仅有的希冀全部击碎。
曾几何时,为了想拥有一个孩子,他在她耳边呢喃过无数遍。就算知道心底那个位置,永远不可能是他。可她还是甘愿想为待她相敬如宾的男人生孩子。
吃了三年的中药调理,把自己喝成了药罐子。
在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孩子坚强地存活了下来。
更是为了这个孩子,她放弃了最后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选择回到凌家。
可眼下,孩子的父亲却在质疑她和孩子。
颜熙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认为我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凌昊狐疑地盯着她。
气氛陷入僵局。
打破沉默的,是一阵开门的声音。
王素玲身着一件大红色的丝质绸缎睡衣,脸上敷着面膜,在见到颜熙后,明显愣了一下。转即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对着凌昊道:“大晚上杵在门口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来贼了。”
凌昊机械式地把颜熙拉进门,颜熙的目光从王素玲的身上挪到凌昊身上。这对母子的态度,让她有些恍惚,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而在下一秒,她的答案立马便被否定了。
“妈,颜熙说,她怀孕了。”凌昊像是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言语里没有一个准爸爸该有的欣喜之情。
倒是王素玲,听到消息后亢奋地立马掀掉了脸上的面膜,露出一张满是黏稠的面膜精华的脸,紧张地说道:“真的吗?真的怀孕了?”
可这种紧张欣喜的神情只维持了几秒钟。
应该说,他们不愧是亲生母子,变脸比翻书都快。
几乎一模一样,王素玲的脸上随即也被怀疑取代:“那这个孩子,确定是凌家的吗?”
颜熙只觉得冷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她血液里,她觉得这对母子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对她和对孩子的一种羞辱。
“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凌杰的医院里做了ct,医生说ct对初期的胎儿影响甚大。加上这段时间,我吃了不少药。如果你们对孩子的身份有疑问,我明天就去医院。”
颜熙挺直了自己的背脊,手紧紧地握着,当她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掌心被指甲刺地深疼。
“别别别!”王素玲讨好的脸迎上来:“妈这是糊涂了,年纪大了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还不时地冲着凌昊使眼色。
凌昊一眼便明白了王素玲的意思,跟着劝慰道:“是啊,小熙,今天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房休息。现在你身体弱,明天我把乔轶博请回家,让他给你保胎。”
颜熙抿紧了唇,他们的巧言令色比对她的质疑还要让她难受。
而此时的医院病房里,叶楠的伤在头部,送进医院的时候头上的伤口已经绷裂开来,整整缝了八针,且重击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要求住院一周用药调养。
连日的殚精竭虑,严重耗损了他的心神,此刻放松下来,顿觉疲倦无比。
冰凉的药液缓缓流入静脉,叶楠支撑不住昏沉睡去。并不知道在他闭上眼睛后的不久,他的床头有一个人一直担忧地坐着。
这两日公司积攒下许多事,凌杰虽不情愿离开,也只得回凌氏集团去处理。
林晓漓让叶家来的人都先回去了,叮嘱要准备些营养的粥汤。她自己则坚持留下来,说一定要等到叶少醒来了再走。
不臾片刻,人多手杂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晓漓坐在叶楠的床边,目光栖落在他的脸上,她终于能这样安静地好好看看他。
他额上缠着雪白的纱布,盖住了睿智的额角。左边的眉尾处也受了点轻伤,结了一个豆大的血痂。薄唇紧抿,眉头轻蹙,即便是在睡梦中,表情仍是这样的冷峻严肃,仿佛极力绷着一股气,不肯有半分懈怠。
林晓漓的心突然狠狠地酸疼起来
她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却在将要触及他皮肤时停住了。那纤细柔软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然后缓缓地,缓缓地,隔着一层空气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最后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握了握他的小手指。
曾几何时,他们可以尽情地十指相扣走在路上,相视一笑,明媚无涯。那些记忆,不用回想,一直都在那里清晰如昨,只是,他们却把彼此弄丢了。
林晓漓本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垫在下巴底下,看着男子的睡颜,听着壁钟的滴答,神思也渐渐模糊了。
叶楠醒来时,天色已经转亮。
他撑起上身,便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女孩,目光顿时变得柔和,眉头也舒展开来。
林晓漓本睡的很轻,被子轻微一动,她就醒了。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靠坐在床头的男子,然后猛然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问了句很多余的话:“你醒了?”
叶楠的眼里满是关切,然而语气听来却有些不满,“你在这干嘛?还不快回去休息!
“我,我想等你醒来就走。”林晓漓嗫嚅着说。
叶楠看着她近乎委屈的神色,心里十分不忍,便没有再赶她走。
病人醒了,林晓漓反倒没有了方才的坦然,很有些局促起来,找着话问:“那个,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
“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楠摇头。
“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叶楠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沉沉地说:“你受苦了。”
林晓漓摇头,“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她的微笑僵在唇角,眉头渐渐锁紧,幽幽地叫了声:“叶楠……”
此时此刻,这两个字从她的唇齿间逸出就是格外动人,像飘落在心头的羽毛,极轻柔的,搔着心底甜蜜的痒。
林晓漓低下头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她确实有很多话想说。
这场劫持,打乱了她所有偏执的坚持。
当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她第一个考虑的竟是他的安危。
在他缝针的时候,她也听李理说到他冲进仓库时看到的场面,李理表示他仍然心有余悸,还一个劲地摇着头说:这人简直不要命了!
林晓漓的心又是一抖,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人,低声说:“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太危险了!他们有那么多人……”
她本来是酝酿了许多话的:感激的,关切的,埋怨的,叮嘱的……但是,删来减去,就只剩下这只言片语。
叶楠倒无所谓,“不要紧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林晓漓想说,可是我在乎,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换成了:“可是我……怕,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后果我怎么承受得起?”
叶楠笑了笑,他从没跟林晓漓说起过,他父亲从商前在警校任教,他自小浸淫在尚武的环境中,加上他后来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一直接受着严格规律的训练,接手桃花集团后一身本领未曾偏废。这让他拥有过人的胆识、体力、反应和敏捷,自然不会把那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叶楠抬起手,带着怜惜,又极其自然地抚上女孩的脸颊。
那掌心熟悉的温热,让林晓漓感到心安。她闭了闭眼,用一秒钟的时间来享受并铭记这样的感觉,然后她用双手轻轻拉开了男子的手掌,安放在被子上。
手背的弯折造成了轻微的回血,林晓漓盯着输液管中那一星淡红,心里翻搅着难受。
她很想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前,跟他发脾气,对他大喊: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意气用事呢?怎么可以去拼命呢?你能置生死于度外,可我不许你有事!
但她不能真的这么做。
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充其量,她不过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而已。
她只能恪守这样的身份,有节制地表达自己的感激。差不多就像这样吧,坐在离他一人远的地方,时不时看一眼挂水的吊瓶,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而她真正想说的,想做的,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排演,设计出一个又一个场景,再一个又一个的推翻。
第五十五章 左眼跳灾()
盛世名城高档别墅小区内,季欣柔坐在檀木桌子前,摆弄着功夫茶具。
季欣柔一身卡通的装扮,和典雅的茶室有一些出入。她拿起一只白玉茶杯,沏上一壶铁观音,递给对面的陈秀莲。
陈秀莲对自己女儿娴熟的沏茶动作投去赏心悦目的目光,她接过茶杯,入口前先靠近嗅了嗅铁观音的清香,顿时觉得沁人心脾。
良久,开口道:“听说,为了救林晓漓,叶楠把他暗线的人都调用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放下精致的茶具,在绒质的手绢上擦拭了一下她那双白净的手,季欣柔嘴角浮现一丝玩味儿。
“不管是颜熙,还是林晓漓,都不配站在他旁边。”那双充满嫉恨的眸子,和她二十岁该有的纯净美好相悖。
“你不要忘了,你手上还有一颗最有用的棋子。”陈秀莲寓意深长地望向季欣柔。
季欣柔还以一记“我懂的”眼神。
不臾一刻,季欣柔已经推着她的轮椅来到了保姆车前。
从花园的一侧走出一个身着黑色t恤的身影,看到季欣柔的时候,目光中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见到来人,季欣柔欢快地迎上去:“林叔,你来啦!”
林天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往保姆车靠近一步。
季欣柔仿佛看穿了他的担忧,那张十分纯净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加上她天生的娃娃音,显得她的话特能净化人的心灵:“林叔,咱们先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嘛,要勇敢地往前走一步。到这个节骨眼了,您再想退缩,已经来不及了。”
林天祥脸上仍旧犹豫不决,心情更是忐忑不已:“季小姐,我我觉得我不行都已经十几年了我我”
原先他和季欣柔说好了回y县,把十几年的心结解开。可现在,真的要踏上征程了,他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一来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十几年未见的老母亲;二来,如果这件事被林晓漓知道,她又该不开心了吧?
“林叔,您看您,这件事一直放在您的心头,难道您真的要等到了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再去懊悔吗?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您说是不是?”
林天祥诧异地望向季欣柔,一个刚刚满20岁的黄毛丫头在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面前说“人生有几个十年”,这让林天祥觉得有些可笑。
可是这丫头说的话,确实也在理。
就算他能再等个十几年,可他的母亲不一定能等了。
想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林天祥心中被殷切的期盼占满,跟着季欣柔上了保姆车。
医院的病房内,林晓漓在给叶楠削水果。
突然,左眼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林晓漓放下水果刀,使劲的揉了揉左眼,等手放下,左眼仍旧跳的起劲。
叶楠半躺在病床上,林晓漓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见她脸上不明所以的样子,他笑得有些宠溺:“让你削个苹果,你都能把汁水弄进眼睛里?”
“过来,我帮你看看。”
说着便将林晓漓拉到了床沿上,捧起她的脸,想给她吹吹已经被揉红了左眼。
眼前的俊脸被放大,林晓漓拿开在她脸上温热的手掌,说道:“你这什么架势?我又不是进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