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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脸大汉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下地狱不下地狱的。我们只要活着的时候能好好的就行了,谁还管死了之后怎么样。便是下一辈子轮回去了畜生道,那也是下一辈子的事,与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不同意!”
那粉衣少女显也是被他这一声呵斥给吓着了,两眼全是泪花。
紫衣妇人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能说出这种话,心中酸涩,却又是十分自豪,哽咽道:“好女儿,乖女儿,你能有这般见识,才不愧为我们姚家人。不管你爹爹现在是生是死,你都没有辜负他做出的那些牺牲,你都是我们的骄傲。”说着看向红脸大汉,柔声道:“三弟,咱们姚家人生的顶天立地,死的也要轰轰烈烈,你若是不同意,那便不同意。届时那黑虎寨要杀我们,你就和他们说,这些事你全然不知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就是!”
那红脸大汉双目圆瞪,蓦地站起身大骂,道:“你们一个个这是要做什么!就因为他们两个外人的几句话,全都疯了么!他们不是栾城人,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他妈的也没有脑子啦!黑虎寨是一天能剿灭的么!他们纵使神功盖世,替你们打退了一次进攻,第二次呢?他们甩甩袖子走人了,你们怎么办!栾城的百姓怎么办!”骂了半晌,突然伸手就要往粉衣少女脸上掴:“都赖你这个丫头片子,老子今儿他妈的不打死你!”
沉香正因为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句而糟心,脑袋都被嚷的嗡嗡作响,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要怎么办,就见着这一场景,忙惊呼着跑过去,大声道:“住手!”
第86章()
少年游
85、
奈何他们两个人之间一丈多距离,饶是沉香怎么着急,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粗厚的手掌对着粉衣少女掴下去,她整颗心都跟着被攥了起来。
那一巴掌却是怎么都没打下去。
沉香看着红脸大汉的手腕被突然横出来的一只手攥住,当下松了口气,软着步子走到那粉衣少女面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她脸色清冷地瞪向红脸大汉,厉声道:“谁都想活着,但奴颜婢膝,泯灭良知的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你这个人半点骨气没有,为了活命不惜放弃自尊,残害旁人,如今竟还要打骂小辈,好生可恶,真是枉活一世!”
那红脸大汉被沉香骂的狗血淋头,本就通红的皮肤瞬间像是被扔进沸水里煮过一样,好似直冒白烟。
沉香也是被他给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念及他毕竟是这个家里的长辈,现在定好生将他揍上一顿,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墨凌风亦也是双眸冷冽,攥着红脸大汉的手蓦地用力,登时只听得骨头咯咯作响,他“嗷”的一声杀猪般尖叫,通红的脸顷刻又惨白如纸!
沉香见这阵势,心脏不由得砰砰乱跳,想着:“这大汉今儿算彻底栽啦!虽然凌风哥哥不喜欢多管闲事,但这件事细想想可也和万景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阿娘来了这里好些时日都没有回去,我们既然来了,自然就得弄个清楚。如今又见这家人和黑虎寨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胡乱关系,这大汉为了不反抗还要动手打自己的亲侄女……不说别的,单说这一项,任是被那个旁人瞧了心里都不痛快,便是真的受些皮肉之苦也是罪有应得。”
只见那大汉没两下就又跪在了地上,手臂被墨凌风钳着还举在半空,软软捏捏的,好似断了一般。沉香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便转身对那粉衣少女道:“这里就交给我哥哥处理,我们去对面房间,你同我把全部的事情都说上一遍吧?”
粉衣少女点点头,道:“好。”
沉香又对身边的紫衣妇人道:“阿姨,你是好人,也是个好娘亲。你放心,有我和我家哥哥在,一定会保你们周全。那个甚么黑虎寨,咱们就一起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叫他们以后也休想再祸害别人!”
紫衣妇人闻言不禁又红了眼眶,哽咽道:“如此,真是,谢谢你们了!”她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簌簌而下,想又是想到了自己被黑虎寨抓去多日的丈夫,此时悲喜交加,情绪也激动起来。
沉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忙双手伸过去扶,一面叫道:“不可不可!阿姨,你比我阿娘还要大上几岁,怎么能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快起来快起来,哎哟,阿姨呀,你可吓死我啦!”
想着沉香在剑冢幻境遭遇上百只青木怪的时候都没有像这般手无足措,虽然那日她也着实没帮上什么忙,就连看都没有看到是怎么个情况,但毕竟也算是惊险刺激了。却是无论如何抵不过今日紫衣妇人扑通的一跪。
这般慌张的小人,却又说着大人一般的辞藻,压抑的画面顿时平白无故添上了几滑稽。
不仅是墨凌风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就连当事人之一的那个粉衣少女,都不由得笑了出声。她也赶紧伸手去将母亲搀扶起来,一面对沉香说:“你若是真的把黑虎寨除了,便是整个栾城的大恩人,饶是全城人都给你下跪,又有何妨?你不要惊慌啦,我娘这一跪你自是受得起的。”
沉香还是摇摇头,只得苦笑,道:“还是算了罢!我只要想想我阿娘,再看看阿姨,实在是受不了她这般感谢。”粉衣少女笑笑,不再多说,转身又拿起帕子给母亲擦泪。
沉香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拾了心情,朗声道:“阿姨啊,你们家那个琛儿,你快些带他去看病吧,不然一会真的要耽搁了。我与你家女儿在一起,你也放心,绝对不会有事。”
那紫衣妇人点点头,哑着嗓子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看向玲儿道:“好女儿,你定要把知道的全部都告知这位姑娘,不能有半点遗落。”
粉衣少女认真地点头,道:“放心吧娘。”
紫衣妇人闻言便带着琛儿下去疗伤,沉香则是同粉衣少女一起,去了自己房间。墨凌风这时才放开了红脸大汉的手,冷冷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话出自《诗经·啵纭は嗍蟆罚欠泶淘谖徽呶蘩褚堑氖J餍蠢鲜螅翟蚴撬低持握哂眯槲钡睦窠谝哑燮傩眨傩斩云渖疃裢醇玻戎鲜螅栊晾钡某胺怼R嗍窃诠慌卸切┏ぷ湃诵味蚜食艿脑谖徽吡鲜蠖疾蝗纾窃缭缢廊ィ悦忡栉邸叭恕闭飧龀绺咦盅邸�
墨凌风今儿将其用到这红脸大汉身上,也倒是丝毫没有委屈了他。
想着那粉衣少女说,自家爹爹牺牲了那么多,不是为了让大家都今后都在黑虎寨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而是最先做起了典范,叫所有人拿起武器,共同抵御外敌,抵御残暴势力。
一个小小姑娘都以有如此觉悟,而这红脸大汉却仍要无理搅上三分,颠倒黑白,打着为大家好的旗号让所有人都任人鱼肉,实在为人不齿,也实在难以称之为人。是故墨凌风叫他不如早早去死,也丝毫不为过。
所谓“痛呵之词,几于裂眦”,这红脸大汉所做之事丑恶至极,无耻之尤,卑鄙龌龊也不过如此了罢!
听着墨凌风对自己的评价,那红脸大汉也没有了力气反驳。他深知自己与墨凌风的实力相差悬殊,他是他们兄弟三人之中武功最弱的,便是连他们的大哥都被轻而易举打晕,他又能反抗些什么?
第87章()
少年游
86、
蓦地,那红脸大汉长吐一口气道:“我不过是想要活命,却是又有什么错?”
墨凌风冷冷睨了他一眼,道:“恬不知耻。”说罢握剑的手对着他后背击下。只听得红脸大汉闷哼一声,人晃也没晃,直接栽到地上,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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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请了那个粉衣少女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道:“已经凉了,好歹喝一口罢。”
那粉衣少女摆摆手,并不在意,而是一脸正色,认真道:“我先同你说黑虎寨的事情。”
沉香道:“不急于这分毫时间,我叫云沉香,你还没说你叫什么?”那粉衣少女道:“我姓姚,单名一个裳,小字玲儿,你叫我小裳,或者玲儿,都可以。”
沉香点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裳。”姚裳也点点头,应了声,道:“那我现在同你讲黑虎寨的事吧?”
沉香笑道:“好。你且慢慢讲,不要忽略了什么细节。”
姚裳道:“大概三个多月前,客栈里来了一拨商人,他们自称是从西域那边回来,是中土商人,要去往京都做生意。
“我们见他们人困马乏,想也是任重道远,便收拾了上房给他们住下,他们也很客气,而且出手十分阔绰,每日光是吃饭都要花掉一个金元宝。
“我们虽经营客栈生意,见过很多来往商人,却绝都没有像他们这般,花钱如流水,挥金如土的大豪主。便更小心地伺候。后来就连他们的马儿,我们都叫专门的小厮去照看,生怕出了差错,毁了买卖。
“这样日复一日周而复返,过了五天,我见他们开始收拾行李,点对车马,以为定是要走了。正好店里刚进了一批好酒,我寻思着叫他们也尝一尝,若是能喜欢,那按照他们往日的形式作风,一定就会将酒全部买下。”
沉香听到这,不由得心中笑道:“这丫头脑筋转的还真是快,如此一来,便是走一个批发价,也好的过一天天将酒慢慢卖掉。薄利多销,既省心,见钱又快,若是那大豪主真的买了,自然是好事。”
便听着姚裳继续道:“但他们有一个习惯,就是不论东西多好,你若是给他们直接推荐,他们定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直接走人。不论东西多不好,你若是遮遮掩掩,做出一副不舍得拿出来的姿态,他们越是感兴趣,宁可一掷千金,也非得瞧上一瞧,便是最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也不觉得可惜。”
沉香不禁挑眉,道:“果真是些奇怪的人。那你便不能直接给他们推荐酒啦?只得多走一步,给他们演一场戏,嗯……欲擒故纵对罢!”
姚裳笑着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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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听得姚裳讲,那些从西域过来要去京都做生意的商人一个个出手阔绰,性格古怪,心中大为疑惑。又因着早有黑虎寨的事情在前,是故她自然联想到,这些个商人十有八九就是遥哥哥所说的暴徒了。
姚裳呷了口凉茶,继续道:“我与小厮提前先计划说好,然后回到马棚,见他们几个人仍聚在一起说话,也没在意,便道:‘宽儿,手脚麻利点,磨磨蹭蹭的一会耽误了贵客们的心情,人家怪罪下来,那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宽儿气喘吁吁地道:‘四小姐,咱们这新到的是什么酒,可沉死我啦!’我扬声道:‘这可是极品花雕酒,三十年的陈酿,酒性柔和,不仅味道绵纯,舒筋活络,对心脏更是有益的很。咱们大老远从几千里外的下郡运回来,一共才有这二十坛,若是因为坛壁太薄,半路上给碎了一罐两罐,你莫不是要坑死我啦!’
“宽儿听了我的话,又是惊讶又是好奇,道:‘三十年的花雕酒,我的亲娘欸!四小姐你也忒厉害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好东西的,千里之外的下郡商户都那么被你给拿下了啊?’
“我闻言赶紧低声骂了他一句,道:‘你这小子,说话这么大声,真不怕被有心人给听了去!若是旁人家的客栈也去下郡买酒,咱们的路子还不都被断了。’宽儿顿悟,忙愧疚道:‘四小姐恕罪,宽儿一时激动失言啦!’
“我听着马棚那边说话声早就没了,心想定是他们那几个人也在听我们两个说话,于是便故意压着嗓子道:‘好了,所幸这里是后院,没有旁人听见,以后这种错误可别要再犯了!’宽儿立即道:‘四小姐放心,宽儿定当牢记,绝对没有下次!’我这才道:‘好了好了,快去把酒给咱们的贵客送去,别让人家等急了。’
“宽儿便抱着那花雕酒一步一步往里面走,我私下时候叫他走的慢些,也省的那些人还没考虑好,他就已经离开了。果然,还没走出两步,就听着马棚里面传来一道男人声音,扬声道:‘小童莫走!’我故作惊慌地叫了一声,遂即那三个身形瘦小的商人就从里面前后脚走出来。
“他们见到我这般模样,都笑了笑,然后颇为客气道:‘四小姐,请勿见怪,我们三个只是过来瞧瞧马儿,并不是有意听到你与那小童的对话。’我朝宽儿故意挤了挤眼睛,道:‘你还戳在这作甚?非得等着人家把咱们的客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