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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阴阳镜?”
“长生堂孟旭拜见五位首座!”
远远的山道上,秦无炎带着十几个人慢慢上山,不同于鬼王宗和长生堂,他没有用遁光,一向很低调。
真是个低调的人呢
那你身边跟随的一群五颜六色的毒蛇毒虫算是什么?
宠物吗?
行人纷纷避开,谁也不想在这个肃穆的地方擦口水
天边忽有彩云飘飘,一阵淡渺的琴音自天而来。
“尽夸天下无双色,独立人间第一香”
这琴音不同于田灵儿清正雅乐,反倒像是妙龄少女清吟浅唱,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众人抬头望去,赫然可见二十个粉色宮装的少女,容颜绝色,眉间各点了一朵美丽的血莲,一个个低眉浅笑,裙裾飞扬,纤足如月,正伴着一阵花香踏空而来抬头看裙底,小半截光洁明媚的小腿之上为什么会是被称为“安全裤”的坑爹神器
为首的那位绰约若仙子,冷若冰霜的眉间隐约几分魅色,勾魂夺魄,穿着鹅黄色衣裙,一颦一笑柔媚生姿,此刻望着青云五圣,唇边绽出一分与四周格格不入的融融笑意,正是合欢派宗主三妙夫人的爱徒,名震魔教的金瓶儿。
“晚辈代师尊给诸位前辈问安”
道玄真人点点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能将清圣纯洁和妖冶烂漫自然融怍一体,令师当得起这天下第一香的名头。”
“真人谬赞了”
此时,又有几个僧人来到广场,为首的那位正是张紫阳口中有些呆傻的法相和尚。
这和尚今天一身白色僧袍,像是天边一朵白云,很是干净,他对着五人弯腰合十,口诵阿弥陀。
道玄真人还没开口,忽然从旁边跳出一个蓝白衣袍,潇洒飘逸的家伙。
“小师傅别来无恙。”
法相和尚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面上苦着脸:“本来无恙,但见着执剑长老,只怕不好的很。”
张紫阳微微一笑,瞧着他:“小师傅这身袈裟倒也素净。”
法相僧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低眉静道:“外物多扰心,应持素净观。”
张紫阳心中暗笑,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袈裟分五衣七衣大衣三等,所谓安陀会、郁多罗僧、僧伽黎者,你这袈裟模样像沙滩衣,又算哪等?毗尼母经又说:诸比丘衣色尽褪,佛听用十种色染:一者泥,二者陀婆树皮,三者婆陀树皮,四者非草”
他越说语愈快,不止天音寺的和尚们惊愕,就连青云首座长老们也觉得奇怪,暗想这厮什么时候又去学了沙门口舌。
他们却不知道自从上一次在西湖被这个小和尚说得理屈词穷,执剑长老心里发了狠,恶补了诸多佛经,大道理没学到多少,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张口就来。
“又有三坏色、五坏色之谓,青黑相混,取之不正色,名为坏色。你这一身素白,又算哪种坏色?不合式不合色,空执着于皮相之美,实在糊涂,实在荒唐。”
法相言语一滞,刚准备开口辩解,转念一想这厮怕是有备而来,自己怎么说都是错,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心思一定,只是对着张紫阳合十行礼,闭嘴不言。
“哟,还准备学闭口禅”
道玄真人挥手止住正准备放嘴炮的张某人:“张师弟,远来是客,你莫要多做为难。”
执剑长老悻悻闭嘴
他对着小和尚微笑道:“四位神僧身体可还安泰?”
和尚摸摸头,一派纯然天真,看得诸人心中暗赞。
“师尊和两位师叔每日参禅打坐,好得很,不过普智师叔向来渺无踪信,弟子也不知如何。”
道玄点点头:“普智大师清净智慧,有**缘,想必归来之日已是罗汉,你也莫要太担心了。”真人语气一转:“不知雷峰上的那两位先天是否也来了?”
法相微微笑道:“佛首三年前就已不在天音,小僧也是不知,不过尊者倒是来了”
“嗯?”
“咦?”
六人面色微变,看向西方,本来是在白日演化星夜的天幕上先是多了一个光点,不过一动念间,便猛然绽开,瞬息间照亮了整片山脉,紧接着照亮了绵绵千里的云海。
光先至,声后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极强厉的声浪,就像是有雷正缓缓地从远方滚了过来。
云海被吹拂的一阵大乱,像春日柳絮般四处无力飘浮着,被撕碎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来人本在千里之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千里之外,不过须臾即至。
一声朗笑震得天地嗡嗡作响。
“一气动山河!”
浑然大力破开太极图,一道卍字佛光似从西天而来,直直落向朝阳金顶所在。
朝阳峰上,有松音相邀。
不论是佛家尊者还是纯阳真人,都已渐渐脱离凡尘五蕴,都是天穹之上的存在,在场的各位除了惊叹,好奇,也没有什么不忿的情绪。
除了
正在山道上走着的焚香谷著名绅士李珣,一手捂着腰,一边骂骂咧咧:“死秃子,差点把老子的尿给吓出来。”
他身旁有一女子,乌发如云,落落秀丽,面若芙蓉,端庄美艳,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管他径自上山。
“师妹,师妹,你等等我啊,昨天真的是曾书书那个混球把我灌醉了,后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一丘之貉的小贱人
七脉会武,第一天。
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今日的青云。
灯火如焰,尽遮诸天星斗。
正邪两道年轻一辈尽出,有小竹峰师妹们的剑舞,有魔道弟子的妙相,有道家的华光,有佛陀的梵唱。
沉闷的鼓声如从天上来。
是四位武神敲响四象大鼓。
田灵儿一身红妆,眉目如画,双手挥洒间,清灵雅乐,合欢弟子手挑琵琶,奏一曲十面埋伏,山高水长。
金瓶儿领十二位佳人翩然舞动,静若牡丹,动如百合。
林惊羽正在舞剑,剑气寒冰,周遭人等纷纷散开。
远处正与秦无炎宋大仁喝酒谈笑的齐昊脸色骤然黑了下去。
少年少女们穿着或华丽或朴素的衣裳,做着永远不会醒来的华丽的梦。
有人张狂大笑,有人形骸放荡,有个女孩儿水绿罗裳。
如穿花蝴蝶般似乎游走的少女,抬头看着烟花在天空炸响,声声如银铃的欢呼引得周围的人侧目而视,在漫天光华之下,少女若有所感,转过身来,笑吟吟地凝望着朝阳峰上的金色光辉,剪水秋瞳闪耀着动人的光彩,这惊艳的纯净无瑕,温柔又炽烈的眼神,却是李纯阳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万剑一轻轻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几百年前有苏师妹倾城一舞,有商正梁端着酒碗到处发酒疯,有水月一身素白,在众弟子炽烈的眼神中飘摇而过。
萧逸才坐在角落中,手指合着琴声慢慢地敲打,六十年前有李纯阳青衣翩翩,以指代剑在玉清殿中刻下凤求凰,有赵明月在虹桥上引月华当空,奏一曲相思断人肠,当年有一群同样恣肆的伙伴在这里笑着起哄让他们快点成亲,也有人黯然神伤。
商元在人群里寻找相熟的合欢弟子,旁边有个曾书书要做修行界最大的绅士,也有个法相苦恼着怎么以茶代酒显得礼貌,跟在后面一身蓝白,剃着板寸的少年到处找着自己的兄长。
张紫阳卧在玉清殿房顶,手里提着一坛子烈酒,目光朦胧,似在思念某个他在无数轮回中也无法忘怀的人儿。
在这煌煌光景中,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机遇和身世最奇妙的人们,在这一场盛宴中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这是他们的青云,这是他们的物语。
远在三百里的河阳城都可以看到这边的辉煌,整个世界都要倾听这里的天籁。
来参加观礼的人们早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那注视着太极广场的目光,有的陶醉,有的怀念,有的忌惮。
这里是青云。
千年来无数英杰前赴后继镇压蛮荒妖魔,守住了人族脊梁的青云。
千年前如是,百年前如是,六十年前如是,如今亦如是。
不知何时又被所有人忽视掉的大竹峰小弟子凌清波静静地看着这一场盛大的宴会,黑色晶亮的眸子倒映漫天的烟花和华彩,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五岁的孩子似有所觉,看了看东方的天空,然后缓缓转身,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东海之滨,海风忽忽吹过,滔滔海水一浪接一浪的向岸边狂冲疾卷,轰然有声,连绵不绝。
经过了海浪千万年的冲刷,海岸线与海平面相比都要高出不少,奔腾涌动的浪涛推进到海岸就马上倒翻而回,再与后面的涛浪相互激撞,掀起了滔天巨浪,层层涌动着推向天际。
一块破碎的木板伴随着海浪漂浮渐近,突兀的,一只细腻惨白手臂突出扳在了木板之上,紧接着,一头散乱漆黑长发的少女钻出海水,仰躺在木板上粗重的喘息,她的目光注视着昊日当空的青天,宁静而疯狂的血红双眸中蕴涵的尽是对于自由与生命的无限渴求
身穿一身血红色华丽宫装的少女伸出一双赛雪欺霜的小手,遮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艳丽无双的脸上,蔓延开魅惑的笑颜。
她侧过头看看西方,神情迷惘凄婉却瞬间坚定。
“多少年了皇兄,终于找到你了”
第二十二章 是的,这是一个大阴谋()
通天峰一座庭院,清波略有迟疑,然后慢慢走进去。
商正梁脸色气的通红,见着小姑娘过来才勉强一笑:“好孩子,那人就在屋里,你的身世我们也不好多管,你进去和他说说,老匹夫要是敢要硬来,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情分。”
屋子里传来一声冷哼。
商正梁拿头撞柱子,痛苦捂脸:“田胖子这事做得不地道啊,居然叫我来做这个恶人”
清波礼貌地点头,然后走进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怜爱地看着自己,身子微微颤抖。
正是来得很早的万毒门主毒神。
清波对着他行了个晚辈礼,然后沉默。
“你都知道啦”
毒神看着她半晌,终于开口,声音苍老:“你在青云过得可好?”
清波微微点头:“师父师娘待我比亲生女儿还好,连我不喜修炼的毛病二老都能忍着,倒让田师姐吃味了好几回。”
她顿了顿,用一种说不出什么情感的语气道:“几位师兄也很疼我,我也很喜欢他们。”
毒神欣慰笑了笑,迟疑道:“你太姥姥她曾怨过我么?”
他不能不问,虽然已经差人调查清楚,但是那个结果让他的铁石心肠顷刻间变得千疮百孔。
清波想了想,接着道,“太姥姥从未真正怨过您,而且听娘说,她去的时候神情是极安乐的。姥姥是江淮大族中有名的闺秀,与外祖举案齐眉,琴瑟和谐,是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娘亲求仁而得仁,亦没有任何怨愤。对我们,前辈真的不必介怀。”
毒神闭上眼睛。
不必介怀?
妻子晚年出家,女儿早逝,外孙女自尽,现在的清波幼年失怙,虽说住在青云,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对自己这个太姥爷一口一个“前辈”,他怎么可能不介怀?怎么可能?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斩相思,斩相思啊。
毒神心思陡转,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清波道:“孩子,随我回万毒门去。”
屋外的商正梁冷笑道:“老毒物,你未免太想当然了。”
毒神须发乱舞,大怒厉声喝道:“我就这么一个后人,谁要敢与我抢,我必与他势不两立,哪怕焚身碎骨,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商正梁摇头大笑道:“老东西这话好生狠辣,若不是背后有座青云山,或许真的会怕啊。”
他施施然走进来,看着激动非常的老友认真说道:“我可能会吃你这套,田师弟可能也会吃你这套,甚至我想掌教师兄也都吃你这套,可纯阳是绝对不吃的。”
“其实今儿一早他就交代过我,认亲可以,但是如果想把人带走痴人说梦。”
毒神愈发愤怒:“他自己不愿回鬼王宗,不愿意认他老子,凭什么不让清儿回去?连清儿自己的意愿都不尊重吗?万毒门门主难道还比不上青云门的一个寻常弟子?纯阳真人好大口气,好大威风啊”
老商听着这话,奇怪笑笑,笑意中有些揶揄的意味,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低笑道:“居然连你会说什么话都能算到,这真是”
他对着毒神做了个很长的停顿,然后清清嗓子,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