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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短短几十年,世事变幻,难尽人意,早早及时行乐吧。”
张紫阳神情忽然变得萧索起来,提着一壶酒狠狠灌了一口,眼神迷离:“这些时日总觉得心惊肉跳,有时候居然梦到自己大限将至,无论是天机算术还是神界秘法,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怎能死在这里?”
青衣道人闻言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他伸手向已经挂在天边的弯月一抓,天地间陡然一静,随即恢复正常。
本是不可捉摸的月光丝丝缕缕汇聚牵扯到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中。
如水明光,自指缝中流泻,然后列星排宿,在张紫阳眼中似乎有无数星河演化寂灭,又有无数种可能在这一个时间节点集中分流,然后再次汇聚到那浩荡的时间长河中。
他震惊得无法言语。
尚有些燥意的夜风经过这里,然后变得寒冷,甚至片刻后自闲居就下起了风雪。
张紫阳在风雪里变得越来越寒冷,只见李纯阳静静站在水榭上,神情却越来越平静,仿佛有无形的清水淌过,洗去所有尘埃。
一道清静至纯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散出,来到足下,融了小雪,绿了夹缝里的旧草,蔓延至皓庭湖水内,荡起涟漪,春意渐生。
两人对月而立,不知道站了多久。
夜色来临,群山里夜风骤停,有风自东南方向的海上来,将天空上的那些厚云吹散出一大片空隙,数百粒繁星出现在眼前。
张紫阳眼前同样出现无数繁星,见那人指掌变化间,挪星易宿,命数,因果,如同走马观花一样生灭不定。
他正待仔细看,却不料李纯阳手一松,所有异象慢慢消失,初秋的夜晚,几粒孤星伴月,月下,有人观湖,观星。
青衣道人皱眉思索,时而恍然,时而困惑,忽然,见月色依稀,小竹峰上竹影摇曳斑驳,这才满意一笑:“并无大碍。”
“你刚才在看什么?”
李纯阳摇摇头,“我以慧眼观照时间长河,梳理因果,本以为可以推算你的命数,哪知道”
执剑长老顾不得震惊,拉着他袖子,急急问道:“哪知道什么?”
李纯阳甩开他的手,厌憎道:“我不是基佬。”
张紫阳哭笑不得。
“你之来历,我看不清楚,所以你的因果我也无法推算,迷雾重重。所以方才我直接看了你的命星,虽然黯淡,但是绝无陨落之兆”
第七章 啊哟你们这么纯情我都看不下去了()
“以因为果,以果为因竟然能够在无数可能的时间长河中看清那一点。果真是天下无双,令人惊绝。”
小竹峰,望月台。
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赵明月静静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神情安宁温和,面容精致美丽更甚陆雪琪,眉间一点朱砂更增其绝色,只是开口称赞间,自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与锋芒。
自河阳大战,她自困孤峰,静修十年,每日见云海变幻,演绎种种,因果万象,道行一日千里,可以说是道心通明,却始终有一事无法放下。
想起往事,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似乎变作了妹妹狡黠的笑脸,让她心痛之余也不免对朝阳峰上的那道金光恨意更深了一分。
思绪一动,周遭空气忽而朦胧,似乎被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激烈情绪感染,一道道看不见的裂痕将月光搅得支离破碎,斑驳地洒下来。
“师姐!”
一声轻呼进入耳中,赵明月回过身,见那一袭白衣的女子,清丽出尘,仿佛云端仙子,不可方物。
陆雪琪是她最小的一位师妹,天资极高,剑心天成,赵明月和她性子倒也合得来,师门之中和这位师妹也就更亲近一些。
两个风华展露的女子遥望天空,陆雪琪沉默片刻,淡声道:“天寒露重,师姐早些睡吧。”
无论眼前这人掩饰得多好,她都能感觉到那一股酝酿了十年的怒火仇恨伴随着一股恐怖的道意,即将喷薄而出。
十年养一剑,十年磨一剑。
她十年没动手,再出手,必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留余地,天地同归,必然是诛戮天下的绝然一击。
以赵明月的修为,不管是太极玄清道还是剑道,在青云门中,可以说得上是盖压当代,就算老一辈人物能够轻言胜她的也没几个,正道诸位真人神僧,魔道四大宗师,还有那些个散修中的巨擘,加起来也找不出一个需要她酝酿十年杀心的对手。
然而她的仇人是那位名列诛仙之下的第一名剑,是那位仅凭一己之力就压得天下妖魔喘不过气的道家真人。
北极魁斗,雄视天下。
十年前,朝阳峰上,剑气冲霄。
一剑洞穿虚无,气机锁定之下,千万里亦如当面,锋芒璀璨到了极点,昊日在天,时空凝滞,她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被瞬间镇压。
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恐怖和羞耻,让她不得不沉下心,将一切情绪,将一切因果都融入十年的修行与隐忍当中。
陆雪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方才我在师叔那里见到了李纯阳。”
赵明月不语,静静地看着她。
“这些年跟随师叔学剑,剑心剑意通透明净,虽然还没有资格在执剑师叔面前拔剑,但是直觉中距离那一天也不会远了。”
赵明月颔首,不吝美言:“你天赋异禀,剑心天成,的确是练剑的天才,执剑长老之剑道堂皇大气,直冲霄汉,神威之重举世难寻第二个,你随他学剑却也不错。”
陆雪琪微微斟酌:“但是刚才我见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随时要羽化登仙。”
赵明月默然:“他不能走”
他如果走了,这十年的的怨又向谁倾泻?
明月在天,月下的美人迎着夜风,低声道:“我舍不得你走”
恍若是情人低语,然而话中的杀气就连陆雪琪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时,又一个脚步声传过来,两人看去,见一妙龄少女,身着紫色,正袅袅娉娉走过来,似乎一朵紫云。
赵明月目光微闪,招呼道:“袁师妹。”
陆雪琪点点头,打个招呼:“原来是紫衣师姐。”随即回头,“师姐,我先去见师父。”
袁紫衣委屈地对赵明月说道:“陆师妹是不是不喜欢我”
赵明月看着她胸前那两坨碍眼的东西,默默转过头去。
不,她只是和你这个规模的女孩子说话会感到压力而已
袁紫衣淡雅地挽了挽头发,笑着说道:“每次来看师姐,都觉得不太一样,尤其是今天,总觉得师姐似乎要去杀什么人一样”
明月下的白衣女子看着这个巧笑情兮的师妹,忽然问道:“袁师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袁紫衣笑容不变,她往前走了一步,只走了一步。
再进一步就是月光所在。
她转过头,伸手,从阴影中触摸冰凉的月光,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急忙收回来,笑嘻嘻道:“师姐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小妹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师姐,你整日冷冰冰的,门中这些弟子见到你都是敬而远之,你知道女孩子在一起难免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偶尔听到师妹们议论你不外乎假正经,装清高之类的话。”
赵明月微微一哂,脸上竟然有一种袁紫衣很熟悉但又极其陌生的嘲弄:“有的人看上去不受欢迎,是因为她住皇宫,没人敢和她说话。而有的人看上去很受欢迎,是因为她住青楼,每天都忙不过来。但是,没人理会的那个是公主,而那个忙于应付的嘛,紫衣,你觉得那个忙于应付的人是什么身份?”
说着,瞄了一眼袁紫衣,发现她脸色已经变了。
于是继续说:“我想,两者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公主,走到哪里都是让人侍奉,而另一类,走到哪里都是侍奉人。不知道,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袁紫衣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摇摇头:“师姐,你今天似乎真的很生气”
“我生气自然是因为你不该做那件事情。”赵明月直视她的眼睛,眼眸似秋波,波光中,点点道意似海中狂涛巨浪,一个不好,就要喷泻而出。
袁紫衣似没感觉,她径自来到望月亭边上的一个衣冠冢前,拿出一束白色的野花,放在上面。
赵明月望着自己妹妹的衣冠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燕在的时候,其实并不喜欢花,她总觉得花朵之类的太柔弱了。”
袁紫衣回过头来,月光被高大的树影遮住,所以看不清她的神色:“鲜花最是容易凋零,而活得最长久的往往是路边的野草。”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去参加上一次的七脉会武,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不会这么糟”
袁紫衣又是笑笑,她的脸上似乎总能看到那种亲切的笑容。
赵明月不喜欢这种笑容,她不喜欢笑。
“你以上清道术放大雪琪心中的恨意,想要借此影响朝阳峰和执剑长老的关系,你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吗?”
“姑且不说那些上了年纪熬成人精的首座长老,就是那位年纪轻轻的执剑长老,凭他十年前展露的剑术,没有绝对强大的心灵根本就不可能。”
“区区上清道术,他们一眼就可以看破,你这是枉作小人,平白让人瞧不起。”
袁紫衣听着这些嘲讽,也不恼怒,只是远眺万里河山。淡淡道:“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师姐,再深厚的情谊,只要日积月累地离间,总有一天会看到双方不死不休。师姐行事向来堂皇正道,直接碾压过去。但是小妹不同,我喜欢借势借力。”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若非他太强大,强大到我这十年都不敢去朝阳峰,我们又何苦蛰伏这十年?”
她望着朝阳峰的那缕微弱的金光,呢喃道:“名剑啊”
自闲居,水榭上。
李纯阳看了一眼小竹峰方向,微微一笑。
“你笑得好恶心”
屋内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来:“恶心,恶心”
青衣道人轻笑道:“那厮原来是来了你这里。”
张紫阳好笑道:“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它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就是不肯回去。”
李纯阳透过窗户看去,那只杂毛鹦鹉正站在屋里的横梁上,眼睛骨碌碌地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今天的功课做没有?”
张紫阳奇怪他在和一只鹦鹉说什么话,就听见那只丧心病狂的扁毛畜生用一种难听的公鸭嗓说出一段话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李纯阳不在意他震惊的眼神,继续道:“既然多言数穷,何不守中?”
鹦鹉歪歪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没过多久就回了一句:“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而况于鸟乎?”
风不能吹一整天,骤雨不能下一整日,老子一个鹦鹉,哪有整天不说话的道理。
张紫阳抚掌大笑:“以前听灵儿说这只鹦鹉灵性非常,我还不信,今日听它以经文答对,还真是”
话没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他这笑声忽然止住,因为这只该死的扁毛畜生说了些要命的东西。
李纯阳皱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鹦鹉用嘴梳了梳羽毛,冷笑两声,大声的说:“我是张紫阳,我是张紫阳。”
“哦?在模仿紫阳道兄说话啊,再说几句,我看看道兄今天都教你说了些什么。”
鹦鹉一双鸟眼越来越亮,用百步方圆内都听得到的音量说:“我是。”
“噗!”
张紫阳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
猛料啊猛料!
青云门的大长老居然是,好猛的料啊!
青衣道人眉尖一挑,双目含霜,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鹦鹉道:“还有呢,继续说,他还教你说什么?”
鹦鹉的笑容刹那间变得无比恐怖。
“我喜欢我弟弟,特别想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喀!
张紫阳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就像被人用冰水从头倒下来。
“卧槽”
第八章 基佬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基佬()
据说隔壁佛教流传着这样的故事我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结果换来了今生,十万头草泥马从上面狂奔而过,虽然这个故事有些奇怪,但是可以充分地表达出某人心中的卧槽。
你们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