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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一拍额头,惊呼道:“哦,我倒忘了这回事了!”
两个人看似自然的对话,却让阮少斐眉心的刻痕更深更重。
老朋友?
老朋友,会让她的反应变成这样?
阮少斐一面兀自切着自己餐盘中的牛排,一面用余光注意着孟浅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坐在一旁,思绪游离着,手里拿着刀叉不住地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上叉,压低了声音,他问,声音和煦:“浅浅,你怎么了?”
“嗯?”孟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叹了口气,放下刀叉,“没什么胃口。”
他抬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丝,宠溺意味十足:“那要不要换一点别的?”
“不不用了。”她扯扯嘴角,“吃这个就好,就好。”
这一幕,恰好入了坐在对面的沈明轩的眼。
只见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后单手担在椅背上。他绛紫色的衬衫半敞,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前大片蜜色的皮肤,纷飞的碎发落在前额,微眯着眼睨视着将头垂得极低的孟浅。嘴角衔着玩味的笑。
“抱歉,我有一个电话要接一下”
温瞳的突然离开,让餐桌上就只剩下三个人。
坐在对面的沈佳轩突然低低地笑了,那声音好像是从喉间发出来,低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那个人念到自己的名字,孟浅倏地一抖,握着玻璃杯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那力道几乎是要将杯子生生捏碎,缓缓抬眸,她眸光里闪烁着某种叫“怯懦”的东西。
看着孟浅的样子,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话锋转向阮少斐:“哎!你和这丫头,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我们结婚有两年了。”阮少斐虽然是同他彬彬有礼地笑着,但谈话间却防备起了几分。
“两年了?哈哈,我告诉你,我和她认识可是有快十年了呢。对不对?”他浪荡地看向孟浅,见孟浅没有回答,忽然破口大骂道:“我说,死丫头,你不是要一直假装都不认识我吧?”
孟浅的双手如敲骨吸髓般地颤抖着,几近要将手中的杯子都松掉了:“我我不认识认识你。”
“不认识?”沈佳轩冷哼一声,看着阮少斐,他又轻笑起来,“哎?刚你说什么来着,你们两个结婚了那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做过了?”
阮少斐的眉峰陡起,骨节捏起,泛着苍白的颜色,沉默着,如同一只下一秒就可以将敌人咬死的毒狼:“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少斐的反应让沈佳轩很满意,他续而张狂地笑着:“那你一定知道,她身上有一颗朱砂痣了。那颗痣很小,小到不仔细看,你根本不会发现。而且,是在一个很私密很私密的位置”
他唇角忽而邪肆地扬起,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瞟了一眼孟浅。
再看阮少斐,他的一双明眸已然如同血洗了一般腥红。
似乎,并不知情。
阮少斐径自扯过沈佳轩衬衫的领子,逼他与他一双近乎决眦的眸子对视。
沈佳轩唇角的弧度更弯了一些,他径自起身,俯身将唇瓣凑到阮少斐耳际:“怎么,你不知道么?那让我来告诉你,那颗朱砂痣啊,是在左胸下面一指的地方”
那淤积在他胸口里的狂怒,一触即发。
铁拳挥起,砸向沈佳轩的右颊丫。
接近着,两人厮打在一起。
再然后,那人被阮少斐打倒在地,就如一个天生的败者一样,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力。
偌大的西餐厅在一瞬间乱作一团,正在用餐的人也都围上前来,窸窸窣窣的人声一片,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更有好事的人躲在角落里偷|拍下了录像。等到温瞳接了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冲进人群,跑去拉开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少斐,明轩,你们在干什么?”
“别打了!快别打了!”
“浅浅,你快过来帮我把他们两个拉开啊浅浅”
033另一个世界()
耳边温瞳的声音聒噪地响起,孟浅却都置若罔闻。
孟浅将双腿抬起,放到椅子上,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一紧再紧,那样子好像拼了命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她目光闪闪烁烁,飘忽不定。
眼前,所有的人都她看不见,耳边,所有的声音也都听不见。
她,又将自己关在另一个世界里了。
*
*
*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着,只留下孟浅面前的这一扇。露出大片煞白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她身上,在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丝丝光晕。她就坐在床的一角,两眼空洞无神地看向木质地板的某一块。这时的她,脸色是那样的白,犹如将落的白色蔷薇,了无生气。
这样的她,不言不语,不哭不笑。
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大同,她这是?”
“我猜,可能是看到了从前的一些人或者是什么东西,想起了从前一些让她痛苦的回忆,精神上受到了些刺激。她现在不说话,就是将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的另一种表现。”
“哦,这样啊。”看着孟浅娇小的身影,莫妍轻叹了一口气,“大同,我和你姑父都想浅浅能得到专业化的照顾,所以这几天,就要麻烦你照顾她了”
“什么‘麻烦’啊,小姑姑让我做的事,保证做到!”莫大同调皮一笑,笑着笑着唇边的璀璨黯淡了下来,“不过,她现在的这个情况还很难说,好的话,或许她明天自己就能走出来,不好的话,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对了,小姑姑,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莫妍将莫大同待到孟家的后花园里,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她才开口:“大同,你想说什么?”
莫大同一勾唇角:“小姑姑,我见过阮少斐了。”
“你见过他了?”莫妍惊讶出声,“那他有没有认出你来?”
“你放心好了,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都是以孟浅心理医生的身份。况且当时,大家年纪都不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样子,他大概已经记不真切了”
莫妍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莫大同舒颜而笑:“看你的样子,你们也已经见过面了吧!我是说两个人‘单独’”
“没有。”莫妍无奈笑了笑,“他根本不想见我。对那一年的事,他大概还耿耿于怀吧,我想,换作被背叛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一定会像他一样的。”
“可是,你有你的”
“苦衷对么?”莫妍苦笑,又正色道,“背叛就背叛了,哪里还管是什么原因啊。”
“你,都不要告诉他的吗?毕竟是”莫大同欲言又止。
“告诉什么?呵,其实有时候两个人的缘分尽了,再怎么强求,也都没用的。现在的我,早就认清这一点了”
“认清了,就不爱了吗?你和他的那些年,你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也都可以磨灭了吗?他,你真的可以放下吗?”说到这里,莫大同情绪有些激动,“小姑姑,我想听你的实话”毕竟,他们的爱情,他是当年唯一的见证人。
爱,提及这个字眼。
莫妍不自觉地咬起自己的唇瓣:“爱,从未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他。”
“那你,难道就不想要争取一次自己的幸福吗?”
莫妍蓦地抬头,露出一双清眸,苦笑着:“争取?你想我怎么争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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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进来吧!”莫大同打开自家的门,让开一条路,“为了方便治疗你的病,这些天,你大概就要和我住在这里了”
身后的人不言不语,他回头再看孟浅,发现她正站在身后,安静得如同一朵初绽的蔷薇,她的目光散漫,像是神游在外,又像是再思考着什么。
“瞧你的样子,好像我会欺负你似的。这里啊,白天钟点工在。”一把扯过她的腕子将她带到了门内,关好了房门,贪玩的心思作祟,他唇角浮起一抹坏笑,“不过啊,她晚上就走了,到时候就剩下我和你两个,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听到这话,她的眉心拧起,却依旧沉默着。
“好了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咱们别当真,成吗?”莫大同将她领到玄关的位置,低头细心地为她换上了拖鞋,一面自言自语着,“看惯了你张牙舞爪的样子,这样的你,还真让人不习惯拖鞋换好了,来吧,我带你到里面的看看!”
“这里呢?就暂时是你的房间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晚上有事的话,你叫我!算了,你也不会叫我就敲敲门或者大喊一声”
看到她安静得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一般,莫大同轻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铃忽然被人按响了。
“等下,我去开门”
打开门,门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温瞳,是孟浅哥哥的未婚妻。方便的话,我能见见浅浅吗?”
莫大同将温瞳领到最里面的卧室,在开门之前,特意叮嘱了一句:“老实说,她现在的情况还不算稳定,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说让她受刺激的话”
温瞳应下:“好的,我会注意的。”
“那,我去给你泡杯茶,你先在这里陪她。”
“好,那麻烦你了。”
莫大同走后,温瞳拧开了门锁,房门一被推开,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孟浅。
孟浅的这幅样子,也着实吓了温瞳一跳。
只见她安静地坐在床的一角,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头微微低着,唇角浅浅地勾起,似有若无地像是在笑,目光失焦,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这般的安静,安静得好像没有她的存在。
温瞳挑了她手边的位置坐下,她轻轻牵起孟浅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细细摩挲。她的手出奇的凉,让温瞳不自觉地一颤。
034我不要听()
直到确定自己的触碰没有让孟浅产生异常的反应,温瞳才缓缓地开了口:“浅浅,是我。温瞳我是代孟觉哥来看你的。他出差去了c市,可能还要再有两个星期才会回来。我怕他担心你就不什么都不顾了跑回来,所以,你的事,我还没告诉他。”
说到这,她尴尬地笑笑,紧张地将孟浅的手握得更紧:“我想,如果换作是你的话,你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孟浅像是一尊冰雕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唯一的动作就是眨眼。
“浅浅,我想,你能一定听见我说的话那天的事,我要和你道歉”
孟浅的眉心陡然一蹙。
温瞳却没有注意到,仍旧自顾自地阐述着自己的忏悔:“我以为沈明轩和你也算认识的,所以安排大家在一起吃一顿,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想到”
她话还没有说完,耳边便骤然响起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尖锐得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紧接着,听到尖叫声的莫大同从慌慌张张地外面冲进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但见温瞳摔坐在地上,一脸的狼狈,很明显是被孟浅的尖叫的那一声给吓到了,而孟浅仍是坐在床沿上,死死地捂住自己耳朵,梦魇一般地低喃:“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他不在的那几分钟,孟浅和温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解释给他的就只有这样一副画面。
看图说话,可想而知。
下意识地,他第一时间,冲到孟浅面前,将她拥进怀里,大手不住地轻拍她细肩,轻揉她的细软的发丝,将安全感和温暖一点一点传递给她:“孟浅,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儿。”当他目光扫到坐在地板上的温瞳时,忽地凌厉了几分,像是两柄利刃,逼得人无处可逃,明朗的声音不再,开口便是森冷一片:“温小姐,请你离开!”
掩上的素色窗帘透出一线光明,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莫大同想,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那个叫作“温瞳”的女人几乎是他被他的一句话赶出自己这里的,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维持同一个姿势。他坐在床沿上,眼也不眨的看着缩坐在床头的孟浅,她将下巴垫在支起的双膝上,目光呆呆地看向别处,贝齿却咬着雪纺连衣裙的袖子不放。
她的神情看似漫不经心,死死守住自己的防线,绝不容许他靠近半步。
那戒备的眼神,看得莫大同心头发颤。
他和她的中间一直就维持着一人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那是靠近她防线的地方。
几乎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他少看了她一眼,她就又不省心的出了什么事来。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一向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