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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妍蹲下身来,一把将安安抱进怀里,将头深埋进孩子香软的小身体里,抱他的力道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从身边逃离似的。
“不、哭。”
那是莫妍第一次听到安安说出那样完整的句子来,稚嫩的声音清脆,像是一股暖流窝进了她的心坎里。她缓缓将安安松开,却是那只柔柔的小手探了过来,胡乱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丑。”
莫妍握过安安的小手亲了又亲,盈着泪的眼跟着笑弯。
“莫妍,你不会是想说,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吧?”阮少斐早在听到孩子的声音的时候,就转了身,目光一瞬不移地盯在那孩子身上。
“爸、爸?”小小的安安,如同吃了最好吃的糖果一般,甜甜地笑了起来,小小的眼睛,灿若星辰。
莫妍似乎对阮少斐的答案早有预料,她只手将安安扣在怀里,不让他抬头,看见他父母相争的这一幕。她不知道,两岁的孩子,对这些事懂还是不懂,只知道,这对他,必定是极大的伤害。
阮少斐薄唇讥诮地掀起:“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我不信。”
那最后三个字,铿锵有力,如同三把冰刃深深刺进,扎得她心鲜血模糊。
转身,他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地走远。
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背影,莫妍声嘶力竭地低吼:“好啊,阮少斐,那么我也告诉你,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安安就是你的孩子是任何东西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身影岿然不动,最后化作视线里模糊的一点。
莫妍对着依旧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安安,咧开笑来:“安安,你放心好了,是你的,妈妈都一定会为你夺回来。绝对,不会让别的孩子,占据你半点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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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孟家,孟鹤先书房。
孟逍慵懒地倚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孟鹤先背手站着的身影,淡淡地开口:“爸,你一大早叫我来,是什么事?”
“什么事?”孟鹤先伛偻的身子剧烈的一颤,猛地转身,一沓照片随着劈天盖地地砸了下来,“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孟逍一拧眉,倒也不惊不恼。
将散落在书桌上、地板上的照片,一张一张拾起来,仔细看过。
越看,他眉心的刻痕便是越深。
那画面上哭得泪痕红邑的脸,极惹人怜,不是日日伴他枕边的妻子,又是谁?而她双臂拥紧,似是她极力挽留的那个男子,不是他的女婿,孟浅的丈夫,阮少斐,又是谁?
心,蓦地一刺。
他缓缓站起身,扬起一张云淡风轻的脸,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终将到来的暴风雨,他索性认了:“你想要我怎么解释?”
“孟浅虽然现在和我们孟家断绝了关系,但是莫妍、阮少斐,这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女婿,他们两个大庭广众地抱在一起,你就一点也不知情?是不是如果我这次没派人去跟踪莫妍,这件事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孟鹤先气得胸口一阵一阵起伏不定,瘫坐在椅子上,依旧止不住地破口大骂着。
孟逍勾了勾嘴角,将手中的照片,一张一张整理整齐,摆放到书桌上,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要的,是现在嫁给我的她,而不是从前的那个。至于,她从前和什么人,在一起,我想,那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
他低头又将照片上的那个年轻女人看了个仔细,眉宇间,莫妍的确是和当年的她很像,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加拿大的医院里碰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决定要帮她也就是在那时,有关她自己的所有的故事,她也都对他坦诚相待了。只是那个人阮少斐的事,他并不清楚。
孟鹤先再次拿起那一沓照片,朝着孟逍的脸再次砸了下来。
霎那,照片纷飞。
“孟逍,你难道要莫妍成为第二个林岚吗?”
如果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一根刺碰不得拔不得的话,一碰一拔便会鲜血淋漓、痛到窒息,那么林岚这个名字在孟逍那里,一定就是那一根刺。
常年拿着画笔的手,指节被捏得发白而铮铮作响。
许久,他开口,话音却仿佛是极力压抑过心中的怒火似的。
“爸,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到林岚这个名字。”因为在他心里,他的父亲不配,而他,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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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少斐,你快放我下来,我的脚已经好了啊,可以自己走了!”
怀中的小人儿挣扎着要从自己的怀里跳下来,阮少斐一笑,探过头去,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尖:“我知道你的脚好了,可是,你肚子的宝宝,可是嚷着要爸爸抱呢!”
孟浅一翻白眼,唇边却是止不住的笑意:“瞎说,一个月大的孩子连胎动都没有,怎么会说话啊?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嚷着让你抱的!”
一进家门,阮少斐便抱着孟浅径自走向了卧房:“我的儿子,和我心灵相通,所以,我当然知道啦!”笑说着,阮少斐将孟浅轻放到大床上。
“哼!不要脸,你又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儿子啊!我啊,可是想要一个女儿呢?”孟浅嗔怪道。
阮少斐一面温柔地帮孟浅脱下了鞋,一面问道:“为什么想要一个女儿?”
而她的答案竟然出奇地简单:“因为女儿漂亮啊。而且以后你还可以给她买好多好多的衣服鞋子,让她每天都美美的。”
长指在她挺翘的鼻尖重重地一点:“就这么点出息。”
说着,阮少斐自顾自地脱下了西装,正解着领带,又听孟浅问道:“嗯阮少斐,你有没有想过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啊?”
背对着孟浅,他眉心一蹙:“倒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又哪来的名字?”
“哎?你都没有想过的吗?我小的那时候,就总想着要将来的宝宝取些什么名字才好”
紧接着,耳边的女声渐渐淡去,换作记忆里另一道温婉可人——
“少斐,你说,如果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才好啊?”
彼时,他所深爱的那人小猫一般乖巧地覆在他肩头,乌黑的长发垂散在泛着浅浅红晕的细肩上。
他唇畔却潋滟开来。
“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倒先着急给孩子取名字来了”
她狡黠一笑:“早晚会用得着的。”
他侧了身,阖眼假寐:“那就到时候再说。”
066哪来天长,何处地久9()
“不要嘛!我就要你现在取给我!”小小的人儿裹着被子坐起,在他身后娇嗔着,“我数三个数,你取不出来,就有你好看的!”说着,她的一双“毒爪”向他慢慢靠近。
“三——”
“二——”
“一!”
她猛地扑向他,将他整个压在身下,小手胡乱地搔他的痒。他在她的攻势下,不得不笑着求饶:“好好好,我取给你!”
她满意地再次趴在他肩头,看着他无限靠近的俊颜:“嗯哼,我听着。”
他换了一个姿势,十分惬意地枕着手臂,双眸认真而笃定:“孩子的大名到时候还是要让爸爸说了算的。”
她认真地听着,欣然点头。
“至于孩子的小名就叫安安吧!”
“安安?”她问。
“对,安安。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叫这个名字都可以。叫安安,是希望他(她)一辈子都能平安喜乐。
“安、安。”
她一字一顿念着,心有向往。
长发被他缠绵翻飞的手指牵引,他眼带笑意:“对了,刚是谁说有我好看的来着?”
“不是我!”她矢口否认,裹着被子便跳下了床,却是一只大手捞住她纤腰,她重新摔入他怀中,所有的言语化作一室旖旎——
“少斐,少斐阮少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阮少斐从回忆里拉回自己,回眸,眨眼,已换了场景,换了女主角。
他莞尔,重新坐到她手边,眸光里点点都是宠溺:“小时候就想好了以后孩子要叫什么名字,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小小年孟满脑子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她扯扯嘴角,很不服气:“哼,真没童年。”
“要是童年都像你一样啊,我啊,宁愿不要。”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他唇角笑得更弯,“还是说,你一早就想着要嫁给我,要给我生孩子了?”
孟浅一听,两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别过脸:“臭美。”
阮少斐别过她小小的别扭的身子,笑道:“好啦,好啦,是我臭美,好不好?那,你在这里歇着,我去下面准备午餐”
还不待孟浅说话,阮少斐已经离开了房间,留下孟浅一个人,脸上的笑意迟迟不散。手,抚上平坦的小腹,是孩子和妈妈之间特有的心理感应吗?她似乎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一下一下,均匀而有力那个小生命大概是想要告诉她,他非常期待来到这样一个温暖的家,非常喜欢有阮少斐这样的爸爸,她这样的妈妈
满心沉浸在幸福里的时候,孟浅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阮少斐他做的午饭,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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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第二医院,09vip病房外。
得到了孟觉绝食的消息,孟鹤先便立马赶了过来。赶来的时候,先来一步的方管家正站在门外等着孟鹤先。
孟鹤先坚持不要任何人的搀扶,倔强得一个人拄着拐杖走到病房外,透过那小小的窗户去看里面的情况。老人的个子不算高,再加上年老身材伛偻,看向窗里面的时候,还需要微微踮着脚,那人前高高在上的他,此时却显得有些狼狈。
在看到熟悉的那张脸此时正安稳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孟鹤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觉儿怎么样?”
方管家也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了一针镇定剂,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他一直不肯吃东西,现在只能给他输一些葡萄糖和蛋白补充一些能量。”
听到宝贝孙子的状况的时候,孟鹤先未免心头一刺,拄着拐杖重重地在医院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敲了几下:“觉儿都绝食了三天了,才有人发现,我们孟家请的这些人都是吃白食的吗?”
孟鹤先气得不轻,却是方管家上前轻拍着他胸脯,为他顺了顺气:“也不怪他们,是少爷说服了每天给他换药的护士,把送来的饭菜都一一倒掉,才没被发现。”
“那个护士呢?”
“我已经转告过了院长,希望他能辞掉那个护士。”方管家一向了解孟鹤先的办事风格,所以每每处理这些事,也都先他一步办好,可是这一次
“还有,把觉儿现在的主治医生什么的上上下下全部换个遍,再出现这种情况,二医院也别想开了!”
方管家连连点头:“嗯,我这就去办。”方管家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孟鹤先人叫住了,拉到了没人的角落里,低语道,“对了,上一次叫你派去处理孟浅的人,你到最后怎么处理了?”
“任务虽然没完成,但是这件事不宜向外声张,以阮少斐对事的敏锐程度来讲,很难不怀疑那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所以当时派去的那两个人,我都给了一笔钱,封了口。”方管家答道。
“嗯。”孟鹤先表示赞许,这件事,是他当冲动,没听方管家的建议,欠考虑了些。事办成了,倒是解决了可以解决他的一个心腹大患,让孟浅从此彻底地在孟觉眼前消失,以后再也不用来打扰他们孟家的生活了。但是没办成,就真的如方管家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有可能在阮少斐那里露出了马脚,叫他抓住了把柄。
阮少斐伴他左右两年,孟鹤先也没能将他那个人看个通透。表面上,他对自己是言听计从,但背地里,或许有在算计着。他办事历来小心谨慎,不轻易落人口舌,圆滑之中又有他自己的立场,光凭这一点,他阮少斐就胜出自己的孙子孟觉许多。
孟觉做事优柔寡断,又好感情用事,完全没有阮少斐的狠绝。对此,孟鹤先是很可惜的,可惜的是,阮少斐骨子透着的这股劲儿和自己有几分想像,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另一方面,他一直不敢重用阮少斐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总觉得,阮少斐是有野心的,他并不甘于服从自己。这匹千里马,驯服得好了,完全能助他一臂之力,驯服得不好,他之前所做的就很可能是在玩火**。
就拿阮少斐动手打沈明轩那件事来讲,孟鹤先当时就觉得这完全不像阮少斐的办事风格,甚至他觉得,这是阮少斐的金蝉脱壳之计,为的是障人耳目,而更可怕的是,他怕是阮少斐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搬倒自己。
哈哈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