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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坐在沙发上,不答不笑,无声地驳斥他的“恶行”。
阮少斐有些吃瘪,一笑,看到放在房间角落里的折叠方盒,便取了过来。装这方盒的口袋里,除了饭盒之外,还有一个保温瓶。他打开一看,里面装得正是孟浅很拿手的而自己也很爱喝的西湖牛肉羹。他心间一暖,她竟然连汤都准备了。再把折叠方盒层层打开,熟悉的香味随着传来。她准备了他最爱吃的两道菜,一荤一素,蜜汁烧猪排,和清炒茭白。
他俯下头,深深的嗅了一口,生怕他听不到一般地大声赞叹道:“嗯好香!”
孟浅坐在一旁,冷瞥了一眼阮少斐,直觉他的演技真心浮夸。他还没为刚才的事和她道歉,休想他说几句软话,就让她原谅他。
阮少斐也偷偷瞄了一眼孟浅表情,呵,不出他所料,小东西果然还在生气。
敛着笑,又问:“那,你给我送饭来,你自己的晚饭吃了没?”
孟浅一翻白眼,暗骂该死的阮少斐看不出来她带来的饭菜是两人份的啊。又因着和他赌气,孟浅冷冷了回了一句:“吃过了。”
“真的吃过了?”阮少斐有些好笑,可她这表情明明就是没吃过。
“吃过了吃过了吃过了!我会那么亏待我自己吗?”孟浅不耐烦地回道,就在这时,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出卖了奋力演出的她。
“好!那我就不管你喽!”阮少斐忍着笑,拿过勺子和筷子开始吃她为他准备的爱心晚餐。
孟浅见阮少斐吃得正香,还好像是在故意气她似的,平时他吃面条的时候都没有声音,这个时候恨不能连夹菜都发出声音来让她听到。她坐在一边,就算就算精神上能忍得住,可生理上,那个不争气的肚子却一直在同她叫嚣,她趁着阮少斐不看自己的空隙直偷瞄饭盒里的饭,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阮少斐便毫不客气的把她准备的晚餐全部解决了,甚至连保温瓶里的汤也都喝得干净。
怎么她以前不知道她家阮大总裁这么能吃?
孟浅气极,有气却不能明说,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而饱餐过后的阮少斐走到孟浅面前,看到她这幅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办公桌前取过一本册子,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这个,你拿去”
孟浅一愣,偏头看到阮少斐递给她的东西,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想学财务,都是为了帮我。包括你刚才想要看我电脑里的那些文件,原因也是一样的。”
孟浅眉心一蹙,他的意思,她还是不大懂。
“如果你想要帮我的话,就帮我看本账吧!这是很久以前的帐了,和我现在手里要处理的一件事有关。如果你能凭借在林晓蛮那里学到的东西,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这些账目里面出现了哪些纰漏,又有哪些地方是让人投机取巧做了假账那么,你就是帮到我了。”
笑,犹如大雪初霁,点点在她脸上铺散开来。
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她倏地从茶几上抽回那本账,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到孟浅的这幅样子,阮少斐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啊,只能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温柔地为她理好落在两鬓间的碎发,问道:“好了,大小姐,那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孟浅眸光一闪,暗惊原来他知道?
阮少斐鄙夷地长眉一挑,傻瓜才看不出来。
眸子一瞥办公桌上空空如野的饭盒,撅起了小嘴:“都被你吃光了,我吃什么啊?”
阮少斐嗤笑:“真是服了你了。我总不能让老婆孩子都饿着吧,我现在去下面给你买”
“那我要吃徐记的小馄饨、生煎还有虾饺”孟浅想也不想,掰着手指一样一样说给阮少斐听。
阮少斐一皱眉,苦笑道:“怎么这么能吃?”
孟浅一听,两颊不由得红了,故作镇定地嗔道:“哈!是你女儿想吃的再说,谁叫你饿了我这么久了”抬眸,她瞪大了眼,一派嚣张,“怎么,嫌钱多了?不想给我买啊?”
阮少斐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发丝,弯眼一笑:“虽然说大总裁这个位置拿到的工资不算多吧,但就是再有十个你,我也养得起!好了,我这就出发,你在这儿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等他带着大包小包回来,孟浅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阮少斐想叫她起来吃些东西,但想想,还是让她先睡吧,她醒来以后要是饿了,他再去就是了。放下东西,他取来了一条毯子细心地为孟浅盖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在睡梦中还不忘抱着那本账目,阮少斐莞尔。
长指轻轻撩开她挡在额前的碎发,别到她小巧的耳贝后。
她的睡颜,恬淡而宁静,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耳边是她均匀且安稳的呼吸,靠近她的空气里都是她身上香甜的气息。这气氛,让他不禁倾身,向她的那张小脸探去,就在一吻要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的时候,他却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他反问自己:阮少斐,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对她
不会的,不会的,眼前的这个是他仇人家的女儿,他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
耳边响起了安东尼在数日前同自己说的话——
“对记念,如果你只是做戏,别自己也跟着沉溺进去。”
对对,他是在做戏,从始至终。
他反复告诉自己:如果说,这世界上,他有爱过什么的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莫妍,绝对不会是她,她只是自己用来报复孟家的工具,而已。
复仇者对报复工具,产生了感情?
这种可笑的事,又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阮少斐站起身来,眉心拧起,凝视着孟浅的脸,良久,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070爱是一场义无反顾的浩劫4()
有了宝宝之后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眨眼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本是平坦的小腹也开始一天天凸了起来。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孟浅也开始慢慢发现,阮少斐下了班以后在外面的时间似乎比在家要多,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一样。
她谨慎地做着他阮大总裁的小妻子,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一份感情,就算是她隐隐觉得这一段感情似乎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走到尽头,她也宽慰自己,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多想这一天一早,一听便听说苏记在周年纪念日的时候,给vip用户派发一种限量的核桃酥,孟浅便赶了过来,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她才领到了林晓蛮最爱吃的那种点心。
一面心满意足地看着礼品袋里躺着的包装精致盒子,她一面夹着电话走出苏记:“晓蛮姐,我刚在苏记拿到了你最爱吃的核桃酥,有没有很高兴?不麻烦,不麻烦,其实也没有排很长时间的队啦,对了,等下还得麻烦你和东尼陪我去医院做一下产检对,少斐他今天会很忙,又不能陪我去了好啊,等下就在你公司见面吧!”
孟浅刚挂断电话,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的名字:“孟浅!”
她驻在原地,一怔,这声音是——
史天瑜?!
孟浅和史天瑜见面的地点是在苏记旁的一家小咖啡厅。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要求坐在靠窗的位置,史天瑜要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铁,而孟浅则是要了一杯温牛奶。当牛奶和咖啡同时端上来的时候,史天瑜看着孟浅端过牛奶,眼梢带着一丝玩味,开口道:“你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嘛!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布置还是很温馨的。”
“你喜欢就好。”孟浅一笑莞尔。连续在外面站了两个小时,孟浅也真的觉得有点渴了,她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牛奶,看着史天瑜又熟络地笑,“你的脸色,要比上一次我见你要好很多啊”
上一次史天瑜来见她的场景,她还记得。记忆里,史天瑜最狼狈的样子,也不过是那样了。
史天瑜一挑眉,勾了勾红唇:“那是当然。离开了阮少斐,我又找到了新的东家”
孟浅一怔,没想到史天瑜会说得这样直接。
“哎!孟浅,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史天瑜蹙眉,冷冷一叱,“难不成你还以为我现在还留在阮少斐身边?这是当初和你约定好的啊,如果你帮阮少斐,我就离开他。我史天瑜,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但也是说到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这个在孟浅这里向来没什么好感的女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席话,竟然孟浅的心里由衷地敬佩起她来。今天开始,在有关她的印象里,填了一个“敢爱敢恨”。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孟浅舒颜而笑,又叹了口气,“算了,不如和我聊聊你的他吧!”
“他?”史天瑜戏谑地弯起嘴角,“他啊,是t公司的财阀,五十几岁,虽然他除了有钱、有很多的钱之外,没有一样能比得上阮少斐的”她顿了一顿,垂眉又笑,“但对我来说,有这一点就够了。你看啊,我虽然是做人家情妇的,但却要比那些正房太太过得还要潇洒、还要自在!几千万的别墅住着,燕窝喝着,鱼翅吃着,气色当然会变好”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她们见面,孟浅一句一句承着史天瑜的尖酸刻薄。竟不知为何,她虽然看到史天瑜在笑,张狂地笑,炫耀地笑,可她却总觉得那的笑里有着难以名状的苦涩。孟浅明白的,虽然很多物质上的东西,史天瑜在离开阮少斐之后一一满足了,但很明显,现在的她只是一副没有感情的华丽的躯壳,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这一刻,孟浅竟觉得,是自己亏欠了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现在的幸福,至少有一部分是史天瑜成全来的。
史天瑜优雅地端起咖啡杯。
那血红色的修剪整齐的指甲贴着瓷白的咖啡杯,对比鲜明。
咖啡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她却突然放下,淡笑着感慨道:“孟浅,你没有没有觉得,时间真的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
“嗯?”
“它让我们曾经相互仇视的两个人,在今天平静地坐在一起,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聊天,你难道不觉得它神奇吗?”
目光飘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
展颜,她笑:“是啊,很神奇。”
“对了,别光说我啊,你呢?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上一次,我见你时总之就是,你的病,好没好?”史天瑜似乎并不怎么习惯和人对话的气氛,语气稍显生硬。
“我的病,好还是没好,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这几个月没再复发罢了。”这回换成孟浅垂下头了,她柔软的手径自抚上小腹,指尖隔着裙子细细摩挲,似乎能感到那孩子的心跳,“幸福吗?我很幸福”
再次注意到孟浅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史天瑜仍觉目光一刺,心里有个叫作“嫉妒”的东西在隐隐作祟,苦笑也跟着在唇畔铺陈开来——
“你,真的幸福?”
孟浅一怔,抬起眸子。
“真的幸福?可我刚怎么听到你在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说阮少斐他又不能陪你去做产检了?这个‘又’代表的意思,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史天瑜的反问,让孟浅哑口无言。
连一直看在一旁的林晓蛮都说,阮少斐这样做太过分了呢,例行的产检,他有几次陪她去过?去了,又有哪次不是到了便找了一个很忙的理由就先离开了?按林晓蛮的话来讲,他阮大总裁有那么忙吗?连抽个时间陪陪怀孕的妻子的时间都没有?是不是每家每户的马桶赌了都要他总裁大人亲自去管啊
或许,感情的事,真的是外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和阮少斐的感情早就出现了危机,只是她一直找不到那所谓的裂缝在哪里,所以只能在每当心有怀疑的时候,一再麻痹自己。
看到这样的孟浅的时候,史天瑜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照镜子,镜子里面的那个就是曾经爱痴狂的自己。对孟浅,自己是嫉妒,嫉妒现如今,比起自己,她还能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也是同情,同情到现在,她还深陷在那个圈子里,而自己,就算再悔恨,自己也已经再不会那个人产生任何交集了。
很多东西看淡了,也就不像当初那么痛了。
史天瑜掰着自己的手指,盈盈浅笑:“或许,他的心根本不在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身上也说不定”
和史天瑜见过面之后,孟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就好像五六个月前刚飞回国的她,想要找个港口停泊,却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而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拖着怀孕的身子走了一小会儿就要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下。不知道是第几次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