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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等到莫大同发泄完了,再一抬眼看,那个该死的丫头已经倒在了不远处。他跑了上去,将她扶起,使劲儿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指尖触到的地方,一片滚烫。
“哎,你醒醒醒醒要睡别在这儿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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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嗡嗡——
几声震动声响起,孟浅微微睁了眼,从一旁床头柜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接起了电话。话筒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孟浅,是你吗?”
“嗯。”她短促地应了一声。
“我是温瞳。”
听到“温瞳”两个字的时候,孟浅猛地睁开了眼。
“浅浅,你还在听吗?”
孟浅强行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回了一个“嗯”字。
“我知道你昨天回国了,所以如果你今天没什么安排的话,和我见一面,好吗?”
“嗯。”
“那老地方?”
“嗯。”
电话收线,她揉了揉自己的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她所处的这房间,身上盖着的被子,躺着的床,都是她没见过的。
发了一整夜的高烧,她头痛欲裂。揉了揉额角,她再一看,手上有针管缠绕,床头更是摆了好几瓶感冒药。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和阮少斐分手后,沿着海边公路走回来,路上碰到一对男同,后来那个小受追上来那个小受后来她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其他的事,就记不得了。
难道是他带她到这里的?
孟浅一把扯下手上的针管,顾不得了。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约会,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要见。
孟浅离开的半个小时后,莫大同拎着两份早餐回来了。一开门,发现玄关的位置少了一双高跟鞋。
她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心头一跳,拖鞋也顾不上换,就跑进去找,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有,都没有身影,甚至她连一张纸条的都没有给他留下。
看着床头吊了一半的吊针顺着针头还在流着药液,莫大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仰天|怒骂:“靠,臭丫头,你要不要比小爷我还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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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阳光透过窗优雅地斜照进来。
孟浅慵懒地依靠在座椅上,端起瓷白的马克杯,小啜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延开来。一年过去了,这间她和温瞳常来的咖啡厅早已换了装潢,甚至连招牌咖啡的味道也换了。
放下杯子,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有话快说吧,我很赶时间。”
坐在孟浅对面,双手捧着马克杯的人就是温瞳。淡粉色的蝴蝶发卡,淡粉色连衣长裙,淡粉色的高跟鞋。一年没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酷爱着清淡的粉色。
小时候,她曾也想要一条那样颜色的裙子,她也曾天真地以为打扮得和温瞳一样,就能像个小公主似的,永远被人捧在手心里。可当她也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的时候,她发现,一切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温瞳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浅浅,你哥他”
012你是浅浅吗()
“说别的。”
“嗯?”温瞳一愣。
“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温瞳猛地抓住孟浅的手:“浅浅,你听我说”
孟浅笑笑,将右手从抽了回来,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她一面仔细地擦着温瞳刚碰过的地方的手,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你说。”
“浅浅,下个月,我们结婚。”
孟浅动作一顿,将纸巾丢到一旁:“就这样?”
“浅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和你哥的婚礼,我想你来参加。”
孟浅冷笑:“最好的朋友?温小姐,你这么说,我真是不敢当啊。”
“浅浅,我知道两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错?你不过是想得到你要得到的东西而已,没错。”
“浅浅不管怎样,我还是想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孟觉哥,都想要得到你的祝福。”
“我的祝福?没那么重要吧!”孟浅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意,看得人毛骨悚然,“还是根本就是你温大小姐在怕,怕两年前的你做的事被孟觉知道了,那么你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温瞳震在那里,一双剪水眸子木然而空洞。
孟浅扯了扯嘴角,笑道:“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浅浅,这也是爷爷的意思。”再说这话的时候,温瞳的语气冷硬了些,孟浅窃笑,果然被她猜中了。
孟浅抬头灿然笑绽:“我不去,你就搬出孟鹤先来威胁我?呵!温瞳,你还真是老样子,想要什么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浅浅,我不是”
“放心好了,既然老东西开口了,我必然不会缺席。”
况且她还没那么笨,她清楚地知道要想在b市活下去,凡事就都要按着孟鹤先的意思来。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她想要的平静。
“这下,你放心了吧?没其他的事,那我走了。”不等温瞳回话,孟浅便拎着自己的包,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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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孟浅依旧漫无目的地在自己b市最大的商场里闲逛。与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看着他们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她嘴里就是吃着冰淇淋,也觉得是苦的。
天黑了,许多人也都回家了。几天以来,她都一直在这里,从商场开门逛到商场关门。她不想离开这里,出去了也不知道该要去哪里。要回她和阮少斐的家?那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地方。
那里根本没有让她想要回去的欲望。
一年的时光里,她曾疯狂地思念着这座城市,但当她回来了,却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供她停泊、供她养伤的。
走到转角的精品店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跳入耳际:“你好,请问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儿有来过这里吗?”
她立在原地,如遭电击。
这声音,分明熟悉。
小竹楼,白衬衫,有个少年曾拉着她的手,用同样的声音对她温柔许诺,浅浅,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妹妹
她缓缓偏过头——
那张狂而不失内敛的眉眼,那刀劈斧凿一般笔挺的鼻梁,那总是敛着温和的笑的唇瓣这样清隽的面容,温润如玉。
记忆里再无二人,唯有他。孟觉,她心心浅浅的小哥哥。
想到这,鼻尖便开始酸涩了起来,泪水如同连了串的珠子,簌簌滚落。她侧过身,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和店员对话着——
“先生,对不起,好像没见过”
“麻烦你,再好好想想。”
“呃没有。”
“是这样的,照片上的人是我妹妹,她她有偷窃癖,如果她来了你们这家店,偷偷东西的话,麻烦你们千万不要报警,这是我的名片,请你那时候联系我,我会把两倍的钱都付给你们。”
孟觉说着,递过一张名片。店员接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儿,真的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管好她,让她在家里呆着不要出来偷东西?”
孟觉一怔,明眸里闪过一丝措然:“是这样的,她去了国外有一年了,所有的新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听说,她前几天回国了所以”孟觉苦涩地扯扯嘴角,转了话锋:“总之,麻烦你们了。如果她来了,一定要联系我,一定”
“嗯,好。”
对话结束,孟浅看着孟觉从那家店里匆匆走了出来。
不行,她不能见他,不能见她!
孟浅慌忙地擦过脸上的泪,别过身就要迈开步子,却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你是浅浅吗?”
013小三与正室()
她能听清他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看她时目光里醉人的疼痛,能丈量出他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她果决地迈开大步,像是与他无关的一个陌生人一样。
一步一步,越走越快。
“浅浅浅浅”
一声一声,温醇悦耳,仿佛近在耳边。
她唯有加快了脚步,到最后甚至狂奔了起来。无路可走之时,她躲进一家精品店的试衣间里,咬着唇瓣失声痛哭起来。
她记得,过去的十几年来,他是她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只要有他,她就不必活在见不得光的肮脏腥臭的下水道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他的庇佑下,做一尾小鱼,由他温柔豢养。
可是很多事情发生了,他们就再都回不去了。
现在,她可以没有自由,可以出卖自己,可以没有纪家女儿的身份,但唯独不能毁了他。
试衣间里,她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泪水在她的裙子上湿了一片。
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里面那位小姐,麻烦您出来一下好吗?我们有位客人要试一下衣服”
她站起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站在店员身侧,一身绛紫色连衣裙那个女人,妖娆而优雅,看到她的脸,红唇玩味地勾起:“孟浅,是你?”
孟浅一愣,强挤出一抹笑:“史天瑜。”
史天瑜低眉莞尔:“嗯少斐在那边等我,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阮少斐么?
“不必。”
尾音还未落,史天瑜就已扬声在喊阮少斐的名字。
或许是天生就那么耀眼,走到哪里都让别不开目光。孟浅目光一扫,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靠窗位置的阮少斐。他小啜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抬眼看到史天瑜的时候,唇角溢出一抹明媚的笑来。可当瞥见站在史天瑜旁边的孟浅的时候,笑,霎时全无。
只见史天瑜走了过去,坐在阮少斐左手边的位置,纤细而白皙的手臂揽上他的脖颈,动作自然而亲昵:“少斐,你怎么不告诉我,孟浅回来了呢?害得我刚遇见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阮少斐一笑,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浅,如同路人。
史天瑜又笑:“你猜我刚才买了什么给你?”
他眼底含笑,宠溺而温柔:“是什么?”
“你不是说衣橱里面缺了一件衬衫吗?我刚刚挑好了,是你的牌子,你的尺码,还有你爱穿的颜色。我想一定适合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你亲自去试试,然后穿给我看。”
“好!”他一口便答应了。
“那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娇嗔着,史天瑜扯过阮少斐的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推出去了老远。但见他爽朗地笑着回头:“真拿你没办法。”
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她唇畔也跟着荡起笑来:“没想到一年过去了,你还在他身边真如传闻所说,阮少斐身边的女人里,他待你最长情。”
史天瑜一笑,落落大方:“谢谢。虽然这样,但还是没能撼动你‘总裁夫人’的位置啊。”
笑里,六分讥诮,三分苦涩,还有一份是嫉妒。
014无中生有()
孟浅直觉自己如同空气一样被闲置着,心口有一个地方一阵阵抽痛。
看到她双目空洞的样子,史天瑜十分满意,她红唇一弯:“孟浅,你坐啊,站在那里多生分啊。”
孟浅蹙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她的目光便被那条躺在史天瑜脖颈上的项链吸捉住了。
这个款式,她记得
他居然把那条项链给了她?
孟浅知道,阮少斐很宠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没想到,那个宠溺,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似是注意到了孟浅灼热的目光,史天瑜灿笑,用纤细的指尖摩挲着项链吊坠上精细的图案:“很漂亮吧!”
孟浅诚恳地点头:“嗯,的确很特别。”
“这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少斐送我的。你也算是他的妻子,应该知道的,这条项链,对他来讲很重要,他从不离身的”
说到这,史天瑜笑得更甚:“你还说呢!都怪少斐他啊,昨天折腾我一整个晚上,到天亮才睡下,这一早又把我拉来给他选衣服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孟浅听出来了,这语气,似是埋怨,却分明有意在讥讽她,要她抓狂。冷眼看着史天瑜端起阮少斐的咖啡杯,浅浅的小啜了一口,她隐藏起脸上所有的情绪变化,眸子一亮,淡然笑道:“史天瑜,你以为,你以为我在乎他?”
史天瑜抬眸,别有深意地看着孟浅。
不在乎吗?
说起来,直觉与嗅觉雷同。就算孟浅表现得再坚硬,史天瑜还是能嗅到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