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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吗?
说起来,直觉与嗅觉雷同。就算孟浅表现得再坚硬,史天瑜还是能嗅到她的心思。
“知道吗?阮少斐对我而言,就像是你手里的这杯被人喝过的咖啡一样,是我不要的,更是让我觉得恶心的东西。这种东西,我不屑去争。因为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稀罕。”
“你”史天瑜唇角抽搐,隐忍着盛怒,纤细的指尖几乎要抠碎杯子。
孟浅冷哼一声,续道:“史天瑜,后会无期。”说罢,她拿起自己的手包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史天瑜讥诮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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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史天瑜和阮少斐不愉快的见面,让孟浅想马上离开这里,那么接下来不管是去哪儿,都好。可是当她走到一楼大厅的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孟浅你现在还不能走”
孟浅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追了下来的史天瑜。孟浅浅笑:“理由呢?”
“理由是偷了我的项链!”
清丽的声音响彻整个一楼大厅,一时间,大厅里的人三三俩俩地围了上来。
呵!无中生有的招数
孟浅冷笑道:“史天瑜,你说我偷了你的项链,你有证据吗?”
“孟浅,刚才你要看我的项链,我就摘下来给你看了啊,然后然后我们吵了两句,你就先走了,却没把项链还给我。怪就怪你走了以后,我忘了把项链要回来。”
孟浅冷哼:“就这样?”
“还有你是一个有偷窃癖的人,你的犯案记录在警局都有留档的”
偷窃癖?犯案档案?
一时间,耳际充斥着人群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孟浅,那条项链对我很重要的。那是少斐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把那条项链还给我,你要别的项链,我都给你,但是这一条不行。”
方才还是一副要将她置之死地的嘴脸,现在又扮楚楚可怜。
史天瑜啊史天瑜,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演技。
孟浅一瞥,看见了那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看戏的人。
阮少斐。
若说她的出现,在自己意料之中,那他的出现,一定在她的意料之外。
015项链找到了()
一见是他,她便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支票簿和签字笔,不屑一顾道:“我呢,没空在这里陪你们浪费时间,所以,史天瑜,你的项链算我拿的。说吧,项链多少钱,我开张支票给你!”
“钱?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史天瑜惊诧。
孟浅抬眼冷笑:“难道不是吗?”说着,她笔走龙蛇,开了一张支票,“一百万够不够?不够的话,开二百万给你,反正我们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抬手就要把支票摔到史天瑜的脸上,却被一个人狠狠攥住了高高扬起的手腕。
那人,正是阮少斐。
“孟浅,你不要太过分!”
他腥红了眼,死死地瞪着她,那目光仿佛两把削得锋利的刀,狠狠插在她心口。
她迎上他的目光:“阮少斐,你也认为是我偷了那个什么狗屁项链的吗?”
薄凉的唇瓣轻启——
“孟浅,那你来告诉我,还有别的答案吗?”
孟浅怔怔地看着他的一双耀瞳,直觉双目刺痛着。
阮少斐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世界上最伤她的那个,就是他。
看着看着,她便不自觉地笑了,一把甩开阮少斐的大手。纤细的手指翻飞,手中的支票便在她指尖被撕成了碎片。将目光别向史天瑜,她唇角笑意灿若艳阳:“好,史天瑜,不管你们是要报警还是怎样。我都奉陪!”
她抬手一扬,漫天的纸屑纷飞,仿若翩然而起的蝶。
孟浅走出了那家商场没多久,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身后多了两道陌生的身影——
“孟小姐是吧,我们怀疑你和一件失窃案有关,所以现在,请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协助我们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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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钟。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烦躁得让人难以入眠。阮少斐站在落地窗前,用干净而修长的食指从绛紫色的窗帘里挑起窄窄的一线,俯瞰着这城市里的万千灯火。
“叮铃铃——”
一阵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从睡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阮先生,孟小姐被抓进警局了。”
他眉心一蹙,语气清淡地应着:“因为什么?”
“有人报案,孟小姐涉嫌偷了一条项链。”
“哦,我知道了。”
“那要不要现在把孟小姐保出来?”
“先这样。”
挂了电话,阮少斐阖上眼,抬起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腰际却突然多了一双白皙纤细的藕臂。身后的那人一出现,周遭的空气里就开始漫延开来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是谁的电话啊?”
“东尼的。“
史天瑜从他背后将他紧紧环拥着,将她头轻轻倚着他宽阔的背脊,仿佛这样能从他身上找到些许的安全感,娇嗔着,她问:“都这个时候了,我的总裁大人,还在处理你那些要命的工作啊?”
扯过的她的腕子,他将她牵到她的面前。目光扫过她垂在肩头的还湿着的长发上,扫过她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最终落在她露出的精致的锁骨上。
锁骨上慵懒地躺着一条镶着红宝石的蝴蝶项链。
挑起她一缕碎发,他拿在指尖把玩着,两片薄唇浅浅勾着,似笑非笑。
她绝对不是阮少斐身边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却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一个。这也是为什么她是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那个女人。她懂得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她会悉心琢磨他的每一个神情,浅笑的,蹙眉的,不言不语的
这样的神情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表情,她清楚地记得,这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有些紧张忐忑地,她问:“少斐,怎么了?”
他的目光依旧聚在她颈上的那条项链上。
“项链找到了?”
016脱了就相信你()
她一怔,看他严肃的神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吓了她一大跳。她抚上项链,坦然地迎上他的幽深的眸子,一笑莞尔:“就没有丢啊。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怎么可能把它搞丢?”
“这样的游戏,很好玩?”
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邪肆的笑,史天瑜才真的觉得害怕起来,忙解释道:“少斐,我是想”
“想这样,能为我解气?”
她低着头小声应着,声音仿佛低到了尘埃里去。蓦地,一只大手如铁钳一般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对视着他一双愤怒的眼。
“可是,史天瑜,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向最讨厌女人自作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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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警局的女警官将孟浅领到了留置室门前,她兀自边开了门边说道:“进去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你今天晚上就只能待在这里了。哦,对了,你不怕黑的吧?这房间里的灯坏了,还没来得及换上灯管!”
孟浅低着头搓揉着袖口,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她后脚才迈进去,留置室的门便被重重地关上。
那一声,震耳欲聋,在她心口无情地一击。
留置室外响起了两个人的对话——
“还没说话吗?”
“嗯,真是拿这人没办法了,从审讯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跟个哑巴似的,要说她会偷东西我还不信”
“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要不怎么会连证据都没有,就把她送了进来呢?”
“估计是吧,不过好在,再过十几个小时,如果那边还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她就能被放出去了”
黑,她能看见的就只有黑,又或者说,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摸索着,她扶着墙壁,缩坐到房间的角落里,将自己抱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耳边一遍一遍回放着那两个人的对话,得罪了什么人?她会得罪谁,不用想也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阮少斐居然将这事做得这样绝。
骤地,她觉得有点冷,好像有一道冷光直直地射在她身上。
那是今天,阮少斐看她的目光。
漠然,笃定,嘲谑。
在他那里,她早就被定了罪,所以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对。
什么时候,他和她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她所一直深深爱着的那个阮少斐,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还记得初见他的那一天,是在孟静的生日聚会上,他是爷爷请来的客人家的小少爷,对每个人都谦和有礼的笑着,对躲在角落里的她也一样。
生日聚会的高|潮,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指着她的鼻子大喊道:“孟浅,我的发卡是不是你偷去了?”
那一秒,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
她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局促地揉着衣角,磕巴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我没有”。
“没有?你敢把衣服脱了给我们看吗!证明你是清白的!”
到场的客人大多是纪静请来的朋友,对孟浅有偷窃癖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任谁一眼也都能看得出来,在纪家当宠的是哪一位小姐,且不管发卡是不是孟浅偷的,自觉地,大家也都站到了纪静那一边帮衬着。
“你脱啊,脱了我们就能相信你!”
017我来晚了()
“不脱是怎样?不敢吗?”
“要是拿了的话,现在叫出来还来得及!”
那一年,正是孟觉出国留学的第一年。她的小哥哥不在她身边,她只觉得世界黑漆漆的一片,就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他在的话,肯定没有人敢这样欺负她。
他不在的时候,还会有谁能帮她?
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泪如若沟壑一般,爬了她满脸,哽咽着,她唇瓣磕碰着:“好,我脱”
喉间像是卡了碎玻璃一样,被割得血肉模糊,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是有多疼。
一片起哄声中,她将手缓缓抬起,纤细的指尖触上衬衫的衣扣的时候,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
“我信她!我信她没有偷!”
顺着众人的目光,她看向声音的发出处。
只见他手执一个绿宝石的发卡,于众人中央走来——
“孟大小姐,我想这个发卡应该是你的吧!这是我刚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见的,这么贵重的发夹怎么能随便丢呢?下一次可要小心一点!”
从那一天起,她便将那张清隽的面容悄悄地刻在了心里。
那一秒,所有的人,所有的灯光,全部都淡成他的背影,她的眼里就只能看见他。
那一年,她十六岁,他二十四岁。
一晃眼,她暗自爱了他有四年之久。
时光不再,四年过去了,现在的阮少斐对她再说不出“我信你”三个字了,他甚至对她,连一个信任的眼神都吝啬着。
“我信她!”
她发誓,那绝对是她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可如今,她想,她大概是听不到了。
一片黑暗之中,她就只能听见自己的低泣,微弱得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就只有她而已。
她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大海之中,海水就快将她整个吞没,她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根本拼不出一个字来。
为什么被他伤得那样痛,她在呼救的时候,却还是想叫他的名字?
少斐,阮少斐
眼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没有人来,她放弃了,死心了。
蓦地,不知是谁开了那道门,明晃的光线刺痛着她的眼,眼前多了一道身影。是幻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那身影好像好像那个人?
是他吗?在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浅浅浅浅
“浅浅你撑一下,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
温柔地,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
能再听到那个声音,哪怕是在死前,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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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白的天花板,圆盘形的简式吊灯。
一睁开眼的,她看到的便是这两样东西。
慵懒地眨了眨眼,她嘴角扯开一抹眩目的笑,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原来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抬起右手,就要去揉发皱的眉心,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腕子上有针管缠绕,针头穿过她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里,就插在她淡绿色的血管里。
“孟小姐,你醒了啊?该换药了哦!”
018爷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