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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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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浅简单地吃了早餐,换过衣服之后,便出了门。

    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要趁着林晓蛮出门的时候,去市里看看房子。就算林晓蛮一直说她愿意照顾他们母子,孟浅自己也绝对不想一直靠别人生活,她总要学着一个人的。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带着孩子

    但这一段时间,林晓蛮实在是看她看得太紧,就算去上班了,也要每个小时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做什么。所以,这件事,只能一拖再拖到了今天。

    于是,孟浅从自己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里匀出了三千来,到了b市房价最便宜的地方想要租一个房子。她对房子的要求不高,够她和孩子两个人住就好,能做饭能洗澡能上厕所就好。

    可就便是这样她自认为很低的要求,也不能被满足。

    符合她条件的房子,一个月租下来都要大两千,她手里的钱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于是租房子这事,孟浅只能暂时作罢。

    当她从最后一家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却在那街道转角的地方瞥见了一道身影。

091念念不忘的是你的烟波2() 
那侧颜分明有些熟悉。

    竟不知是什么在驱使着自己,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开,孟浅远远地一路跟过去,走了几条街。

    当那人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前停下,就要走进去的时候,孟浅忽然叫住了她的名字——

    “温瞳”

    只见那道瘦削的身影忽地一顿。

    孟浅走近两步。

    “温瞳,是你吗?”

    良久,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唇角衔着一丝冷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孟浅,我们又见面了”

    孟浅虽然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但也就是在温瞳转身的那一霎那,自己还是不禁一怔。

    “你怎么”孟浅拧眉,几乎难以置信。

    眼前的这个,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温瞳吗?

    或许该说,这个人自己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过了,以至于再见到她的时候,孟浅甚至怀疑自己见到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平时一定要细心打扮过才会出门的人,今天却梳着清汤寡水的发型,连身上的粉色的连衣裙,都似乎是应付自己穿上去的,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与记忆里的那个温瞳不同,瘦削而憔悴得甚至有一丝不那么真切的感觉,

    语调还是从前的那般的倨傲,丝毫不甘于落于别人下风。

    “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温瞳讥笑,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个遍,的确,连自己现在都很难在自己身上找到从前那个温瞳的影子了,扬起头,她眸光凛冽,“呵,孟浅,这不是还都是要拜你所赐?!”

    拜她所赐?!

    她不懂。

    孟浅垂眸微一沉吟。

    孟浅记得,上一次见温瞳的时候,还是那天是她和孟觉的婚礼过后,她来自己家大闹了一场,而后自己得知孟觉逃婚的事,再然后的事孟浅不想回忆。

    孟觉?孟觉!

    怎么她忽略了他

    孟逍出车祸,孟家落寞,甚至是孟鹤先自杀怎么他都没出现过?

    是不是他也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不会的孟浅反复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我哥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起初是不确定的飘渺,却在看见温瞳那眸中一瞬而闪的执念与恨之后,倏地就肯定了,“我要见他!”

    孟浅话锋骤转,让温瞳蓦地弯唇嗤笑,眼底浮起的却是浓浓的恨意:“见你哥?孟浅,你怎么还有那个脸?”

    孟浅踉跄站稳,悲恸盛满双眸。

    “好啊,你要见他,我带你见!”

    温瞳倏地拉过孟浅的腕子,全然不顾及她还怀着孕,就把她拖进了那家小诊所——

    泛黄的墙面,参杂着怪味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围在一起嗑瓜子的所谓医生护士孟浅甚至还来不及把那间小诊所里的陈设布置一一看清,人就已经被温瞳拉到了二楼最里侧的那个病房。

    病房,如果这个地方,还可以被称作是病房的话

    只见一把大锁重重地缩在的那扇雅白的门上。

    孟浅走近,简直被那把银质的锁刺痛了眼。

    这里,说是囚牢也不为过

    接着,温瞳脖子上拿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来,开了那把锁。

    锁被打开的瞬间,打门缝里倏地露出一线光明来。

    “你现在可以进去了,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孟浅走进那“牢房”的瞬间,大片阳光扑面而来。

    煞白的阳光勾勒那瘦削的轮廓。

    那双肩不再宽厚,凸起的肩胛骨几乎要将身上宽大的病号服刺穿。曾几何时,她能在一万个人里,一眼就认出他的背影来,可现在,她却不敢轻易唤他了曾几何时,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明朗灿然,如今,他却需要坐在阳光底下,才能把他照亮这让孟浅有种错觉,眼前枯瘦如柴的这人,哪里还是孟觉?

    “滚啊!我不是说过,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吗?”

    他低吼时,粗嘎的声线里依稀还有当年的温润。

    孟浅整个人身子一僵。

    她缓缓走近,一步一步轻巧地跨过这病房里的一地狼藉。

    隔着一张床,站定在他身后。

    如幼时那般,轻轻唤了一句:“哥”

    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身子,一震,颤意传向四肢百骸。

    抬起骨节处苍白的手来,掐住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哑,他问:“浅浅是你吗?”

    竟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她鼻尖酸涩,泪水霎时涌上,险些落了下来。背对着他,她依然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来,仿佛他能看到似的:“嗯,哥。是我,浅浅。”

    孩子一般地,他咬了咬自己的食指,直到干净的指节处汩出鲜艳的液体来,直到痛觉渐渐清晰地传来,直到他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曾在多少个梦里,她都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那些都是梦,而眼前的,却是真的。

    狂喜,袭上心头。

    他欲转身,却在身子微拧过去的那一瞬间,如遭电击,又猛地缩了回来。

    枯槁的长指颤抖地抚上自己的侧颊,因极度的瘦而凸显的颧骨,还有那深陷的眼窝,想必是一片惨淡的青色。连自己也不敢照镜子去看的脸,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看到?

    在走进这间病房的那一瞬间,孟浅就已经把很久以前的那一件他给她造成伤害深深地埋在心里。

    小哥哥始终是她的小哥哥。

    孟浅试图回忆很久以前和他的相处方式,学着从前自己的语气:“哥,我来看你了你都不转过来让我看一眼吗?”

    “不!”

    孟觉一口回绝得干脆。

    比起那想见她的冲动,他更怕吓到她

    “哥,就让我看一眼嘛!”孟浅抬起脚,就要绕过那张病床,却被孟觉冷冷喝令住,“你别过来!”

    所有为他的心疼逆袭而来,将她侵蚀个彻底。

    孟浅身子一僵,站在原地,只顾苦笑:“好,我不动,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坐在病床的这一侧,他坐在床的另一侧,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两人各自不言不语。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浅浅,把眼睛闭上,让哥哥看你一眼好不好?”

    “好”

    没问多什么,她应下,轻轻阖了眼。

    只感觉自己坐着的这床轻轻一颤,是他起身。

    不似从前那般坚定而有力,只听他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传进耳际,是他走近。

    终于她还是失了言,羽睫下露出一条小缝。

    缝隙里,她将他看清——

    因极瘦而愈加突现的五官,孟浅不禁想问,到底发生了了些什么?这还是孟觉吗?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哽咽破碎出口。

    却是那双收到连血管都变得清晰可见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脸颊。

    她来了

    她是真的来了

    这一刻,孟觉是有多么想,多么想轻抚她脸颊。

    只是他已不能。

    只听“咚”地重重一声,是他摔倒在地。

    孟浅睁开眼的时候,孟觉已经蜷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保住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着。双眸阖紧,表情极其狰狞而痛苦,煞白的双唇因身体痉挛而轻颤,唇瓣磕碰,似是想要和孟浅说些什么——

    从怔然之中,孟浅抽拉回自己。

    “噗通”一声她跟着跪倒地上,仓皇地抱起地上的孟觉,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那好看的眉心紧紧蹙着,枯瘦而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袖口,双眸也瞪得如同搁浅在岸的鱼一样,空洞而闪着柔弱无助的光。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她能感受到他如筛糠一般愈加剧烈地颤抖。

    便就是看到孟觉的这个样子,心口一再紧缩着,泪水不争气地跟着滚落下来,打在他骨骼分明的手臂上。

    “哥,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哪里疼啊?哥!”

    “你滚!”双眼一闭,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使出全部的力气猛地推开她,自己也跟着再次摔到凉透进骨髓的地板上,“你滚哪!”

    他不要,不要她看见他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偌大的病房里,久久盘亘着他的低吼。

    “哥”

    孟浅被孟觉的这一举动吓到傻在原地。

    却是一道纤弱的身影陡地推门而入,冲跑到孟觉旁边,掰正他正被疼痛洗礼的身子。指尖一触即他冰凉的额头时,秀眉一蹙,她厉声道:“孟觉,你忍了多久了?为什么没说?!”

    那阖眼忍着身体传来的极大苦痛的孟觉,猛地打开那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顺势推开了那个人。

    温瞳被推坐在地,狠厉的眸光转到孟浅身上。

    看得孟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跟着十几个医生和护士,熙熙攘攘地跑了进来。打头的那个医生在简单地检查了孟觉的状况过后,问过温瞳的意思:“温小姐,是继续注药还是——”

    温瞳的一双眸子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孟浅身上移开。

    嗤笑一声,恨意不达眼底。

    声音冷冷地响起,一字一句似乎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他要死,就让死好了!”

    话落,温瞳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扯过还僵在一旁的孟浅,疯狂地将她拉出那个房间来。

    “啊啊啊”

    自那间病房里传出来的声嘶力竭的低吼声不断,涤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一声一声,孟浅都直觉那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掌心传来阵阵锐痛,是她的指甲正深陷在掌心。

    心痛难当,她连直立站着都轻晃着:“能不能告诉我,我哥他这是怎么了?”

    这时的蹲靠在墙壁旁的温瞳要比刚才的那个冷静上许多,只是因她的沉默,周遭的空气依然冷凝着。

    打火机清脆的一响,闪出微蓝的火苗。

    她眉心一蹙,微微低头,颤抖着的右手为自己点了一只女式香烟。

    霎时,一股白眼缭绕在两人中间,呛人的烟味随之弥漫开来。

    孟浅忍住想要轻咳的冲动,等温瞳的答案。

    温瞳阖眸,深深地吸了一口,顿觉紧张的神经得到了缓解,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那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式香烟。

    吞云吐雾之间,大有一副早已看破了世间一切的味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的确是自己认识温瞳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她抽烟。动作熟稔的,却并不像是第一次。这实在与她多年在众人面前经营着的那大家闺秀的形象,大相径庭。

    良久,静默的空气里才被划破开一道水纹——

    “我既然带你来看他了,就不怕让你知道,那天的事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浅跟着呼吸一滞,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

    “那天被你打伤之后,我们就把他送到了医院。他逃婚的事情,惹怒了爷爷,爷爷就把他整个监禁在医院里。清醒过后的孟觉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他拒绝吃任何东西、喝一滴水,以此来反抗爷爷。那段时间里,他就只能靠每天输液摄取一些蛋白质和水,来维持生命期间还有几次,他买通了一直照顾他的护士,逃出了医院,不过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跑不了多远,最后都被爷爷的人抓了回来”

    孟浅倏地捏紧拳头。

    温瞳说得云淡风轻,她却能想像在那段时间里,她的小哥哥过得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后来,他疯狂到自残的地步,他试过用碗的碎片割腕,把水果刀插进自己的身上不过最后,都被一一阻止了。所以现在,如你所看到的,他住的房间里没有一件易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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