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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她衣襟的手一再收紧,最后几乎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提了起来。恨意从他齿缝里溢出:“你温瞳,你真当我不敢?”他是不屑!
便就是在双脚悬空的这一刹那,温瞳也不曾有过些许胆怯。
对孟觉,她是太了解。
他的每一个弱点,她都可以手到擒来地拿来当作自己制服他的武器。
“连你自己也清楚的,不是吗?孟家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阮少斐所赐!可笑的是,你的宝贝妹妹就算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真相,也还心甘情愿地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不是她的话太尖酸刻薄,而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在刺痛着他的心。
“温瞳,你给我闭嘴!”
他要自己闭嘴,她偏不要!
温瞳一挑眉,忽而沉笑道:“哦,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孟浅的消息吗?我不介意告诉你!”
红唇邪勾,唇角敛起戏谑的笑意,刻意要他听得清楚,她放慢了语速:“她——疯了。”
尽管自己一早就得知了孟浅的近况,可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还是因兴奋而沸腾着。
疯了?
他双手一松,她双脚安然落地。
温瞳说的话,她是不会信的,他一定要亲眼去证实才行。
松开他,他拖曳着孱弱不堪的身子跑向偌大房间的门口,没跑几步,便是沉闷的一声,他栽倒在地。骨骼被这地板撞得生疼,藏匿在心底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因为久染毒瘾的原因,他现在的身体竟虚弱到了这般,他甚至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跑。
愤恨,让他铁拳不甘地垂在地板上。
可就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去见她。
扶着地板,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还穿着拖鞋的脚才迈开一步,就听身后的女声讥讽道:“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连路都走不稳,你有什么能力能从阮少斐的手里把孟浅抢回来?”
那枯瘦的身影身形一顿。
“孟觉,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求我对外做出你已经死了的假象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过黑天不见百日的生活的!你要戒掉毒瘾,你要重新做回你自己,你还要比从前的你更强,甚至要不输于你的爷爷,这样,你才能彻底地打败阮少斐,为你、为你的家族报仇!”
深秋的医院花园,随处可见枯萎的黄。
孟觉穿着宽大的卡其色风衣,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样才能避开周围人的眼线,不让别人,尤其是阮少斐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隔着掉光了叶子的枝桠,他远远眺望。
视野范围之内,秋千上的笑靥如初般澄澈。
她双脚悬在半空中,随着秋千的摇摆轻轻的晃着,仿佛她还是昨日那坐在秋千上嚷着要他推的那个小女孩儿。
这样的场景,该叫他怎么相信她已经疯了的事实?
静下心来去听,他依稀能听到她正对着抱在怀里的那只枕头,又说又笑:“宝宝,你没有想爸爸?等下爸爸就会来看你了哟,你开心不开心?那,这会儿,妈妈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
她竟然管那只枕头叫宝宝,如此这般,他又如何不信?
“浅浅——”
远远地,有女声飘来。
孟觉一侧身,忙避了避,侧着身子继续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走过来的人,正是最近被安排在孟浅身边照顾的护士。
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孟浅本黯淡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灿若星辰。紧紧抱着枕头,她跳下秋千,跑到护士身边,指着自己挺翘的鼻尖,满眼写得都是期待与欢喜:“你叫我啊?”
花一样的年孟,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任谁见了也不禁觉得惋惜。
护士笑了笑,点头。
羽睫轻扇,垂眸,她浅笑如花:“是不是少斐来看我和宝宝了?”笑说着,她孩子气意味十足地晃着护士的手臂,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是不是,是不是嘛?”
“不是。”对孟浅,护士也不愿意撒谎。
只见她清秀的眉心一拧,脸上所有的表情在一瞬之间换成了不悦、失落和疑惑:“那是什么?”
“我来你是叫你回去吃药的。”握过孟浅纤弱的双肩,护士柔声安慰道。
孟浅挣开那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双手,排斥的意味极浓:“我不吃!我不吃啊!”
眸子一转,护士想到了一个说词:“浅浅,你乖少斐说,你乖乖吃药,就会来见你的!”
“真的?”孟浅半信半疑。
“真的。”
“你撒谎!”
孟浅陡然一喊,吓得护士一颤。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还不是没来?!”
“昨天,他是临时有事,才没来的。他刚打电话来说,你今天要是不好好吃药的话,他就不来的。而且,他说,你今天要是表现很乖的话,会带礼物给你哟!”
“礼物?”
“嗯。”
写满疑惑的小脸上有笑意点点晕开,亲昵地挽过护士的手臂,她也一刻不想再多等:“那我们快去吃药吧!我好想见少斐”
直到两人走远了,她们再说些什么,自己也都听不真切了,孟觉才扳过自己的身子,注意到身边那人的存在。
孟觉庆幸,还好有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挡住了自己湿润的眼。
温瞳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无力地笑来:“人你都看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孟觉应着,抚了抚墨镜。
迈开步子,又停下,转过身,看着她才坐过的秋千,俊颜上露出的一双薄唇紧紧抿着。
浅浅,你一定要等哥回来。
这一天,绝不会太远
102念念不忘的是你的烟波13()
下午夕阳最是灿烂的时刻,整个房间里都被灿烂的金色装满,将这画面染得安静而和煦。
“夫人,你可要快点醒来哟!前些天,我见孟小姐来的时候,好像是怀孕了呢给小孩子织毛衣的毛线,我都准备好了呢,等你醒来,一定要给阮先生和孟小姐的孩子多织上几件毛衣”
阮少斐悄声推开门,向病床这边走近的时候,在听到艾丽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脚步一滞,半晌,都维持着要迈开下一步的姿势。
到底是自己悉心照顾了几年的病人,相处下来多少也有感情。像是两个相识多年的朋友,艾丽在边为阮母擦手的时候,边讲着话,甚至连阮少斐进来也没有察觉到。
等到注意到阮少斐就站在这病房内的时候,艾丽放下了手里的毛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唤了一句:“阮先生”
阮少斐方从思绪中拉回自己,礼貌回笑:“艾姐。”
艾丽就要坐下,手里被温水涤过的毛巾却被一只干净的男人的手接了过去:“艾姐,我来吧!”
对自己的母亲,阮少斐但凡有机会能亲力亲为,就绝不含糊,这一点,艾丽知道的,所以也没推辞什么,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阮少斐,自己则是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
眼前,他正用温热的毛巾细细地擦过阮母手的上的纹路,认真而仔细地,极近一个儿子的孝心。
每每有心事的时候,他都会来见阮母,这是这几年养成的一个习惯。
似乎,从这里,每一次他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艾丽舒颜一笑:“怎么今天没见你带孟小姐来啊?”
阮少斐的动作一僵,一秒的时间里,又收好自己的异样:“她啊,最近身体不大好,在家休息来着”
清冷的语气,让艾丽听出他似乎不怎么愿意提到孟浅。
笑了笑,她又道:“两个人吵架了?”
阮少斐失笑摇头。
“那是你惹她生气了?”
阮少斐轻舒了口气,应道:“嗯,算是吧!总之,是我不好”
“女孩子嘛,没那么容易把平时这些小打小闹放心上。你就只要哄一哄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阮少斐弯唇,随口附和道:“是吗?可是如果,她连哄一哄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怎么办?
艾丽倏地紧张了起来:“是因为什么啊?你们两个闹成了这样啊?”
阮少斐苦笑,一阵摇头。
阮少斐此时给人的感觉,直像是一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大男孩,猜不懂猜不透女孩子心思似的。看得艾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如果要是你的错的话,我还真应该替你妈妈骂你了”
阮少斐抬眸,拧眉。
“很多事情,我之前都没和你说过,也是孟小姐她啊不让我和你说”
“说什么?”阮少斐眉心的蹙痕更深。
“其实那一天,你带她来见你妈妈,并不是我见她的第一次。”艾丽温和一笑,回忆起记忆里那个善良女孩子的笑容,“在她之前,我就有见过她很多次了。她有瞒着你,一直来看你妈妈”
“什么?”阮少斐简直难以置信,握着毛巾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道,温热的水顺着毛巾滴下,在床单上氤氲开一个又一个圈来。
“其实,她真的有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其实,她真的有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其实,她真的有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从阮母房间里出来之后,阮少斐的脑海里就一直萦绕着这一句话,久聚不散。
不知不觉之间,沉重的脚步已然拖着他,走到了孟浅住的那间病房。隔着门的玻璃,他向里面看去。只见那暖黄的床头灯下,她人正躺在偌大的病床上,似是冷了,缩成了极小的一团,怀里还不忘抱着那只枕头。总是靠着床有光的那一侧睡,这是她经久不变的习惯,就连现在,她忘了所有的事,却还是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手才搭在门把手上,却听身后有人叫住自己——
“阮先生”
寻声看去,正是这些天一直被安排在孟浅身边照顾的护士林岚。
性格开朗,人也直率,大学还没毕业正在这家医院实习的小姑娘,清眉秀目之间都透露着稚气。当初能从这家医院几百个护士里选出她来,不是因为她有多专业,而单单只是因为孟浅并不排斥她。而她对孟浅,也是极有耐心的,就连那样逢孟浅的事必挑剔刻薄起来的林晓蛮也都称赞不绝,他又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呢。
眉宇之间藏匿不下的疲惫外露,他堪堪雅笑。
“你来看孟小姐了啊?”林岚语调欢快的问,
“嗯。”
“阮先生,你终于来了呢!孟小姐这几天都在说想要见你呢。不过今天你来得不大巧,她才刚睡下。”林岚偏头看了看病房里面透过的暖光,又是笑,“你要是想进去看她的话,可千万不要把她吵醒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算好,睡一会儿就醒,醒来看不见你,就又是哭又是闹的。可能是这几天她熬得实在累了,刚头才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她这里有我守着”
林岚走后,阮少斐进了病房,在能看见她脸的那一侧坐下。
那眉心浅浅蹙着,她睡时的姿态,有着小孩子一般的执拗,似是怕睡着了的时候,怀里的枕头就会被人抢走,她连睡着时都紧紧拥着。听林岚说,她一直管这个枕头叫“宝宝”,任谁也不能抱,不能碰一下,就连睡觉吃饭的时候,也紧抱着不放。
看到这画面,想来林岚说的是真的。
她似是有些冷了,她一双露在外面的脚丫向身上盖着的毛毯里缩了缩。
他起身取来了又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每一个可能袭入凉气的缝隙都掩得严严实实。他盖被子时没注意到,自己的大手竟无意中碰到了她怀里的那个枕头。
坐回到原位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已睁了眼,正戒备意味十足地瞪视着自己。
触到她目光的瞬间,他动作跟着一僵,心口有清晰的撕裂感传来。
该是睡得有不安稳,才会在所谓“熟睡”的时候有点声响就醒了过来?又该是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她才会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伸过手,想要如往常那般,轻揉她发丝,给她最简单的宠溺和安慰,却被她轻巧地闪开了。
她看着时,和看着任何一个有可能对她、对她的孩子造成伤害的人,没什么差别。
自那那天她醒来过后,他来见她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虽然在她那里,每天都喊着要见自己,但是当他站在她面前,她又认不得了。
他不知道,“阮少斐”这个名字在她那里,究竟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她忘了所有也忘不掉这个名字,记得她和他曾有过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