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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粉颜一红,嗔道:“爷爷,你取笑我!”
孟鹤先、孟逍、莫妍三人一看,哄笑声又大了些。
这一幕,是不是太过温馨了?温馨得让孟浅自己的唇角也跟着不自觉地弯起,温馨得都让她忘了这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温馨得让她想要挽留住这泡沫一般的幸福。
“孟觉哥,你看哪,爷爷在笑我!”温瞳扯了扯孟觉的衣角,诉着委屈,回头,却发现孟觉根本就没在听他们的对话。
温瞳看向孟觉,却发现孟觉停了筷子,正看着另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孟浅,却是坐在他旁边的阮少斐。
原来这餐桌上,不笑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孟觉,一个是阮少斐。
孟浅顺着所有的目光看向阮少斐,这才发现贺他竟头也不抬地,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提着筷子不住地向她的碗里夹着——
天,是三文鱼!
一看自己的碗里,淡桔色的三文鱼片已堆成了小山。
再扫一眼孟觉,发现他正盯着阮少斐,眉心紧锁着。
孟浅用手肘推了一推阮少斐,嗔道:“哎!阮少斐,你要告诉大家你宠我,也没必要把所有的菜都夹给我吧!”
阮少斐一愣,回神,黑眸里晕开点点疑惑:“呃?”
孟浅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染着愠色,拿起筷子加了一大口的三文鱼使劲儿地堵到阮少斐半张的嘴里。
坐在孟浅和阮少斐对面的莫妍笑弯了眼,揽过纪逍的手臂,说道:“阿逍,你看啊,浅浅、少斐这一对小夫妻还真是甜蜜呢!”
“嗯。”孟逍笑着应声,整张桌子前围坐的人都笑开了,包括孟觉。
阮少斐的俊容上恢复往日的和煦,面上同桌上的这几人对笑着,垂下头,看见孟浅将那只纤细柔软的右手伸了过来,用足了力气掰弄着他的手指,似是惩罚。他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孟浅偏过头,狠狠地瞪着阮少斐,于一众人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压低了声音,怒骂道:“阮少斐,你知不知道,我对三文鱼过敏?!”
夜幕降下,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进耳际。窗外又下起了雨。一连几天的雨天,就如同她一连几天心情的沉郁。
孟浅自己丢在大床上。偌大的卧房里,就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微弱到她甚至不能看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回想起那天晚饭的场景,她轻叹了口气。
阮少斐居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夹三文鱼给她?结婚两年的一对,竟然连彼此的生活上的小细节都不清楚?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这无疑于在众人暴露出他们两个的缺点!
不过好在围坐在这张桌子前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但,除了一个人。
现在她就只能一遍遍地宽慰自己,孟觉没有看出破绽来,没有看出破绽来除此之外,她好像再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同样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让她一直惴惴不安。
那就是那一天,她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人她会是谁?她和阮少斐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想到这里,她从床上坐起,拿起放在玄关那里的雨伞,向门外走去——
滴答、滴答——
雨滴顺着发丝落下,一滴一滴拍打在大理石质地的瓷砖上。
孟浅静静地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一双清澈的眸子有着受过惊吓过后的惶恐。
她真不敢想像,那天她在医院花园里遇见的人,也就是这间病房里的人,竟然是阮少斐的妈妈。
渐渐的,病房里的哭喊声停歇了下来,周遭忽然变得异常宁静。
紧接着,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医生护士三三俩俩的走开了,最后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那天在花园见过的,贺夫人的私人护士,艾丽。
“她怎么样?”孟浅忙问。
“打了一针镇定剂,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艾丽疲惫一笑。
孟浅总算松了一口气,尴尬一笑,“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艾丽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坐下来和我聊起从前的事,能说上好长一段时间;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吵着要找贺先生,摔东西、打人、拔针管这些也都是家常便饭”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从阮先生安排我来照顾夫人开始,这样有两年了吧!也许更长时间也说不定”
“这样啊。”孟浅抬起眸子,扯扯嘴角,“折腾了一晚上了,艾护士,你也快去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嗯。”
“还有我来这里的事,能不能为我保密?”
艾丽一愣,应道:“嗯,好。”
孟浅拿起放在一旁的雨伞,笑着告别:“那,改天我再来看她。”说罢,转身拿着伞离开。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走到电梯口,艾丽最后还是叫住了她,追了上去:“纪小姐,等一下!”
“艾护士,有事吗?”
“纪小姐,我可不可以多问一句,阮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
这一瞬间,有无数个答案飘进脑海,最后,孟浅选定最平凡无奇的一个——
她将鬓角的碎发绾到耳后,垂眸淡笑:“朋友。”
等到孟浅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
出租车就停在家门前。窗外,雨线如同连了串的珠子,模糊了大片的视线。昏暗的街灯下,她依稀能看到自家的门口多了两道身影。
看身型,应当是男人。
透过玻璃窗,她能听到门铃被一再聒噪地按响。
下了车,她撑着伞,渐渐走近。眉心一蹙,她问道:“你们是谁?”
昏暗的光线中,她看见其中一个人扶着另一个转身,声音温润如玉:“孟小姐,你好。我是安东尼,阮先生的助理。”
阮少斐?
寒风袭来,孟浅不由得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随之,一阵浓郁得令人作呕的酒气便扑面喷洒来。
孟浅一皱鼻子,再看这门前挡着的那两道颀长的身影,皆是被雨淋了半湿的状态,俨然已经站在门前等了有一会儿了。只见阮少斐低垂着头,一只手臂挂在安东尼的肩颈上,胸前的衬衫大敞,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他颈上,领口的扣子甚至也被他扯掉了几颗。
半阖着眼,低低地傻笑着,那笑声仿佛是从喉间传来的。一声一声,嘴里还细碎地念着什么。
这醉态,难看得紧。
看着他倾颓的这幅样子,她狠狠咬牙,低咒了一句:“疯子。”
门外风雨交加,夜幽深得如同黑曜石一般。
阮少斐喝得实在是多,眼前意志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着,由安东尼扶着,也不住地乱动。
她眉心拧起,声音里夹带着些许愠意:“怎么喝了这么多?”
“今天,几个,哥们聚到了,一起,就多喝了,几杯。”把阮少斐从酒吧里拖过来,安东尼没少费力气,眼下一句话都说不连贯,断断续续地。
孟浅削尖的下巴高高抬起,倨傲得俯视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阮少斐。
她不懂,阮少斐为什么要跑到她这里来
安东尼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说道:“阮先生一直嚷着‘浅浅’、‘浅浅’,吵着要来找你我没别办法了,就只能”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把他送到二楼左转第一间房间吧!”
安东尼一怔,他完全没想到孟浅会答应得这样快,随后笑着应好,忙将扶着阮少斐进了门,向楼上走去。
送走了安东尼,将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她在厨房里沏了蜂蜜水,送到阮少斐今晚暂住的那间卧房。
站在床头,她俯视着他。
床头的台灯开着,闪着微弱的灯光,一片昏黄照在他的俊颜上,将他颧骨上的那两抹酡红衬得愈加鲜艳。除却她印象中,那个记忆久远的翩翩少年外,阮少斐一直以来对外的形象,都是温润而谦和的。然而在她那里,却一直都是顽固而处处都是棱角的。即便如此,她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失态。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更多的,却是像个被人抛弃在街头的小猫小狗,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喉结跳动着,大掌放在腹上,有些烦躁地摩挲着。
她知他的胃被酒精烧灼着,一定不怎么好受,心中竟有报复过后小小的快感:“叫你喝那么多,活该!”
再看了看,又实在是不怎么忍心,便将一只手臂插进他的颈窝,将他重重的身子扶起,端起放在一旁的蜂蜜水送到他嘴边,佯作满不在乎道:“喝吧!喝了可能会好受点!”
022脆弱()
“我不喝!”谁知,他竟然眉头一紧,抬手一打,便甩开了她的玻璃杯。
玻璃杯落地即碎,碎片散落了一地。
她将他放下,看着那躺在水中零零落落的碎片,攥紧了拳头:“阮少斐,你撒什么酒疯!?”
他醉意醺然地答话:“不要你管!”
“刚好,我也懒得管你。”
她左脚才向前迈出一步,身后便覆上一面温暖。
那双大掌紧紧扣在她肩头,他的指尖几乎要掐进了她肩头,浓重的酒气喷洒在耳际:“浅浅,浅浅,我爱你,爱你,我说我爱你,所以,不要离开我”
浅浅?
他爱浅浅?
是!她爱他!她疯狂地爱着他,可这并不代表,她的爱不清醒!她知道,他说得嘴里口口声声喊的女人不是她
“放开。”她冷冷开口。
挣了几下,却发现他的两臂如同最坚固的铁锁一般,将她困牢。
终,她低吼道:“放开!”
他箍紧她纤软的身子,像是旋窝一般要将她吞噬。
唇瓣磕碰,是孩子一般的执拗:“不放!不放!浅浅,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浅浅,这该又是他哪个情人的名字?居然该死的,和她的一模一样?!
阮少斐,在她面前那样高傲的阮少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令他鄙夷的她?!她不要做替代品!哪怕这样满足了她爱他时卑微的虚荣
“阮少斐,你他妈给我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猛地,她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桎梏,“我不是你的什么狗屁浅浅”
谁知他大手一捞,再度扣在她腰际,那力道大到要将她不盈一握的腰生生掐断。
撞入那人坚实的怀抱中,扑得满怀的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和浓郁的酒气。他不受控制地,如同一直发了狂的野兽。全然失去了理智,只手钳住她的削尖的下颚,压上她一双粉嫩的唇瓣,动作粗暴,不夹一丝柔情。
“阮少斐,你这个疯”到嘴边的话,被他全数吞进腹中。
亦是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兽,她死命地挣扎着,哪怕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绝不容许他侵犯一分一毫。
孟浅狠狠咬上他的唇瓣,血液的腥甜瞬间在舌苔上漫延开来--
像是不知痛一般,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她的丝绒小口,意图攫取她更深处的甘甜——
胸腔,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吸走。
复尔又被他重重摔到床上,她只觉大脑里一片空白,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又被那具身躯覆上。
身下的她发丝凌乱,散落在雅白的床单上,如同水下盛放的海藻一般。
美得不可方物。
修长的食指划过她侧脸的线条,勾勒着她一笔一划的美。耀瞳眸光灼灼,他眼中就只有她。他欣赏她,就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
粗砺的指尖微凉,游走在她的每一个敏感的毛孔之上。
他的怀抱就如同钢铁一般的桎梏,将她死死囚困。孟浅死命地挣扎着,而他却不为所动,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在她的樱唇上疯狂攫取着。
她如一尾鱼,被他死死地钉在砧板之上,任他宰割。隔着两人之间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身体滚烫的温度
她恍然惊醒,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很清楚。
细碎的吻,如雨般落下。
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如瀑的秀发,流泻在她的肩颈上。
“你滚开,阮少斐,阮少斐”来自身体的异样与心里极端的恐惧,让她的声音也跟着微颤,依稀氤氲着湿气的。
她不要,不要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将他交给自己。
哪怕,她爱他
梦呓一般,他喷洒着酒气在她耳畔低喃着:“浅浅,你就是浅浅,你就是我的浅浅”
“嘶啦——”
她清楚地听见,那是自己的睡裙被撕开的声音。
复尔,这声音,在耳际一遍一遍回放着。她有一瞬的怔然,清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好熟悉,就好似——
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