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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儿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却见门外伺候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声承认了排骨是偷来的。
完颜昭的聘礼——那头奶牛,被人杀了并制成烤牛排。
厨师说,杀牛,烤牛排是行宫里的侍女让他干的。
侍女说,她受到萧宝儿的胁迫,不得已才吩咐厨师这样干……
中午,完颜昭端走了厨房为萧宝儿准备的红肉。
晚上,萧宝儿杀死完颜昭的聘礼,让人烤制牛排。
故事挺合理,萧宝儿手上还拿着排骨,对上宣泽怀疑的目光真是百口莫辩。
好在宣泽不糊涂,两人之间又有着深厚的信任基础。他了解萧宝儿,知道其看似刁蛮任性实则非常有分寸,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招惹完颜昭。
侍女显然是受人指使出言冤枉萧宝儿。
他记得这个侍女,此人叫荷花,曾被萧宝儿踢入浴池泡了半日冷水。能让荷花说谎,还能掌握完颜昭动态,将时机掐算得正好,除了白颂梅,他想不出其他人。
完颜昭领着侍卫咄咄逼人的冲至萧宝儿门口。
宣泽把所有责任推给荷花,让慧哥儿去问老夫人,府中该如何处理荷花。
白颂梅的回答很简单,杖毙。
慧哥儿带来的侍卫一人捂嘴,一人下板子,不足二十板子,荷花就没了气息。直至死亡的前一刻,她似乎都不愿相信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会有这种手段。
完颜昭见惯了生死,非常不满意这种结果。认为侍女出错都因为主子教导无方,宣泽不能只处罚侍女,不处罚主子,更何况荷花的主子确确实实吃了排骨。
她说着就往萧宝儿房间闯,却被宣泽牢牢堵在门外。
宋主府最出色的男子就是宣泽。
完颜昭看着其结实的胸膛,英俊的眉眼,又想起这人对自己不假颜色的模样,突然说,“二公子,看在你那么怜香惜玉的份上,不如明日陪我出城骑射?听说你武艺不错,枪法特别好。”
宣泽知道完颜昭在想什么,他道:“公主,只要明日能陪你出城骑射,今日之事就这样算了?”
完颜昭娇滴滴的回答,“这个看心情,如果明日我很开心,一头奶牛又算得了什么。”
宣泽赔着笑说,“明日一早,我的侍从会过来通知公主出发。”
女的娇媚,男的温柔。
萧宝儿在房间里听的真切,大声叫嚣着不让宣泽去,边说边往外冲。
屋门只开了一半,宣泽严严实实堵在门口,不准萧宝儿冲出来,也不让完颜昭走进去。
完颜昭是客,虽对萧宝儿充满好奇,依旧自持身份,只是不掩好奇的探头向屋里张望。
萧宝儿已经被气疯了,怎么能让宣泽陪完颜昭出去,这感觉真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知道自己被人设计,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安静地的等待。
可那还是她吗?不是!
性格决定她会像只发疯的狮子一样咆哮着想往外冲。
宣泽无奈地转过身,用饱含警告意味的语气说道:“宝宝,听话!”
“不要,”萧宝儿什么都不想听,恶狠狠的模样绝对给人一种只要冲出去她就会和完颜昭动手的错觉。宣泽无奈的把她圈在怀里,再次说,“宝宝,别任性!”
完颜昭可不是善男信女,她言语风凉的问:“二公子,需要我帮忙替你管教?”
“谢谢公主美意。”
“那么客气干嘛!听说二公子心系北辽公主,我瞧这姑娘与北辽公主倒有些像,都是缺乏教养的女子。”
萧宝儿被气疯了,张口就用辽语骂人。
宣泽担心她的身份被认出,急忙捂住她的嘴大声吼道:“闹够了没有,你究竟想怎么样?”
萧宝儿从来没被宣泽吼过,更没见过他这种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顿时呆住了,接着就泪眼汪汪地问:“宣哥哥,你干嘛要吼我?凭什么吼我?又不是我的错?”
宣泽放开她,沉声道:“我送完颜公主出去,你好好冷静一下。”
萧宝儿拽住宣泽的衣袖不让他走,宣泽忍痛甩手抽身,萧宝儿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两人同时愣住。
“宣哥哥,”萧宝儿弱弱的喊了一声。
宣泽扭过头关门离去,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门外金灿灿的夕阳。
萧宝儿的天,就在那么一瞬全黑了。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将剩下的排骨一点一点全部吃完,任由冷却的油脂在胃里结块。
宣泽很晚才过来,瞧见萧宝儿孤零零的坐在桌边,疲倦的问:“怎么还不睡?”
萧宝儿憋了一整日的怒气全都被这句话引了出来。
她问:“你说我睡得着吗?为什么要答应陪她出去,你明明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她。”
“你以为我愿意,除了答应她,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你交给她处置?”
“那就把我交给她啊!你敢怎么样?”
“宝宝,她是公主,在宋地就没有她不敢的事情。杖责,掌嘴,下跪……”不等宣泽说完,萧宝儿咬牙切齿的说,“她敢!”
宣泽冷笑,自语道:我差点儿忘了,你也是公主,公主对公主,真是精彩!
萧宝儿知道宣泽在讽刺她出尔反尔,明明说了不要公主身份,先前却占着公主身份想要同完颜昭撕扯。这是她的错吗?宣泽要是站在她这边,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若你站在我这边,我又怎么会那么冲动。”
一百二十一、男人的苦()
愤怒会让人愚蠢且失去理智。
萧宝儿指责宣泽时,后者痛苦的问:“我一直站在你身旁,你怎么能视而不见?”
“你有吗?除了杖毙一个侍女你还做过什么?”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是我的母亲,我能怎么办?”
“因为她是你母亲,所以就可以欺负我?”
“宝宝,她一直不喜欢你,这点你很清楚。如果你提高警觉,今日不吃那份排骨,也许什么事儿都没有。”
“宣哥哥,话不能这么说。这里所有一切都是她说了算,今儿不吃排骨,明儿不吃肉,后日干脆让我饿死算了!”
宣泽也知道话说重了,他道:“这事我会解决,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像今日那么冲动,好吗?”
“我怎么冲动了?任由别人欺负才是正常?”
“宝宝,母亲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你和完颜昭产生矛盾,我愿意陪她出去是不想你受委屈。若我拒绝了她的提议,也许她会因为一头奶牛不依不饶的纠缠这件事,她若真的伤了你,我该怎么办?”
宣泽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没有能力护住萧宝儿,很多时候萧宝儿必须学会低调。
可惜萧宝儿没有听出来,她不依不饶的问:“照你的说法,遇到这种事情,我就该下跪道歉,自扇耳光。如果我不愿意,你只能陪着她逛街玩耍?”
宣泽痛苦的回答道:“是。”
“因为我放弃公主身份,你就这样惩罚我?让我体验普通女子遭遇公主时会面临的屈辱与挫折?”
“宝宝,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就是这样,你明知他们合伙羞辱我还劝我不要冲动,你是不是后悔了,不喜欢我了?”
无理取闹的女子没人喜欢,宣泽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轻声安抚道:“宝宝,今日的事儿怪我,你冷静一下,有什么明日再说。”
宣泽要走,萧宝儿拦在门前,大声道:“不准你陪完颜昭出去。”
“不行,我和她已经约好。”
萧宝儿没料到宣泽会拒绝她,气急的朝其撞去,“宣泽,你混蛋。你要敢踏出这扇门我就回北辽。”
宣泽轻松闪到一旁,压抑整日的情绪终于被惹了出来,他道:“你想当公主就是公主,不想当公主就不是公主。无论想或者不想,你的血统在那里,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和你不一样,我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拥有眼前的一切。你若不满意我的表现,大可回去,反正没人拦得住你。”
“宣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你希望我说什么?择夫当日你另选他人,说我会利用你的身份让你将来痛苦不堪。好容易回来了,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公主身份,结果呢?”
宣泽也是有脾气的,整日周旋在娉婷公主与小皇帝之间已经够累了。家里还有白颂梅与萧宝儿让他心烦,偏偏不能对这些人发火,那憋屈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萧宝儿被宣泽的质问伤透了,若不是因为爱情,她都已经一走了之了,又怎么会回来。她道:“宣哥哥,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除了公主的身份还有什么?”
“我……”萧宝儿想说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想说北辽王和她的兄长全被她拖累而死。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该怎么说。只能反问:“你说你会对我好的,为什么要骗我?”
宣泽痛苦地闭上眼睛,轻声问:“你都没有注意完颜昭喊我什么吗?”
“她喊你二公子,怎么了?”
“我是府中的二公子,是庶子,她是公主,我岂能违抗公主的命令?”
“你……”
萧宝儿忽然发现她都不了解宣泽此时在干什么,又会如何处理宋主府的一切。她认定宣泽会和梦境预言中一样优秀,问题是梦境之中宣泽娶了她,且没有拒绝萧卉婷……
“宝宝,有人向天子告密,说我与娉婷公主合谋取而代之,天子对我十分防备。至于娉婷公主,自从我说了要娶亲,她那头就再没有发过密函。”
“我不是天子宠臣,不是娉婷公主的结盟伙伴,只是宋主府的庶子。你能住在行宫是因为母亲花钱租下这里,也因为这个缘故,行宫一切事物都听母亲安排。”
萧宝儿张张嘴,苦涩的说,“我们可以……”
宣泽知道她要说什么,“别,别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即便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和你又能去哪儿?你这样的性子真能隐姓埋名一辈子?”
萧宝儿坚定的说,“我可以改变自己,可以忘记公主身份,你只要给我一段时间就行。”
宣泽摇摇头,“也许你可以,但我是不行。我的路只能往前,不能往后。”
“宣哥哥,你就不能为我放弃野心吗?”
“这不是野心,这是一个男人试图保护爱人迫切需要的实力。你问我为何不拒绝完颜昭,因为我无能,我没有实力拒绝一个公主。”
“如果我放弃了今日得到的一切,往后的日子里我要怎么保护你?类似今日的事只会多不会少,你喜欢看我无能的模样?”
宣泽最不想说的话,终于被萧宝儿逼出口了。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承认他无能需要多大的勇气?内心又得承受多少煎熬?
萧宝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傻傻地问:“我错了吗?我现在去跟完颜昭道歉还行吗?”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愈发无地自容,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男人吗?”
宣泽说完这句就离开了,萧宝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感觉胃部一直在抽痛。
天色已经很晚了,萧宝儿强撑着去了白颂梅所在的佛堂。
供在佛前的长明灯因为开门吹入的气流晃了又晃,白颂梅正在佛前念经,有些惊讶的说,“还以为是泽儿,没想到是你。”
萧宝儿一言不发地进门就跪。
白颂梅端坐于佛前,毫不在意的问:“公主是跪佛,还是跪我?”
萧宝儿道:“谁能救我,跪的便是谁。”
“你们也真是的,为一盘排骨吵成那样,生活可不止是一盘排骨,若给你一桌席面又该怎么办?”
萧宝儿不懂,她和宣泽彼此相爱,白颂梅是宣泽的母亲,什么样的母亲见不得儿子好过?
她问:“为什么你处处针对我?就因为我是北辽人?”
“泽儿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若是一直按我的安排行事,问鼎天下也并非难事。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了吧!”
萧宝儿懂了,她和白颂梅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
白颂梅不要宣泽快乐,她要宣泽完全听命与她,成为她或者是梅石任实现野心的工具。
萧宝儿站起来拍拍浮灰,含沙射影的说,“崇佛拜鬼的人,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
白颂梅没有生气,反问:“下次见面,你还是公主吗?”
萧宝儿满心想的都是宣泽,并没有听出这番话的深意,天真的以为只要宣泽在乎她,迟早会认清白颂梅的为人。她以为自己与宣泽密不可分,却忘了白颂梅与宣泽是母子,也是最了解宣泽的女人。
自从明白了宣泽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