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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像苏苏一样听话,我可以叫你潇潇。”
“皮袄子,这可是你答应的,不准反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公子,潇潇错了!”
“表现的不错,继续看书吧!”
“看不懂。”考虑到萧宝儿是异族,姚溪桐问:“不识字?”
萧宝儿摇摇头,“每个字都能看懂,组合起来却看不明白。”眼见姚溪桐又要递本书,忙道:“一天一本,今天的已经看完了。”
“公主,吃茶。”
苏苏善解人意的从随身包裹里端出一盏茶,轻松化解了姚溪桐与萧宝儿之间关于要不要看书的争执。
“苏苏,看你带着的包裹不大,里面却大有乾坤啊!”
“回公子,这是青山君特地从包子铺买来的乾坤袋。袋子外圆内方,有藤编储物格数个,最适宜女儿家存放胭脂水粉、发饰点心等细小物件。”
包子铺确实卖过乾坤袋,只是卖出的袋子与苏苏手中所提有一定区别,姚溪桐竟一时没认出来。
“苏苏有双巧手!”
“公子莫非见过乾坤袋,知道苏苏在袋子外又缝了一层包袱皮,这才夸苏苏手巧?”
“包子铺什么都卖,买家却只限有钱人。溪桐家境一般,实在无力去包子铺消费,先前看苏苏飞针走线姿态优美,这才有此一夸。”
苏苏含羞带怯的低头一笑,“公子言重了,苏苏自幼学习女红,手熟而已,谈不上优美。”
姚溪桐低头看书,结束了对苏苏的试探。
十六、针锋()
车轮滚滚,黄土飞扬,出大都,向东行,沿着一条横贯中原的古老官道慢慢朝陈地驶去。
夕阳西下,一直走在前头的喜鹊问:“公子,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前方驿馆休息?”
驿馆位于官道左侧,在宋地与大都的必经之路上,错过这个驿馆,往前一个时辰就能到碑林村。按常理,一行人应顺路歇息在碑林村,可是苏苏提示了要在驿馆休息,姚溪桐自然不会扫兴,“我们在前方驿馆休息。”
半盏茶后,牛车驶入驿馆,只见院中停放着一辆豪华马车,四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在马厩吃着草料。
喜鹊道:“公子,馆内有使臣。”
姚溪桐不解的问:“秋末冬初,朝廷会在这种时节派人出使?”
喜鹊同样地不解。
按惯例,冬日祭祖,诸侯国及邻国会在这时节入大都交纳岁贡。待到春暖花开之际,大夏才会派出使臣出使各诸侯国。这是百年来的惯例,为何……不等喜鹊回答,只见宣泽头戴金冠,身着青衫,人还未至就听其朗声道:“可是我的宝儿妹妹来了?”
萧宝儿刚下牛车,一听宣泽也在,转身就想往车上爬。苏苏拽住她的衣袖,“公主,公子在前边儿,我们快点过去。”眼见逃不掉,她瞪了苏苏一眼,“叫我夫人,出嫁从夫。”
说罢,她低眉顺眼地挪到了姚溪桐身后,还真有几分初为人妇的模样。
宣泽笑吟吟的说,“宝儿妹妹,嫁人就不理你的宣哥哥了?”既被点了名,萧宝儿无奈地从姚溪桐背后站出来见礼。“宝儿见过青山君,宝……”
夕阳给远山镀了层金色,也毫不吝惜的帮宣泽镀了层光晕。青色的衣衫让他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白皙了几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载满了见到萧宝儿时的欣喜。
萧宝儿痴痴地看着宣泽,压抑数十天的情潮如巨浪般翻涌不息,伪装已久的从容全线崩溃。
上次相见,她已做好失去宣泽的打算,巴不得两人就此缘尽。犀兕香让她看到了宿命,也正因为是宿命,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次与上次不同,姚溪桐说宿命可改,梦想依旧能抓在手中。再见宣泽,又何须将思念隐忍,她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了这个俊逸不凡的男人——青山君宣泽。
她喜欢青色,那是生机勃勃的颜色,是草原延绵不断的颜色。因为这份喜欢,两人每次见面时,他都只着青衫。他说过:宝宝,你可视我为草原,在这深宫,我就是你的家,你的家人……
他长她五岁,身份原因,一直被宫人无视。直到某日被几名学子揭露身份,众人才晓得都城中那个声名鹊起,文采了得,常穿青衫的学子竟然是宋主的庶子。一时间,他从籍籍无名变成了青年贵族追捧膜拜的对象。
天子问起此事,他隐瞒了为萧宝儿穿青衫的事情,只说“泽”字带水,故取字“青山”。只有高远的山水才能孕育出隽永灵动的诗词,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踏遍大夏河山,写出更多山水之词。此后,他成了天子最信任的伴读,奴才争相巴结的对象。除了萧宝儿,再也没人知道“青山”实乃“青衫”。
萧宝儿痴痴呆呆的模样让姚溪桐叹息不已,心道:真是蛮女一个,哪有这样盯着男人看的,还要不要脸?眼见宣泽丝毫没有打破尴尬氛围的自觉,他拿出折扇轻轻敲了下萧宝儿的脑袋,“夫人,青山君还有皇命在身,我们不便叨扰太长时间。”萧宝儿猛然惊醒,忙不迭地退到姚溪桐身后,“姚氏见过青山君。”
听闻此言,宣泽眉头紧锁,他了解萧宝儿,知道其性格桀骜,脾气不好,行事全凭高兴,甚少考虑后果。这样一个人在姚溪桐面前怎会如此温驯,难道也和那犀兕香有关?想起这个就生气,苏苏翻遍萧宝儿的寝宫都没找到那可窥天机的犀兕香,服侍她的人也不知道犀兕香从何而来,又去了哪里。
能在他眼皮下面说服萧宝儿的人只有一个——北辽王,难不成姚溪桐是北辽王的人?怀着这种想法,他道:“宣某确有皇命在身,特地等候于此,只希望能亲手将新婚贺礼交予宝儿妹妹手中。”
宣泽的新婚贺礼是只风筝,褐底黑翅的老鹰风筝,远看就跟真的一样。
姚溪桐笑着替萧宝儿接受了礼物,貌似不经意的问起宣泽此次出使的目的。后者毫不隐瞒的说,太皇太后对各诸侯国送来的生辰礼物非常满意,特命他在冬祭之前赶赴各诸侯国以示谢意……
宣泽的话,姚溪桐一个字都不信。
宫变一事儿只怕瞒不了多久,宣泽此次出使定有阴谋。要么与各诸侯国谈条件,要么深入内部,引发内乱,让各诸侯忙于内乱而无暇顾及大夏皇室的权利更迭。
宣泽走了,好像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就为了送份贺礼。明眼人都知道萧宝儿心系于他,这种情况不该趁热打铁,想法除掉对手,重新赢得与佳人共结连理的机会吗?
姚溪桐是个有趣的人,问苏苏,“你家主子这一路的行程如何安排?”
苏苏愣了,好半天才说,“先去宋地,转道陈地,之后去齐,节前赶赴梁地。”
“使臣用马车,我们用牛车,没有意外的话,青山君和我们会在通往陈地的路上偶遇?”
“此去陈地路途遥远,也许会遇上,也许不会,这个说不准。公子在担心什么?”对上苏苏的挑衅的目光,姚溪桐含笑跟上萧宝儿,正主还在这儿,以后会是什么情形,他和宣泽各凭手段。
使臣走了,送行的队伍明日回大都,今晚全都歇在驿馆。主事听闻他们要三个房间,支吾半天才说房间不够。喜鹊把内卫的腰牌往桌上一拍,主事颤巍巍的说,“官爷,这儿的房间真不够,除非……除非……”
萧宝儿问:“你倒是快说啊,除非什么?”
主事话锋一转,“听闻探花郎才高八斗,又有天子剑护体,小人恳请探花郎帮忙弄清后院闹鬼一事儿!”
青天白日的闹鬼?难不成这就是青山君的伎俩——拖延时间,以便他出使宋地之后,两支队伍能在通往陈地的路上相遇?姚溪桐正想着,萧宝儿一声惊呼,“这儿有鬼?有几只,男鬼还是女鬼?”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看她这样,姚溪桐知道走不掉了。受到犀兕香的影响,她对一切怪力乱神的玩意都充满了探究之心!
“我们住这儿……”两人不约而同的说。
穿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一行人到了驿馆后院。此地与前院相距较远,专门为迎接贵客而建,一排客房坐落在花木扶苏的小花园中。花园并未全部封闭,东南隅有两块高大的太湖石充当围墙,石后有一亭,浩浩汤汤的湖水成了院子东南隅的天然屏障。
“此湖甚广,湖的那头通往何处?”
主事道:“碑林村。”
碑林村严格来说不是一个村落,百年之前那儿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院,无数文人墨客在寺院中留下诗词墨宝。时光荏苒,寺院毁于战火,余下无数石碑掩映于荒草萋萋之中,常有人慕名而来,很多拓碑者更是以此为家。来往的人多了,这地儿渐渐成了个不足百人的小村。
天黑得很快,主事手提灯笼,连珠炮般说着后院闹鬼的事儿,与他同来的两个小厮也像陀螺般一刻不停地忙着手里活。瞧几人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模样,闹鬼一事儿八成是真!
半年前,一对夫妻在后院被杀,尸首分离,随身行囊不翼而飞。前去送茶水的小厮发现尸首,实在不明白凶手如何进入后院,怎会选在白日动手,尸体的头颅又去了哪里?小厮的惊叫打破了后院的宁静,与那对夫妻同住后院的五个人瞬间成了怀疑对象。两个书生在后院攻读备考,已住月余。另外三人来自宋地,一个账房,一个书童,还有个马夫,此行前去大都查账。
这五人的房间干干净净,又有都不在场证据,究竟是谁白日行凶,尸体的头颅又去了哪里,莫非有鬼不成?
蹊跷的凶案很快传回了大都,官府把最优秀的刑官派到驿馆。此人细细查看了后院,又让仵作好好查验了尸体,于第二日在碑林村抓到了正打算前往大都销赃的贼人。
经查,贼人知晓住在驿馆后院的人非富即贵,本想趁着夜色从碑林村潜水至后院偷钱。怎料水深湖广,贼人花了一整夜才游到后院,天色刚亮就见有书生在湖心亭晨诵。好容易送走书生,又冷又饿的贼人从湖心亭偷入后院,直接闯入还在沉睡的商人夫妻房间。偷拿行囊时,妻子被惊醒,贼人心虚,不得不杀人灭口。
割掉死者头颅是贼人故弄玄虚的手段,一是被杀者死不瞑目,贼人看了害怕。二是想把案件从仇杀上引导,没有血海深仇,又有谁会割人头颅……说到这里,主事指了指太湖石旁的一个小门,“原来没有门,造院子的人想着曲径通幽,绕过观赏石就能走到湖心亭。出了命案之后,我们特地加了扇门,外面的人即便游水游到湖心亭也没法进来,里面的人却可以随时打开外出赏景。”
十七、女鬼索命()
无头命案过了几月,有对小夫妻出钱把后院包了,说是在这儿等候朋友。没过两天,丈夫的朋友来了,让小厮送了很多酒菜到后院,几个人把酒言欢很是热闹。稍晚一点儿听到后院传出哭声,丈夫大声嚷嚷着让小厮去附近找医,丈夫的朋友却说不用了,人死不能复生。
后来得知,小夫妻并非明媒正娶,女方早已定亲,瞒着家人跟男方私奔至此,只等男方别过友人,这对鸳鸯就会逃到家人找不到的地方。那日,男人与友人在花园喝酒践行,女方不知何故在房间服毒自杀,等到男方发现,女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男女双方皆出自富贵人家,这等丑事自然不希望被更多人知晓。男方的友人给了主事一笔银子,让他和小厮先不报官,暂且将这事儿隐瞒,他们自会想办法处理。白花花的银子让主事成功闭嘴,想着先过了今日再说。
第二日早,主事带着小厮去后院讨个说法,却发现人走屋空,昨日那几位公子包括女尸全都不见踪影。要不是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女方自杀时的情形,主事真以为见了鬼,几个大活人和一具尸体是怎么从他眼皮子下面飞走的?
“前院和后院只有一条路?”
一路走来,前后两院距离虽远,却一直在驿馆围墙之内,姚溪桐这是明知故问。
“不瞒探花郎,这儿是官驿,死人这种事儿想瞒也不敢瞒。担心他们擅自处理尸体,我一直派小厮看着院门,那夜真没有听到动静,他们几个不但人走了,马厩里的马也跟着走了,负责看守的马倌同样没听到动静。”
“后院从那日就开始闹鬼?”
主事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但凡有人靠近女死者生前住过的房间就会听到声响,小厮根本不敢打扫那间屋子。我不信邪,硬闯了一次,刚进门就被绊倒,腿伤最近才好。”
“不去那间屋子就没事?”听到姚溪桐的追问,主事面色更差了,“真这样又好了,后院起码还能做生意。那鬼白天不露面,晚上留在后院不走,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