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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溪桐特别贱的朝苏苏背影喊了一句,“千万别吐,这虫滋阴补肾,对女性有着不一般的效果……”话音未落,萧宝儿也跑了,他哑然失笑道:“蛇虫鼠蚁都敢吃,居然怕蚰蜓,我说是坟窜子不代表真的从坟头里抓到的啊!”
苏苏和萧宝儿各自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呕吐。
苏苏吐得只剩胆汁了,那股恶心的感觉还在,瞧见萧宝儿也吐,居然有些暗喜,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也落得同她一般田地。
萧宝儿在吐血,大口大口的黑血,吐完之后什么劲儿都使不上来。她步履虚浮的敲了敲姚溪桐的房门,后者刚开门,她就倒了过去,“皮袄子,那虫有毒,我是不是要死了?”
美人入怀,姚溪桐却无福消受,他被萧宝儿的模样吓坏了。
正如萧宝儿所言,她是这一行的正主,一旦有事儿,这一行的日子谁都不好过。号脉后,他道:“虫子太补,你体虚不受,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
自然是假的,萧宝儿的脉象根本摸不出问题。姚溪桐猜测是药物所致,不久前的绝嗣药还残留在体内,今日这虫肉就和人参一样,体虚不能补,强行吃了会让脏腑受损,短时间不能行功运气,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他虚张声势道:“你要不信我,出去找个大夫看看不就得了。”
萧宝儿笑了,病怏怏的模样与以往不同,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她道:“先前被吓坏了,仔细一想又没什么可怕。我要死了别把我送回北辽,父王会伤心,就说我去遨游江湖,非常的潇洒自在。这个还你……”姚溪桐看着萧宝儿手中的荷包非常不解,听她说道:“当日我胡乱择婿,害的你遇到那么多麻烦事,我不好意思收你的礼物。这荷包你用很久了,应该是心爱之物,还是好好收着吧!”
看她说的那么惨,姚溪桐的心情很是复杂。最终没收荷包,只道:“里面都是药材,必要时可以拿来提神醒脑,止血解毒,你整日上蹿下跳的,留着应急吧!”
天擦黑时,喜鹊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野兔和乱七八糟的山野植物。东西交给何伯,他站在水缸旁边清洗。
姚溪桐蹲在厨房熬药,看着透明的井水落地就成了蜿蜒流淌的血水,他问:“你出去杀人了,这些东西从别人那儿抢的?”
“鬼镇没有人,鬼镇只有鬼,鬼是不用吃食物的。”喜鹊的回答妙极了,姚溪桐竟无言以对。
一直埋头烧火的何伯抬头看向喜鹊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怎么没有杀气?”
姚溪桐说,“也许他就没有杀人。”
“兔子从何而来?”
“大概是谁给的吧!”
“老奴糊涂了。”
“没事,让我给你捋一捋。苏苏和喜鹊都是青山君的人,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和青山君保持着联络。突然有一天,青山君发现苏苏没了音讯,喜鹊也同样,你说他会怎么办?我们改走古道至今有十余天了吧?没猜错的话,青山君的人找到了这儿,并联系上了喜鹊。”
姚溪桐的结论让何伯费解,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他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们先说黑白阁,阁主梅石任是中原人士,饕餮两人也是……”
“等一下,”何伯喊停,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梅石任和饕餮是中原人士,就因为黑白阁在中原活动?也许是其他势力渗透到了中原。”
何伯怀疑黑白阁来自中原以外并不是没有理由。
黑白阁实在太低调,要是没有强大的财力和物力,仅凭一个江湖组织怎么可能在密林之中开辟出这样一个恐怖的谋杀训练场所?喜鹊是朝廷的人,明显不知道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组织。包子铺也好,何伯身后的人也罢,同样不知道黑白阁有着如此惊天的实力。
姚溪桐回答道:“昨天我讲了一个关于龙虎斗的故事,这个故事让我得知饕餮是中原人士。何伯,你记得自己同人比试赢过多少次吗?”
“不记得,这事儿有什么好记的。”
“输过多少次呢?”高手过招,输出去的很可能是命,何伯自然记得很清楚,“这……不超过三次。”
“好好一道菜,我之所以会讲故事,原因有两个。其一,故事的时间可以让蒸汽留在砂锅内,里面的菜肴更加入味儿。“
“其二、观察听故事的人的表情。大夏历时百年,赢过无数次战役才有现今的一切,作为大夏子民,我们习惯了赢,任何打赢的战役在我们心中都是理所应当。龙虎斗的故事是我现编的,听故事时,没人质疑这场战役,因为我们赢了。”
何伯听懂了,如果饕餮不是大夏子民,他们自然记得大夏和辽国的战役之中,辽国是否输过这样一场比试射箭的战争。饕餮表情无异,说明他们是大夏子民,并非辽国人。
故事虽然发生在百年之前,辽国现已分裂成西肃和北辽,可是骨子里他们仍以草原人自居,以射猎第一为傲,不可能听到这种射箭比不过大夏人的故事而不发问。
“公主就什么都没问?”
“谁说她没问?这道菜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回答她各种奇怪的问题。通过故事,我认为饕餮是大夏子民。鬼镇阵眼由他们看守,他们又管理着黑白阁的一个堂,能够驾驭他们的,自然也是大夏子民……”
三十四、鬼使()
中原武学博大精深,能让饕餮这样的高手俯首称臣者,姚溪桐不认为是异族,何伯认同他的推测。
梅石任与饕餮皆为中原人士,不难猜出支持黑白阁的势力也来自中原。乱麻一样的局面顿时有了线头,中原势力划分清楚,要么是夏天子势弱,想用江湖势力巩固朝政?要么是四霸中的谁不安现状想要搅浑天下局势?
只听姚溪桐又道:“我与公主曾在中秋狩猎那日遭遇追杀,同一时间太皇太后遇害,所有事情都与青山君脱不开关系。换言之,黑白阁即便不是青山君弄出来的,他们之间也肯定有过合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捋,青山君的人要进鬼镇难吗?”
“再说喜鹊,他的性格是什么?沉默寡言,审时度势,从不干赔本买卖。相比他的家人,萧宝儿的死活同他关系不大,我们死了或许还是好事儿。得知鬼镇易进不易出时,他已经做好了独自逃生的准备。我们做菜,我们同饕餮斡旋,他始终处于旁观者的角色。包括萧宝儿遇险那一夜,他有使出全力吗?”
何伯点点头,再次认可了姚溪桐的分析。喜鹊除了刚来那天展现过不俗的实力,接下来的日子就像透明人一般无所作为,他对一行人的帮助甚至还不如苏苏。
“一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人,忽然跑出去说是杀了几个人,提回了他们的食物,你认为有可能吗?鬼镇虽是杀手学徒的出师之所,可这些学徒并不弱,他们每日都在街道暗巷里相互厮杀,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你认为喜鹊能在大白天杀死他们并找到他们藏匿食物的地方吗?”
何伯被说服了,他更佩服姚溪桐见微知著,善于观察,善于分析,能在短时间就把事情的控制权掌控在手中的能力。他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山君的人找到了喜鹊,自然会想法儿找苏苏,我们等着苏苏想办法就行!”
鬼镇的阵眼在地下,入口在园外楼后院那间推开门就看见街的客房下面。沿着地下行走数百米,出口处开在密林一棵空心大树的中间,如此富有想象力的设计足以看出黑白阁阁主惊才绝艳,只是不知这样一个人是受人所驱,又或者所谋甚大!
离开鬼镇的地道中,饕餮两人刚进去就见一人戴着青铜制的般若面具站在幽暗的烛火之中。
般若乃恶鬼,因嫉妒而生,犄角、尖耳、凸眼,咧嘴,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狰狞。气流涌入,烛光摇曳,青铜制的般若面具仿佛在看着饕餮讥笑。两人恭敬地对戴着般若面具的人说:“见过鬼使。”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只负责这一次劫杀期,你们不必如此。今日所有命令皆来自龙主,你们听命办事即可。”饕餮点点头,只听鬼使接着说:“今日起,园外楼的客人龙主自有安排,不用你们负责,对此可有异议?”
饕抢先一步说,“没有。”顺带拉了拉餮,后者抿着嘴不说话,脸上写满了不情愿。鬼使透过般若面具上那双巨眼逼视着他,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低声说,“一切听从龙主安排。”
萧宝儿是难得一见的人蛊,无论什么样儿的毒物到了肚中都没把她怎么样。想到要把这样一件宝贝交到龙主手中,餮忍不住心疼,还好有猴子,但愿猴子能看住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人蛊,别把萧宝儿给弄丢了!
“听说这行人中有个厨艺高手,你们给出的试题他都能答对?”饕餮就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鬼使,不等他细问就把最近的事情全说了。鬼使听后意味不明的笑笑,接着说了第二件事儿,“黑白阁出了内鬼,此事交由你们来办,尸体也放在你们那里。我好奇厨艺大师是否有能力烹饪人肉……”
鬼使离开后,饕松了口气,用兄长的身份警告餮道:“不管你想什么,千万别违背龙主的命令,我不想帮你收尸。”
餮咧嘴一笑,也不知把饕的警告听进去多少,但见他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那模样像极了吃肉的野兽。龙主恐怖,那是因为龙主知道他的罩门在哪儿,一旦他把萧宝儿养成人蛊,并将其吃掉,龙主又能拿他奈何。
姚溪桐给萧宝儿送药,后者还在院子里打拳,出拳极慢,每一拳都像耗尽了全身气力一般。看着她大汗淋漓的走进房间,姚溪桐忍不住说,“你这是何苦,身体不舒服就别打了呗,反正不差这一天。”
“巫祖说了,身体不舒服才要勤加锻炼,不能松懈。”
“喝药,今晚早点儿休息,明天也许就好了。”
“我要你陪我睡?”
姚溪桐端碗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儿就把药汤洒了出来,居然有那么不矜持的姑娘?他问:“你不是答应陪着苏苏嘛?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两人说话时,一旁杵着的苏苏及时把洗脸水端到萧宝儿面前,“主子,赶紧喝药,等会儿洗脸水就凉了。”萧宝儿连药带碗的扔到苏苏头上,“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水凉了不会再打?”温热的药汁淋了苏苏一身,她捡起地上的碎碗,端着水又退了出去。
姚溪桐见不得萧宝儿这么作践人,“公主,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改命得从改变自己做起。”
“我记得,也一直再改?怎么,心疼苏苏了?你也被她那张小脸迷住了?”
姚溪桐真受不了萧宝儿这种翻脸好比翻书的脾气,忍不住讥讽道:“没瞧见你改呀?”
“我是公主,她是奴婢,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要想她不受委屈,你与其站着跟我置气,不如帮她也改改命。”
萧宝儿说的没错,她是公主,可以凭借身份对任何一个人发火。看着苏苏一脸平静地重新端着一盆水进门,姚溪桐猛然发现错的人是自己,大半月的相处竟让他忘记了萧宝儿的身份。
“苏苏,把药罐里剩下的汤药端来,今晚你住我那屋,何伯睡马厩……公主,满意了吗?”
萧宝儿甜甜的笑着说,“你应该唤我潇潇,这是我们说好的,你怎么忘了?”
姚溪桐冷着脸不愿同萧宝儿多说,后者收起笑容,一脸委屈的道:“我是刻意支走苏苏的……”姚溪桐急忙竖起耳朵听着,心道:傻公主开窍了?明白苏苏是青山君安排在她身边的探子?
“哎,我的武功没了,可又承诺过要保护你,为今之计,只能让喜鹊保护你……苏苏那边没人照顾,我担心说真话她会生气。”萧宝儿的逻辑让姚溪桐费解,打骂苏苏可以,说句真话却害怕人家不高兴?
萧宝儿是北辽皇族,重誓言,守承诺,不喜欢言而无信,故而担心苏苏因此看轻北辽皇族。至于打骂苏苏,彼此身份有别,上天赋予她随意打骂奴才的权利。
“公主,你喊我过来就为了说苏苏的事儿?”
“不是啊,我想问今早那条虫子的事儿,你快点儿给我说说。”
“就只有这两件事?”姚溪桐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得用“陪睡”那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说词吗?
“我喜欢同你在一起,你会讲故事哄我。苏苏不会,她说话很小心,翻来覆去就那些套话,听着无趣……”
姚溪桐的男性自尊有点儿受损,萧宝儿找他过来就为解闷儿,压根没往男女共处一室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