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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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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叫小旦子的侍卫胆子最小,用手指着那窗纸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那,那,那个,不会是女鬼的手吧?”云著眯了眯眼早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也许是吧,但好像长的不够纤细灵巧,应该是个不会女红的,笨鬼。”

    见云著还认真战在原地分析个没完了,已经跑开了的小旦子又重新跑了回来拉住云著的袖子要他一起逃开。

    鸣棋一脸不情愿道,“刚刚太累了,我得歇歇了。”然后,干脆走到一边去,躺在假山上晒太阳。

    小旦子急的都要哭了,他只翻了个白眼,“哪里就要怕了,鬼是见不得光的,她出不来的,她就只能在里面呆着。她是见不得人的。”

    那些侍卫转眼作鸟兽状散尽,小旦子最后也跑开了。

    太阳将石头晒得暖洋洋的,云著正躺得惬意脸上的日光忽然被什么挡住。

    他仍然不动,那影子等了半天,好像是失去了耐心,用一把好嗓音发出清脆质问,“你是骗他们的吧?一个凡人的手,怎么能将一小截树枝削成那样?还是在那样短的时间里。你能骗得了他们,可却骗不到我。刚刚的那截树枝一定是你事先就已经削好了的,然后瞅冷不见拿出来骗他们。这样这些人留在这里的钱你就可以独吞了!是不是?”

    四脚朝天躺在她面前,始终闭着眼睛的清俊男子不出一声,半晌,居然伸出了一只手,向一侧摆了摆。

    清脆嗓子,奇怪地看了半晌仍然明白他意思,本想高傲来着,结果给他弄得太过好奇,忍不住脱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还公主呢,怎么连这个也看不明白?我是叫你让开!你挡住阳光了!今儿阳光可真是好我是多久没有晒到了!”

    清脆嗓子看到自己被慢待,一时惊得不能出声,良久才跺了下脚,“你是说,你知道我是公主,还叫我让开如此无礼,不怕我让父皇惩戒于你吗?要是你的脑袋被砍下来,你要后悔可就都来不及了。”

    云著睁开一只眼睛,“公主的意思是说要我的脑袋吗?可在我弄丢它之前,皇上会问公主是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到这种粗鄙所在?今上家风严格,估计会让公主禁足一个月。想想一个月,好像都算是轻的。半年也是有可能的吧。”

    清脆嗓子一时间被云著问得哑口无言,足足半刻,才又将那半截树枝愤怒地摔在云著脸上,“你又在骗人!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公主?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云著之前还微睁着的一只眼,立时合得严丝无缝,“我对你有恩,当然应该知道你是谁。日后也能找你报答我今日于你的恩情。”

    那清脆嗓子“哼”了一声,“你可真是能胡说八道,你若不是打听了别人,就光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我与众不同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 易竹() 
云著之前还微睁着的一只眼,立时合得严丝无缝,“我对你有恩,当然要知道你是谁。”

    那清脆嗓子“哼”了一声,“你可真是能胡说八道,你若不是打听了别人,就光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我与众不同吗?

    云著点了点头,“云罗公主确实与众不同,要来到这柴房来换衣服,一共穿了八件衣服,嗯…”他忽然睁开眼睛,看了天上的流云,“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从没有穿过的六件,可粘的柴草太多了,真是见不得皇上了。”

    清脆嗓音已经能让人听出清楚的慌张来,“你,你,你刚刚是偷看了吗?你竟然敢占我的便宜,就算我私自个把侍卫的命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我说你对我图谋不轨,你就很无处喊冤。”

    云著清清嗓音,“像公主这样的人,人高言贵,就可以忘恩负义了吗?刚刚他们是想进到柴房分赃的,我为了公主他与那个侍卫大打出手,可叹公主这么快就已经不领我的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

    云著看了看这清脆嗓子,一脸惊吓的样子,“看来我全都猜对了!”然后又稍带点好奇,“只有一点,你头上的香味儿却不像是百花的味道,是宫中新制的品种吗?”

    清脆嗓子,被云著的一语中的,惊得牙根发酸,“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胆敢,将出现在这里?”

    云著看了她一眼,“我是什么人么?回答起来有点长。帮你吓走他们,让你这里现身的人,在你换衣服时,牵制住他们,保你名节的人,啊!嗯,很懂女人的人。”他说完这些话,一副清澈自鸣得意的神情,让清脆嗓子由里到外地那么抖了抖,“你,你到,你到底是人是鬼?”清脆嗓子一边打量着,云著到底有没有影子,一边回头瞄退路。

    云著微瞄一下,她眼下的情状,“你指的是我刚刚知道的那些!”

    “你太不像个人做的事儿了!”清脆嗓子一脸笃定又马上掩起嘴巴,她明显已经有些担心鬼神怒气。

    云著调整身姿,晒起另一边身子,“这个是我听力太好的原因,那些细罗委地的声音,如同天籁。”

    清脆嗓子颤音道,“你若是人,为什么不以如此诡异听力,闻名天下?

    云著声音有些含糊,好像是快要进入梦乡,只留下一分清明与她对话,“关于听力,我只能听到听到女子的声音,也只想听女人的。”

    清脆嗓子瞄到他的影子,似乎已经放了点心,“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云罗公主?你应是在什么地方看过我的画像,反正你越是知道我是谁就越是说明你别有用心!”

    云著声音已经渐低,“你戴的玉佩上,不是写得清楚明白吗?

    云罗认真审视着似乎已经睡着的云著,半晌想起,自己还要出宫,哪有时间跟这怪人乱缠,恰巧他睡了,她可以自由动作,只向前迈出一步,耳边有风声擦过虽只有一丝再抬眼,刚刚还躺在石头上的如同睡去的人就挡在她面前。

    “现在,要惊呼已经晚了。”他说完,直接掩上她嘴巴,继续道,“出宫的路很多,唯有我守卫的地方,你不能走,我可不想担玩忽职守之责,辱没我名头。”

    他说这些话时,正是春光耀下温暖日阳,风牵柳丝如烟的季节,这里虽是宫中柴房,但出门一步就是花子海,大显特有的花种在这里遍植,连枯枝也散发出别样香气来。翩翩公子清凉嗓音从她头上响起。

    拿下放在她嘴巴上的手,那只手行动之间如华丽的精致的传世白瓷。

    云罗将这些上下打量,本想来个硬碰硬的,但就在那个恼怒升起的同时,心里似乎有一种比这个恼怒,更早,感觉出来的不同,问出来的话也变成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著一脸平静地摇摇头,“我这是在得罪公主吧?”

    这样的话,似乎是要表达他心中的顾忌,看起来不可能,真的告诉她名字的。

    可下一句就说出来的话却是,“飞营云著,国舅长子”

    云罗狠狠的吃了一惊,“你是皇后的侄子?却在做保卫柴房这样的辛苦差事么?”

    云著一笑点头,这恐怕是姑母最不愿相信的事实?

    *****

    太子抬起头,看到两只竹状的手向他伸来,他陡然一惊,想要闪避,但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那用竹节连接完整骨骼清晰的枯手就那样定在了他眼前。

    此情此景分外诡异,但若不是在这么诡异的一直看不到前面的路的状况下,苍介想他也许会对,这样比传说中的木牛流马更加精巧万倍的东西,更感兴趣的。

    他并没有带随行的侍卫,只叫跟着一个小厮。

    一直恭恭敬敬跟在身后的那小厮见此情景颤颤巍巍的要拦到太子身前来,替他挡开着玩意儿。被他抬手止了,大声道,“干什么还怕呢,我们可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携礼来拜访大世子的。这个东西嘛,一定是大世子跟我们开的玩笑,不必在意的。”

    小厮只得退下。

    鸣棋与善修立在高坡之上相视一笑,知道太子在提点他们小心动作。这也确实是很聪明的办法。

    鸣棋靠到善休身边耳语,“他说的也不错,兄长这样的待客之道,虽然称得上是别有新意但确实有点无礼。太子所到之处从来前呼后拥,这种冷清的状况肯定是绝无仅有。不适应也是正常。”

    善修轻笑,“人都喜欢别有新意的东西,而不适应这种感觉,对太子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新意。你说太子会忌讳别人对他身体的触摸吗?”

    鸣棋朝那边的照壁看了一眼,“兄长,想要激起他的怒气么,那样的话,对于太子这样见过大世面,文武兼修的人来说。非得袭击胸不可。”

    话音刚落,善修勾了勾小指,手上的丝线轻轻一震,应该是收紧了竹人颈部的线。竹人扬起头,然后又俯下头,更近的将一双用竹子编的眼睛看到太子脸上去。

    与此同时,太子已经感觉到了这几乎与骷髅无异的竹人,似乎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心中明白那是善修或者在这王府中别的什么人,用深厚的内力达成的效果。

    比之刚刚,发现这个竹人的惊奇,他心上已经起了几分忌惮,这并非看上去只有零丁竹子编织,快要散架竹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折子戏() 
太子已经感觉到这几乎与骷髅无异的竹人,似乎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心中明白那是善修或者在这王府中别的什么人,用深厚的内力达成的效果。

    比之刚刚,发现这个竹人的惊奇,他心上已经起了几分忌惮,这并非看上去快要散架的竹人。

    它必是有内功深厚之人,隐在幕后,如偶具般精致控制甚至能向人发起致命的攻击。

    比起他刚刚觉得这只是一个下马威,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谨慎起来。

    这似乎与从前他对善修世子的认知发生了根本的矛盾,说实在的这种奇怪的事如果能发生。他也只以为那会是在大公主府中,诸如之前的龙阳之事,也并不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大公主从来不屑隐匿自己的锋芒,她总是喜欢,你看出来那些锋芒。

    但传说中,更为正直一些的善修,就是他想不到的转变。他还想,再想出细致的应对方案前,最好不要动作。

    已经探到眼前来呼吸可闻的竹人,却忽然全身骨节一尽收缩,似乎正在全身痉挛,然后下一瞬,整个竹骨因为剧烈的蜷缩,超过了那些竹子能负荷的程度,已经发出了可怕的“吱吱”声响来。

    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散崩开来,更多的,呼吸一样的因为内力而产生的白气喷洒到太子脸上,竹人似乎是因为痛苦,嘴巴大大张开。那般情景让人觉得下一瞬它就能痛苦地叫出声来,事实也正是如此,太子只是那样想了一下下,竹人已经大张开嘴巴,用同样是竹子做成的牙齿上下磕了磕,一种类似于悲鸣的声音清楚的从它喉咙中传出来之后,一些附在它身上的竹皮因为这声悲鸣,落叶般,块块剥落。

    在场吓傻的不止是太子,连鸣棋做个旁观者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忙从旁边就下一小截树枝丟在嘴巴里叼着,“这家伙看起来有点意思。只是兄长是从何处得来这东西?”

    善修的目光继续注视着高坡之下足足半晌未移动出寸步的苍介,“这个么,从被你丢了的塔建图上,洒上了一些水,然后就找到的这个,想了一整天,都不知道上面画的图是个什么?说来如同天意成全,放在案边经了风吹扑到烛火上。图并没有被烧毁,而是现出了,这个的制作方法。粗粗学着做了一个,还不是很精到。其实,这个是兰姬琢磨出来的东西?果真是个奇女子?”

    鸣棋给他这些话惊得咬断了嘴里的树枝,“这样的人物最后的结局却是心甘情愿殉情而死吗?好像与这样的机关算计很是不符。”

    善修很是随意的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觉得,她只是个软弱无力,只知道以夫为纲常的女子,可是现在事实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不仅不简单,相反也许会更加复杂上一百倍。。”

    鸣棋眼睛亮了亮,“兄长的意思是说,最大的这出戏也许还是兰姬留给我们的,所以说在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你若是负了她,她就是死了也能扰得你日夜不宁。但现在这只竹人看起来真是奇怪,兄长确定是按照兰姬描述的步骤做的吗?它这个样子,怎么并不是在攻击太子呢,自己都快要散架子了。兄长该用上乘竹子的。”

    善修看了看手中的丝线,“控制这个东西的步骤,其实很是简单,就是从拇指到小指的几下动作,还有要用到一点点内力,实在不太可能出错。太子想不到的是这个竹人的一举一动也是兰姬的一举一动,我们要知道兰姬对太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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