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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夹紧目光认认真真的打量他。
新管事一刹顿觉,自己腹腔中那颗跳跃不停的心,已经被太子用目力攫在手中。微微一用力,就让他呼吸不得,后面的话再也继续不下去。
“关于新管事,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得到你的认同。是威逼好,还是利诱好。
我的理由说起来委实有些长,不如化繁为简:不能达成共识的人待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可悲。父皇让你来到我的身边,是因为你是他眼中忠臣,我让你知道我内心的一切谋划,因为你会变成我眼中的忠臣。虽然我还不清楚新管事纵贯这一生,不会变的贪欲是什么,但你的性命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父皇对你的赏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用来光宗耀祖的官位才是。可耻的是,你现在的位份却只是东宫的一个小小管事。如果不听我的话,连性命也会危在旦夕。”
太子一番**裸的威胁,让新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他受得皇命那会儿,有很多人赶过来告诫他,东宫前管事的死于非命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时他还将信将疑。而后,进入东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络绎不绝的出现在他眼前,被禁足于殿室之内,有重兵把守的东宫,对于身上本有重伤,也才刚好了七成的太子是完全形同虚设的皇命和虚弱无比的围困。
太子的越轨行为到底会在第几次被皇上发现?这个可怕的想法担忧的得他,恨不得将这些事一股脑的告诉给皇上。
而最后,他按捺下那样心思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认为,现如今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必然的牵带,如今太子不遵圣旨,犯了错,他本有劝诫失利的罪责,不然即使是真的将此事回奏给皇上,恐怕招来的太子之祸也会殃及到他这条池鱼。
而且不难看出,太子如此明目张胆在他眼前行事随心所欲,也是因着考虑到了他会惧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一条。
人人皆知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太子与他之间早就应该摊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暗暗掐了一下又一下自己的手心,只觉得今日太子的目光格外的犀利如刃,再配上刚才太子字字威严给他的那段敲打,他终于有点清楚自己的处境了。从头照到尾,这里都不包含着他的抉择。从他来到太子身边的那日起,他就再也不能全身退离这里,或者是达成他以为的会改变太子的想法的愿景。
“棋局从之前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那些被他们置于死地的棋子,我已经找到了让他们复活的方法。”太子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掌心,更多的一层细密的掌纹覆盖上之前的纹络。此时,他正站在大公主府的门外,这么看起来,这个地方还拥有着安静的富贵。
被太子理顺了思路的管事,低低的声音对太子说,“这里,从外面看起来还像是一切正常的。有点安静,有点威严。”
太子冷冷的哼出声来,“还有几乎就要被自己的贪欲烧毁的踊跃之心,靠着贪欲的味道,就是天再黑,我也能摸到这里。”
太子的声音如一道利刃在新管事的心上划过,在来大公主府的这段路上,他脑海中有好几次划过矛盾的念头。然后,他的思绪就会在某一个点上变得混乱,太子狠绝的目光在其中穿梭一点点打破他的犹豫。他在尽全力用最短的时间衡量他处的这个漩涡中的利弊。
他本来是皇上的人,得到皇上的信任来到了太子身边,但是应该是同上一任管事一样,他并没有幸免于难,太子威逼他与他同谋,他根本无处可退,只能选择同流合污。据他的观察,太子并没有在上一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而那个用孝心弥盖的谎言,已经在他面前全部揭开。太子身上的这些重伤,包括他失去的眼睛和手臂都应该是他自己所为,也许,对他来讲,这些的失去,才会带来更好的开端。所以,他得出结论他不能不答应,至少,在太子这样问他的时候,他必须加入他。
“殿下,我们是要报门而入还是……”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这是他才意识到,虽然脑海里混乱至此,但是,那些正常的程序他还是按部就班的在做。不过这样也太危险了,他也许会很难应付那些突发的变化。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马上全神贯注地应对现实。
时近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但雨水却很少造访,因而,整个帝都从天气上就有些热火吊朝天的气氛。但报名而入的二人,却明显在大公主府上,感觉到了清凉的气息。他们路过的扶苏花木,叶子上正吐出晶莹的水珠。他想这里应该有地下活泉的设计。不像东宫的那些花草每天都被吹满灰尘,然后由侍女们费力的擦去,再沾染。来来回回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帝都里的各个府院设计,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体的格局还是一般!所以在引路的管事还未到达之前,他已经清楚了走向哪个方向。这根本不是必须的,因为太子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不过,这新管事想炫耀一下他的小聪明。
第五百五十三章 唾弃()
帝都里的各个府院设计,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体的格局还是一般!所以在引路的管事还未到达之前,他已经清楚了走向哪个方向。这根本不是必须的,因为太子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不过,这新管事想炫耀一下他的小聪明。即使是在他陌生的地方,也能凭借着他的聪明完好给太子带着路。
这个方向是去向旖贞郡主的院子,但实际上到底要在哪里停住?太子给出的说法是,那个邀请他的人自然会主动出现。他们其实根本无需关心这一点。
他们继续走过一尘不染的雕花砖面,扭头看向一条不花小径时,一个硕大的物体从天空上降落下来。
管事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巧合,而且应该是一个轻薄物体,直到看清那是一个猪或者其他类似动物的厚重头骨时,才猛然骇了一跳。那东西一直滚到他们面前来,新管事还在死死地打量那个头骨时,花园的某处已经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旖贞?“
太子确认了一般,开始循着那个声音向那片花荫走去。
其实,也并不是多远的距离,在那浓郁的花荫深处,旖贞的身影出现在挂在两棵树的摇床之上,此时的脸颊正面向太子的方向,静静的闭着眼睛是在小憩的样子,但是太子猜得到,她会在接下来的某一个瞬间一下子睁开那双大眼睛告诉他不得再向前一步。或者是嘲笑,刚刚他被那个头骨吓了一跳,也或者是恼怒,他刚刚没有被那个头骨吓上一跳。
他悠悠踱到哪那摇床之前。
旖贞并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他也只是安静的立着。
新管事察觉四周好像没有潜伏着的危险,而眼前的氛围又变得如此一言难尽,便懂事的退了出去一些距离。
环绕的微风吹过来一丝丝的香甜气味。
一般人也许会觉得这是那些花朵所发出的诱人芳香。
但太子知道那是旖贞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只要稍稍一聚精会神,就立刻能将这种香味与这世上所有的相信区别开来。从前,他还对会有这种莫名其妙事情发生给出很平淡的解释,只因为那是有别于龙涎香的味道,所以才显得格外突兀,容易辨识。可这里全部的花朵都有各自的芬芳,他还是这样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了那种味道,并为之心旷神怡。
他意识到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旖贞的脸时,旖贞就在那一瞬间打开双眼,她的眼睛生的真美,即使是在暗夜之中不加入任何的光亮色彩,也能在那其中看到天地日月山和树林,更有轻轻的风穿行于那片瑰丽的色彩之间。
旖贞还像从前一样,并不向他行礼,而是翻了个身,让她自己躺着更舒服,“为什么真的来了,难道不怕我骗你吗?你上过当也不少了,难道是因为太子身份高贵而狂妄的不长记性吗?那可就真的是可笑之极了,毕竟都已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此时此刻,她的嘲笑声音与她分外美丽的脸颊,显得很是隔阂。
可太子却极其温柔的笑了起来,就像他刚刚听到的,并不是讽刺而是温暖的话语,“今天的风有些大,你该多穿点衣服的。”
旖贞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将话题牵引到了无关紧要的方向,而是仔细在他的眼神里搜寻一番,似乎想要在其中找到什么纰漏,但是没有。太子看上去还是真诚,甚至是和他所受的重伤一样程度的深刻真诚,这真诚一时之间看得太多,让她有点累了,于是移开了目光,“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十二皇子的去向吧?兄长,说那个猜测不消太多时间。很快就会在帝都之中蔓延开来。所以他并不会介意我向你做出这样的透露。”
太子只是从容的点了点头,他就忽然不想再说起这些事,因为每到这个话题都会让他觉得他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之间的距离攸然间变得遥远。而那是他此生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旖贞可不想再磨蹭下去,“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讲起,啊!首先,我可以跟你确定,十二皇子就在这王府之中。而且想救出活着的十二皇子的人分成了几股势力。其中,太子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确切的时间,所以好像是来得最晚的。我说的这些你会相信吗?或者,在你眼里我们还是盟友吗?”
“我们从来都是!”太子的目光中忽然充斥着大量的肯定让人感觉那样的肯定正传递到天地之间,再流经他们一直交互的视线慢慢延伸到她们眸光的更深处。
旖贞却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太子现在的感觉,真的想让人肯定一种说法,即使只是在人们口中描述的珍馐美味,也会让人垂涎三尺。刚刚的话也有可能全是兄长让我说的。总之,如果殿下对此有诸多疑问,也可以选择不要相信。”
然后,旖贞翻了个身,似乎是打算重新睡去。翻到一半停了下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今天之前,我也是不知道王府的私牢到底是位于何处的。在我小的时候,它甚至就像是个传说。而现在,就和我梦中出现的样子差不多,它被这样画在纸上,及时清晰的送到我手中。还好,它设计的很美,并不是遭人唾弃的样子。也是即使有很多人用生命唾弃过它,到最后,那唾弃,也跟着他们的生命归于无了。“
太子看了看旖贞,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刚好借助的画轴,不疾不徐的将其展开,上面并没有意料中出现的所谓牢室构图,而是一个“圆”字。
旖贞见他盯着那画轴半晌没有出声,不耐烦的催促道,“即使我告诉你的全部是圈套,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陷阱本身。”说完,将眼睛向手里执着的画轴,正预备着细细研究的太子,看了一眼,再调转姿势努力看了一眼那画轴的背后,忽然从那摇床上蹦了下来,“殿下见笑了,此时时间紧迫,兄长怎么会给你一幅这样奇怪的构图?是我仓促之中错拿了字画。”
说完,在她宽大的羽袖当中,一阵鼓捣又抽出了另一幅,自己先展开看了看,“没错没错,这次一定拿对了。”
太子温文接过,目光落在新画儿之上,却开口提醒着旖贞,“刚刚那幅江原的字画是赝品。”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不娶之恩()
旖贞从摇床上蹦了下来,“殿下见笑,是我错拿了字画。”
说完,在宽大的羽袖当中,一阵鼓捣抽出了另一幅,自己先展开看了看,“这次对了。”
太子温文接过,目光落在新画儿之上,却开口提醒着旖贞,“刚刚那幅江原的字画是赝品。”
旖贞正小心翼翼收起之前那幅字画的手抖了抖,喃喃道,“兄长对这幅字画藏了又藏,结果也是蒙我的吗?”
太子就在旖贞惊奇万分的目光之下看了一遍那地牢的构图,啧啧赞叹道“诚如贞儿所讲,这构图是真的,地下的走水如此繁复又有条理,当做赝品来绘,就太浪费这双妙手了。”话音刚落,他却已经将手中的那幅被他称赞得几乎是巧夺天工的作品,暴殄天物般的撕裂成了两半。
旖贞瞬间黑了整张脸,“那个,那个,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我刚刚还想说如果你看过也记得之后,就把那个留给我。”
太子的声音平静和缓,“但这是极其精细的大内天牢的构图。而且还是三十年前的构图,若用此图摸进大内,如同自投罗网,因为上面的通道已经全部被改变为死路。”
旖贞干咳了一声,再看看太子一脸的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再向袖子里摸去。
太子那边已经伸出手来,“所以真正的构图是下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