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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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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旖贞一脸鄙视地看向鸣棋,“就像是哥哥的骨梳之说么?”

    抱着花盆的鸣棋再吹落一只小虫,“哥哥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关注不是这个关注法。最可圈可点的办法就是……”

    无忧也将目光随着旖贞一道向着鸣棋注视过去。

    鸣棋终于慢悠悠放开无忧的手,“逼他真正的听命于母亲。”

    旖贞撅起嘴,“母亲才不会让我嫁给他。”

    鸣棋点点头,“谁说我现在说的是在帮他娶到你的方法了,我现在说的是让他如何对你望洋兴叹的悔不当初的那种向往。然后让你在远离他的地方骄傲而灿烂的存在。喜欢个别人吧,如果可以的话,对那位合周公子也用用功。”

    鸣棋这一番言而无信,彻底激怒了旖贞,她捡起手边方便拿到的一支毛笔向鸣棋抛来,被鸣棋轻拈二指接稳,“今天的借口是母命难违。”

    一开始,无忧以为鸣棋说了他那个所谓的借口之后就会直接走人。旖贞虽然贵为郡主,但也是他的妹妹,他那兄长的威严,又是母命之下的行为,着实有些颠扑不破。但是这么没用的废话,亲自来说倒也罢了。居然还能罗索这么多。总让无忧觉得他是另有深意。那就是,在今天趁此良机,让旖贞郡主对善修子彻底死心。而且,同每次一样,他总是能想出办法,让人主动钻进他的圈套还不自知。

    终归,是旖贞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问起了他之前说过的那个女子。那个只是这样提起,就心有古怪戚戚焉的女子。

    鸣棋可不打算,就这样有问有答地,猝然收网,用力皱了皱眉,一副已经淡了心思,无意告诉她一切大彻大悟的脸,终于反客为主的成功吊起了旖贞的味口,“所谓故事,就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该当回忆的,也应该是当事之人。他人即使只是于无意中窥测,已是失礼,更何况,哥哥刚刚与那位兄长确立的仇人身份。无论是说好,还是说坏都有抹杀之嫌。”

    旖贞紧紧咬住下唇,“哥哥可真是,哥哥又什么时候再乎过这些,若是有人碍了你的事,再恶毒的事,你也能做得出,还会很诚实的童叟无别。哥哥只管讲出就是,该痛恨的地方我会……”她咬了咬唇,又磨了磨牙,“我是想做出一个了断的。他并不喜欢我,我也想找到不喜欢他的理由。我其实,是那样想的……”说到最后的时候,这话已经变成了她的自言自语。

    旖贞说的这些话,明明就是气话。却让鸣棋大感满意。虽然无忧也很想听,那个据说能改变一切的故事。但现在,真的是想让旖贞跟鸣棋硬气起来。鸣棋怎么能,只是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忽略旖贞的感情,就算她平时再怎么骄傲,也会有柔软的心事,和最不能碰触的伤。再应该结束一切的他们,也该选取另一种至少温和不刺激的办法。

    其实,鸣棋还从未见过无忧真正的嫉恶如仇。在这座王府之中,无忧一直在努力的就是收敛情感,无论是所爱,还是所恨,都会用温柔来一视同仁。

第六百零五章 老实的无忧() 
“怎么?无忧连我未来会遇到的危险都分析的这么清楚,那么,关于你自己呢?只身走到那个最高位份上的人身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最后又会化身为什么呢?”鸣棋驱散了所有的笑意,严肃而正经的逼视着无忧,让她无法绕过这个问题。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无忧在心底反复的执念,没有答案,是没有答案的。她要做的本来就是如同逆天改命的事,一直找不到可以模仿的框架。但是她抬起头,向鸣棋温柔一笑,“在这点上,奴婢与世子是相同的,就是虽然自己的亲身感受,但也会像是个旁观者一样。一个我在演戏,一个我在看戏,不论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的残酷,只要精彩,只要是按着最想得到的结果前行,就已经足够。”

    “本来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你打架的,但是如果无忧持续这么想,我就会让无忧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无忧冷冷的笑了一声,“那样的话的意思,是再说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那世子想要的有奴婢样子的奴婢是该卑微下贱还是驯顺?”

    鸣棋目光在拧紧,有翻涌的怒气在那光亮之中闪烁,微微闭了一下眸子,再睁开的眸光却已经变得平静无澜,“干什么那么红着脸,妄自菲薄呢?”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将那样的怒气从整个身体传递到脚底的,因为在他踏过的地面上已经裂开了很大的缝隙。无忧,忍不住捂着胸口倒退一步,如果不是那个闭眸的瞬间,他也许恨不得杀了她。但她提醒着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可怕的结果,而是要考虑到底如何撑过在他面前的所有时间?而他们走过的每一瞬间都如同耗过千年时光。

    一个侍卫从远处跑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向鸣棋回禀,但是发现无忧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下来。无忧心上,简直是大念阿弥陀佛!低下头准备借势告退。鸣棋至少在做坏事的时候会公私分明。然后只要下一次,尽量避开与他相见就可以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鸣棋完整的察觉了她的意图,并没有看向那个侍卫一眼,而是首先探头向她说道。说完,他冲着一边还在犹豫的侍卫比了个手势,让他直说。侍卫,于是不再犹豫,躬身回禀,“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又碰上了一拨修世子的侍卫,不过修世子打发他们离去了,心甘情愿的去了天牢。另外,焕成将军的伤,也趋于稳定,大致上应该能捡回一条命来。”

    无忧在一边默默的听着,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是鸣棋命令侍卫护送着旖贞回来,然后还直接把她关了起来,连她想上去说句话都被阻止了。旖贞还冲她大嚷着,让她赶快去告诉大公主。然后,紧跟着鸣棋就进门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真的去告诉大公主殿下什么就已经像这样疲于应付鸣棋了。心中还有些哀叹,看来郡主是所托非人了。她这泥菩萨自己的河都过不去呢!

    但在刚刚那个侍卫的禀报中,模糊的判断出,那桩事里还出现了两个人物,分别是善修合和焕成。但是善修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进天牢,而且还是在明知道鸣棋参与其中会从中渔利的情况下,而焕成武艺高强,如果不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很难能有人令他身受重伤。

    那个刚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要进行的这个火上浇油,找到了上好的素材,一想到有办法让他怒火中烧,无忧分明觉得眼前闪过,让她感到有些晕的白光,但心里却清亮亮的,这是心中的恐惧造成的,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早该摆脱这个人,还有他的非分之想,“我刚刚说与世子是相同的人,世子这就来佐证我的说法了吗?像这样眼睛都不眨的抓了善修公子么。世子到底怎么抓到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呢?必定是用了让人不齿的欺骗方法,恰到好处的做到节外生枝,里应外合,或者其他的诸如此类。”她心中的那根弦,就这么颤颤抖抖的支撑着。鸣棋也这样在他口中成了无恶不作的小人。

    “让我生气的话,你就那么高兴吗?”半刻钟之后,无忧并没有如愿的将眼前的这个人气走,反而是被他无所顾忌的扯回了书房。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的办法起到了相反的用途。”他看出了她的用心,也提点她,不要再挣扎。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给她的最好的报复?虽然被他这样拉扯着在王府中行走,已经成为无法不耀眼的一道风景,但无忧还不想加剧它的耀眼,索性停止挣扎,轻轻任他牵着袖子下面的手。现在要是非要做点什么的话,她想,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哀求了。虽然她很是沮丧,自己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我好像刚刚说错了什么,也好像是在拿世子出气!而现在也感觉好像是做……做错了……所以……”违心地说出这么多认错的话,无忧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像是有炭火在上面灼烧。可,自己是真的不能再靠近他了,想要对她说出的心里话,也许在这一世,就只能一直守口如瓶。只因,一旦感知到他的温暖,就会留恋,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那温暖而变得不能自拔。所以,这些心中最想说出的话,由来也只能变成一句反语。

    “这是真心话吗?我可不觉得,我深深喜欢的这个女人会这么老实。因为刚刚,我还深深觉得你说的,我们是同样的人,那句话无可辩驳来着。”他有些气恼地踢开脚边的一粒碎石头,“这什么破烂石头!”然后,无赖的气息再次从他的眼睛之中冒出来,取代了之前的怒气。

    看来,至少在今天,无忧叹了一口气想,她能活下来了。但那代表着她也又怯懦了一次。他们走上一边的鹅卵石花径时,有几个侍卫正迎面惊慌跑来,都要与他们打上了照面,才大惊初定的认出鸣棋,赶紧低下一脸血的头给他请安。看看他们来的方向,就不难确认他们到底经历的什么,又是何人将他们打成这副样子。

    “郡主一定很生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般束缚。”无忧,尽量不显山不漏水的转移开话题,最好也能转移开鸣棋在她手上施加的力气。

    他果然顿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如无忧所愿的放开她的手。

第六百一十章 坠而不落() 
太子点了点头,“是女差的弟弟,让她见到弟弟,并能够确保他衣食无忧。在旁人看来是不怎么样的条件,但公子听来会有无比的诱惑吧!讨心爱女人的欢心与感激,进而到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地步,我可以助公子,轻而易举达到那目的。”

    无忧低头看着那些落在鲜嫩花枝上急急采蜜的小家伙们,自言自语着,“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的蜜蜂,不吃这些花蜜,要吃人的骨头么。”身后已经有人出声,“干脆就不要相信那个故事了,那样会很好走出那个困局。”

    无忧回头看时,见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合周。他说这话的意思,是那个故事,他也听说了吗?

    花叶从无忧摊开的手掌上被风吹飞,无忧慢慢握和空空的手掌,转过身子向他行礼,却没有接下他刚才说的那段话的意思。无论他知道不知道这种事的前因后果都与她没有关系。合周加深的目光中的情愫,无忧却有意避开了那样的注视。却无法回避在他摊开手心中出现的一块玉佩,无忧是记得的,贤儿在三姐弹琴的高亭之下被带走的那一天,腰间仍然坠着这块玉佩。

    “贤儿!”她忍不住惊呼出来,面色一瞬变得惨白,“你,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贤儿他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合周有一张太不动声色的脸,让人从来难于窥测他的内心,“这是一个能够见到贤儿的机会。”

    无忧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目光中的疑惑深得潋滟,因为蔡单志的存在,蔡氏旧案再一次甚嚣尘上,在这么敏感的时刻,他怎么想到这样的办法?不对,那不是重要的,他如何想到,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真的能去见吗?而没有任何代价吗?或者说没有什么可怕的结果吗?

    无忧忍住想要直接点下头的冲动,努力做出沉静模样,“是在我爹爹那里么?你说的是,我真能去见他,还是只看到这枚信物,像这样见物如面。”她记得最后是爹爹带走了贤儿,可是合周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爹爹的,她很是怀疑,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刻。

    合周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忧不知道他否定的是什么,是贤儿在父亲那里的说法,还是自己到底能不能真的见他的提问?但马上想到应该不是第二个。

    合周,“他已经被侯爷送往太子那里了。跟大太太的儿子在一处,”然后他望了望无忧担心的眼睛,“对于候爷来说,两个儿子都是心头肉,而且更愿意他们能彼此好好相处,相互扶助,共御欺辱。”

    无忧瞪大了眼睛,很快就觉得,自己不应该为这种已经发生的前情琢磨太多,“公子是说,我可以去见他吗?那么不可能没有代价吧?”

    合周翻看着自己的手心,“放心,我会以最低的价钱跟太子成交的。”

    “我要负责的那个代价,由公子代替了吗?公子又为什么答应,我还没有说同意呀!也许并不会对公子的自作主张感恩戴德。亦或者还会很没良心的在公子的自作主张当中看出不好的用意。事实上,也正看出这样的用意来。”

    无忧说出这样强硬又讽刺的话来,心里却有一百种声音在告诉她,合周现在是在帮她,甚至牺牲了某些东西的那样在帮她。而无以为报的她,至少要对合周报以最真诚的谢意才是。

    可对上那一双对她包容一切的目光就好像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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