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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些距离就看到了姐姐的婢子,正在迷茫的向几个方向上打量。他赶了上她问了一下她阿姐说的那对主仆,最后消失的方向,脚底生风一般追了上去。
其实刚刚那小婢子的回答也有些缭乱,据说那对主仆本来还在这个方向上,但是不知怎么的,一眨眼就找不见了。
高王的小儿子想了想,那也正常,她们都是王府中人,对这里地形熟悉,一定是知道了后面有人跟踪,所以才故意耍个花招来骗过阿姐的。
*****
“郡主我们真的将跟踪的人甩掉了吗?“婢子轻声问着旖贞。
“现在影子都找不到了,还不是那个笨蛋跟丢了吗?”旖贞道,“幼蛾们飞的方向你可要看好了。”
婢子使劲的点点头,“奴婢一直记着呢,是那个方向。”说完伸,出手指指了指东北方。“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是对是错,早知道就跟踪无忧她们了,也不用只捡这些幼蛾引路,飞得又慢又笨,看它们那虚弱的身体,说不定在半路上还会夭折几只。”说完爱惜的,看看手中的萨珊玻璃器,“就剩下这么几只了,要是用完了,还没有找到地方,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一直向阿姐婢子指的第一个方向追过去的高王小儿子,跑出了很远的距离才发觉有些不对头,他从小在沙漠上长大,目力惊人,但在这个方向上,很远的距离都瞧不到有人想出现的迹象。他在想,看来一定是相反的方向,说明姐姐的婢子已经被人发现,然后那对主仆诱导她以为是相反的方向。
想到这里,他迅速折身向相反的方向上去,一路尽量的抄近路,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到了前方出现的两个身影,穿着打扮正是一主一仆,然后忽然向他这个方向望过来,吓得他赶紧隐在繁茂花草之后,遮挡住自己的身形。良久估摸着她们不再瞧了,才探出头去。
看样子,她们也是在摸索前进。不过速度也太慢了,让人失去了等下去的耐心。追踪人的这种把戏,他第一次玩还是小时候,当时是第一次骑上战马追随他的父王与兄长们穿过茫茫戈壁,追踪大势已去的残余敌人,那时年纪还轻的他很有些忐忑的,骑在马背之上,乳母在床头给他讲的那些故事都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让他觉得虚茫的戈壁之中隐藏着无数的未知危险,虽然,不能一下子说出那是什么,但是,总觉得,它们是一定借恐怖的存在,那时候好像连四肢都吓得发软了呢,现在想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今天只就在这庭院之中的追逐,才更是可笑,而且目标还是两个弱女子。他不会靠的太近,也确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丟,哪怕是在这中间要睡上一觉也确定能再次追逐上两个女子。
而让他不明白的是,阿姐说,追着两个女孩子,也就意味着是在追寻龙指骨,三天之后,他父王就要入朝觐见,到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龙指骨。阿姐当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所以,虽然觉得那两个女子根本算不上是对手,但他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的窥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眼前的两个女子显然是还在磨蹭,难道自己也被发现了吗?然后他定了定心神,不会的,自己的追踪脚步,在大漠之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败给这两个女子。
然后他忽然仔细注意了一下那个配饰有些隆重的贵族女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这座王府里的郡主。那么自己更不应该乱了方寸,万一要是被她发现,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但第二个问题马上冲入他的脑海,阿姐身上的伤是怎么伤到的,然后他变了变了脸色,“难道也是这个弱不禁风的贵族女子所为?”
此时他目光之中的旖贞正费力的趴在一块石头之上,不肯放弃的等着,一只虚弱的坠落到石块上的幼蛾再次飞起。
看那幼蛾始终无动于衷,还不住的给它鼓劲。他隐约还可以听到旖贞对那个幼蛾说的话,似乎是在说什么,它身兼大任,一定要重新振作精神什么的。他在草丛之后微现一个笑意,明显,那只趴在石头上奄奄一息的飞蛾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他本打算背过身去,只听她们的脚步声就可以了,但是却忽然听到旖贞提起了无忧,他在听姐姐的话来追这两个人之前已经打定主意,一定是要去见无忧的。不知道为什么与那个他并没有了解太多的女子,只有一时一日的不见,就像是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范围,想念的厉害。我疯了,是不是?他这样问着自己。感觉到自己跑神儿了,好半天吓了一跳,可在抬眼那对主仆仍在原来不远的距离上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第六百六十五章 带话()
高王的小儿子在想,不知道为何,那个他并没有了解太多的无忧,只有一日的不见,就像是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范围,想念的厉害。我疯了,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跑神儿了,吓了一跳,再抬眼,那对主仆仍不远的距离上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这是最后一只飞蛾了,可是怎么……”旖贞几乎就要哀嚎起来了,“这些幼蛾太弱了根本分不出太远的距离,然后就像这样直接趴在石头上不动了。”
不过,只听这对主仆结尾的对话就已经明白,她们应该不大可能依靠她们自己的力量找到龙指骨了。
然后他在私心里期望着她们会去找无忧,那样他就可以假公济私的方法见到她了,这个念头才刚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那种焦急的希冀就已经如暴风水一样高高隆起在胸中,连他自己都被惊吓到了。算起来,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已经在心里生成一部旷世宝典的书籍。俊美的少年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过的焦急,可在他眼前的那一双主仆似乎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真的出现在无忧面前。
他猜得出,她们绝非没有那样的打算,最起码正打算着冲到无忧的面前抢走她的发现。而关于她们正在恐惧的东西,这位高王的小儿子觉得自己并不是太理解。旖贞郡主是主子,自然身份地位高贵,又很多她母亲的宠爱,该当是横行跋扈的,但他马上想到,无忧是在为大公主做事,就算眼前的这位郡主再怎么跋扈,也不敢前去捣乱。所以那对主仆的犹豫也正是基于此。
就在他已经犹豫,要不要放弃这双主仆的时候,旖贞那里已经狠狠的跺了跺脚,“总要前去看看,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捡到大收获,现在放弃,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陪在一边的小婢子,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用他经常做的那种已经缺乏新鲜感,反正知道主子会去冒险的表情对了对黑暗的夜色,默默的跟在兴奋不已的主子身后。
而在她们身后,他也已经脚步轻轻且尽量保持最远的距离跟住了她们。
“可是我们走出了这么远,又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女差呢?”婢子小声的嘀咕着。尤其是这样隐蔽的行动,他们可能连灯笼都不会打上几只。已经在园子里找了一整天,但是能放出去的风声却很少。府中大多数人都还以为只是弥姑姑带着无忧对王府上下的例行检查。
旖贞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知道的人只能永远不知道,知道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婢子挠了挠头,不懂主子的意思。
旖贞还有些兴奋的转过头来对着他一笑,“现在的母亲是在书室中等消息,而通往书室的归途只有一条,我们只在那里等她们满载而归即可。也不是之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只不过在那里干等着倒不如出来玩个痛快。只是这些太过幼小的飞蛾不争气。我们也只能继续巧取豪夺了。”
可是这样直接抢的话,女差身边耳目众多,事情的真相早晚也会回传的大公主殿下的耳朵里。跟在旖贞身后向回走的婢子有些苦恼的如此思量。可也深知郡主若是来了兴致的事根本不能打断。
旖贞并不掩饰的脚步声在黑暗之中回荡,那样的疾步如飞似乎是在确认无忧,他们必定已经有所收获。
*****
因为手上的伤疼的几乎站不起来的。倾染染,终于还是咬牙挺直了身子,然后发现轻轻转出自己身后的一个眼生的婢子,怯生生的在向她靠近,在看到红的血液时,又吓得停住了脚步。
倾染染那种特有的预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觉得这个婢子应该是无忧的人,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吓跑她,或者是让她忘记了女差让她转达的话。所以,倾染染再一次蜷合了受伤的手心,将脸上的痛苦神色抹平。
那婢子又怯生生的靠近了几步,“女差让奴婢给世子妃带话,让世子妃现在马上赶往鸣琴世子的院子,在那里,世子妃会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过记得要快。”
倾染染还来不及问出心中疑问,那个雨声低低如同与她密语的婢子已经惊慌失措的逃离开了,倾染染记得那婢子最后的眼神,大量惊恐的堆叠,然后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伤的真是很严重,不断有鲜血从中冒出。也似乎伤的很不是时候。就这样走到人前去,会让人产生很多的疑问吗?她想了想,放开自己的纱裙,想要从里面撕下一截来包扎伤口。被她阿弟打发回来的小婢子此时正急急的奔走回来,远远的就瞧见她家主子还立在原地,竟然没有赶快回去处理伤口。
急着赶到她家主子面前,看到她家郡主真正的用意是并不想好好处理一下那伤口,就不管不顾地和着那些破碎进入皮肤之中的玻璃器碎片一起,死死地缠扎起来。
那样的场面,只看上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心头有玻璃碎片划落的痛感。婢子含悲的唤了一声,“郡主。”
倾染染在抬起的面颊已经带上人一如从前的微笑,“女差这一次似乎真的想送我一份大礼,要是在这个时候退缩下去了,恐怕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婢子狠狠的咬了咬唇,“可那伤口……”
倾染染止住了她后面要川说的话,“我要去鸣琴世子的院子应该是东北方向。”说完已经当先朝那个方向走去。等到月上中天时,无忧她们带着的巨大飞蛾已经成团的扑进了鸣琴的院子里去。弥姑姑在那时扬起头,看了看忽然从明亮月色转为乌云满天的暗黑天幕,那些参杂在黑暗之中的流云似乎泛起了深紫色的淤青痕迹,一如她们现在发现的这个地点让人心上泛起不痛快的感觉。
无忧走近弥姑姑,轻轻在她耳边低语,“要不要,我们想个办法,忽略这条路径。”弥姑姑一直没有出声,显然还在思考,是真的要暂时避开这里,还是干脆因为这些飞蛾的取舍进去考证一番。
然后在她们身背后的花径上传来一阵金铃的颤抖声音。弥姑姑向后退了一步,扭头看的声音的来处。倾染染携了一名婢子正款款而来。
“虽然会被二位看成是不请自来的多余之人,但无论是从我夫家还是娘家的角度来看,我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十分的过分。”
第六百六十六章 叫门之前()
在身无忧与弥姑姑身背后的花径上传来一阵铃音颤动。无忧听得声音熟悉,扭头看的声音的来处。果然是倾染染携了一名婢子正款款而来。
“虽然会被二位看成是不请自来的多余之人,但无论是从我夫家还是娘家的角度来看,我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十分的过分。”
无忧,与弥姑姑赶紧一前一后的站好,向倾染染行礼。
然后,再次抬起头的弥姑姑已经倾染染刚才的话接起,“是奴婢们不好,没有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好,才让郡主为此操劳忧虑。如同世子妃这般贵人,前来指点我们奴婢们的行事,奴婢们高兴还来不及,万不敢再有什么抱怨。”
倾染染将目光从那端庄的院落之上移回,冲着弥姑姑轻轻一笑,“是吗?若然是没有人烦我,那我可就要继续掺合下去了。”
面对她这个不速之客,弥姑姑的笑意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
无忧也优雅的漫不经心了一下。反而一切无论如何都是在她所乐见的框架之中。
但二人向世子妃行礼的动作却很一致。倾染染随意的抬手,“为了我父王的事,你们也很辛苦,真是让人过意不去。所以我才会像这样亲身前来,只是为了能分解你们辛苦于纤毫。还望姑姑不要嫌弃才是。”
无忧,一双眼睛大体上来看是始终盯在倾染染身上的,但是那不能让人轻易看出来的余光,却一直在注视着弥姑姑的反应。她们一路随着飞蛾追到这里,而且就在鸣琴的院子之外,也就是说,飞蛾追踪的目标所在,明眼人都已经猜到他会是谁。所以,刚刚鸣弥姑姑才会在院门之外一再的犹豫。犹豫的重点时如何在这个光天化日之下,骗过众人的眼睛,将大家引开这里,余下的事情再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