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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哄的小孩子,我可就要不高兴。”
被他点指的那和尚,极是无畏的走出来,看也不看方丈的说道,“方丈又是何苦?佛说放下,我早已放下这尘世中的一切,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我,我又是这世上的一切,如果能以这属于一切的肉身,平时一段风波,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老方丈须眉皆随山风飘飘而动,嘴唇颤抖了半晌,却只说出了,“师弟!”二字。
这时他们身后又一位老僧挤出人群,“灭怨做下的错事还未了结,不应当以这一次的遭遇,为他洗脱清白之身。他该留下性命来,抵偿他之前犯下的错事。”
那个叫灭愿的和尚似乎也承认他做过错事,听了这老僧的话,带着无地自容的气息垂头。
鸣琴见他们在几句话之间牵起了从前的宿命纠葛,一脸很是感兴趣的样子,道,“没有想到,在这佛门净地,大家还都是这么有故事的人。不过,你们演了一出这么轻松的苦肉计,我可不会这么轻松的相信。个人的错事就个人来担,你们佛门内部的对与错,与我无干,我要做的也刻不容缓。反正同样是遭罪,让他一起忏悔就是。”
没想到,后来挤出的那位老僧说话的时候还声音颤抖,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鸣琴眼前的动作,却是当真敏捷异常,“灭愿,身上有错,关系重大,一定要拿个分辨出来,而现在他要遭的罪,就由我灭情来代替。”
“瞧瞧,瞧瞧,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我都已经看出了你们那个是苦肉计。还想再继续拖延下去吗?不过,你们这些人这么或明或暗地维护他,让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和来历呢。要不然就是在他肚子中藏有什么样的秘密,让你们要紧至如此!所有人都争相保护的人,他能拥有的秘密难道不是关国家吗?”
“我们这些出家人只管念佛,并无心所谓政事。”
鸣琴仰天大笑起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信我的眼睛更胜于你的狡辩。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打着佛门的名号,尽干一些无耻荒唐事的家伙,但这是我从前对你们的看法。现在看来,也许你们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些带着齐南香味道的心思,或许已经深入到了重重的利益漩涡之中。如此看来,这也是掩饰贪欲最高明的办法。有谁能想到?那些世间最肮脏的权钱交易,反而隐藏在这世上被世人认为最干净的所在。一切冲突是如此激烈又和谐之如此。”灭情老和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世子不会懂得佛门弟子所作所为的理由的。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又或许懂得那一刻,已经再没有机会想的更多。”
“高僧,这是在和我谈生死大论?可是怎么让人觉得这么没有信服力呢?要自己做得好,才来劝诫别人啊,不可能自己一塌糊涂,还妄想着用这个迷幻虚无并不存在的东西,来说服别人。你们当和尚的都这么会做千秋大梦吗?那就真不知道你碰见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样看透你们也这样看不透你们。”
灭情再次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世子命格带佛,与佛门确实是个有缘人。”
鸣琴将一只脚踩在那副扔在地上的画像上,来回碾了碾,一脸嫌弃道,“怪不得,你会自己跳出来,你这游说人的手段,比他们可高配多了。连明知道会让我嗤之以鼻的事,都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不过,你说的,我的那些所谓佛缘显现,比你清楚更多的我自己,怎么一分都没有觉察到。难道这与佛的缘分,也成了你的救命稻草吗?”
“世子的确会清楚自己日常所行,但那些也都只是过去的你自己。从这个时刻开始,世子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陌生人。”
第七百零七章 与反咬并行的离间()
鸣琴看向灭情,“不过,你说的那些,比你清楚更多的我自己,怎么一分都没有觉察到。难道这所谓佛缘也是你的救命稻草吗?”
“世子清楚的,只是过去的你自己。从这个时刻开始,世子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陌生人。”
“高僧的狡辩,就是高僧的一切。刚刚从那人群中走出来的一瞬,就让人有点费脑筋,到底,要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没想到,那个走出来,还只是一个开始,连续不断的狡辩与扭转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鸣琴原本只想好好整整这帮人,顺便查出那个尖细,但是,现在这几个老和尚相互之间的维护,已经让他嗅出来,在他们之间藏,有什么蹊跷的味道。
这些人,那个隐在幕后给他们撑腰的到底会是谁?要一下子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想出确定的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因为在帝都之中与相国寺有联系的那些贵族们不在少数,大概帝都之中每户官宦之家里,都会有几位夫人或是老爷在这里供养了佛像,灯油与树木,还有许多他根本想不到的,甚至于相国寺中的一尘一土都有人在供养。
鸣琴收起自己的神思看向这几个坚硬的像骨头包裹在肉外面生长一样的老和尚们,“恭喜你们几位老僧,自救成功,我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拿那些小和尚来了偿我那些好奇的。”
然后,他转身在那瓷瓮中,用木棍取出一些桃胶来,举在半空中仔细观察它们的质地,之后,一脸赞赏道,“只是一个尝试而已,又没说一定会怎么样,也许,他们只擅长于粘黏砖墙壁画,并不擅长于粘黏人皮也不一定。”
在他的身背后,响起那些暗卫肋下的佩刀晃动的声音,他并没有回身,却能听出在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之中,是暗卫们拉回了强行想要靠近他的某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那位达摩座灭怨,想要抢步上前阻止自己。
“高僧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这些可是按你们演苦肉计的内容,给出我能想到的最佳办法。太有故事的你们,最好连苍蝇都不要落到你们头上,以免吓散了那些,你们最终会主动告诉我的故事。而一无所有的他们,可以用来做任何的尝试,因为他们并无选择,也因为他们一无价值,刚刚你们不是用苦肉计这样告诉我了吗?”鸣琴这出反咬一口,与离间那些老和尚与小和尚们的做法,使用的不赖。处处都是心机的进击。对于这尘世上类似的进击,高僧们早都已经习惯了清净的避让。虽然,那所谓避让,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是佛性淡然,无争无扰,但更多的时候,起码落在肉体凡胎的眼中,就太像是心虚与懦弱。就像现在这样,那些高僧分明已经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那些小和尚们猜测的目光。
然后,马上有几个小和尚被暗卫们强行拉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撕裂了他们身上的僧衣,暴露出脊背来。
此时是暑热之际,但那些个子小的小和尚们却吓得个个瑟瑟发抖。偏偏身子被那些膀大腰圆的暗卫紧紧按住,也不能动,只能忍着那些额头上的冷汗滴滴流淌。另一边,已经有人手脚利索的准备着,要在他们的后背上刷那些桃胶。灭怨想上前的脚步又被暗卫门狠狠推下,他高诵佛号,“诸恶莫作……”
鸣琴一笑挥了挥手,那已经在背上被刷好桃胶的几个小和尚,被暗卫推到了墙角,然后给狠狠用力的沾到上面。
有几个小和尚挣扎着想要躲开,被那些暗卫一下子打晕,然后再将动也不动的小和尚身体如同傀儡偶人一样硬生生的粘到上面去。那桃胶粘力巨大,只用手托住一会儿,小和尚的身体就已经被粘到了上面。看起来,如果想要将他们扯下来,就必然会带下来整个后背的皮肉。
鸣琴在一边晾了一会儿手指,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吩咐人将那些和尚从墙上拔下来。
在场还未受波及的所有和尚们听了,都齐齐的低下头,再不忍心直视这残忍的场面。
“他们的下场,”鸣琴扬起手来,指了指那些仍然不省人事,耷拉着头挂在墙上的小和尚,给院子里的所有人看,“现在,有一个助你们逃脱厄运的机会,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身边行为有异常的人。说出一个,放一条命。说出两个,还可以赏银子。我这个做世子的,在家里要得到母亲的赏赐,也需要表现良好,费心费力,有时候还要废寝忘食地读书,可是你们要得到这些赏赐,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
“说出来吧,只要说出来一个,就会放过你们。”鸣琴背后的几个暗卫,迅速的随声附和,齐齐的喊声高得,几乎响彻整个相国寺。刚才寺中的沉闷气息,在此时一扫而光。
忽然挤在寂静人群之中的一个中年和尚,脚步向前动了一下,紧接着扑倒在地,然后继续不甘心的向前爬,“我,我,我愿意去送那画。”
鸣琴目光一紧,但是马上又扭转成一个大大的微笑,“脑子就是要这样用的。只要时时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好。马上给他赏赐。”
一边的侍卫从怀中取出银票,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直接塞在那和尚的怀里。那和尚手一抖,有一张银票被山风吹出去,飘飘摇摇半晌落到了老方丈的脚下。
那中年和尚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银票跑吹跑的方向,正打算扑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是老方丈的脚,立刻吓住了他向前爬的动作,有些发愣地望着老方丈。
鸣琴却赶在这中年和尚避开了方丈目光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难道看不到吗?是吹到那里去了。你这样走上前去,能捡回来银票,也能顺便给老方丈道个谢,感谢他有那些古怪爱好,才成全了今日你这么顺利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
然后,鸣琴靠近那人的耳朵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这是唯一能让我说话算数的办法。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而且会输得很惨。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没有什么大用,也可以聊以慰藉那些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吧。若是这样算来,反成了功德一件。”
第七百零八章 鉴刀()
鸣琴靠近中年和尚的耳朵,“我想看到你完整的背叛,与他们完整的痛恨,少了哪样,都不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对我有一分那样的幻想,就是你输了。即使拿去你这条贱命也没什么用,除了喂给路边的野狼,用以果腹,留成一件功德。”
那些原本被这些暗卫们用力撞在墙上晕过去的和小和尚,又因为身背后皮肉骤然撕裂这的剧烈疼痛而苏醒起来。
惨叫声也随之在相国寺中此起彼伏。
鸣琴做出一副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的样子,“啊,原来干透了,桃胶竟然有如此的力量,怪不得能将那些壁画完好的从墙体上分离下来。今天我知道了这些,以后就再也不会为这件事情而惊奇了,不过我的好奇又变成了另一个……”
他将目光投到那几位高僧身上,他脸上的笑意在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之中,阴森恐怖,又因那种阴森恐怖反而是带有童真的样子,还更加的让人脊背发凉,“你们这么奋力保护的这位灭怨和尚,到底隐藏什么样的秘密?他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吗?我们从来不知晓却一直存在的那种。会不会是当今皇上的某位哥哥或者某位弟弟?也就是我的某位舅舅,然后,这大显的天下原本是他的……”
他目光锐利,扫视在灭怨脸上,“我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你们开口了吗?”
灭怨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只那么站着,就已经深深入定。
其他几位的反应也是一样不同,他说什么求饶之词,但是目光亦不退缩的看着他。那感觉就像他们随时随地会搬来救兵一样。
鸣琴可不相信他,是他们此时的坦然态度,是因为还有什么博大精深的佛法之故。在老方丈,若真的是青灯古佛的静心之人就不可能与他那欲念万般,野心勃勃的母亲相处的那么好,这一点没有将他母亲度化的意思。
但这方丈,到底是念的真假佛,功力如何,他已经不打算多想,他该想的事,他们会存在于心上的欲望。唯有他们最在意的事情,才能够叫他们臣服。
太多的,他想不到,但没有一个肯定错不了,那就是名望,这些高僧个个吃斋念佛,求的都是功德圆满,那是一想到自己一生的德行一不小心被污染,变得臭名昭著,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这时的鸣琴真的后悔没有带点女人过来。不过,如果能将他们带出去,那么,他就总有机会给他们续上一段孽缘。或者,他也可以打发这些暗卫出去找些女人来。如果这些暗卫没有碰到大兄长的情况下,一切的可行度就会高上很多。
他深知他的大兄长没有来这里,并不是不知道肯定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