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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急中生智,取过桌边的一只毛笔用内力高高掷,将那枚印章,狠狠撞击使其飞得更高,好腾出时间来让他们应变。
下一瞬,二人已经躲到房门两侧。
老迈年高的内侍走进来,将二人完好掩在门板之后。内侍直奔书案,去取放在书案之上的十八子。
他刚走进上书房之内,身后的鸣棋与善修同时从往后蹿出来,去接已经正好掉落下来的印章与毛笔。二人脚步轻如狸猫,闪转腾挪之间不带出一点一滴的声息。这年纪上了年纪的内侍,也只不过是立在刚走过他们两步的距离上,“怎么忽然觉得这屋中风这么大呀!我果然是上了年纪,这么一丝风也有些经受不得了?”
落归地面的二人再一次同时接住印章,善修叨住毛笔。
鸣棋用另一只手扶额,无声道,“这种时候就别再争了……”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只立在他们身前一步的年老内侍。
善修还是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加力夺印章。鸣棋则是死死握住不肯放手。年老的内侍立在原地,边嘀咕着,“但是怎么忘啊?刚刚他们好像说还要带些什么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呢?要不要回去问问?”
善修与鸣棋同时受惊的猜到,他要转过身。情急之下,只能将印章,放入一边的盆景之中,然后同时放手。接着鸣棋做个无声的叹气状,跟善修用手势示意了一下,要在这老内侍转身的同时,将他们自己也转过去。这种,需要极快的身法,但是好在他们都有这个本事,也知道内侍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使。更兼着皇上书房中的布置,算得上是繁复,各种诗书籍册堆叠。如此繁乱的背景之下,会将人影和书籍看混淆也在情理之中。
那内侍果然慢慢的转过身来,像是要回去问问,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围绕着他身形两个人齐齐弓着身子跟他的速度同步滑到了他的身后。还好,那侍卫果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被他们,转动时带起的身风一激,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那年老内侍走出去之后,慢慢拉合上书房的房门。鸣棋与善修的目光又开始重新着落在情急之中被他们共同接到,然后最后又眼神相约,共同放手的盆景之中的那枚印章。鸣棋继续打手势道,“兄弟赶快作出决定吧,这老内侍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返回来的!”“该做决定的是贤弟。好好的!仔细的!”善修吐了毛笔,回应。
鸣棋咬了咬牙,伸手,作出请姿,“那兄长就请拿着吧!”
然后二人悄无声息的翻出窗去。直奔向中宁宫与令周的计策里面是约定好的地点。避过一众巡卫,鸣棋问向善修,“兄长不会一下子将那家伙打死了吧!”
夜风之中有声音轻轻传送,“放心吧,对于如何让人敲晕,又如何在限制的时间内让他醒来,这种事情我们不是一向最精通吗!这次,我用的力道刚刚好,估计是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半刻光景,他会自然的醒来,然后一定会回之前他们被我们发现的地方寻找那女子,而在他们之前呆过的地方,那女子也会慢慢醒来。这样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到来与他们有关。所以这里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会三缄其口。”
鸣棋在黑暗之中点头赞许,他分析的很对,然后开始困惑下一件事情,“不过即使是合周公子也没有事先说明我们之后要怎么借助母亲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这里。不过好在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意妃的事应该是与皇上无关的。”
“难道你之前认为皇上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龙种么?”善修声音轻轻滑过鸣棋耳崖。
“世事难说定,我向来只相信这一条。兄长难道不是从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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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鸣棋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210181
第八百一十八章 夜错()
“难道,贤弟之前认为皇上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龙种么?”善修声音轻轻滑过鸣棋耳崖。
“世事难说定,我向来只相信这一条。兄长难道不是从来如此吗?”鸣棋看了一眼善修,他是因为不信皇上,又固执忠诚,才变得慵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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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鸣棋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一直立在原地看月色的太子,忽然转过身来,“看来,我们低估鸣棋的是另一件事。”
身后的侍卫赶紧上身进步,“殿下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吗?”
太子看了他一眼,“刚刚我们忘了一个人,就是那位之前盗走了书房书信的合周。”然后,他低头想了一下,“如果他们像这样不回头,转而,从宫中出去,能够依托的途径,就只有大公主。”他马上看向那侍卫,“你这就派人出去打听一下,难道今夜我那位姑母公主进宫了吗?”侍卫连忙点头退去。
太子身边的侍卫很快带回消息给太子,今日大公主现在果然就在中宁宫。而且皇后娘娘此时也在中宁宫中。
太子点了点头,“真真好大的疏忽,我都忘了,他们母子常常喜欢联合起来,对付敌人!世人都说这位鸣棋世子,能争惯战,骁勇无敌,却不知道,其实在京中,鸣棋世子所有举止都要依靠他的娘亲,真真让人瞧个不上。本来还想着,是我们这些同辈人之间,玩耍的游戏,看来不得不牵扯母后了。你这就挑几个向来底实的人,潜入中宁宫之中,想办法告诉给母亲,今夜务必派人盯住大公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乘坐的那抬轿子。鸣棋与善修要出宫的捷径唯有那个。”
侍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偷偷看了太子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
太子微微颌了颌首,侍卫赶紧回道,“属下在想着,如果先在宫中制造出有刺客的假象,然后在借大内高手的刀除掉他们两个岂不更加省事?”
“看来我真是急得糊涂了,你这个办法,才是一针见血的报复!今日里的事终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他们让我好不痛快,所以,今次就破了一下,启动宫中所有的那些蛰伏着的棋子,在这夜深人静的帝都之中,制造一场怂人听闻的宫中夜探。”
侍卫请示道,“殿下的看,要不要杀几个人?”
“嗯,当然要杀几个人,而且,连上书房中的奏折也要拿走几本!”
这侍卫得到太子夸奖,喜不自胜就要迈步前去安排,又被太子轻声唤住,“那两枚唤醒之后的棋子,叫他们服了万福丸吧!”躬身等候太子吩咐的侍卫,听完太子的话,悄悄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所说的万福丸是剧毒之药,因毒发之迅速,而中毒之人毙命时面容安详而得名。只是以往这些,都是用来分发给那些已落入敌手,再无生还可能只能自戗的死士祈求速死的灵药。
太子看了一眼他的犹豫,“你这是在心疼你这些你好不容易布置入宫的棋子吗?我也很心疼,我现在手上的人手并不多,而如此忠诚,又能以平常身份出现在宫中的人手,更是稀缺。可他们一旦在宫中露过脸,就指不定有哪一双眼睛记得了他们。日后,我们一时糊涂,将他们随便布置在了什么叫的地方,很可能就会因此翻了满盘的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本是我们该失去的东西。没有什么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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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迈步继续向中宁宫去!被善修拉住手腕。
“干什么拉着我?我们该去请安!反正太后有办法将我们弄出去。跑了这么久,又看到这么大的事,该去讨杯茶喝的。太后宫中的茶是最好的。”鸣棋一脸向往的说。
此时的场景,正是在远处有灯笼光回照的暗光之下,而鸣棋脸上的表情就如同他小时候,一般的狡黠,善修看了他一眼,“那枚印章呢?现在怎么不要了?刚刚不是非要跟我争个你死我活吗?还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我那个嘛,只是想让一直安静,如水的兄长,激动起来。”然后鸣棋又很自然的要走进中宁宫宫院之中。
善修慢慢绕到他身前拦住,“关于蝴蝶飞火的事情,我并不想管,所以这个印章我迟早会给你,但是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我们并不是从前面正大光明的进来的,所以也绝对不可能依靠正大光明的方法出去,我现在已经答应把东西给你,就别再耍滑头了。”
鸣棋一脸讶然的望着善修,“我也没让你把东西给我呀。闲事我依然会管,但如果一直在兄长手里,那么兄长也不得不管了吧。两个人一块儿管会很有意思。”
善修手向空中一扬,将那蝴蝶飞火印章,扔给他,“你要的东西给你,不过我想着,你还是立马还掉它比较好。”夜风之下鸣棋眯着眼,满脸都是愿闻其详的样子。给风吹的衣袂飘飘的善修,也无意拖延,直击正题,“如今印张已经拿到手,你只要得到上面的印文即可,何必保存着这个做工太过优美的东西,而引来皇上翻动帝都的寻找!保不准哪天我们用的那个向导侍卫就会被皇上挖出来,从而牵连出一切。到时候,连太子也会想办法趁机立上一功。说不定那会成为他苦苦等待的春天。”
“可哥哥怎么刚才不说,如今的印章已经拿在我们手中?难道还要跑一次,返回上书房中吗?现在已经轮过一班岗,这一班岗说不定会比上一班严密仔细,使我们不得时机动手。”鸣棋很是认真,仔细的分析着,只因他认为,善修从头到尾都是被自己拐来的,而且一如既往的怀疑自己,虽然怀疑的很对,但他现在的分析,这是极正确的,如果能够,悄无声息的在送还证明印章,今年的所有就会真的随风散去,从此让人家也摸不到痕迹。
“当然无需那么麻烦,我会如此说,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贤弟看向那个方向即可。”
看善修已经伸出手指指向他身后的一个方向,鸣棋也转过身来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是一个年迈的身影,在颤颤巍巍的向前行动,有些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是刚刚在上书房之中,为皇上取十八子的老内侍。他马上明白善修说的有个办法,是要将这枚飞火印做什么用。181
第八百一十九章 互换志()
看善修已伸出手指向他身后的一个方向,鸣棋也转身向那个方向望去,是一个年迈的身影,在颤颤巍巍的向前行动,有些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是刚刚在上书房之中,为皇上取十八子的老内侍。他马上明白善修说的有个办法,是要将这枚飞火印借这老内侍之手放回上书房。
看这年迈内侍如此年高还能行走在皇上身边,就知道一定是常年来忠心耿耿无有过错,深得皇上信任,那么这枚印章,出现在他身上的,皇上只会以为是他糊涂,回去请十八子的时候,误携了印章来。
但下一瞬,已经转回头的鸣棋又举起那枚印章,冲着善修指了指那些印文,“这个要怎么办?你不会是让我记住他们吧。”上面的印文,非汉非胡,简直如同一团纠缠的线又被淘气的小奶猫,用爪子重新捣了一遍般。就是有人想要将它描摹下来,估计也是无从下手。
善修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扶苏花木从中取下一本叶片来,“这个我也早想过,用这些草汁液,印下上面的纹路,而且连该印在哪里,我也都想好了。”
“到底是要印在哪里?”鸣棋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把手拿过来,我马上给你答案。”
鸣棋一脸笑嘻嘻的问,“用不用闭上眼睛?这种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随你!”善修动作灵速已经沾取那些草片上的汁液,然后工工整整的扣在鸣棋的手心之中,边扣还边嘱咐着,“这回可要记得了,即使我拿到了你心肝宝贝一样的爱物,也不要用这只带了纹路的手跟我相争!否则可就要弄花了上面的纹路了。”
鸣棋简直要被他气的跳脚,刚想伸手,再去夺回那枚印章,善修已经将原本拿在手中的印章,向前远远抛出,然后,飞身奔出再行接住,“怎么送回去的主意是我出的,所以,现在也由我送回去,贤弟只要好生操心,那只手上的珍贵印纹就可以了。”
看着善修如同一道幻影,已经快要追上那个老内侍,鸣棋只好收起脸上的气愤,在低下头仔细的看手心上的纹路,但要紧紧握住手心,又想到了什么?马上小心翼翼的放开手掌。
另一边,善修只在几步之间就已经赶上了那老迈年高的内侍,然后如同一只影子一般,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在经过一片花丛和遮挡之后,他们的身影才渐渐分离。
应该是在那时经过花丛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枚印章与十八子放在了一处。而那老迈年高的内饰,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夜风之中忽然有一股清凉带甜的风气袭来,他刚想嗅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风头便已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