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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阏氏轻轻点头说道,“那简直是我毕生夙愿。但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这玩意却不真的不是随便说说!就在我还在想用什么样不会真的伤害妹妹的皮肉的方法,对妹妹用刑的时候,我身上的高贵的血统在提醒着我,一切不必那么显而易见,一切都可以深藏不露!”说完,她随意的扬了扬手,身边的婢子,转身出去!
宁月对着他们的神秘微微皱眉。脊背也挺的更直,她不信大阏氏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挑开的帐帘,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是刚刚被大阏氏打发出去的小婢子,执了一个小药瓶回来。那时药瓶上的盖子还没有起开,就已经散发出这么浓郁的香气。
大阏氏冲着宁月举起那只小药瓶,郑重说道,“妹妹一定猜不到这是什么东西?其实,这是我已经想好了的一个对妹妹身体的保全之策。妹妹只要喝下去,就会感受到这世间最残忍的疼痛,不过,妹妹当然也可以放心,这种疼痛,只是让你体会而已,保管不会伤害你身体一分,也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一分的印记。哦,当然了,如果,你想将那般的疼痛,转述给大汗,用来告我的状的话,也会跟我现在一样,完全找不到证据!妹妹要不要尝试一下我这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良苦用心?妹妹当然要尝试一下,我是险些忘了这个的,要是忘了,今日与妹妹的相见,可就是大大的无趣了,不过,妹妹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喝这个,然后乖乖的低头承认隐藏在你背后的巨大秘密!”
说完这些之后,大阏氏抬眸去看宁月的反应。
那是一个坦然的无所畏惧,宁月已经彻底的镇定下来,没有证据的大阏氏,就算能够猜测到更多,也是无济于事的。大汗肯定会以为,那是她无以复加的,嫉妒使然。
大阏氏看了一会儿,那张绝美脸上的坦然,轻然一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这个样子,是抵死不认的决绝吧?刚刚跟你说过的吧,在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见得太多了,这个样子真是,对了,你小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也许别人忍不了的痛苦,你是能忍得了的。其实,我也不是要拿你怎么样,就算是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不一定会告诉给大汗,如果我们彼此好好相处的话,你看,也是很和睦的,话又说回来,我可真的该让你试试,这个东西的厉害。要不然你会以为,我一直都是在哄你!”
大阏氏使了个眼色,两边的婢子走上前去,将小药瓶送到宁月唇边,宁月伸手就想将那小药瓶挥打开,却被那小婢子灵巧的闪开,给另一个婢子使了个眼色,让她拉住宁月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然后使劲的捏住她的下巴,打开她的嘴巴,硬生生的,将一整瓶的药汁倒入她的口中,再猛然冲上前以掌根击了一下她的胸口,让她猛的吞了下去那药汁。
那药汁宁月吞得不是很利索,有一些还从鼻子里呛了出来,忍不住的大咳起来!
她扶住自己的喉咙,努力的想要将那些灌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刚刚被那个婢子打了一下胸口之后,吸气太猛,药汁终究还是吞下去了大半。她极度忿恨的抬头,望向大阏氏,“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大汗还没死呢,大汗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就连你身后,一直在扶植的家族也会保不住的!”
大阏氏摇了摇头,“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妹妹难道,全当做耳旁风了吗?这药是毒不死人的,它只会折磨死人。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感,连许多坚毅大汉,也会挺受不住,跪地求饶。如果你想听个例子的话,我当然也可以告诉给你,我父王的家臣,在战场上中了敌人二十八箭仍然威风凛凛,冲锋陷阵不下于人下。当有人问他,二十八只利箭在身的感觉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像是被一群蜂子蜇了而已。不过后来当他犯错的时候,父王用这种药对付他,他却痛苦的自杀了。”大阏氏顿了一下,“给她嘴里叼个东西,以免她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咬舌自尽!”
此时的宁月已经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脚底板直接窜升到四肢百骸之间,那是一种奇怪的撕痛与灼烧感,绵绵不断涌来,却不甘于只是一种花样,在像被灼烧过的伤口之上新添的撕裂感才一加进来,她就已经忍耐不住的委顿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想要将那折磨摆脱,可所有的尝试,疯狂的扭动都无济于事的很彻底!
此时映在大阏氏眼中娇艳如花的那张脸已经五官挪移的惨不忍睹……
大阏氏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被放大无数圈之后,又更加不真实的传入她的耳朵里,“这下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吧?我是一个从来不喜欢撒谎的人!你们快看看她的样子,平日里,就只有精致容颜,没有高贵气质,现在看来,更加龌龊不堪。好吧,给她拿了一面镜子,让她瞧瞧她现在的样子!”
然后就像是有人用钩钳将炭火之上被灼烧的她挑动了一下一样,她被迫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她简直不能像不敢相信,那就是现在的她,一双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一双死鱼眼,而且不断的下垂又更向里面深拗。
第九百七十九章 沙白()
然后,就像是有人用钩钳将炭火之上被灼烧的宁月挑动了一下一样,她被迫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她简直不能像不敢相信,那就是现在的她,一双永注秋水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一双死鱼眼,而且不断的下垂又更向里面深拗。
艳如桃花的脸颊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不是,那不是她的脸……她的脸,是能让从来冷酷严峻的大汗,第一眼见到时就会向她微笑的脸。
她听到自己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大声喊出的声音,那么的陌生粗噶而且不住颤抖,“你这样,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到时候,大汗就会知道你是杀人凶手!你的嫉妒成性,再也掩饰不住……”说到一半,嘴巴被塞住。
遥远而不真实的声音再次回应,“那些身后事,就先不要想得这么仔细了,还是好好想想,这个眼下,要如何逃脱这些痛苦吧!不过仔细想想,我今天叫你来到这里,似乎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吧?”
宁月想说些什么,但是陡然的撕裂痛,让她就快要连惨叫的力气都耗尽!
模糊而遥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已经混沌的听不出那是谁在说话,只是似是而非的听到大汗两个字……
“大汗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要见她,看她刚才那个架势都快服软了呢!”大阏氏身边的小婢子不无惋惜地说,“浪费了那些解药,奴婢还重新为她打扮!”
大阏氏鄙视地一笑,“她的服软么,那么下贱的服软,我才不会稀罕,她的一切,我都不惜得要。刚刚的火候拿捏的真是太好了,我就怕她会撑不住向我低头呢!不过看她刚刚那个样子,就算是想向我低头,也没有力气说出来!我只要,她恨我,那么那么的恨我,又偏偏消灭不了我大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哥哥们从前处理犯人的手法太无趣,要弄死一个人不用自己这双手,不为子孙造孽才是最最高妙的,我在等可汗帮我杀了她。”
婢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既然想让她去可汗那里,按照那位江直将军的话,请可汗明日立即动身前去围。大阏氏您怎么又提到了,她与那位江直将军关系已经被您察觉的事情。那样的话,她会否不再一心一意帮助江直?继而不按照信上的指示去做。”
“她以为,刚刚我不敢真的将他弄死,是因为,手上没有切实存在的证据,一切不过猜测。她信实了这一点,就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所知道的一切,真的当真,是我从她行为举止的细节中观察出来的,而并非,另有途径,那么为了除掉知道这个秘密的唯一,而仅有的我,她一定会用出十足的力气!去助江直将军得逞。因为,她很清楚,那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遇到敌人的时候,有伙伴的人才会更加安心!”
婢子又道,“可她会不会她大阏氏您发现了她与江直关系的事情告诉给江直将军!那样的话,江直就必定会撤回密信!”
“你放心吧!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可利用价值,她会尽一切力量掩盖我已经知道这个秘密的事情!”
看看那小婢子又想动唇问什么,大阏氏已经当先回答,“你是怕她头脑一热,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大汗么,那就是她更不会做的事情了,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她还没那么傻,说到底,她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那个已经被合周公子说通,马上就抛弃她的江直。”
因为觉得,沙地上的月色很美,沙木主动去洞口值夜,觉得无聊的无忧走到他身后,他并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是她,“怎么出来呢?不是说要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吗?你可是我们所有人能活命的法宝……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所有人的。我记得有一次你对我说过,在中原的时候,你发现,一个最重要的规律,就是当你想要得罪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好拉拢住他身边所有人!”
无忧啊的一声表示吃惊,“这个我可没想真的告诉你,当时你只是初学汉语,我觉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当时说给我自己听的。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能听得懂了,还是说你之前就听得懂?”
“不是,我不是听懂的,而是硬生生记下来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要记下来!”
“因为我很美?”无忧忽然开玩笑的说!
“最初见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说话时和这里所有人的表情不都不同,有一些人,如果我了解他们,即使他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我也能从他们的表情上,猜测他们的心意,可是我发现这在你身上,很失效。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努力记住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的字音,还有所有,当时你的表情,然后,回去找懂汉话的人,一点点的分析!”
“那么结果呢?那么快就学会了汉话!看来努力是一定有收获的。不过他们都睡着了,我只能得罪你一个人,不会得罪他们了。不过,他们却是必然会恨我的,要不是我的话,他们肯定,会在更安全更舒适的地方!”
沙木轻笑一声,“我已经说过太多遍了,冤有头债有主,造成一切的人是我,该被追究的人也是我,这一切与任何人无关,甚至与外面的这些狼人无关。是我将你们主动送到他们的嘴巴边,现在要硬生生的抢回去。可有的人犯错误,就是这样,明明是他的错误,要惩罚的却是别人。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些狼人人碰上我也很倒霉。还有……算了,还不到低头谢罪的时候!”如此高压下的沙木,那张还带着少年稚气的脸庞丝毫看不出有慌乱的情绪。
“沙地上的月色,我还是第一回见,这么一看,这一次,经历也不至于,全是惨痛回忆!在此观月,也是一种享受。如果是在中原,你会觉得,连月亮也陷入了牢笼,那里的天似乎没这边的天这么大又这么乐于接受。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连他们也是无助的排斥的。”无忧扬起头来,边沐着月光边说道。
沙木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露出了笑容,“我记得之前你还说过天地不仁,这会儿连他们也被心疼了吗?”
“他们是被人逼着不仁的。”
第九百八十章 宁月之丘()
在中原,你会觉得,连月亮也陷入了牢笼,那里的天似乎没这么乐于接受。有很多时候,我觉得他们也是无助的排斥的。”无忧扬起头来,沐着月光说道。
沙木笑道,“我记得之前你还说天地不仁,又心疼了吗?”
“他们是被人逼着不仁的。”
感觉到在这明亮的月色之下,不适合悲哀!无忧叹气的摇摇头,“我恐怕打破你的好兴致了!”
“打破好兴致的不是你,而是酒。因为想到它,反而让人觉得可惜。要是有些酒的话,才对得起今夜的月色。不过,刚刚无忧姑娘跟他们抢着吃骆驼肉的样子……”他说到此处已经有些忍俊不禁……
无忧也忍笑忍的很痛苦,她那时太饿了……二人再次对视的时候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看到你那样子合周公子,或想立即将你带走,再也不回突厥的!”沙木的表情忽然变得庄重。然后好像意识到现在不应该提起合周的,有些悔恨的低头。
但无忧却没有那么在意,反而含了一些狡黠的笑意,“那么你呢?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你要怎么办?合周他看出了一切。他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是在担心,我也许会被他不动声色的杀掉吗?”沙木察觉到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