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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能以清醒的状态见到可汗时,宁月再次大哭起来。虽然到了此时,就算她再是能言善辩,也不能够扭转她即将面临的危险。不过如果换成是大阏氏经历如此的形势,她应该会想到怎样说出最睿智状态下让可汗难以割舍的那些话,而不是将一如既往的眼泪攻势。
因为在可汗的心中,从那来路之上就早已经是一片泪海。她怎么能,总不让她的男人见到一些新鲜的手段呢。大阏氏不禁为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感到可惜。
捧着水晶球的相师走出雕像之下的那个阴影。以他一直以来特有的方式向可汗,与大阏氏行礼。然后在他抬起目光的那一瞬,围绕在圣坛大殿之上的四周的帷幔忽然被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风鼓动出奇怪的形状。当人们想要确定它们的来处时,它们又瞬间泯于无痕。
“相师可想到了关于忠诚最完美的占卜?”可汗开门见山得问道,他要找的是属于自己的叛徒,根本不需要任何花哨的遮掩。况且既然是要找到丑陋的叛徒本人,也当然不需要华丽的说法。
“是雷诺!”相师发出了这两个字音的时候手中的水晶球炫过一道刺目光亮。可汗手下最靠近可汗的几个侍卫,甚至怀疑他们被那样的光亮劈中,失去了面颊血肉的一部分。直到他们用最隐晦的动作上下确认,他们都是完好无损时,方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那是什么,你详细说说。”已确定是在惩罚这里的叛徒的可汗,此一刻却耐心起来。
“神秘的占卜交由野兽完成。完全没有半点人意阻碍是为雷诺。”相师再次转动,手中的水晶球时可汗的侍们胆怯的闭眼,他直到现在还很清晰的记得刚刚被那道光亮刺中的诡异感觉。并下意识的胆怯。
“听起来会是个很优美的办法。我真希望相师的占卜之术一仍其旧,或者能更见精妙。不过你刚才所指的野兽到底是什么?是天上的苍鹰还是地上的饿狼。”
“是于今日今时会在圣坛前经过的猛虎。”相师优雅俯首的那个动作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变得的渺小,那水晶球闪动过的光泽辉映,将他整个人映衬得有如天神。
这果然是可汗喜欢的答案,他甚至走下了圣阶倾身向前,“连天神也应我的邀请而准备就绪。这真的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你能为我好好的把握住它,我要为你建造更大的圣坛。”
在可汗看不到的背景里,大阏氏脸上也全是满意的神情,相师果然有这样华丽的手段,完全地在这泥潭之中拔出了他自己。虽然不知道相师将会如何做到这些,但她知道那猛兽的选择一定会适应眼下的形势,彰显相师对她和宁月的不偏不倚!
接下来相师让人在圣坛的方台上准备书籍与牛肉。
“背离与顺重!诚实者面前,野兽会选择牛肉,而背叛者面前,连野兽也会倒行逆施选择书籍。”相师手捧水晶球垂眸而答!有凉意若有若无的经过所有聆听者的后颈。
可汗对这诡异的办法很是认可!点了个头,同意相师说的这就开启圣坛的大门。
缓过些精神来的宁月却在此时哭倒在地,“相师与姐姐勾结,不能以他的卦象为准!”
大阏氏面带和悦……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怪香()
相师手捧水晶球垂眸而答!有凉意若有若无的经过所有聆听者的后颈。
可汗对这诡异的办法很是认可!点了个头,同意相师说的,这就开启圣坛的大门。
缓过些精神来的宁月却在此时哭倒在地,“相师与姐姐勾结,不能以他的卦象为准!”
哭声被听从相师吩咐的神职们集结起来的声音淹没!
相师让人搬来巨大水瓮,让他们在其中注满滚烫的热水。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施以何种法术,让他们瞬间凝结成冰。
最后跪在可汗面前禀报,所有准备皆已完成。
这是完全与普通的吸引野兽方法,相反的准备。能让那些野兽闻风而来的,唯有血腥的味道。现场的所有人都很确定这一点。
可汗也疑惑的看着相师,相师早知道他要问什么,以双手托起光芒大绽的水晶球,“一切由天意而定。所有奇迹的达成也皆因由天意使然。这样不可错过的机会,因可汗的诚心而垂临。”
可汗满意的点头,天意,那的确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被带回去换新衣服的宁月,呆呆地看着婢子在她面前展开那件,刚好在这个时候完工的新衣服。
乳白色的明月缎上仿汉人样式的折枝莲花暗纹华贵不可一视。她的那颗心,因为即将要穿上如此梦幻般的衣服,而产生奇怪的波动。
焚香沐浴之后洗的发红的肌肤被涂抹上古怪的香料,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闻过这古怪的味道。而且只要仔细闻闻,就会熏得她一阵作呕。怎么办?相师不是说要招引来野兽吗?她身上这种古怪的味道。估计没有野兽能嗅出她是个人来。
这么想之后,她心头涌起一阵委屈。不是说说真话的人会让野兽选择吃肉么,可她身上此刻正在散发的味道。一定会让那嗅觉灵敏的家伙极致反感。
婢子终于取过最里层的轻柔内衣覆盖住她一直处于暴露状态的肌肤。
那种让人想要陶醉的亲肤感。
在这荒漠之上,即使是可汗本身。也未曾穿着过如此舒服的衣料,比起舒服,他们更喜欢粗糙的布料抵御风寒与沙砾。她也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境遇之下,估计会马上跳在地面上,飞快的旋转一圈又一圈。
这些衣服在人身上舒服得就像被云朵拥抱起来。
服侍她的婢子是陌生的婢子。所以有好多关于大阏氏的话,她没法问出口。
只能任这陌生人手法利落舒服的整理她的发髻,将原本高高盘起的头发完全打散。在独立的一束一束的结成小辫子。
再披上而且完全由金丝结成的外衣。衣袖温柔幽长的像是鸟儿的翅膀。那么缓缓的垂落在地面之上。
这衣服比当时婢子们跟她形容的样式还要好看上一万倍!
她忽然就增加了一点点的信心。
可汗会看到大阏氏掩饰过的一切所谓“真相”,但是,她的美丽会让可汗心软,他会救她,就像她每次噩梦之后一样的温柔缱绻。
她不得不努力的收起她看起来一定晦气极了的伤心面容。
以使她被大阏氏遮掩的美丽光芒完全绽放。
最后,这些人为她找来了蜀锦的鞋子。
她从前是听过这种鞋子的,但是一次都没有穿过。
而且据她婢子的小道消息里面说,连大阏氏都只有一双,还因为小了一些无法上脚。
但是现在,陌生婢子却正将那期待中的鞋子一点点穿在她脚上。柔柔软软,如陷云头。
好像是早早就为她准备下的,那双鞋子很是合脚。
“现在的您仿若天仙。”服侍她的婢子,终于开口。声音柔软得像是水汇成的。那是一直服侍高贵之人的温柔软语。
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宁月在那里面看到了一种怜悯。之前的好心情,一瞬烟消云散。
她忽然就问出了口,“大阏氏是要用这些东西弥补她陷害我的愧疚了么。”
婢子退后了一步,毕恭毕敬的俯首,“奴婢从未服侍过大阏氏,一切都是可汗的吩咐。他吩咐要用最好的香料,用最好的布料,也用鞋子,而且最好是让宁月阏氏您感觉到满意。”
“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汗他真的是如此说的吗?”宁月像是得到了最及时而又温暖的安慰。一双暗淡且深含愤怒的目光也因此变得乍然绚丽。她猛的站起身来,金色的长裙,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而变得裙裾飞扬。这一刻的她,简直是迫不及待的要让可汗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可汗一定会喜欢,还会当着众人深深的夸赞她。这样那种相师就会明白,她在可汗心目中的地位,也许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倒向大阏氏。
可舞动起来时,随风飘来的她身上的味道又一次。让她泛起浓郁的头疼。她决定跟这婢子问出心里的疑问,“关于这香料,也是可汗的意思吗?可汗他会喜欢这种味道么?”
她提出这个问题,然后用细致的目光仔细的注视着这婢子眼中的变化,但是没有找到一分的变化,她仍然只是平视着自己衣服上的金丝福字,“一切都是可汗的吩咐,千真万确。”
那种放心的感觉,就像是清晨升起的太阳,瞬间洒满宁月周身上下。
婢子做完了全部的工作。再次鞠躬退出。
宁月安静的坐在神房之中。等着那场让她期待又让她害怕的禽兽之抉择。
不过比起最初的恐惧。她已经安心了很多。
可汗会是公正的。因为大阏氏害死的也是他的儿子。
而之所以一开始对她那样冷淡。是做给所有外人看的。
他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远赴漠北去寻找白狼。他不会弃她而去。
外面那个原本一直笔直走向圣坛的婢子,在又一股沙风吹来之前,陡然转了一个弯子,折近另一间神房。
向正在给婢子披起月白缎外袍的大阏氏匍匐,“她很顺从,还挺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以为一切都是可汗的吩咐。”
“你把她打扮的很美对不对!”大阏氏微带笑意以使铜镜中出现的那张面孔,变成一张如花的笑靥。
“可她却拥有无论是可汗还是禽兽都会最讨厌的气味。”聪明的婢子永远知道自己的主人喜欢什么样的手段?
“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那只惊弓之鸟不畏惧你这张更强壮的劲弓呢!”已经确定的胜利,让大阏氏有心情,在现在这个时刻说仍然说上几句闲话。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聆意()
“现在的宁月阏氏身上有的是连禽兽都会讨厌的气味。”聪明的婢子永远知道怎么讨好主子!
“但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那只惊弓之鸟不畏惧你这张更强壮的劲弓呢!”已经确定的胜利,让大阏氏有心情,在现在这个时刻说仍然说上几句闲话。
“奴婢说自己是可汗的人,她就自然而然的相信了,在她心中还期待着可汗对她的喜爱能够战胜这世上的一切。那是她狭隘又自私的偏见。在这世上,只有尊贵的大阏氏才配得上拥有可汗的恒爱!那样微不足道的贱人,就只该抛弃。现在天神抛弃了他。”婢子慢慢抬起的眼中,露出让大阏氏喜欢的恰到好处的讨好。
“懂得适可而止的人,才会是笑到最后的人。宁月愚笨又喜欢轻信,所以即使拥有了可汗的喜爱,也会反过来将可汗喜爱变成锋利的刀刃,直接戳进她自己的心窝。说到底,这一切终究是因为她希求非分,老老实实的做个奴隶不好吗?”大阏氏再对上铜镜,吩咐着梳洗婢子,“只穿最简朴的衣服吧!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和她针锋相对的炫耀美丽!只要明眼人都会看的出她璀璨的野心!”
婢子们于是遵照她的吩咐,只是选最简洁也最干净的衣服,披上大阏氏刚刚沐浴过的身体。
大阏氏又笑了起来,“其实,说出来也有一点憋屈,今日她糟蹋了那些汗人的衣服过后,那些汉人的装束,在这沙漠之地,就会变成可怕的禁忌。不过,说真的,那些衣服的柔软与美丽,会让人们一看就爱上它们。合周公子的办法,每次都这么精妙。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汉人女子能够进得了可汗的眼了。除去宁月,止了后来人,如此高妙的一石二鸟。”
粗糙衣料的交领被婢子动作轻轻的拉合,大阏氏又回味了一下,那些绸缎的柔软与颈间衣料对比之下突显的生硬。但只消想到她会用这些不不舒服换到什么,她脸上还是再次流露出了高贵的笑意。
等到宁月见到大阏氏的装束时,才知道自己的打扮有多么奇怪而刻意,至于那味道,她所到之处,好像所有人都不舒服的样子让她马上猜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成为祭品的装束,一想到这身衣服代表的意义,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包裹在身体上一直让她感觉到兴奋与救赎的衣服,彻底的从她身上撕拉下来。
再撕扯得粉碎。可高高在上的可汗注视的目光让她一瞬不知所措。
她在他面前从来温柔贤惠。
而她最后的倚仗也是可汗肯念及旧情。
她已经上过他们太多的当了。一步步逼近深渊,她怨恨的想,她不能在被他们挑动情绪,他们盘算的,是让她顶替一切罪过,他们到底精于此事,兜了一个大圈子,终将她算计其中?
那么她该不该跟那个仿若陌生人一样只是安静注视着她抓狂的人求告,她的胜算有几分?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