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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姑姑命人先去做了准备。无忧陪大公主写了会儿字,见大公主乏了要告退时,大公主吩咐道,“后晌去游园,无忧也同去吧,也好见见那些命妇,是我新收的徒儿,要这样向她们炫耀一下。”大公主一脸素淡笑意,无忧眉目恭顺应承着。
到了时候,收拾妥当,陪着大公主与几位命妇到了安以园,从别具匠心设计的幽道进去,直通到安以园的湖心亭,正是看池里的游鱼的绝佳赏地。
几位命妇嘴巴里抹了油蜜一般,感叹着外面天寒地冻,江河结流,可大公主的安以池中却注了温泉之水,让人在这严冬之中仍然得见照日深红暖见鱼的妙景如同玄幻妙境。
忽有一位命妇惊道,“那水中好大的一尾鱼。”
大公主与无忧她们闻声看去时,圆叶蔽去鱼影。大家什么都没有瞧见。
不由都转过头来笑她看错。
可那命妇不惜红了脸也要坚持一定是看到了,而且还说是在大公主面前呢。如此一来,大家也觉得奇怪。大公主尊贵无比,命妇姑且要说梦话,也会想着大公主面前不敢妄言。
大公主看了一会儿她们的争执来了兴趣,伸出手搭了个凉棚向池中望了望,一笑,唤无忧去近前瞧。
无忧向池边走进,也觉得像是一晃看到了有什么,于是矮着身子向下看,再看,是一只乌龟么,想着,伸手撩了一下水。刚觉得摸到了什么东西,已经被一口咬住住了手指。
那疼一深邃,想要夺回手来。水中那东西却并不松口,也因此是跟着一道被提了上来。
听到身后有人惊呼,“是王八。”
也看清了大个头的王八正狠狠咬在手指上,不肯松口。
左右抖手,想要甩落它可就是不行。
手上的疼只是一方面,今天在这么人面前出了这个大笑话才更加的要命。她要得到的大公主的常识本就是在这无数的细枝末节中积累起来的看重,今日里这是毁于一旦了么。指痛与心痛一时俱袭向无忧。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谋机散()
被这不肯松口的王八咬得很疼,可身为王府的女差还要顾及到一举一动的精致优雅,所以无忧纵然是这样被咬着左右抖手,想要甩落王八也只是点以为止的用力。于是本就不肯松口的家伙,只是这样优雅地甩甩,根本不能将它甩开。
而且现在无忧已经是顾不上手疼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命苦,今天在这么人面前出了这个大笑话才更加的要命。她要得到的大公主的常识本就是在这无数的细枝末节中积累起来的看重,今日里这是毁于一旦了么。指痛与心痛一时俱袭向无忧。
命妇们一时也惊呆了,寂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叫人快来帮无忧。场面一时变得热闹无比,大家尖叫来尖叫去的就是没有人想出切实的办法。
大公主扶扶额不耐,直接命人掐死王八了事。
正闹得不亦乐乎,鸣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径自走到无忧身边,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去。
很疼,真的很疼,可无忧还努力维持着平静。鸣棋拉她时,她还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可他到底要做什么,推开了前来抓甲鱼的侍从,直接将自己拉到了水边将手放入池中,她有些挣扎,这不像是在救自己。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王八一入水,嘴巴立即张开,游得远了。
看无忧瞧着自己伤口发呆,鸣棋向一边的侍从努了努嘴,有人快步过来给她包扎。
那边的几个命妇也缓过神来叹道,“真是吓人,这个时节上有池鱼已是了得,还看到了甲鱼,殿下真是肯让我们开眼。”不难听出语句里的意思,是想将这出尴尬,圆成个故意使然的乐子。
众命妇也纷纷称道,王府自然是能成众家不能成之事。如此的阿谀奉承着。
无忧心上一分也不在意指上的疼,只想着,这一切怎会如此巧合,王府池中从来没有甲鱼,合及合周的纸笺与鸣棋的忽然出现,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一个。目的又是什么。而眼下又无时想这个,毕竟,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丢脸的事情。大公主几乎一定会生气,要么将自己训斥,要么就是会将自己赶走。
大公主看了一眼无忧给人包扎好的手指,就着命妇们的话音道,“可是为了你们高兴,才这一出一出的闹,庆幸你们还懂我这份心意,倒是难为了他们这些小的。”
声音落入风里。众人都笑着应是。
无忧想,这是给自己找托辞了,到底是生气还是平淡,现下从公主的脸上,还猜不准,想来是要等写字时琢磨了。
一通笑闹得了,大家随着大公主上岸去岸上看春风皱水,据说这是王府在帝都中闻名的春景。早些年,皇上也会摆驾来王府赏此美景。只是后来今上自己也察觉了,权力这种东西一经上身就像是长在了身体里一样,不是你只有你传下去的人会接到,你多看一眼,你多赞一句的人身上也会那样流传下去。皇上对王府奇景的青眼,被臣子理解成了对大公主的青眼,是以后来就发生了很多让皇上有口难言的事情,是以,这些年,皇上便不再来大公主府上赏这一时的春景了。皇上可以不想他日大公主用来将自己扼死的力量,原是自己亲手所赠。
只是这一处的景致早已经是名声在外,时人都好与王府的几位王子交好,也是想借机能够来王府游玩一二。
到了池边,放眼一望,绿如浩瀚烟海,这池本不大,奇处也在这里,本不大的池子却借了身后的风烟绿石,让人一望之下如在无极碧海一般的阔大不着边际。
这一世都像是浸在一池之中,上含了天,下括了地这一世也就像是只有这一池,而那池中人,就像是永远也走不出。
无忧远远地跟着,落在伤指上的目光又忧又虑,接下来要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大公主放弃自己的一瞬,就会成为自己无助一生的开始。啊,刚刚连鸣棋说了什么,何时离开的都忘记看了。
这一瞬简直是欲哭无泪。
弥姑姑早就备下了煮茶焚香的一应用具。呼出的白汽在眼前清晰了一点,无忧才发现自己出神了,幸亏,今日前来的几位命妇很是会说话,此时大公主正笑眯眯听得出神。鼻尖已经嗅到浸入心脾的香味,原来是到了要煮茶焚香的亭子。
看来,只有到了那时,自己才有时间缅怀一下从前在大公主眼中的美好。现在,无论怎么想,之前的努力都已经是烟消云散。
到了煮茶焚香时,无忧看几位已经入境,厌烦打扰,便慢慢退出。
外面的随侍,正忙着煮茶,天地缱绻一派茶香。
无忧长长叹了一口气。扭头时撞进一人胸膛,也不管会不会摔倒,赶紧退步,身子一失重心歪了歪,又给那手扶正了。灵巧避开了那手,又退了一步终是稳了。
瞄一眼那金线生动勾勒出海水纹路的衣角,已经知道来人是鸣棋,但现下被他挡得日月无光,想来是不得法门逃走。
所以更要先发制人,“刚刚的事,谢谢大世子。”
他沉下目光来,看着她那只受了伤的手,目光点点,“你还好吧,刚刚看着出了很多血,怎么还在这里,不赶快回去。”
听他一提,才觉得手指上残存的痛意,于是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又觉得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大意,无忧还是知道的,他不会是真想知道自己疼不疼的。于是很是轻描淡写道,“奴婢无事,幸亏大世子见多识广,出手相救。奴婢感激不尽。”
鸣棋抬手向池中投了枚石子,“看来,你在王府中接下来的日子危险了。”
无忧止不住惊异抬头,但又马上缓和下惊异来,“奴婢愚钝,只知道对世子感激涕零。”
他微微敛眸,冷哼了一声,“我图的是那个么。但是那家伙,可真不像是手软的,这就要对你不利了,方法一点儿也不好,是想让母亲赶你出候府。对待焕离也是一样的办法,只是远一点儿,让她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无忧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他说刚刚做出那个圈套的,真的同了自己的猜测是合周吗,焕离那个自己也猜得正着。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发何应对这样的揭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事()
但只要是大致想想眼下的情况,就立时能做出最最明确的选择,清楚明白什么的,都于事无补,最紧要的补救方法还是装糊涂。无忧轻轻福礼,柔声道,“奴婢从没有见过甲鱼,也不知它有攻击性,所以闹了笑话。一切都是奴婢的不好。这个是愿不得别人的。”
鸣棋一脸要杀过来的表情,“是不是,我说话的时候,你只要装糊涂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不接才对,无忧只是垂首默立,立了半晌,听到鸣棋叹了一口气,“好了,该去换一些药了吧。不是被王府的东西咬的么,就用王府的药吧。还有,我会为你求情的理由并不是你想的那些。你害怕的事情并不会真的发生,我的好心也只有这一次。记得珍惜。”
无忧再次向他行礼,“不敢烦世子挂念。”
他用指尖戳了戳额头,一脸惯常的嘲讽,大约已经是要被她的不配合气得要背过气去,当然也可能是别的情绪。连现下的嘲讽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保。
无忧一直觉得她从前没有真的看透过鸣棋,而且那样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没有长时间在一起的机会,而是他本就是一个不可能让人看透的人。
又过了半晌,鸣棋微微抿了抿唇,“那是有目的的。今天你是我救下来的,救人这种事情,我是不常做的,你可要长久地感恩啊。要不然,你还真当我们是一伙的么。你不是错记了你已经对我以身相许了吧。”
无忧被他呛得无话可说,只得很正式地行礼,准备退下。
忽闻那边婢子们问安的声音,两个人一起抬头,正看到远远的假山之侧,善修的身影在一双行过的婢子身后出现,此时也正瞧向这边,脚步不停地朝着这边过来。
焕离刚刚被太后传召,入宫为妃可能等等,也被传得形形色色。
现下,恐怕不光是无忧与鸣棋,帝都之内的所有人,都能猜到善修像这样风风火火闯来的目的。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别开。鸣棋咳了一声,使给无忧一个眼色,让她直接离开。无忧本也不想多事。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
放下一点点心事的时候,觉出手指上的痛了,食指连心呢。任何的动物,哪怕是蝼蚁,若是性命受到了威胁,也会愤力一搏。果真如此。
但心上的轻缓,只是那么一瞬感觉出了手指上的痛楚,接下来,就像是一直惦记着什么一样,老是觉得有什么放不下。
听身后的脚步声停止,善修一定是停在鸣棋跟前了。
还想疾步快行不要招惹上什么是非才好。前面的水榭处,几个侍婢抬着一大樽熏炉过来,刚刚自己想着心事,并没有早早瞧到她们,现在要想这么径直地过去,已然是不可能了,再没有别的路,自己只能倒退回回桥下,给她们让开路。
那么,刚刚自己仓皇的逃离,其实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因为又走了回去。暗叫自己真的是太傻。
纵然是低头头向回走的。
还是就无可避免地听到他们说话。
“要找娘亲吗,在烹茶焚香。这样的天气太适合做这样的事,如果是来扫兴的,最好就回去。要不然我也可勉为其难地听你诉苦。最近想要独挡一面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吗?”鸣棋的声音里很有嬉戏之意。他总是有办法撩人怒意。纵然只是说如此正常的话,也是这般。
善修似乎是盯了他半晌,没有说话。他像这样不立时说话,让无忧心上的好奇一层一层地生长起来。然后,偷偷抬起目光来,看向他们一双。
那时天上飘来了好些游云,天色一时之间变得低黯起来,他们一双的袍袖生风,目光生电的对立,光是这样瞧着,都能让人看出一触即发的激烈之感。
这些时,无忧在这王府之中,真的不能说学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知道他们一双是怎样又爱又恨的兄弟关系。
无忧甚至想要想,如果他们一双此时上了战场,也会一起对敌,互救对方,可是这个眼下,相遇的他们,却只会分出胜负,不惜抛弃性命。
视线可及里,善修的表情,说不上有多愤怒,可当他讲起话来时,却冷冽如同上古寒冰,字句里衬着锋芒。“总要这么刻意为之么。我一直知道你与姨母一样,都只看得到权势,包括当今圣上在内,再没有什么人会让你们肯于舍弃手中的利益,可我从没有想过,你们会如此恶毒,甚至只因我一人,而要伤害无辜的女子。”
“所以,为什么每次都要